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歸一有些懂了,心想,秦雨蓮的雨,不僅是水,而且是細細密密的雨水呢,便“哦”了一聲。
段神醫又說道:“人在雨中,不算真正的沾水,跳到河里才是。”
周歸一想起與秦雨蓮那晚的事,只是在雨中而已,便馬上肯定地說:“沒有,我與水無關。”
段神醫來了精神,說:“幸好,你不曾跳河,否則,你家老人的性命難保。為什么?你和你家老人是一個瓜藤上的,你是瓜,老人是根。你失了陽氣,這根就得耗盡力氣來維持…等再過幾年,瓜熟蒂落,就不礙事了。“
周歸一雖然不太理解段神醫的說法,但不好多說什么,又想起蘇副院長的話,便對段神醫說:“我馬爺的病在醫院治不好,沒辦法了。”
段神醫沉默了一會,說:“哦。西藥治標,中藥治本。有些病,西醫是沒有辦法的,而中醫可以治好所有的病。”
周歸一不敢多說,就幫著段神醫提了小木箱子,一起來到馬大爺的家。
一進屋,段神醫瞧了瞧躺在床上的馬大爺,就退到堂屋,打開箱子,又搓了搓手,眼睛朝著門外望。
門外什么也沒有,只有冬日空空的時光,像風一樣走過。那小箱子方方正正,里面橫豎擺著幾本發黃的小冊子,還有幾味中草藥和一只長長的竹簽筒。
段神醫將目光從門外收回來,攏著手,又自言自語道:“夏天,車前子煎水喝,一來降暑,二來消炎。冬天,在豬小腸里加些山藥,可以補氣。獨活,可治頭痛、牙痛、腰痛,氣虛的人不能用。這就是相生相克,和男女一樣,氣味相投才能過日子。”
周歸一垂手而立,恭敬有加。
段神醫將手從袖子抽出來,將簽筒握在手中,示意周歸一抽一簽。
周歸一緩緩趨步向前,伸出右手,那段神醫將簽筒往后一縮,說:“男左女右”,復將簽筒遞向周歸一。
周歸一連忙伸出左手,摸出一支簽,遞與段神醫。
段神醫將簽展開,片刻,便朗聲道:“文曲犯水關,逢難遇東風;非是旁門道,卻是姜太公。這簽好啊,諸葛東風,太公出山,病雖去得遲緩一些,但是無礙。”
周歸一十分感慨,這年紀輕輕的女人,說是話來,倒也文文縐縐的,真有一番道骨仙風。
段神醫又是微微一笑,說:“行了,擇耳根10斤。”
擇耳根,就是魚腥草。夏季時節,莖葉茂盛花穗多時采割,除去雜質,曬干。魚腥草味辛,性寒涼,歸肺經。能清熱解毒、消腫療瘡、利尿除濕、清熱止痢、健胃消食,用于治療實熱、熱毒、濕邪、疾熱為患的肺癰、瘡瘍腫毒、痔瘡便血、脾胃積熱等。
但這折耳根,有一大股魚腥味,一般的人甭說吃,連聞了也作嘔。
周歸一聽了,連忙將錢塞給段神醫。
段神醫不肯,說:“文曲星惹禍,理當消之。不過…”又壓低聲音,悄聲地對周歸一說:“你啊,沾水早了一些啊,而且是露水。”
周歸一臉紅了,只是低頭不語…
方小魚將江醫生打傷后,被關進了派出所。
周歸一心里不安,牽掛著這事,送走段神醫后,就去了張大群的家。
葉秀兒見了周歸一,卻不似以前自然、親切,顯得有些拘謹。因為葉秀兒心里猜測到,周歸一那天大約知道了邊杰追求自己的事。或者說,周歸一甚至懷疑自己與邊杰有了超越同窗友誼的舉動。因此,葉秀兒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虛。這少女的心仿佛天上的云朵,飄忽不定。
周歸一不想問個究竟,依然裝著什么都不知道一樣,想請張大群和文主任幫忙救救方小魚。
冬天的張大群越發肥碩,像一個充氣塑料袋,圓圓滾滾的。見周歸提及方小魚,就感嘆道:“當初我還以為這家伙是個混混呢,三番五次地打這個打那個,沒想到這孩子挺義氣的。這大過年的,也該弄出來才好。”
文主任依然精瘦,臉上的麻子似乎少了一些了,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說:“小病不治,會成大病。給點教訓也好。”
張大群不樂意了,說:“教訓?也不是在派出所啊?!”
