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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鎮墓石猿國師遺物(六千字求訂閱)第二百二十九章鎮墓石猿國師遺物(六千字求訂閱)
大墓石門破開后,以江小棠為首的一群人各自點亮照明燈燭,踏入門后的甬道。
甬道寬約四米,高五米,徑直通往山腹深處,黑黢黢看不見盡頭。
壁龕上擺著油碗,原本已熄滅,可在眾人點燃后,頓時如豆般的火苗靜謐燃燒起來。
“這些燈油是昔年留下的,應該是東海妖族軀體熬出的油脂,千百年后仍可使用。”
江小棠嗅了嗅氣味,予以點評。
海妖的皮脂?聽到這句話,江湖土包子們眼睛一亮,喬三更是眼饞,嘀咕道:
“這東西,在如今可謂價值連城啊。”
人妖兩族戰后,妖族各自退回。
大西洲勢力更強,還能與人族對峙,劃山而治。
但東海州的海妖就要凄慘許多,被打的退回海中,大乾末期最后撲騰了一下后,就給大周國師掃蕩了個七七八八。
也導致,海妖的數量銳減,如今若能捉一只,真可謂渾身是寶,價值無量。
江小棠瞥了他一眼:
“盯緊你的手下,知道什么該動,什么不該動。”
喬三心中不滿,表面應承。
一行人,開始各自戒備,沿著寬敞的甬道一點點往里走。
雖數百年過去,但許是因陣法隔絕,且藏于山腹中,整個大墓保存的相當完好,地面上鋪著很淺的一層灰,周圍安靜極了,只有眾人的腳步聲回蕩。
“看上去好像并沒有什么危險。”紅纓低聲嘀咕。
單眼皮大眼睛四下轉動,突然間,當她垂下視線,愣了下:
“哪里來的霧?!”
只見不知不覺間,眾人腳下地面彌漫霧氣。
這霧來的極快,眨眼功夫,就填滿了甬道,雖然并不濃郁,只是稍微阻隔視線,卻足以令眾人警惕。
“會不會是毒氣?我聽說大墓里經常有這東西。”有人擔憂。
江小棠看了眼煙袋桿上的燈籠,火焰恒溫正常,道:
“不要騷亂,這霧氣并沒有毒。”
不過口中這般說,可她同樣打起十二分精神,猜測緣由,直到隊伍中的風水池輕咦一聲,手捧堪輿盤,說道:
“我們在原地打轉。”
南宮婉也看向了旁邊石壁上,自己不久前留下的記號。
鬼打墻?!
眾人心頭詫異,身為修士,在場之人皆耳聰目明,卻毫無防備,就著了道。
江小棠揚眉,環視隊伍:
“誰人擅長破此迷障?事后論功行賞。”
短暫沉默,一名其貌不揚的奇門修士走出:
“我來吧。”
他扯開腰間布袋,輕輕一抖,便拽出一只粗黑牛角,打磨的油光發亮,用銅絲箍緊,表面用黑血勾勒描畫諸多古怪花紋。
“我們之所以繞回來,應該是這霧氣搞的鬼,扭曲了我們的方向感。”
說著。
他雙膝并肩擺開,手掌持握牛角,忽地深深吸了口氣,肉眼可見肚腹干癟,胸口鼓脹。
接著,這人朝著牛角狠狠一吹!
極為細微,幾乎無聲的號角聲響起,奇門修士臉漲得通紅,牛角尖端,一圈圈波紋蕩開,傳向四周,那些霧氣頓時沸騰起來。
漸漸淡去。
眾人得以繼續前行,而失去了迷霧阻礙,果然很快穿過最外層的墓穴壁障,進入前殿。
看到這一幕,喬三等人充分意識到了人多的好處,若他天地會獨自探索,恐怕就不會這么容易破解。
然而就在這時,“佛爺”突然扭頭,望向深邃的甬道前方:
“小心!”
他開口的同時,精通暗器的聽雪樓女俠們已經早一步聽到了空氣中隱約的尖嘯。
“佛爺”瞳孔中,倒映出一桿從甬道深處飛來的短矛,胖和尚雙手合十。
“噹!”
