日月風華 第一二二章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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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宇文承朝笑道:“好在大家雖然有受傷,卻無性命之虞,我心稍安。”扭頭看向秦逍,見秦逍正拿刀守著二當家張樹寶,靠近過去,盯著張樹寶道:“你想死想活?”
張樹寶當然沒有丁子修那般骨氣,臉色慘白,抬手拭去額頭冷汗,聲音發抖:“大大公子,我沒有殺過人,只是只是被迫在丁子修手底下做事,沒有干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求您!”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老實,我可以留你狗命。”宇文承朝不和他啰嗦,直接問道:“丁子修為何會事先埋伏?當真是他料到我們會過來?”
張樹寶眼角抽動,嘴唇張了張,秦逍的刀鋒卻已經貼在他喉嚨處,冷冷道:“大公子問話,有一字欺瞞,立刻斬殺!”
張樹寶忙道:“不敢。”猶豫一下,才道:“大公子,幾天前有人上山,讓人送了一份信箋給丁子修,丁子修看過那份信函后,當夜過橋,后來之后,就和我說,官兵最近要對雞公峽下手。”
宇文承朝和秦逍對視一眼,道:“果然是有人泄露了計劃。”
秦逍之前也尋思丁子修不可能有那等智慧,竟然料敵于先,設下如此周密的圈套。
“信函里寫的是什么?”
“小的不知道,真不知道。”張樹寶道:“丁子修看信的時候,我確實在旁邊,但他沒有給我瞧一眼,看過之后,直接丟進火盤里燒了。”
宇文承朝皺眉道:“那他去見什么人,你也不知道?”
“不知。”張樹寶微微搖頭:“后來我聽吊橋那邊的人說,那人用黑色的袍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而且還帶著面具,讓人將信函送給丁子修的時候,還說必須要直接交到丁子修手中。”
“丁子修當夜離開,應該是去見那人。”胖魚此時已經過去為寧志峰處理肩頭的矛尖,低聲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當晚從那人口中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張樹寶道:“第二天,他就派了陳芝泰下山搶糧,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故意提醒陳芝泰,官道這幾天回頭糧隊經過。”頓了頓,才繼續道:“丁子修知道陳芝泰頭腦簡單,立功心切,若是看到糧隊,定然入彀。”
“你們知道陳芝泰頭腦簡單,所以故意讓他落入圈套。”
“不僅僅
是這樣。”張樹寶道:“陳芝泰貪生怕死,一旦落入你們手里,一定會反叛,會將山里的情況全都交代出去。”猶豫一下,才道:“陳芝泰是丁子修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人,他貪生怕死,卻又對山里的情況十分清楚,最要緊的是,他是山里為數不多可以隨時見到丁子修的人。丁子修步步算計,算準大公子一定會中圈套,也一定會會利用陳芝泰接近他。”
宇文承朝冷笑道:“丁子修自稱對我十分了解,看來倒也沒有說錯。在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身邊的朋友,恰恰是對你恨之入骨的敵人。”
“所以丁子修設下埋伏,就等著大公子自投羅網。”張樹寶道:“幸好幸好大公子智謀過人,身邊有有這少年英雄,吉人自有天相,逢兇化吉!”
“我再問你,不久前,宇文家在祁連山下的馬場被劫,可是丁子修派人所為?”宇文承朝打斷道。
張樹寶立刻搖頭道:“絕無此事。丁子修確實對宇文家心存仇恨,但他也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宇文家的對手,他一心想要積蓄實力,等到時機成熟,再再對宇文家發難。”
“張樹寶,我勸你還是說實話。”胖魚在旁冷聲道:“你說丁子修要積蓄實力坐等時機,他能等到什么時機?你說,馬場是不是你們所劫?”
“大公子,搜遍雞公峽,也找不出十匹馬。”張樹寶苦著臉道:“我們真的沒有搶劫馬場。”
宇文承朝神色更是凝重,問道:“你說丁子修要等待時機成熟,那是什么意思?等待什么時機?”
“丁子修沒有說。”張樹寶道:“他為人狡詐,有很多事情都不會和我們講。你們也看到了,他和陳芝泰義結金蘭,但其實只是將他當一條狗使喚,根本沒有將他當做兄弟看。我在他眼里,也只是一條狗,能做點事就留著,哪天沒有用了,翻臉不認人的。”
屋內沉寂片刻,忽聽寧志峰悶哼一聲,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卻是胖魚從他肩頭將矛尖拔了出來,傷口處血肉模糊,胖魚拿過一只酒壇,道:“忍住了!”將酒水灑在傷口處。
寧志峰臉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卻還是咬牙忍著,胖魚動作利索,迅速清洗傷口,爾后敷上了傷藥,有用布巾綁住,這才松了口氣,道:“歇上一個月,保證你恢復如初。”
寧志峰也是抬手抹去臉上冷汗,笑道:“胖魚,回頭請你喝酒。”見宇文承朝臉色凝重,低聲道:“大公子,如果馬場被劫不是丁子修所為,那!”
宇文承朝沒有接話,站起身來,走到門前,打開了門,出了門去,幾人正不知宇文承朝要做什么,很快卻見他拿了幾把刀進來,丟在地上,向胖魚道:“胖魚,你對兵器頗為熟悉,仔細看看,這些刀有什么蹊蹺。”
胖魚挪過去,拿刀在手,知道這是方才那些山匪所用的大刀,細細看了看,臉色難看起來,皺眉道:“大公子,事情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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