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不修行 第八十八章 季平安:小紅鳥,安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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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這一刻,神都城內,無數百姓心頭升起同一個念頭。
一棟棟建筑內,探出好奇的腦袋,仰頭望天,繼而目光呆滯,更有人竟當街叩拜。
在心照不宣默契下,此界站在頂峰強者倘若交手,極少會選在人多處,以免波及凡人。
且修行界已平和數百年,弱些的修士,也造不出這般聲勢。故而,饒是“見多識廣”的神都百姓,也極少有幸目睹這般大場面。
非但如此,當漫天紅云籠罩神都,城內更有大群鳥雀振翅飛起,在高空盤旋。
百鳥朝鳳。
“火鳳……御主今年竟親自來訪么。”
驛館內,高明鏡負手而立,仰望天空,身旁一只墨女躲在古樸硯臺內瑟瑟發抖。
在他身后,一名名畫師、樂師或原地打坐,或扶墻站立,臉色泛白,抵抗著那源于高位格修行者的氣息威壓。
堪比神藏境的成年火鳳,其釋放出的氣息,對體內蘊含靈素的修行者,存在天然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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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子遠方來。”
茍寒衣嘆息一聲,身上浮現蒙蒙星輝,抵抗著氣息威壓,卻終歸年邁,一個踉蹌便要軟倒。
旁邊。
洛淮竹邁步扶住老人,少女雙腿顫抖,單薄的肩頭仿佛壓著一座山,臉皮因發力而漲紅。
卻執拗昂揚地一寸寸,抬起頭,望著那龐大的神鳥輪廓,心中沒有恐懼。
只是想著:原來,師伯說的故人,就是對方么。
金院,茶室內。
李國風立在窗前,底色純白,以金線繡著玄奧星圖的官袍獵獵抖動,清俊的臉龐上,一雙瞳孔已呈現暗金色。
室內“嗤嗤”,有雷電蛛網般生出,聲勢恐怖,太白星辰的力量難以遏制、收束。
在他后方,裴司歷一手扶著圓桌,靠坐在椅子上,手背青筋浮凸,呼吸急促。
“御獸宗,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李國風臉色難看。
火鳳親臨,說明御主同在,神都大賞雖盛大,各派“宗主”級人物卻未必會到來。
辟如墨林,帶隊的便只是高明鏡。而非墨林主人。
“來者不善啊。”李國風心中輕嘆,意識到,此番演武絕難輕松度過。
皇宮。
元慶帝身披常服,在鄧公公的陪同下走出御書房,站在回廊內,仰頭望著頭頂翻滾的紅云。
紅云似火。整座恢弘的皇宮建筑,都蒙上了一層緋紅。太廟應激蕩開層層淡金色的漣漪,將皇宮與外界隔絕。
“火鳳……”元慶帝眼眸凌厲,繼而冷哼一聲,目光望向青云宮方向。
青云宮,寂園。
清冷的的園林內,一座靜室中,道門女掌教坐在窗前,法袍鋪開,一如往常握筆抄錄道經。
任憑百鳥朝鳳,紅云翻滾,也沒有半點變化,就連抄寫文字的速度,都沒有絲毫改變。
直到她將這一頁最后一枚文字書寫完畢,才緩緩抬起修長的鵝頸,絕美的臉龐上,細長的丹鳳眼中映出整片天穹。
旋即,辛瑤光纖纖玉手隨意撕扯下墨漬尚未干涸的這一頁道經,手腕一抖,折紙成劍。
“去!”
