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是非功過,自有后人評說
黃曉鄭重地點頭，去取了一套防護服。
黃曉把張嫣帶回了張府，目送張嫣上了繡樓，黃曉轉身，皺眉的看著前廳的燈火，他邁步而入。
劉林氏道：“少爺放心，都已經安排妥當，都安置在大黃莊如何？”
“夜深了，今日就這樣吧，明日將是忙碌的一天，不可太晚。”
他轉而朝劉林氏道：“劉嫂，住所都安排好了嗎？”
張嫣看了看黃曉，點頭：“好，我等你，你見了陛下不要沖動，你要以陛下的眼光去看待這件事，有時候，不要太較真，不然最后只會讓所有人都痛苦和難堪。”
張嫣點點頭。
黃曉起身道：“不過為了防萬一，我還是帶件防護服給大哥，還有，我送給嫂嫂的防護服，明日也要穿上。”
張嫣淡淡一笑：“你和陛下一樣聰明過人，陛下也想到了此節，已經先一步召集宋應星入宮商議。”
黃曉贊嘆不已。
“大哥才智比我可強很多倍，他的布置，我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考慮得很全面。”
朱由校擺擺斷了黃曉的話。
“賢弟，你我肝膽相照，情同手足，道歉的話不用說了，寶珠已經和我說明了，她暗中鐘情于你，賢弟既然如此說，我已經明白了。”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
黃曉愕然，大哥，這不是劉皇叔對張飛說的話嗎？大哥當真是胸襟非凡！
“賢弟，雖然這有些驚世駭俗，但，這不是你們的錯，是我間接促成了這一切，可以說是天意如此！賢弟萬不可糾結這些。”
黃曉羞愧難當。
他跪了下來。
朱由校大驚失色，連忙去扶。
黃曉堅持不起。
“大哥，你就讓我跪著說吧，再多的言語都不能否認我對大哥所造成的傷害！那些言語都是蒼白無力，且沒有意義的。
小弟心中一直對大哥愧疚萬分，你對我一直真誠以待，而我…而我，真是枉為人弟了！我心里陰暗，哪怕是沒有客氏下毒之事，我對嫂嫂也是心存不良的心思！至于嫂嫂所說，是她如何如何，那是她給我留了顏面而自污！”
“實則，這一切的根源，全是因為我而起！嫂嫂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這件事，我可以按照嫂嫂說的那樣去默認，但，我過不了心里那一關！”
“直到今時今日，面對這等丑事，大哥依舊全心全意的維護小弟，這等情誼，真讓我又羞又愧！”
說到這里黃曉流下淚來，聲音哽咽了起來。
“大哥，多謝你的成全，但，我不能把你大度，當做理所當然！我得給大哥一個交代，大哥，不若，我帶著嫂嫂離去…”
朱由校猛的打斷。
“賢弟，你不要再說了，快些起來，不然，朕也陪住你長跪不起！”
說著他就要朝地上跪了下去。
黃曉急忙起身扶住。
“大哥…”
朱由校握住了黃曉的手。
“賢弟！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吶！
我對寶珠立過誓言，此事絕不怪誰！你也不要這樣說，賢弟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數，不管事情的經過是什么，都不重要的了，有賢弟這番話，為兄無憾也！”
“正因你是真心實意視我為兄，你才會如此兩難！若你真的是卑鄙小人，絕不會直言相告，這也說明，賢弟是一個真真正正坦蕩蕩的君子！”
黃曉怔怔的看著朱由校，心中五味雜陳。
朱由校握住黃曉的手，用了用力：“賢弟，若不是有你，我還能不能活著都難說，若不是有你，寶珠也會孤獨渡過二十年，最后也是自縊而死，更別說，你還直接挽救了大明江山，我一直都愧于難以報答于你，現在你和寶珠姐妹倆情投意合，朕也樂意成人之美！忍痛割愛吶！”
他說著笑了笑：“總算是找到了賢弟的所愛，也算是我給賢弟的回禮，一直以來賢弟都是太過圣賢了，不貪財，不攬權，不結私，不營黨，若不是我知曉你的為人，換做旁的帝王，肯定在心里打晃，這是要干嘛？是不是要我屁股上的位置？”
他說著哈哈大笑。
黃曉也被朱由校說得苦笑不已。
朱由校續道：“但，我從來都沒懷疑過賢弟，真的，朕非是要自夸，而是朕有自知之明，若賢弟真要謀朝篡位，辦法太多，滿朝文武都不會是賢弟的對手！如今，賢弟能和朕的皇后共續情緣，這何嘗不是一件兩全其美之事呢？”
“雖然這樣說對寶珠來說，很不公平，但大丈夫行事，何必拘于小節！塵世間美女何止千萬，你我貴為天下至尊，若和尋常男兒一般，那豈不是太讓人小覷了！”
“賢弟，且擦去眼淚，切莫作兒女情長之態，徒損灑脫和斗志！”
黃曉心中震動！有些跟不上朱由校的思路。
不過轉念一想，女子在古代的地位絕非現代人能夠理解的。
朱由校道：“至于奸賊們，無論他們如何污蔑我等，哪怕是要因此背上罵名，那又如何？用賢弟有次和朕說過的一句話，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再引用賢弟的一句話，只要我們做的事，是為了廣大的百姓謀福祉，我們就要堅決的去做！歷史終究會給出最后的評價！是非功過，自有后人評說！”
“賢弟。”
還沒有等黃曉組織好語言，朱由校親切的把住了黃曉的手臂，朝御案而去。
“這是防護的寶衣嗎？多謝賢弟了。”
黃曉嗯了一聲，朝眾人點點頭，朝外走去，眨眼間已經遠處不見。
下一刻出現在了乾清宮外。
一眾侍衛嚇了一大跳，但很快眾人都認出了是黃曉。
朱由校從黃曉手中取下了防護服，打量了一番。
“大哥，我…我…”
黃曉朝眾人歉然示意。
有人通報后，黃曉被請了入內。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哪怕這里有黃曉的老丈人，有黃曉的長輩。
張嫣嗯了一聲。
黃曉道：“我現在就入宮，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你可不能胡思亂想，等我回來。”
張嫣把朱由校交代的轉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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