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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夜之間,局勢逆轉

  夜晚,棲霞鎮中并不平靜。

  白日里爭斗的余韻還在擴散,各方勢力,大小的江湖人都在關注雙方動向。

  某座宅邸內,新武一派的成員共聚一堂,氣氛沉悶而壓抑。

  “好了,人都齊全了,先說下各派掌門的傷勢吧。”

  上首位置,袖口卷的干凈整潔,一塵不染的“名宿”丁煥放下酒盞,環視眾人開口。

  堂內,分別坐著“新武四派”的副掌門,以及其余一些中小門派的話事人。

  “丁老。我們四家情況都差不多。”

  天殘派的副掌門是個獨眼瞎子,這時候神色哀戚而焦急:

  “那陳慶生下手著實狠辣,各位掌門雖沒有性命之憂,但傷勢都不輕,這一個下午也只是暫時壓住傷勢,在閉關休養,估摸著沒有幾個月的功夫,無法恢復。”

  另外一名地獄門的話事人也嘆息道:

  “原本想著,便是付出些傷勢,只要將舊武徹底踩扁,也就值得。可誰知道最后會是這樣的結果?”

  天地會與斷刀門的代表也都一言不發,心事重重。

  丁煥見一群人臉色,不由恨其不爭,怒道:

  “一個個都做什么?只是輸了一招罷了,又不是徹底完了,都一個個哭喪起來?”

  有人苦笑:

  “丁老莫要動怒,實在是…”

  丁煥一擺手,冷聲道:

  “多余的話不必說了,今夜是商定接下來的安排。此番我們雖落敗,但陳慶生同樣重傷,而大會召開在即,我們還有機會,只要能拉攏中立陣營進來,大事可成。”

  眾人面面相覷。

  心想之前優勢在我,都沒成功,如今的形勢要去拉攏人實在艱難。

  一人道:

  “可白日里咱們各家都嘗試上門,棲霞鎮的門派雖多,但真正威望足夠,表態有力度的也就那么三四家…可卻都閉門謝客。”

  丁煥瞇著眼睛,淡淡道:

  “無妨。若說此前的江湖,中立派還坐得住,可莫要忘了,這次會盟的主題是什么。”

  “您是說…四圣教?”

  丁煥頷首,沉聲道:

  “四圣教重出江湖,武林各派人人自危。你們覺得,那些中立派難道就不急嗎?他們不想快速提升修為,應對危機嗎?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凡事要學會動腦,要懂得借助大勢…這樣吧,今日太晚了,明日我親自拜訪那幾家。”

  眾人大喜,紛紛拱手道謝。

  丁煥心頭不悅,他本不愿親自蹚渾水,怎奈何今日站隊后,已經與新武綁在一起,沒有退路。

  “呵,老夫在江湖經營多年,他們再不愿,也多少要給幾分面子。”丁煥捋著胡須,語氣中充滿自信。

  對說動中立派的幾方,頗有自信。

  而就在新武在謀劃的時候,藥王派駐地。

  小院內,夜色靜謐。

  短發弟子捏著蠟燭,點亮燈籠,將其掛在屋檐下,揮舞蒲扇驅趕著蚊蟲。

  忍不住看向屋中伏案的老醫師,嘟囔道:

  “師父,你平素還說我晚上不要用眼…”

  穿著灰撲撲長袍,胡須老長,滿身草藥味的老醫師秉燭翻閱一本殘破古籍,聞言吹胡子瞪眼:

  “你小子皮癢了?”

  短發弟子慫成一團,堆笑轉移話題:

  “師父呀,你又在研究那‘還陽丹’的藥方啊,可您都琢磨了這許多年了,會不會是假的?”

