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不修行 第二百八十七章 修羅場?絕望的季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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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颯颯,觀星臺上卻沒有風——悉數被屏障擋下。
欽天監正白須白袍,笑瞇瞇負手而立,身前的桌子上杯盤狼藉,是吃剩下的酒肉殘渣。
季平安挑了挑眉,神態自若道:
“監正閉關結束了?”
老監正臉皮厚如城墻,仿佛沒聽出夾槍帶棒的諷刺,笑瞇瞇道:
“修行也要講求節奏,勞逸結合,何況恰逢斗法,總要看一看。”
是偷窺吧……還拿著斗法下酒……季平安心中嘀咕,莫名看著大弟子,莫名不爽,這神神叨叨,云山霧罩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哦,是跟我學的啊,那沒事了。
季平安“恍然大悟”,笑道:
“幸不辱命,多謝監正指點,未曾丟了欽天監的顏面。”
謝文生在旁邊杵著,聞言愣了下,瞅瞅他:
“指點?這家伙啥時候指點你了?”
監正也不吭聲,一副看他如何解釋的模樣。
季平安笑了笑,道:“七日前,戰書剛下發時,我不是曾經來過學宮一次?”
謝文生頷首,疑惑道:“但當時他托詞說閉關,壓根沒見你啊。”
咳咳……監正一陣咳嗽,用眼睛瞪他:什么托詞。
季平安仿佛沒有聽出他說漏嘴,繼續道:
“這不見我,與閉關二字,本就是暗示與提點了啊。”
見這名逍遙派重生者還是一臉茫然,季平安只好解釋道:
“斗法一事,牽扯甚大,監正不可能毫不關心,又不是閉死關,所以倘若這件事的結果,對欽天監有害,那他必然不會穩坐釣魚臺。”
謝文生恍然:
“所以,他不見你,其實就側面說明,他早已推測出,斗法的結果不會差?所以,就沒必要與伱說什么?”
季平安頷首,心想你還不算太蠢。
謝文生道:“那‘閉關’二字何解?”
季平安理所當然道:
“當然便是暗示我閉關修行了,可短短七天,我不可能晉級坐井,連破九圓滿都不可能,就算成功破八,也沒時間穩固境界。再結合道門所言,斗法第二輪會考驗道心,所以,暗示就很明顯了,便是要我爭取借助須彌山,實現晉級。”
還能這么理解?
謝文生都愣住了,突然覺得自己身為“古人”的驕傲,蕩然無存。
他扭頭看向笑呵呵的監正,嘴角抽搐:
“所以,七天前我問你啟示了他什么,你說已經給了。”
原來如此!
擺爛重生者眼神驚悚,這就是精于算計的星官么?
交談都這般隱晦的?
感覺智商不夠,都解不開這隱語。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監正心中同樣驚訝。
意外于,自己的這點暗示,竟被季平安輕松看破,仿佛一覽無余。
他沉吟了下,忽地笑道:
“既然你能猜到這些,那不妨再猜一猜,老夫為何又召喚你來此?”
季平安故意思考了下,才試探說道:
“不會,是為了佛主的意圖吧。”
監正臉上笑容消失,花白的眉毛下,澄澈眼神銳利,深深看了他一陣,贊嘆道:
“聰明。”
“……”謝文生杵在一旁,再次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了,為什么這下半點都聽不懂了?
監正這次卻沒賣關子,沉聲道:
“佛主雖不擅推演,但必然知道老夫就在余杭,而關于昔年國師與上代佛主辯論,提及的‘大乘佛法’之說,我欽天監必然保留著。”
季平安接話道:
“可他還是派了重生的菩薩過來,主動撕毀當年的協議。這種情況下,必然做好了,我們祭出‘大乘佛法’這把武器的準備。”
監正頷首,轉身俯瞰向余杭南方,唐國大覺寺方向,說道:
“他當然知道,大乘佛法一旦擴散,必然會對現有的佛門體系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不知多少僧人的佛心會動搖。”
季平安也來到他身旁,望向南方山脈,說道: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這樣做了,所以佛門這次斗法的目的,嘗試北擴、擴大名聲等,都不是關鍵,核心在于,故意想讓我們祭出‘大乘佛法’的理論,以此幫助佛門蛻變。”
監正嘆息道:
“是啊,佛門這套體系,在和平年代是好的,因為有助于維持穩定,佛主的權力也最大。但形勢變了,九州風云變幻,未來不知會發生什么事,眼看著其他宗派都在瘋狂拉攏重生之人,批量制造強者,佛門若還墨守成規,必然會落后。”
季平安也感慨道:
“過往的小乘佛法,只能誕生一位神藏境界的佛門修士,只有改換大乘佛法,才能讓佛門誕生多位神藏。”
旁邊。
謝文生看著一老一少倆人你一言我一語,他抱著頭思考了一陣,結結巴巴打斷道:
“等等……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佛門這次挑釁,其實是故意討打?故意來輸掉?以此讓佛門上下不破不立?”