這剎那間,竟以兩只肥厚手掌將那半米長的石矛夾在掌心,染著金光的手掌與短矛摩擦,爆發刺目火星。
大和尚兩手狠狠一撮,短矛旋轉中如竹節一寸寸爆裂,化為粉末。
“佛門金剛掌。”江小棠瞇眼,手中煙袋同時遞出,將第二只刺向她的短矛磕飛。
喬三也一刀辟出,蕩開了第三只。
“嗖嗖嗖——”
可黑黢黢的甬道前方,卻飛來何止數十只鋒銳短矛,就仿佛,盡頭擺放著戰爭床弩,每一只都挾裹強大動能。
速度極快!
除了各門派一些高手提早閃避,或進行防御。
其余大部分江湖人,包括一些養氣武夫,都幾乎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短矛洞穿了胸口,身體后仰,雙腿離地,慘叫著倒下。
南宮婉親眼看到,身旁的那名方才吹號角的奇門修士,一顆頭顱徑直被刺穿,西瓜一般“砰”的爆裂開,無頭尸體晃了晃倒下。
而這種例子并不少。
一時間,本來寬敞的甬道內變得擁擠起來,慘叫聲連連,實力較弱的江湖人如麥秸般倒下。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地上就撂下了十幾具尸體,被擦傷者同樣不少。
而沒等眾人鎮定下來,便聽到整齊的腳步聲。
“是石俑!”紅纓驚呼。
只見,前方甬道內一隊士兵模樣的石俑列陣走來,其手中持握石頭戰戟,排成陣列,悍然朝眾人碾壓過來。
有人想要朝后逃竄,卻發現后方兩側的通道,也有大群石俑趕來,封鎖前后。
戰斗瞬間打響,眨眼功夫,整個甬道內淪為戰場,各派江湖人各顯神通,與守墓石俑拼殺在一起。
這場戰斗足足持續了一刻鐘,才終于結束。
等砍下最后一只石俑的四肢,喬三渾身大汗,臉色難看地望著滿地尸體:
“這都是些什么鬼東西?”
這一輪沖擊中,因為他天地會成員數量最多,所以死傷也最慘重。
江小棠將煙袋在地上尸體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站起身,玉手扯了扯旗袍岔開過大的邊角,平靜道:
“鎮南王乃是皇室勛貴,按照昔年大乾王朝規矩,有資格組建私軍,看樣子,這座寶庫也是按照王爺的規制打造的,至于這些守墓的石俑,應該是那個年代常見的傀儡術。快些往前走吧,不然等墓室其余方位的石俑也趕來,更麻煩。”
還有?
眾人心頭一凜,不敢耽擱,簡單收拾后闖入前殿。
果然在盡頭發現了一面青苗獠牙異獸浮雕,其足夠一面墻般大,堵住了整個通道。
猙獰駭人。
“這應該是鎮墓獸,你們看,方才的短矛是從這些發射口打出去的。”
江小棠指了指燈火掩映下,石壁上的一些黑洞洞的豁口。
說著,她又邁開開衩長腿,走到了鎮墓獸旁側的幾門四四方方,探出粗大銅管的事物前,臉色凝重道:
“不出意外,這就是大乾王朝時期的法器火炮了。沒想到,墓穴中連這種東西都存在,相比之下,床弩著實不算什么。”
火炮!
聽到這兩個字,在場的江湖武夫們齊刷刷朝后退了一步,眼神忌憚。
王朝軍隊最強是什么?
不是鐵浮屠,也不是個人實力較強的神將,而是威力強大的法器火炮。
可以說,如今大周王朝之所以能坐穩江山,法器火炮居功甚大。
戰陣之上,只要派高手短暫拖延住敵方,再以火炮轟擊,便是坐井修士,也扛不住幾炮。
百門法器火炮齊發,觀天修士也要飲恨當場。何況他們這些雜魚。
“不過看樣子,這么多年過去,乾元寶庫的確受損嚴重,這些火炮已經啞火,短矛弩箭也有大量發射口損壞了。”江小棠感慨道:
“否則,若是此地防御設施完好,方才那一輪,火炮覆蓋下,我們恐怕要全軍覆沒。”
頓了頓,她笑了笑:
“不過現在嘛,終究不是當年。按照一般的規矩,這種大墓外圍的防御最嚴密,越往里,到了墓穴主人的生活區,以及陪葬品的擺放區,反而就安全了。”
聽到“陪葬品”三個字,剩下的江湖人們重燃斗志。
喬三“嘿”了一聲上前,道:
“接下來,我來開門如何?”