  江湖上,有當代“藥王”之稱的老醫師沉默了下,用爬滿褶皺的雙手撫平那本古籍,嘆息道:

  “我不知道。”

  “您不知道?”前者驚訝了。

  老醫師神色悵然,說道:

  “江湖人都知,我‘藥王派’一脈擅長治病煉藥,本門典籍,乃是一本《常氏藥典》,卻鮮少有人知曉,流傳到我手里時,只剩前半冊。余下的,記載諸多大藥的后半冊散落于江湖…偶有流傳,亦真偽難辨。”

  “這幾十年來,為師各處行醫,也在不斷搜集殘篇,試圖補全本門藥典…此乃我畢生宏愿,這些年來,也的確搜羅了一些,但因不成體系,許多知識以為師的學識,也是難辨真偽,更難以復原。”

  “就如這‘還陽丹’,已經煉了不下百爐,卻仍未能成藥,若有朝一日,我死了,你要記得一定要將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找回來,若能煉成這大藥,在我墳前知會一聲,也不枉為師這些年養你教你。”

  老醫師聲音低沉,語氣蕭索。

  短發弟子聽得鼻子一酸,忍不住道:

  “師父,我…”

  老醫師見他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又不禁瞪眼:

  “你個大男人像什么樣子,你師父還沒死呢!去!滾去開爐!”

  “哦。”前者一溜煙跑去院子里,熟稔地搭建鍋灶,準備藥材。

  等一切安排完畢,老醫師才恭敬地捧著泛黃的古卷,走到院中。

  借著燈火渡入一縷幽藍火焰,逐一拋入藥材,按照他嘗試補全,推演的丹方煉藥。

  年輕弟子蹲在一旁專注學習,一時間氣氛靜謐,物我兩忘。

  老醫師的表情也愈發嚴肅,額頭沁出汗珠,眼神中隱有焦急,似乎意識到這一次嘗試,也將失敗。

  而就在這個時候,二人耳畔忽然響起一個清淡舒緩的聲音:

  “靈火再小三成。”

  “什么人?!”短發弟子一個激靈,猛地抬頭。

  愕然發現,院門依舊緊閉,可一名穿著道人青衫,腰間懸著一柄劍的年輕人不知何時潛入,來到師徒身旁,負手觀察。

  燈火映襯的臉龐上一片寧靜,有著一股暴風前不改眉頭的氣派。

  “是你!”

  他先是一驚,繼而認出了季平安,眼睛亮了起來,仿佛看到偶像。

  但緊接著,他想起師父在煉藥的關鍵階段,絕對不能受到干擾,便硬著頭皮拎起木棒:

  “速速退去,不然我…”

  “住手!”

  突然一聲厲喝,打斷了他的動作,短發弟子愕然扭頭,發現竟是師父在呵斥自己。

  鍋灶前,老醫師望著減弱了三成火后,鍋中藥材的焰色變化。

  溝壑縱橫的臉龐上,一雙眸子灼灼發亮,他沒有理會弟子,抬頭死死盯著季平安,仿佛想說什么。

  “茯苓。”季平安輕輕開口,“三灼三出,只取末端四指。”

  老醫師神色一變,短暫沉默,袍袖一擺,抓出備好的藥材過火三次,按照季平安的說法入鍋。

  “慢了些,”季平安點評道:

  “這一工序須五息內完成,否則成藥后,藥力會折損至少兩成。”

  “成藥?!”

  老醫師喉嚨里,滾出近乎嘶啞的聲音,似是不信:

  “你能成藥?”

  季平安平靜道:

  “你若再這般激動,導致靈火不穩,就未必能成了。”

  老醫師頓時乖巧如學生,專注控火,接著只聽季平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開口說簡短的幾個句子:

  “翻六次,不是三次,你這里做錯了。”

  “加天溪水,就是現在。”

  “靈火旋走正八圈,反七圈,慢一些。”

  “手法不錯,但工序太爛。”

  “關火,吹息成丹,最后這一下最關鍵,三、二、一開!”

  整個過程中,短發弟子只拎著木棒怔怔旁觀。

  直到轟的一聲鍋灶中有七彩光環擴散開,一枚灰中帶一抹紅的丹藥在蒸汽中成型,老醫師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然后一張臉皮瘋狂顫抖著,渾濁的眼眶里有淚珠在閃爍。

  他小心翼翼捏起這一枚苦求數十年的“還陽丹”,仔細端詳了許久,才擠出沙啞的一聲:

  “成了。”

  “咣當!”