季平安無語道:
“你什么腦子,當然不是刻意輸,佛門還是想贏的。最好的結果,就是在第一輪逼迫我說搬出大乘佛法,而后,在第二輪戰勝我。”
“……”謝文生被懟的啞口無言,抬杠道:
“可想要改換大乘,何必要繞這樣大一個彎子?”
季平安看白癡一般,盯著他,說道:
“任何龐大的,歷史悠久的體系,想要自我革新都是極難的,即便是佛主,想要從內部革新,都困難無比,只能借助外力。”
謝文生惱火道:“這樣說來,你們豈不是幫了那幫禿驢?”
監正卻渾不在意,笑道:
“起碼在短期,是我們大賺一筆。至于未來,國師曾經有一句名言,大意是,真正的勝利,不會通過打壓敵人實現。若試圖用削弱他人,來成就自己,最后只會令自我丟掉強者之心。”
頓了頓,他補充道:
“恩……你們逍遙派大抵是不懂這些的。”
砰……謝文生身子踉蹌,仿佛被一箭射中,扎心了。
他捂著胸口,哀傷地望著這一老一少,眼神悲憤:
所以,就是說我逍遙派沒有強者之心唄?
季平安莞爾,說道:
“接下來一段時間,佛主肯定會趁此機會,暗中推波助瀾,將大乘佛法傳開,佛門內部也會經歷一個陣痛期。而我們,則可以趁著這次斗法賺來的名聲,收攏更多的重生者,如今且不說九州,只大周內,我們收攏的人,只怕都是最少的。”
無奈。
如御獸宗占據瀾州、云槐書院占據雷州,墨林占據青州……都是在本州內扎根極深的人物。
道門則輻射整個大周,唯獨欽天監建立時間太短,各地雖有學宮,但力量不足。
總部又在神都,處于朝廷和道門的陰影下。
監正點了點頭,忽然說道:
“監內外出歷練的隊伍,如今應該也快入瀾州了,等他們到來,人手便可充裕些。”
洛淮竹她們?是了,好久沒聯系,都快忘了……季平安心想。
又聽監正沉吟了下,道:“此外,老夫昨日夜觀天象,不久后,恐再次有事關重生者的線索找上門來。”
哦?季平安眼睛一亮,問道:“線索?”
監正道:“老夫也還看不清,你且先回去吧,有消息會通知你。另外……”
老人忽地欲言又止,面對季平安疑惑的目光,他搖了搖頭,說:
“沒什么。”
他方才心中推演,察覺到季平安命運線條似乎有所擾動,可他仔細看去時,卻又察覺不到了。
“古怪!”
“你是誰?!”
僻靜的小院內,伴隨許苑云推開門扇,端坐在石桌旁,單手按著匕首,軀體緊繃,時刻準備進入戰斗狀態的雪姬冷聲質問。
同時,她也看清了來人:
那赫然是個與自己一般,同樣戴著斗笠,披著淺色斗篷的人影,從身材與腕部露出的雙手看來,是個年輕的女子。
對方似乎毫不慌張,對被發現這件事早有準備一般。
悠然邁步踏入小院,身后的院門自行合攏、關閉。
雪姬看著對方逼近,眼神凌厲,周身的氣溫開始狂跌,一股寒意逐步擴散:
“閣下止步!”
似乎是她的恐嚇起到了效果,斗篷女子停下腳步。
面紗下,一雙眸子凌厲地盯過來,忽地開口:
“昔年的魔教圣女,竟藏匿于這余杭城中,著實是一樁趣事。”
她知道我?!
雪姬悚然一驚,心中愈發警惕。
同時,通過對方的嗓音,她進一步判斷出,應該是一名超不過二十歲的少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雪姬冷冰冰道,這一刻,她再也不是季平安面前,溫順的籠中鳥,而是恢復了魔女刺人鋒利的姿態。
如同一朵寒風中盛開的玫瑰。
對面,素來纖柔溫軟,惹人憐愛的許苑云也一改往常神態,顯得進攻性十足:
“呵,不必這般緊張,我此來并無惡意。畢竟這里可是余杭城,相信你也不想在一眾強者眼皮子底下折騰出些亂子。我只是想與你談談。”
談談?雪姬驚疑不定,并未因對方的話語而放松警惕,但決定靜觀其變。
許苑云淡淡道:
“看來你的戒心很重,也罷,不承認也沒關系,我知道你的情況。雪姬,昔年的四圣教圣女,后脫離魔教后,創立了聽雪樓。幾個月前重生歸來,卻再次成為了這四圣教的圣女……不久前,在潛蛟島舉辦了一場招婿……
而后,被欽天監季平安,伙同道門、云槐書院等修士,一舉端掉,你也趁機再次脫離魔教,被帶回了余杭,我說的對不對?”