朱唇輕吐,手腕翻轉間,那由寫滿道經文字紙張折成的飛劍呼嘯而出,發出尖銳嘯鳴,在空氣里留下淡淡的灼痕,朝天穹斬去。
它甫一升空,整座青云宮內,狂風乍起,草木搖曳,湖水掀起巨浪。
俄頃,整座神都城內,天地靈素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一頁道經燃燒成火,以其為中心,炸開一圈圈環形氣浪。
再然后,尾部噴吐出一簇簇金色光焰,化為一縷細細的金線。
劍氣如虹。
青蓮小筑。
院門被猛地推開,身穿司辰袍服,手中抱著一只食盒的黃賀雙膝一軟,近乎摔倒般,一手死死抓著門環,令自己不因恐懼與重壓而趴伏在地。
“公……公子……快回……”
他竭力發出喊聲。
院子中央,一樹老桃樹下,藤椅上,季平安慵懶地躺著小憩,臉上攤開蓋著一冊閑書。
當鳳鳴響起時,他從淺睡中蘇醒,抓開臉上的書冊,撐開眼皮,望著那極具壓迫感,籠罩了整座天空的紅暈,以及那即將斬破蒼穹的一劍。
輕輕嘀咕了句:“小紅鳥,安靜點。”
霎時間。
神都上空仿若焦雷炸響,漫天紅云崩散,火鳳法相徐徐淡去,眨眼功夫,威壓消失了,天空恢復如常,露出湛湛青天。
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噗通!”
黃賀猝不及防,整個人跪倒在地,壓在棕紅色的食盒上,險些背過氣。
寂園。
垂花門內,一道嬌小的身影頂著威壓,呼嘯而至。
圣女俞漁甫一踏入園中,正望見那一道飛劍拔地而起,斬破蒼穹的一幕。
眼底浮出憧憬與敬畏。
旋即,她屁顛屁顛跑進房間,滿臉敬佩:“師尊威武霸氣,只一劍就破了那火鳳法相。”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很自然地認為,是道門女掌教出手平息此事。
只有坐在窗前,仰頭望著天穹余火的辛瑤光細細的蛾眉微皺,她很確定,在劍斬的前一息,火鳳便已主動散去法相。
不愿與我抗衡么……可既如此,為何又要這般大張旗鼓,宣告自己的到來?
辛瑤光有些看不懂那只鳥的想法了。
“公子,你……沒事吧。”
黃賀趴在食盒上,喘了好半天氣,這才艱難起身,看向藤椅上的季平安。
季平安神色平靜,笑道:“還好……我本來就躺著呢。”
黃賀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合理的解釋,腰酸背痛地提著食盒走過來,坐在馬扎上揉腿,咧嘴道:
“剛才是怎么回事,我感覺要死了,一顆心砰砰的,像要從喉嚨眼跳出來。”
他沒見過這種設定。
季平安解釋道:
“書上說,修行者踏入觀天境后,自身氣息便逐漸與天地融合,可借天地之威。何況火鳳乃古神獸血脈后裔,氣息自然不同,就如凡人遇野獸,本能戰栗,恐懼難言。
“這個時候,與其以修為抗衡,不如收斂靈素,坍縮氣息,反而受到的壓制會小些。”
習慣性地好為人師。
黃賀認真記下,一臉佩服:
“公子懂得真多。不過,火鳳親臨,是不是說,這一代御主也來了?”
“大概吧。”
季平安沒繼續這個話題,打開食盒,眼睛一亮,端出一條清蒸鱸魚大快朵頤。
翌日清晨。
季平安洗漱用餐后,夾著書本前往“兩儀堂”。
甫一進院,就看到一群天榜星官圍成一圈,聚集在一起交談議論,氣氛嚴肅壓抑,空氣中彌漫著緊張感。
“季師弟。”老熟人簡莊打招呼,其余人自動挪動屁股,讓出一個討論的位置。
……季平安不好拒絕,坐了下來,道:“你們繼續。”
表情嚴肅,氣質與李國風一脈相承的“萬年老二”王憲沉聲道:
“我們在討論御獸宗的事。昨日其門人入城,今晨進宮面圣后,便派人分別給國教道門,以及我們欽天監送上‘拜帖’,約定日期,上門演武。”
石昊點頭,悶聲道:
“監侯們清早便去議事了,大概是收集對手情報。我早上去飯堂,大家都在議論,人心惶惶。”
季平安好奇反問:“人心惶惶?”