  弟子手里的棒子掉在地上,一個屁股蹲摔倒,大腦一片空白。

  只看到自家師父又哭又笑,從未有過的失態。

  院中,季平安負手而立,旁觀師徒二人的瘋癲舉動,絲毫不急。

  良久。

  老醫師才終于回過神來,用臟兮兮的袍子擦了擦眼角,站起身,躬身拜下:

  “藥王派十三代傳人見過恩公。”

  季平安笑吟吟道:

  “你知道我是誰?就喚作恩公?”

  老醫師正色道:

  “不知。但閣下為我解開多年困惑,為我派補全典籍,便稱得上一聲恩公。”

  季平安面露恍然:

  “補全典籍…所以,常百草留下的藥典已經殘破不全了么。”

  老醫師聞言,愈發驚疑不定。

  因為他驚訝地發現,面前的年輕公子在提及“常百草”這個名字時,沒有敬畏,也沒有貶低,而是…熟絡。

  就仿佛平等論交的朋友…老醫師心中自嘲,想著自己果然是昏了頭,怎么會產生這種瘋狂的想法。

  要知道,他這一派的祖師,那位被稱為“藥神”的醫師,可是七八百年前的神仙人物。

  眼前的年輕人之所以這般語氣,大概是因為其身份不凡吧。

  然而他不會知道,他所認為的“不可能”,才是真相。

  “藥神”常百草,七八百年前活躍在九州江湖的傳奇人物,本是一座山村破廟的窮困道士,通讀醫書。

  與那些習慣了用各種珍惜的“靈藥”、“靈草”煉丹的“丹師”不同,其走出了一條憑借常見的藥材,用靈素點燃火焰,以特殊手法材料煉藥的路子。

  雖在頂級丹藥上比不上道門的煉丹大師。

  但勝在擅長醫術與藥物的量產。

  季平安昔年還是“離陽”的時候,行走江湖時,曾與當時就已經暮年的“藥神”巧遇,結成了“忘年交”。

  年輕的離陽更跟隨在藥神身邊,一同上山采藥,下水捉魚,行走過漫漫長路,救活無數百姓。

  直到后來,常百草曾認真詢問,他是否愿意跟隨他修行“藥道”,繼承他一身本領。

  但當時背負仇恨的離陽拒絕了,在藥神遺憾的目光中告別,一頭扎入紅塵,從此再沒有那般閑云野鶴,整日研究藥理,治病救人的純粹時光。

  直到多年后離陽修行有成,才得知藥神駕鶴西去。

  大周國師時期也曾關注過,得知其繼承者便是江湖中的藥王派。

  卻不想,幾百年過去,當初那個背著竹簍,拄著一根竹杖,心懷慈悲的白發老翁留在這世間的最后一點痕跡,也殘缺不全了。

  季平安收回思緒,聽到面前的老醫師苦澀點頭,然后詢問道:

  “老朽斗膽詢問,恩公從何處得知這‘還陽丹’方?”

  他認為,眼前來歷神秘之人,乃是獲得了《常氏藥典》散落在江湖的下半卷,所以才能指點他完成這一爐藥。

  季平安一眼看出他的想法,也懶得解釋,說道:

  “我沒有看過你派的典籍,只是跟在一名老人身邊,學過一些藥理,大概猜得出你在做什么罷了。”

  老醫師不信,但不好反駁。

  季平安笑了笑,忽然彎腰拿起旁邊幾張殘破的手抄藥典,老醫師身子顫了下,想要阻攔,但忍住了。

  季平安看了眼第一張,搖頭道:

  “后半截是你自己補的吧,還不錯,還原了個七七八八,但有三處錯誤,分別是…”

  第二張:

  “這個錯謬比較多,你似乎把一些錯誤的東西當成真相去推演了,不是的,真正的樣子是這樣…”

  第三張:

  “唔。這個還不錯,比較這齊全,但這個方子本身就有問題,沒必要還原,常百草記在書里,可能是拿來當反面錯誤例子的,結果后世人亂抄,當成寶貝了…”

  季平安一張張點評過去,隨口道出解讀,聽得老醫師震撼難言,激動地撈起紙筆記錄。

  等季平安丟下最后一張,看了眼如獲至寶的老醫師,輕輕嘆息,說道:

  “其實你沒必要對這藥典太在意的。”

  “什么?”老醫師茫然。

  季平安說道:

  “你可知,常百草被封為‘藥神’,為何留下的著作不干脆叫‘藥典’而是偏要加上‘常氏’兩個字嗎?”