說完,他邁步走到青苗獠牙的鎮墓獸浮雕外,鋼刀猛地刺入門縫,吐氣開聲。
“軋軋”聲里。
浮雕居中裂開,通往中殿的大門敞開。
與此同時,漆黑的殿內有燈火逐一亮起,只可惜,大部分燈座熄滅,導致仍舊昏暗。
中殿的空間也更加廣闊龐大,令眾人有種渾身一輕,周遭不再逼仄的感覺。
“若無意外,我們已經進入山腹中間了。”
南宮婉說道。
可相比于其余江湖人的興奮,她的臉上則是濃濃的忌憚與擔憂。
這一路上雖死了不少人,但在她看來,還是太過順利了,想象中的幕后之人尚未出現,城中各大派也未現身。
總令她心生不安。
“啊!那是什么!”
就在這時,隨著眾人踏入中殿,有人試探性地將一根火把朝前方丟去。
火把在半空飛旋了幾圈,然后“邦”的一聲,砸在了一個龐大的東西上。
伴隨著這個動作,中殿后方,一根巨大的覆蓋滿花紋的石柱突兀亮起,也照亮了那龐然大物。
人們猛地呆住。
只見,在空蕩的中殿中央,盤膝坐著一頭數丈高的石頭猿猴。
那猿猴通體由石頭雕成,關節處卻隱隱并非嚴絲合縫,石猿盤膝坐地,脊背微弓,身上披著一套黯淡的金屬盔甲,毛發栩栩如生。
龐大的身軀,給人以極強的壓迫力。
這時候,石猿緊閉的雙眸突然亮起,透出紅光。
關節處灰塵速速落下,寶庫地底傳來無數機關轉動的聲響,大地仿佛在震動。
“不好!這才是真正的鎮墓獸!”
江小棠優雅從容的姿態消失無蹤,在石猿蘇醒的瞬間,武夫的靈機給予她極強的危機預警。
沒有猶豫,江小棠騰空而起,旗袍下美腿繃直,徑直朝后方疾奔,她身旁的江家弟子也沒有絲毫遲疑,折身回返。
而其他江湖人則沒有這般快的反應,而是被大殿中那些玉石的擺件,疑似純金的燈盞迷住了眼睛。
等回過神來,駭然發現,石猿渾身灰塵簌簌如瀑布落下。
扭動的關節咔噠作響,其大手一抓,十幾名江湖人瞬間被捏爆。
骨斷筋折,鮮血如泉。
“退!”
喬三亡魂大冒,折身便走。
以他的修為,同時對付幾名養氣還好,可一擊同時錘殺十幾名養氣,絕無可能。
他甚至有種感覺,這石猿只要一根手指,就能將他生生摁死!
“阿彌陀佛!”
托缽佛爺驚愕望著前方緩緩站起身,周圍大地震動搖晃,石頭紛紛落下,石猿如山峰拔地而起。
沒有感情的眸子鎖定下方螻蟻,一只大手按下。
“佛爺”怒吼一聲,渾身金光大放,那肥膩的胖大軀體,竟瞬間宛若黃銅澆鑄。
一只銅缽倏然放大,將自己與周圍幾名親近僧侶籠罩其中。
“噹!”
下一秒,石猿大手落下,地面猛地塌陷下去,避之不及的江湖人被壓成肉泥,等石猿挪開大手追擊他人。
被按在地上龜裂的銅缽才猛地被掀開,“佛爺”渾身浴血,臉色驚恐,拎起銅缽邁步就跑,一句話不敢多說。
“逃啊!”
“快跑!”
整個寶庫內,陷入了空前的騷亂。
余下的一些小門派高手,本來還想趁機繞后,闖入主墓室后殿,可在看到佛爺的慘狀后,一個個渾身汗毛乍起,奮起全部力量各自遁逃。
一片大亂。
一名名武林高手在混亂中或被石猿打死,或被洞頂掉落的石頭砸中。
“樓主!我們快走!”