雪姬心頭一沉,意識到自己早被對方調查的清清楚楚,知道裝傻再無意義,盯著她道:
“你是什么人?”
果然是你……許苑云瞇起眼睛,少女纖細柳葉眉此刻竟有些鋒利。
這些資料,自然是御獸宗調查黑水澤一事后,呈送上來的。
許苑云得知后,對于什么大澤派的覆滅毫不在意,唯獨盯上了“雪姬招婿”,以及季平安通過比武,假裝與后者“成親”這件事。
當然,身為上代御主,許苑云胸懷自非凡塵女子可比。
若只是單純的,為了打擊魔教,而假裝成親,雖然她同樣心中極為不舒服,但也不至于令她專程來此。
可事情并非這樣簡單。
當她得知,與季平安“成親”的魔教圣女,容貌與當年的雪姬極為相似后,登時想起了江湖上流傳甚廣的八卦。
即:當年,還是軍師的國師,被雪姬囚禁,作為爐鼎,睡了七天七夜的故事。
雖說江湖傳言,大多捕風捉影,很多都是無稽之談,但……萬一呢?
許苑云頓時就坐不住了。
此次尾隨上門,便是為了試探一二,確認季平安是否與這魔女有關。
眼看自己先聲奪人,占據信息差優勢,許苑云刻意淡淡一笑,道: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不過,我倒是對你很感興趣。”
雪姬皺眉:“對我感興趣?”
“沒錯。”許苑云幽幽道,“畢竟,當年的魔教妖女,與大周國師的緋聞,江湖上也是流傳甚廣。”
拋出這句話的同時,許苑云死死盯著雪姬,不放過她任何一點肢體變化。
雪姬聞言,卻是心頭一凜,腦海中展開豐富聯想:
這個神秘人為什么要提起這個?難道,她并不是奔著我來的?而是沖著他來的?
雪姬很聰明,立即警惕起來。她看得出,眼前之人應該不是四圣教的,否則不會費這些話。
可若非四圣教,誰會對她感興趣呢?再結合眼前女子,突兀地提起大周國師……雪姬登時有個了驚人的猜測:
難道,對方是奔著季平安來的?
有人已經察覺到,季平安和自己非同一般的關系,所以順藤摸瓜,產生了一些懷疑?
進行試探?
嘶……雪姬悚然一驚,被這個結果嚇住了,旋即本能地便做出掩護。
只見她一副不解姿態,用厭煩的口氣,冷漠說道:
“江湖上一些宵小之輩,編排詆毀罷了,未曾想到,竟還真有人信了。”
她不知道眼前人猜到了什么,但她知道,想要最大程度掩護季平安,就要盡可能,與大周國師撇清干系。
絕對不能令對方產生任何聯想。
許苑云聽著對方干脆利落的否認,心中狐疑,難道說,自己想多了?
是了,江湖上一些人,慣會編排,捕風捉影。
若他真的與眼前魔女有關,當年為何再無瓜葛?
根據她調查的情報,大周國師在那之后,終生都沒有與雪姬有任何關聯。
這怎么看,也都不像有事……
至于這次去營救,或許只是為了打擊四圣教罷了,恰好這魔女在那里,便順手帶回。
許苑云戀愛腦發作,本能為季平安開脫,但下一秒,腦子里就有另外一個清醒的人格潑了一盆冷水:
不對!要警惕!她說沒關系,你就信了?
許苑云瞇了瞇眼,略作思考,“哦”了一聲,說:
“這樣啊,我還以為,那季平安是看在大周國師的面子上,才將你救回,竟還養在這城中,唔,方才你前往觀看斗法,也是去看他的吧。”
這女人……果然是奔著他來的!
雪姬呼吸急促,悄然捏碎了袖子里的傳訊符,表面上神色冷淡,語氣譏諷道:
“不必試探了,我承認,我能幸免于難,沒有被一同剿滅,或許的確借了些國師的光,這宅院,也是我同意加入欽天監的報酬……但那又如何?識時務者為俊杰,擇名主而投效,有何不可?總比你這藏頭漏尾之輩坦蕩。”
這番話的意圖很明顯:
對方既然知道這么多,那一味否認反而惹人生疑。
不如坦蕩承認,直言自己依靠與國師當年有舊的關系,得到了欽天監的庇護,那與季平安的交集,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這番話落在許苑云耳中,卻是令她眼神鄙夷:
無怪乎是魔教妖女,果真不要臉,竟仗著幾百年前那點關系,攀附季平安。
更將趨炎附勢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不過,雖心中不屑,但許苑云心中卻悄然一松,果然沒關系嗎?