文主任見老婆生了氣,不敢吱聲了,就連忙帶上周歸一,去了蒙鎮派出所。
派出所的院子挺闊氣的,一棟方方正正的辦公樓,高四層,威嚴得很。有人說,派出所蓋房,是“妓女墊地,嫖客蓋頂,小偷作窗,司機當門”,意思是派出所建房全靠罰款。
雖是冬季,院內依然是綠樹青翠,亭閣亮麗。
有幾個民工模樣的人,正在修建花壇;一個矮個子警察,手持警棍,來回地走動著。
文主任仿佛是這里的主人,帶著周歸一參觀似地,說:“這是一些犯了事的人,先勞動勞動再說。”
周歸一朝那邊張望,果然看見方小魚在那邊挑土。
方小魚也沒有發現周歸一,周歸一也不敢招呼,就跟著文主任走進了所長辦公室。
所長是個橫頭橫腦的人,嘴里含著煙,大蓋帽丟在茶幾上。
見了他們,所長連忙將右腿從桌子上卸了下來,示意他們坐,又對站在桌前的一個老頭說:“三爺,不是我說放就可以放的。苕貨怎么這么不成器?再有十天半月就結婚了,想弄,他白天黑夜地弄,弄自己的老婆,誰敢說個不字?偏偏要去弄別人的婆娘!這下,誰能救他?”
那老頭蒼眉老眼,說:“苕貨沒讀過幾天書,喝了酒就忘五忘六的…你總不能看著這個家散了吧?!”
所長略略點了點頭,說:“再亂弄,也不能弄別人家的啊。他就是弄了人家的母豬,也要坐幾年大牢。上個月,羅家村羅啞巴的公豬,在配種的路上,跳進了鄧家村嚴老三的豬圈,硬是將圈里的一頭母豬弄了。人家那母豬剛配過種,突然被這么一弄,你說還不扯皮?嚴老三擔心那母豬滑胎,硬叫羅啞巴寫保證,如果滑胎了,除了免費配種,還得賠損失。你說,人家的婆娘弄得弄不得。”
那老頭說:“這個我當然知道,還不是要你為為難、幫幫忙。”
所長語氣平緩了一些,說:“我也不是六親不認的人,我再去給上頭說說,過幾天給一個準信。爭取回家過年吧!”
那老頭千恩萬謝,說:“我就指望了你。”
那老頭一走,所長立馬倒起苦水來,說:“這親戚里道的,我也沒法子一碗水端平啊。”
文主任哈哈一笑,說:“你的本事誰不知道?還給我訴苦起來。”
所長“嘿嘿”地笑,說:“是不是為了方小魚的事?”
文主任吃了一驚,說:“咦,怎么猜到的?!”
所長有些得意,說:“這蒙鎮,一畝三分地,轉彎抹角的關系,我怎能不清楚呢!”
文主任笑了,說:“佩服佩服,難怪人家說你有本事…唉,我本不該來麻煩你,這方小魚與我八桿子也打不著邊。可是,家里的、你嫂子吵得我不得安生。”
所長也笑了,說:“你大主任的面子,我能不給?只要江醫生諒解,方小魚賠點錢,道個歉,就算過去了。”
文主任見事情基本妥當了,又將周歸一介紹給了所長,說:“這是方小魚的好朋友,也是你侄女秀兒的同學,我們蒙鎮的,正在楚城那邊大學里深造呢!”
所長一聽,連忙熱情地與周歸一握手,說:“這樣一來,我更得給足面子了。趕明日,你大學一畢業,回到大宥,混了個一官半職的,可得關照關照我們羅。”
周歸一連忙說:“謝謝,謝謝。”
于是,他們便去見方小魚。
方小魚滿頭是汗,精神狀態倒是不錯。
周歸一連忙說了情況,說:“小魚兄,道個歉,賠點錢,這事就過去了。”
方小魚一聽,放下土筐,說:“錢可以賠,但歉不能道。”
文主任橫了方小魚一眼,說:“道歉不舍本,舌頭打個滾。打了人,道歉也是應該的。”
那站在一旁的矮警察點燃了文主任遞過煙,揮了揮警棍,說:“你媽的舌頭又不是J巴,動一動,費什么精氣神?”
方小魚不敢耍橫了,也不作聲了,意味著默認了道歉一事。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大神古上九的極品相師 御獸師?
筆說閣提供了古上九創作的《極品相師》干凈清新、無錯版純文字章節:第099章魚腥草亦是良藥少女心仿佛云朵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