人群中,紅纓臉色煞白,折身就要掩護南宮婉離去,眾人本就落在中后方,人也不多,一路小心謹慎,倒也沒有減員。
這時候正要離開,卻突然只看到喬三一晃而過,眼底閃過厲色,突然一掌打出,將紅纓打的朝石猿飛去。
“紅纓!”
南宮婉目眥欲裂,來不及理會喬三,腳下靴子點地,嗖地拉出殘影,拽起紅纓就要走。
卻只覺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
她怔然抬頭,只看到龐大石猿蹲伏在地上,一只手撐著地面,一只手握拳,朝她沉沉落下。
強大的氣機將她鎖定,南宮婉如墜冰窟,分明是破八境界,卻在這鎮墓獸前沒有分毫還手之力。
“不…不應該啊,鎮南王也才坐井,怎么能有這么強的傀儡…”
“要死了么…”
南宮婉念頭閃爍,心中一片悲戚絕望。
這時候視野中一切仿佛放慢了,她清楚看到了頭頂跌落的碎石,懷中奮力推她的紅纓,遠處驚恐悲傷的聽雪樓女修們。
忽然,她腦海中閃過季平安那張臉。
電光火石間,想起了那夜在戲園中,季平安曾對她耳語的一句古怪難解的話。
大意是:
“若在乾元寶庫中遇到生命危險,就…”
南宮婉突然大聲念道:
“愛你孤身走暗巷!”
卡卡噠…
隨著她這句古怪的“咒語”念出,頭頂的鎮墓石猿眸子突然閃爍了下,仿佛接收到了某個指令,體內傳出轟鳴聲,那只碩大的拳頭,竟截然而止。
懸停在抱成一團的兩女頭頂。
得…得救了?
他…到底如何知道這些…
南宮婉又驚又喜,心頭涌起絕處逢生的喜悅,繼續試探喊出第二句:
“愛你不跪的模樣?”
卡卡噠…
鎮墓石猿重拳抬起。
仿佛看了她一眼,繼而不再理會她,四肢一沉,轟然躍起,瞬間撲殺向逃亡至中殿門口鎮墓浮雕附近的人群。
門口處。
人群擁擠成一團,身材高瘦,盯著黑眼圈的喬三本已即將踏出,忽然聽到身后動靜,好奇地扭頭一看,然后愣住。
正看到石猿放過南宮婉的一幕,他不禁一怔,逃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心中只冒出一個念頭:
怎么可能?!
然后,腦海中突兀閃過貪欲:倘若聽雪樓能繞過這石猿,自己是否也能…
可就是這一個猶豫間,一股強烈的恐懼猛地涌上心頭,他猝然驚醒,看到石猿一根手指徑直戳來。
“刀來!”
喬三大喝一聲,手中寶刀悍然劈斬,雙手騰起白色亮光。
然而下一秒,身為破九圓滿境的武夫,天地會第二號強者,體表罡氣瞬間撕裂,手中寶刀脫手飛出。
整個人如同被列車撞中,胸膛凹陷下去,森森白骨從肌肉刺出,脖頸也扭曲斷裂,被生生摁死在地上。
死了…死了…不遠處,聽雪樓的一群女修士全程茫然,大腦一片空白,紅纓一把抓住南宮婉,催促道:
“繼續念詩,念啊…”
稍早些時候,山嶺間。
“你在看什么?”
一行五人停下,換了一副打扮,用面巾將嬌俏的小臉遮起來的俞漁忍不住問。
季平安收回視線,搖搖頭:
“沒什么,我們進寶庫吧。”
身后,方世杰、俞漁、黃賀與沐夭夭四人都該換了裝束,清晨便跟隨季平安出城,在山中打轉。
這時候,除了神皇一臉淡定外,其余人都面露茫然:
“怎么進去?這周圍連半點靈素波動都沒有。你確定入口在這里?”
季平安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份簡陋的地圖,說道:
“按照國師曾經告訴我的話,世間本沒有捷徑,用正確的方式打開,也便有了捷徑。我們沒必要按照常規的路線進入,還要逐一解決乾元寶庫中的防御機關,太過麻煩。”
神皇方世杰一臉焦躁,催促道:
“跟他們解釋這個作甚,你快些吧。”
季平安看著小土豆一般,在自己面前蹦噠的神皇,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吧。”
旋即,他抬手一招,從附近樹上折斷一根木棍,繞著四人在地上左畫三圈,右畫三圈,最后將木棍朝地上一杵,念了一聲:
“開!”