看樣子,這魔女似并不知曉季平安真實的身份。
若二人真有關系,應該也會如自己一般,坦誠彼此的真身吧……許苑云戀愛腦再次上線,神態稍有松緩。
雪姬察覺到眼前女子氣息變化,那股隱隱的敵意在減輕。
蒙混過關了嗎?她緊繃的精神稍有舒緩之際,冷不丁,聽到許苑云忽然冒出一句:
“這屋子里,怎么有男子的氣息?”
陰陽學宮,季平安辭別監正,乘坐學宮的馬車,往老柳街趕。
心中還在惦記著,這場斗法的后續反饋,以及大弟子口中提及的線索。
只可惜,涉及重生者,連觀天境星官都無法準確預測,只能模糊感應。
“罷了,靜觀其變吧。”
季平安想著,忽然間,他懷中一張傳訊符閃爍光輝。
是雪姬的傳訊!發生什么事了?難不成是四圣教找過來了?膽子這樣大?
季平安悚然一驚,不敢耽擱,當即對車夫說了聲,繼而打了個響指,潰散為星光,消失在車內。
繼而又取出“山神法杖”,施展土遁,飛快朝雪姬居住的院子趕去。
謹慎起見,他沒有貿然直接闖入,而是在胡同外停下,運轉靈素入眼,開啟道門“天眼通”,只見前方天地靈素穩固,并無戰斗波動。
沒有打斗痕跡……
“難道是我想多了?只是雪姬想我過來?”季平安一頭霧水。
心態稍緩,暗忖:莫不是見我斗法獲勝,準備犒勞我一番?
虛驚一場……季平安緊張神態稍緩,邁步走到院門外,耳廓微動,愕然聽到院內似有交談,歡笑聲。
季平安愈發疑惑,抬手推開院門,那女子笑聲也便清晰起來,只見:
小院中,石桌旁赫然坐著兩個姿容絕色,風韻不同的女子。
一個一襲白色紗裙,纖腰若扶風之柳,眉眼若云淡風輕,眉眼柔和,巧笑倩兮,滿身富貴人家千金氣質,卻無凡塵世俗,而是多了仙家出塵灑脫之美。
一個一襲玄色長裙,膚如白瓷,五官立體精致,烏黑長發盤在腦后,卻擋不住清冷獨立風韻。
此刻,兩名絕色佳人未做偽裝,坐在一起,分食盤中時令瓜果,談笑融洽,氣氛和諧。
然而杵在門口的季平安,卻腦子好似被棍子掄了下,發出“嗡嗡”響聲。
就連在須彌山中三次輪回,對他道心造成的沖擊,都沒有此刻巨大。
“小許……”
“雪姬……”
季平安大腦一片空白,后背衣衫下,冷汗瞬間打濕了后背,四肢發冷。
等等,為什么她們兩個會見面?
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這不是關鍵……
問題在于,倘若她們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以及互相與自己的關系,那豈不是……
“完了!”
季平安心中一突,眼前發黑,有種拔腿就跑的沖動,過往一千年里,縱橫馳騁,鎮壓了一個時代的強者,此刻如臨大敵。
可已經晚了。
院內,正彼此如閨蜜一般,拉著手熱絡攀談兩個女子聽到動靜,同時扭過來頭來,眼睛一亮,同時開口:
“季司辰?”
咦……這個稱呼,好像有點不對……季平安從絕望中回過神,憑借精湛的演技,故作驚訝:
“你們怎么……”
許苑云搶先一步,起身迎了上來,假笑道:
“不請自來,還望季司辰見諒,倒是司辰來的真巧。”
雪姬忙起身,對外人素來不假辭色的她此刻卻面帶笑容,解釋道:
“是我方才不知姐姐來意,情急之下,才向季司辰求援。”
說著,她隱晦朝季平安眨了眨眼。
“呃,的確如此。”季平安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這樣啊……”許苑云似笑非笑看著他,似乎不是完全相信。
季平安被她盯的頭皮發麻,只覺眼前的小許仿佛頭上長了兩只犄角,手中多了一柄鋼叉,隨時有將他叉起,丟到油鍋中烹炸的可能。
可國師精湛的演技再一次救了他,雖心中慌的一批,但表面還是鎮定自若。
心中念頭電光火石閃過,季平安板起臉來,故作疑惑道:
“你們……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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