  他回想了下某人當初的話,說道:

  “因為他想告訴后人,沒有永恒正確的藥方,只有對癥下藥,所謂的藥典,只是他個人總結的經驗,只屬于他自己,而非他人。

  亦不是全然正確。所以,何必癡癡苦求所謂的原文呢,你們要做的,是不斷在前人的肩膀上添磚加瓦,或者干脆推翻重建,這才是‘藥道’的真諦。”

  老醫師如遭雷擊。

  等他回神的時候,發現季平安已經不見了。

  只剩下滿地的紙張,與手中干涸的毛筆,他愣愣看了眼旁邊的徒弟,問道:

  “人呢?”

  短發弟子撓頭說道:

  “師父您一直在發呆,也不說話,那位公子就走了啊。”

  老醫師大急:

  “你這軟蛋,怎的將人放走了?都還不知他的身份。”

  弟子說道:

  “我知道啊,他就是今天指點陳宗師的那位公子。”

  老醫師愣了,良久,才說道:

  “我明白了。”

  同一個夜晚,鎮子中,屬于越女劍派的宅院中。

  一間房中,一名容貌頗為標致,穿著輕紗裙子的女子忽地眉頭緊皺,痛呼一聲,強行從修行中止。

  黑暗中,她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輕輕喘息著,捂著小腹的絞痛。

  好一陣,才勉強下床推門,走到庭院中。

  而后發現不遠處的房間燈火通明,窗紙上倒映著一道人影。

  女子走過去,輕輕敲門,然后緩緩推開房門。

  橘黃色的燈光從門縫里照了出來,房間中擺放著一只蒲團,其上盤膝端坐著一名穿著出家人灰色袍子,頭戴冠冕的年長女修。

  “師父,您還沒休息啊。”女子輕聲呼喚。

  越女劍派這一代掌門人,無心師太睜開雙眸,神色先是冷厲,繼而微暖地看了眼弟子:

  “何事?”

  女子有些怯怯地說:

  “我修行劍訣,病癥又犯了。”

  無心師太沉默了下,嘆道:

  “這一代弟子中,你天賦最佳,若走為師的路子,成就不會低于我。可你偏要選祖師的路,這條路遍布荊棘,雖有劍譜,可卻無人可以指點你,以至于修行愈深,反噬越強…”

  女子咬著嘴唇,堅強道:

  “我記得您說過,想要振興我派,唯有自強。女子若想在江湖立足,便唯有攀最高最陡峭的山峰,站的比那些男子更高才行。”

  無心師太眼神轉柔,心疼地說:

  “可你這病癥…罷了,為師替你溫養壓制一二…誰?!”

  突然,年長女修神色驟變,右手一揮,墻角懸掛的劍鞘震動,一柄長劍“噌”的一聲拔出,朝院中徐徐浮現的人影劈斬過去。

  然而季平安下一句話,卻令這把劍硬生生在空中止住:

  “她的病,我能治。”

  聽雪樓駐地。

  一間屋舍內,蒸汽氤氳,屏風后一只碩大的浴桶散發出裊裊蒸汽,其上映出女子身影。

  良久,一條修長的大腿從木桶邊緣探出,繼而,一只濕漉漉的手抬起,將搭在屏風上的一件件小衣抓走。

  片刻后,沐浴完畢的聽雪樓主走出房間,看了眼等在門外打盹的紅纓,無奈道:

  “你等在這作甚?”

