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虛血途 第三百一十一章 黃家的家,黃煌的黃
第三百一十一章黃家的家,黃煌的黃,陵虛血途
黃放和黃丘兩人看著黃韜的貿然出手,只是皺了皺眉頭,卻未多說什么。
他們本就想找機會針對黃煌,如今的局面雖說稍稍有些過分,但卻也正好落入他們下懷。黃家的絕代天驕又如何,一日沒有成就王者,就一日入不得他們法眼。
即便同為靈階后期,同為黃家一員的黃煌依舊把持不得他們。
因為即便同是黃家的一脈話事人,黃放他們依舊是黃煌的長輩!
他們看著被擊退出去的黃煌,看著他吐出一口鮮血被他的朋友接住,只是他們卻沒有看到那口落于地面的鮮血仍在燃燒。
黃煌擦去嘴角的血跡,對著伊然他們點點頭,然后看向黃韜,不卑不亢地說道:“我敬你是因為要喊你一聲四爺,是我的嫡親長輩。”
“但是在外拼殺都講究一個前輩不對后輩出手,到你這倒好,不光對我一個晚輩出手,還是對一個在黃家中與你有著相同地位的晚輩出手。”
“黃韜,你可有半點愧疚!”
黃韜怒極而笑,不屑的眼神掃視著黃煌:“好一個黃煌,也不知道黃東如何會有你這么有骨氣的大孫子。”
“與我同等地位,虧你說得出口。誰能為你證明,你有著與我相同的地位?”
“你的大叔,二叔,三叔呢?你看看他們可敢為你作證?”
黃韜看向屋內滿屋的賓客,最后目光落在三脈最前方的五張位置處。
黃三爺黃東倒是已經站起來看著這個反向。
但是黃煌的三位族叔卻是頭都沒抬,仿佛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與他們無關,只是低頭默默地飲酒。
黃韜再度轉頭看向黃煌,陰陽怪氣地說道:“三脈之人就你最有風骨,就你本事最大能為你找來這么多朋友為你出頭。”
“可這里是黃家,不是什么宋家,蔡家,唐家,更不是洛天宗!”
“不要以為你這些朋友能為你撐腰,他們都還不夠格!”
宋玉龍、蔡鐵寒、唐風吟臉色皆是難看到極致,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黃煌的嫡親四爺竟會是這種不可理喻之人。
更沒有想到他會說出如此傷人之心的話。
像他們這樣的天驕,每個勢力都會捧在人心里,就怕他無法成長或是夭折。
但是今日黃家,卻是直接撕破臉針對起黃家的絕世天驕。
這種事情是他們那么多年來見過的第二例,而第一例也在他們身邊,就是在洛天宗毫無地位的伊然。
真是好一對難兄難弟!
但黃韜此言也確實斬斷了黃煌的后路,因為這是黃家的家事,他們這些外人根本就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參與進來。
除非有朝一日他們能夠以自己的力量壓黃家一頭,讓整個黃家都不敢出聲,只能好好地聆聽他們的教誨。
只是那一日實在是遠得很,至少也得踏入王階成就王者才行。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伊然默默地向前走出一步,淡然地說道:“不知黃四爺所言,什么才算夠格?”
說著伊然便從空間戒中取出一枚造型古樸的腰牌,正面一個大字“伊”,而背面則是栩栩如生地雕刻著一座宮殿。
同樣煉藥世家黃家,他們這些人如何認不得這塊腰牌的意義?
一個煉藥師公會的客卿長老!
