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打前站樂極生悲 賀開張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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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毛兒蓋”意見，王公社遂往仙居去打前站。

　　所謂的“打前站”，就是先去仙居摸摸情況，與當地的有關部門溝通溝通。

　　王公社高興極了，差旅費由文聯出，仙居那邊又有人接待。這樣，既可以看看周歸一，也嘗嘗仙居的山間野味。

　　于是，王公社連忙到縣二中向葉秀兒和小桃講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說：“我準備去看看周歸一，你們去不去？費用不用管。”

　　葉秀兒一聽，說：“我去。”

　　小桃想了想，說：“下次吧，下次有機會人一定去。”因為，小桃已經越發覺得王公社不能給她安全感，怕誤了時間，拖大了年紀，所以就經人介紹談了個朋友；女人最需要安全感，這王公社五心不定，飄飄忽忽的，讓小桃有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葉秀兒也沒有強求小桃，遂向學校請了假，就隨王公社去往仙居。

　　王公社最喜歡身邊有個女人陪伴著，路上也就不會寂寞。

　　老周特地將自己的桑塔納借給了王公社用幾天，樂得王公社恨不得喊老周親爹，也越發覺得老江背后說老周的不是，有些過分了。

　　王公社的車技還不錯，桑塔納的跑起來也很穩當。

　　兩人很快出了城，這下王公社的話就多了起來，說：“在大周，我們大宥人里面，既是老鄉又是同學的，就我、你和周歸一三個人。工作在異地他鄉，就應該像親姊妹一般。”

　　葉秀兒卻有些傷感，說：“這大宥本身就偏遠，我和你幸好分到了縣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得過去。可是，周歸一不僅到了仙居，還到了最最偏遠的苦竹，也是太讓人覺得老天不公了。”

　　王公社見狀，連忙說：“也許，周歸一有他自己的打算。再說，年輕也是資本。先混個一兩年，情況是變化的。到時，我們再一起幫忙，想法讓他調回大周城里來。”

　　葉秀兒點了點頭，說：“你比我們都有本事些，你一定幫幫周歸一。”

　　王公社笑了，說：“放心。我不幫他，又幫誰呢？周歸一本身就是我的好朋友。你說是不是？”

　　葉秀兒沒有作聲，目光看向車窗外。

　　山勢漫伏，層巒疊嶂；雜樹穿插于亂石之間，姿態復姿態。難得一個冬天的睛日，而山野卻是乍陰乍陽。忽然，山巒集體靜默地沉下臉來，又轉瞬被明亮起來；那變幻之象，不可名狀。廣大的坡面延伸向上及于峰巒，層林盡染，以真切的瘋狂與野蠻，爭相展示冬日的冷峻，無畏地回應著山風的摧殘。

　　王公社也不作聲，一門心思駕駛著車輛，車速很快了起來，心里卻更覺得爽快。

　　葉秀兒收回目光，感嘆王公社的車技高超，說：“我起初還有些擔心，你是新手，不敢坐呢。現在才發現你是老手是老手，不簡單。”

　　王公社更加得意了，說：“不瞞你說，我覺得我的前生，一定是一個駕駛戰車的部將，對車有種天生的親切感。”說完，又是離合、換檔、加油，一氣哈成，熟練的很。

　　葉秀兒笑了，說：“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愛開車？那周歸一會不會開車？”

　　丁未丑笑了笑，說：“人車合一，心到手到才是最好。開車如同騎馬一樣，騎手的意圖必須讓騎下的馬兒領會，那才是了不起的境界。周歸一，還需要學開車，他天生就是一個坐車的家伙，有人會給他開車的。”

　　葉秀兒一聽，心情輕松了一些，說：“你有時間，也教教我，當我的師傅，怎么樣？”

　　王公社點了點頭，說：“好的。你以后也好當周歸一的司機。”

　　葉秀兒心頭一陣甜，嘴里卻說：“我才不當呢？哪有女人給男人當司機的…你說說，這車好不好學啊？”

　　王公社想了想，說：“說好學也好學，學不好學也不好學。其實，我呢，開車也是個野路子，沒有誰教過我。倘若以后能買車，肯定買自動檔的。”

　　葉秀兒有了興趣，說：“是不是不用動手，只抓住方向盤，就自動往前跑啊？”

　　王公社一時卻說不清，就扯起汽車知識來，說：“自動自動嘛，當然就是自己動了。不過呢，手動、自動，各有各的優勢。但真正開車，還是手動擋的過癮。你看，這桑塔納是德系車，比起日系、韓系車來，穩重多了。加之底盤低、噪音小、提速快，車也輕便。”

　　葉秀兒對汽車知識沒有多少興趣，就說：“太復雜了。我只要會開就行。再說，我拿著點死工資，哪里買得起車喲。”

　　王公社搖了搖頭，說：“不一定。我們請周歸一指點一下，說不定就發了大財呢！”

　　葉秀兒一聽，說：“他平安就好了。也不知道他過得怎么樣？”

　　真是妾有心，郎無意，周歸一心里想著的卻是秦雨蓮。

　　這天，也正是一品家莊開業的日子，周歸一早早地到了農莊。

　　許之道也來了。

　　許之道的中行康養村已經開建，近日考慮到冬日來臨，就暫時停了下來。

　　周歸一很是佩服許之道的決定，認為一品農莊應該暫緩開業，先試營業一段時間才好。

　　這冬天的山里，一旦下雪，進山的人就少了；加之雪期較長，出入困難，生意好不到哪里去。最好季節是春夏時節，來山里的人多了，農莊生意自然會好許多。

　　可是，“郝廳長”執意要開張，說：“開張了，先不說生意好壞，至少鬧了個動靜，也起一個提前宣傳的作用。”

　　周歸一也不敢反對，也沒有資格反對，就站在門口和九九一起招呼來客。

　　鐘良也來了。

　　九九連忙迎上去，說：“大師好！”

　　鐘良對九九的印象很好，要不是身份所囿，真還想追求追求九九呢！見九九來迎接，就施禮道：“阿彌佗佛。我佛慈悲，吉星高照！”

　　九九也不懂如何還禮，笑著說：“大師，請進，里面喝茶！”

　　這和尚一來，氣氛就不一樣了。僧俗之間，隱約存在著天然的界限。一個神秘，一個世俗；一個超然，一個落俗。這就是天地間的詭秘之處。

　　鐘良朝周歸一點了點，算是打了個招呼；鐘良身邊的小沙彌連忙侍候鐘良進了大廳。

　　不知怎么的，周歸一心里隱隱覺得有股不祥之兆。這并不是鐘良到來，而是有兩只不知名的鳥在屋子左邊的樹上叫；那樹是一棵樟樹，依然有兩三朵破舊的花，掛在枝葉間，白的花，微微地動；又是鳥在凄聲地叫。

　　周歸一不好多些什么，畢竟是開業之日；日子又是鐘良幫忙選定的。

　　快到開業吉時了，來客也來不少。

　　周歸一左望右看，卻不見秦雨蓮，遂知道可能是沒有收到邀請。心里雖然有些失落，但表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突然，一陣喇叭聲響起，兩輛小車一前一后急駛而來，又穩穩地停在了農莊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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