  紅纓女俠打著哈欠:

  “守…守著…”

  聽雪樓主無奈一笑,催促她回去休息,自己邁步往臥室走。

  一路上,還在思考著明日該如何應對“新武”、“舊武”的拉攏。

  然而這些思緒,都在她推開門的剎那消失了,聽雪樓主濕潤嫩滑的臉上美眸撐大,下意識去抓飛刀,一刀丟出!

  下一秒,卻見臥室內那名戴著斗笠,背對她的熟悉身影緩緩轉了過來,指縫間夾著刀刃,笑道:

  “多日不見,這就是聽雪樓的待客之道嗎?”

  身子高挑,位列江湖美人榜的聽雪樓主愣住,既驚且喜,認出眼前之人,正是當初在神都,曾與她夜會的高人:

  “是你!?”

  這一夜,當季平安返回自己居住的客棧時,月亮已挪到中天。

  他靠坐在窗邊睹月思懷,漸漸走神。

  這一千年來,他見過很多人很多事,高高在上的人仙,鮮衣怒馬的紈绔,醉酒殺人的江湖客,與無數朋友生死離別。

  有老僧千里化緣,求千家米萬家衣,只為返回“靈山”以眾生凡塵煙火氣吊棄嬰童兒一口先天胎氣。

  有河中女鬼,被祭祀河神死不瞑目,徘徊江中六十載,日夜哭嚎,哭塌河堤水淹莊戶五百里。

  有沙場小卒,千萬里奔襲,死人堆里逃出升天,渾身箭矢攢射刺猬般,只為護送手中一枚銅錢軍糧幣到將軍手里。

  有大毅力武夫,赤身逐日,從東海往西徒步橫穿五大州,只身入妖蠻,只為看一眼日落盡頭金烏何棲。

  有書生趕考,從少年意氣到白發蒼蒼,不為功名只為沿途見一眼心上人。

  有至誠至善大德之女子,被亂賊剝光衣裙,綁縛馬背,當街游行侮辱,而那一日,城中百姓家家閉戶,滿城街巷空蕩無一行人…

  然而那一切過往,都如煙云散去,物是人非。

  就如這江湖中各大門派依舊鮮活,卻已不見開派祖師,昔年藥神。

  恍惚間,一夜過去,天色大亮。

  季平安睜開雙眼,看到窗外晨霧飄蕩,雞鳴陣陣。

  待天光大亮,“江湖名宿”丁煥走出宅子,乘坐馬車,按照昨夜規劃,逐一拜訪藥王派、越女劍派、聽雪樓等分量十足的中立派勢力。

  他信心滿滿,認為以自己的名望,以及對江湖局勢的觀察,只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縱使無法全部成功,但拉攏個一兩家總是毫無問題的。

  然而現實卻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

  一夜之間,各大中立門派竟同時一改往日態度,明確拒絕了新武的示好,反而是成群結隊,去探望養傷的龍虎山老宗師。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么?!”

  武林盟駐地,聚義堂內,當穿著紫衣袍服的江槐拿到下屬的匯報,整個人愣住了。

  他想不明白,為何一夜之間,局勢大變。

  江小棠拎著煙袋,從堂外走進來,淡淡看了他一眼,朱唇輕輕吐了口煙氣,說道:

  “昨晚,執劍人出去了。”

  江槐一怔,默然良久。

  很快的,關于中立派一夜間倒戈舊武,丁煥連吃閉門羹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棲霞鎮。

  被無數江湖人津津樂道。

  “李公子,這件事不會又是您做的吧!”

  當龍虎山大弟子陸青抵達客棧,在一樓找到正在吃飯的季平安時,眼神都不對勁了。

  要知道,就在昨晚,陳慶生還撐著病體,在叮囑他今早要去逐一求見各大中立派,爭取支持。

  結果,一睜眼,陸青還沒等動身,各大派聯袂而至,給他和老宗師整不會了。

  季平安微微一笑,正要開口回答。

  忽然,裴錢屁顛屁顛跑了過來,手中捧著一封紅色請柬,興奮道:

  “先生,武林盟送來請柬,邀請您明日與各大派一同參加會盟,商討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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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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