煉藥師公會是屬于帝國的官方機構,這枚客卿長老的令牌無論在哪代表著相同的地位。
只不過它代表的地位也會根據頒發它的那座煉藥師公會擁有直接關系,某些小城池的煉藥師公會客卿長老機會沒有什么地位可言。
只是伊然敢于在黃家拿出這枚令牌,代表的意義顯而易見。
“煉藥師公會客卿長老?”這種疑惑幾乎瞬間出現在所有賓客的腦海中。
于是不禁有好奇之人開始發問:“令牌上雕刻的是哪個煉藥師公會,東洲的幾大煉藥師公會老夫都去過,只是這個造型的卻沒有見過啊。”
“是啊,東洲比較出名的煉藥師公會好像都沒有這個造型的。”
“那這位小友拿出這枚令牌的意義在哪?不光無法出頭,而且還丟人現眼。”
整個宴會樓內人人都在交頭接耳,就連黃煌的三位叔叔都不例外,對于伊然這枚令牌很是好奇。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少年還有這般來歷,但卻也沒有丁點在意,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枚令牌不知出自哪個弱小的城池,甚至疑惑伊然是如何得到這枚令牌的。但作為與煉藥師公會多有往來的黃家話事人,以及東篁城煉藥師公會的某位長老臉色都難看到極致。
他們都清楚地知道,煉藥師公會客卿長老的令牌絕非易得之物。
而且每座煉藥師公會頒發的每個客卿長老令牌的記錄,都會送往中洲交由帝主審核。
任何有名無實沒有實際貢獻者,都會被剝奪客卿長老的身份。
因此這枚令牌肯定做不得假,那么他作為煉藥師公會客卿長老的地位就已經擺在了哪里。
因為此刻殿內有煉藥師公會的長老在,所以無論伊然是從那座煉藥師公會得到的它,都已經能夠與這位長老平起平坐。
而殿內名為李芳的煉藥師公會長老,在看到伊然拿出令牌的瞬間,就有了自己不一樣的想法。
火紅的元素翅膀一扇,李芳便來到了伊然身側,站在伊然身旁對著黃韜抱拳道:“黃四爺失禮了,老夫失禮了,在老夫看來,這位少俠應該是有說話的資格。”
沒有人想到會有人為這么個少年站隊,因為他們從未想過這枚令牌代表哪座“不知名”的煉藥師公會。
可他們都錯了,因為他們都認識李芳這位東篁城煉藥師公會的長老。
若是那枚令牌沒有特別之處,李芳完全可以選擇視而不見,絕對不會為了這個年輕人得罪黃家。
在他們的目光中,李芳對黃韜說完后又對著伊然行了一禮問道:“不知是哪位前輩交給小友的令牌?”
李芳對伊然行禮說明了他對伊然的足夠尊重,是能夠與自己平輩論交的存在。
只是這一禮,便牽動了在場包括黃家五位爺所有人在內的目光。
伊然同樣對李芳行了一禮,謙遜說道:“前輩您好,這是湯唯前輩帶給晚輩的。”
思緒在李芳腦海中不斷翻轉,只是呼吸之間,李芳便上前一步握住伊然行禮的雙手笑道:“什么前輩不前輩,我們平輩論交即可!”
這一幕出現在所有人眼中,他們仿佛見到了什么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曾經他們眼中的李芳,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竟然會對一個年輕人加以顏色。
隨后李芳看向黃韜,淡淡地說道:“黃家家事老夫管不上,可也見不得有些人倚老賣老。”
“若是有些人還要繼續,那往后與我煉藥師公會的合作也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合作本就是雙贏之事,可是誰也想不到東篁城煉藥師公會就要以這般代價為這個年輕人出頭!
李芳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就已經傳音給伊然道:
“老夫李芳,仰仗曹承前輩已久,前日更是聽說曹前輩修為與煉藥術雙雙突破王階,若有機會可要替在下與曹前輩問好。”
伊然一愣然后笑著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曹承突破了!這當然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黃韜臉色難看手指指向李芳,氣笑道:“李老兒,不就是林江城煉藥師公會的客卿長老,至于讓你這般奉承嗎!”
“你有資格拿東篁城煉藥師公會與我黃家的合作來要挾我黃家嗎?”
誰知李芳卻是沒有半點動容,斬釘截鐵地說道:“就算是我公會會長王麟在這,也會是與我一樣的決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誰也沒有想到李芳竟然有此魄力,但更加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個年輕人竟有如此來歷,值得李芳如此大動干戈。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黃放也終是難以隔岸觀火。
與黃丘一同走出宴會樓,高站臺階之上俯視著伊然,黃放冷冷地說道:
“林江城煉藥師公會副會長湯唯王者交給你的令牌,那肯定是曹承賜予的,黃家在此還要恭喜曹承修為與煉藥術雙雙突破王階。”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誰也沒有想到伊然背后不光是之前所說的洛天宗,竟還有一個林江城煉藥師公會。
這個年輕人背后站著的,是那位修為和煉藥術雙王者的會長曹承!
只是更加沒有讓人想到的是,黃放竟是仍然不以為意不容反駁地說道:“只是你地位再高后臺再大,也容不得你在我黃家鬧事。”
“我黃家家事,仍舊容不得你一個外人插手!”
說完空中便是出現一只火焰手掌,直接朝著黃煌壓下。
靈階后期與八星大魔導師,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像是天與地那般。幾乎是在瞬間,黃煌便被壓得雙膝跪地,七竅之中有鮮血緩緩流出。
誰有沒有想到黃放出手竟是如此不容置疑如此不可理喻,為了自己的面子竟是準備直接毀掉家族的絕代天驕。
雙膝跪地面容狼狽的黃煌苦笑道:“黃煌就此脫離黃家,與黃家再無瓜葛!”