下一秒,眾人身邊景物如水面般皺起,破碎又重組,待趨于平穩。
他們周圍赫然不再是荒郊野嶺,而是身處于乾元寶庫內,一條安靜的甬道中。
兩側墻壁上的油碗自行燃起,驅散黑暗。
俞漁、黃賀與沐夭夭三臉懵逼,左顧右盼:
“這就進來了?”
“不然呢?”季平安也不解釋,邁步沿著古老的甬道行走。
不多時,前方出現一道未上鎖的小門,他用手中木棍一推,黑黢黢的門后,一盞盞油燈逐一亮起,呼吸間,便照亮了整座珠光寶氣的大殿。
“喏,這里就是乾元寶庫的核心,鎮南王大墓的后殿,也是其死后居住的地方了。”季平安解釋道。
若是那群江湖人知道,自己打生打死,都無法進入的地方,卻有人如此輕易跨入,不知會是怎樣的心情。
不過在場幾人心情都頗為愉悅。
“快走快走!磨磨唧唧,國師把東西放哪里了?宅子前廳?后廳?還是臥室?”方世杰屁顛屁顛一個健步沖進去,問道。
季平安無奈道:
“我又不是國師,哪里知道,找一找吧。反正就在這個宅子里。”
眾人踏入后殿,發現這里另有乾坤,偌大的山腹被打造為一處小天地,前方竟赫然是一座大宅。
仿造陽間王府建成,便是所謂陰宅了。
“真正的鎮南王府比這個大多了,受限陣法,已經小了很多。”季平安解釋道。
說話功夫,眾人推開宅子大門,其中山水樓臺,一應俱全。
“啊,地上好多銅錢!還有銀子!”沐夭夭眼尖,大聲道。
眾人低頭一看,只見這偌大宅邸地上,果然鋪著大把的銅錢,彎腰一抓,便是一大把。撿起一枚,其上寫著乾元二字。
還有一枚枚小銀錠,也凌亂地丟在泥土中。
不僅如此,圣女很快發現,院中的樹木都是玉石珊瑚打造,青磚也是玉石鋪就。
俞漁身為國教圣女,從來沒缺過錢花,但這一刻,也被這一幕震驚了:
“窮奢極欲,這鎮南王當年到底多有錢?”
方世杰“哼”了一聲,背著小手,一副“少見多怪”姿態,道:
“不然你以為,當年大乾為啥搞的民不聊生?四方百姓揭竿而起?當這世上那一撮極少數人,掌握了社會上絕大部分財富,就會這樣了。”
他指了指這珠光寶器的宅子,道:
“看到那房屋建筑的木頭了嗎,也都是極品的好木材,比這些玉石珊瑚值錢多了,當年這宅子里金銀擺滿了好幾間大屋,我…與神皇和國師進來的時候,都驚呆了,打開屋子,火光一照,幾乎被金山銀海晃瞎了眼。不過當時局勢特殊,也不好大張旗鼓來搬,所以只拿走了最方便熔煉的那些金銀,剩下的這些東西,本想著先留著,作為儲備,若是軍費再沒著落,再回來搬。”
頓了頓,神皇唏噓道:
“不過后來軍隊走的越來越遠,算了算,來搬這些東西,一方面很難賣出去,另外來回的運費,士兵的吃喝都要耗費許多,也就丟著懶得動了。”
季平安看了他一眼,知道神皇有個理由沒說,那就是在打天下期間,以及大周前期,江山都不穩定。
二人時刻擔心政權更替,所以留了這些東西,萬一兵敗,也有個重新起家的本錢。
略作感慨,眾人在陰宅中行走,沿途果然看到一片狼藉,都是當年神皇等人留下的痕跡。
“說起來,鎮南王的尸首呢?”黃賀好奇問。
方世杰“哦”了一聲,淡淡道:
“那王爺生前服用了大量稀奇古怪的丹藥,死了還玩什么尸解仙,可這世上哪有什么尸解,被一群練氣士忽悠,把自己的身體煉成了一副金銀軀殼,我們瞅著值錢,也敲碎熔煉了變成軍費了。”
眾人:“…”
季平安清咳一聲,推開書房的門:
“國師留下的寶物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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