趙星火耷拉著眼皮,垂頭喪氣坐在凳子里,聞言抬頭道:
“還不是昨日那破鳥搞的大場面。”
頓了頓,他罵道:
“我看,御獸宗就是算計好了,搞這一出,讓咱們的人心生畏懼,兵書里,這是不是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女星官林沁瞥了他一眼:“這叫攻心。”
愚蠢的火院星官……
季平安眼角帶笑,看向趙星火,明知故問道:
“按你火院的脾氣,不該敵人愈強,你們越浪?怎么垂頭喪氣的。”
坐在一旁的沐夭夭見縫插針,眨眨眼,補了句:
“我知道我知道!火鳳屬火,與他們對應同一條途徑,熒惑星。這叫啥來著……按照國師的說法,叫本途徑等級壓制,昨天就數火院的星官被克制的最慘,比水院還慘。”
趙星火罵罵咧咧,退出直播間。
這時候裴司歷夾著書本進來,大家結束交談,各自回歸位置,開始上課。
中午時候,季平安夾起書本,正要離開,結果第二次被一襲水藍色司辰袍服堵住。
林沁眼神柔美,落落大方,邀請道:
“今天下午總沒事吧,一起吃飯?”
季平安想了想,不好拒絕:“好吧。”
當季平安走入飯堂時,登時吸引了一道道目光投來。
說起來,習慣了黃賀帶飯,他很少過來吃,各院司辰,以及眾多監生們,對他早如雷貫耳,當即低聲議論起來。
“他就是季平安啊。”
“那個木院大師兄?果然氣度不凡。”
“咦,他身邊的是林師姐嗎?不是說,他經常和洛師姐走在一起?”
“你懂什么,這叫享齊人之福也……”
期間,甚至有個女監生跑過來,拿著個本子,要他簽名。
季平安一陣不適應。
不過,等最初的新鮮感過去后,大家還是繼續議論起昨日神都上空的交手。
“啪!”
一名火院司辰聽了半晌,突然一拍桌案,怒道:
“御獸宗欺人太甚!還沒入城,就給咱下馬威,實在可惡至極。國師昔年還在時,豈敢如此?”
旁邊,幾名火院司辰連聲附和,義憤填膺。
五院中,獨他們昨日最慘,不少人本來走的好好的,直接給壓趴在地上,顏面掃地。
“說這些有何用處,誰讓國師已逝,監正也閉關不出?此番演武,還不知如何應對。”另一名學子較為悲觀。
聞言,周圍傳來嘆氣聲。
昨日威壓,道門有辛瑤光出手,提振氣勢。相比下欽天監就弱勢許多,只能水來土掩。
這讓不少學子頗為失落,有種曾經無比輝煌的學府沒落的感覺。
偏生事實的確如此,失去了國師這座頂梁柱,監正又許久都不現身,欽天監明面戰力最高只有坐井境界的幾名監侯。
平時還沒啥感覺,但隨著各大宗派入城,這種落差感令人難免憋屈。
“季師弟,莫要理會那些閑話,我欽天監成立不過百余年,能有如今成就已是不凡。等監正破境,晉級神藏,便可恢復榮光。”
林沁捏著筷子,見季平安走神,忍不住小聲勸道。
季平安笑了笑,說道:“我明白。”
心中卻是輕輕嘆了口氣。
作為兩次晉升深藏的“老鳥”,季平安很清楚,那個境界并非閉關苦修,或化凡可達成。
需要機緣。
尤其從四百年前星辰位置大循環重啟,天地靈素進入衰退期后,更難上加難。
只是聽著那些年輕學子憂慮的議論,他也沒了吃飯的胃口。
下午。
季平安罕見地沒有回自己的小院,而是直奔四季閣。
并在靜室中找到了盤膝打坐的徐修容。
“你不在自己的小院睡覺,跑這來干嘛?”容貌出眾的女星官陰陽怪氣。
對于季平安,她總是很沒脾氣,端不起監侯的架子。
關鍵,明知對方乃“國師親傳”,雖無名分,但事實輩分與自己相同,就尤其不好管束。
當然,還有不便言說的一層,則是這個“小師弟”屢次在她陷入危難,束手無策時出手相助。
甚至,隨著長久的相處,徐修容愈發覺得,這家伙很多時候,與逝去的國師格外相似。
季平安笑容溫和,凝視女弟子:
“我想問下,關于御獸宗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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