“黃家再非我黃煌之家,我黃煌的黃再非黃家的黃!”
黃煌看著整個宴會樓,看著竟是沒有一人為自己出頭的三脈,黃煌的心終是死了。
黃家?
三脈?
自己盡心盡力得到的卻是什么結果?
處處被針對,處處被挑刺侮辱,結果卻是沒有一人為自己站臺。
可笑自己還為了這么一幫人找來伊然一干朋友,一同來受這種窩囊的氣。
血淚從黃煌雙眼中落下,存于黃煌心中的只有絕望。
伊然往前踏出一步想要為黃煌說些什么,但是一步踏出之后卻再難踏出第二步,就連說話都難以做到。
靈階后期強者的領域!
“你想退出黃家就退出黃家,三十多年來你使用我黃家各種珍貴資源當如何算,花費我黃家這么多精力又當如何算。”
“我黃家也不會允許任何一名叛徒出現,脫離黃家你便是叛徒,當誅!”
在領域的控制下,再無一人能為黃煌出頭,再無一人敢為黃煌出頭。
黃煌看出了伊然幾人的異樣,看向黃放的眼神幾乎就只剩絕望與恨意。
七竅流血神智開始模糊的黃煌,自嘲地對著身后的伊然說道:“到最后,我竟是連幾十塊元素石都要虧欠與你,更別談其他恩情了。”
“此生無以為報,只愿來世再遇,好與你還恩。”
看著氣息急速變弱幾乎快要斷絕的黃煌,伊然怒氣直沖云霄,終是喊出了一聲“不要”。
第二步終于邁出,恐怖的氣息在伊然體內不斷翻滾,卻在領域的限制下卻無法爆發出去。
“嘭嘭嘭嘭嘭……”踏出第二步的伊然,體內的氣息徹底失控,帶動著真氣在體內不斷沸騰,不斷地沖擊著血液、筋骨、經脈、五臟等等。
第二步尚未落地,一大口鮮血卻是先于腳步落在地上。
此刻的黃煌已是被壓得匍匐在地,華貴的袍子驕傲的臉,全部落于塵埃之中。
伊然不知處于什么狀態但是已經極為不妙,宋玉龍、蔡鐵寒、唐風吟三人滿是悲憤的神色但卻無可奈何,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黃家的不孝兒孫,今日就廢去你的修為,廢去你的地位,淪為黃家的最下等奴隸吧,黃家不需要你這種叛逆的天驕!”
說話間,那只壓著黃煌的火焰手掌微微抬起,未等黃煌有半點松氣便以更加恐怖的威勢朝著黃煌拍去。
“轟隆隆……”塵埃四起天地寂靜,似乎上天都在為此事沉默。
一代絕世天驕就此隕落,毀于族親之手,在場的每一個黃家之人,皆是殺害黃煌的幫兇!
伊然體內的氣機徹底亂了,真氣不斷對著體內的一切狂轟濫炸。
可是伊然的根基實在是過于牢固體魄實在是過于強大,無論是血液筋骨,還是經脈五臟,都牢不可摧地擋下真氣的一輪輪轟擊。
然后在體內周天運轉的真氣,從金丹中安穩地流出,卻是轟擊著震蕩著重回金丹。
一輪一輪一圈一圈。
真氣在不知道運轉了多少個周天之后,從金丹中流出的真氣也終于開始震蕩開始轟擊著一切。
雖是一瞬但在伊然的感覺中已經不知過了多久。
終于,金丹先伊然的身軀一步,再也扛不住真氣的動蕩,一道道裂痕出現在金丹之上。
“轟隆隆,轟隆隆……”伊然只感覺一道道雷霆砸在了自己的腦海中,幾乎就要痛得昏死過去。
只是在意識模糊之間,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金丹之上不斷增多的裂痕。
“轟隆隆。”又是一道驚雷響徹伊然的腦海,整個金丹之上布滿裂痕,幾乎就要崩碎開去。
伊然的身體僵在原地,再沒有力量支撐伊然走完第二步。
在領域的壓迫之下,伊然就這么抬著腳,以詭異的姿勢站著一動不動。
突然間,伊然感到一陣清明,似乎恐怖的壓力驟然消失,自己的第二步終于邁了出去踩在了地上。
只是這一步邁出,伊然便徹底昏死過去,昏迷之前伊然似乎看到,那一掌帶起的灰塵之中,似乎有著兩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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