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派出所。
胖警察將周歸一交給了另一個警察,說:“這家伙嘴硬,邪得很。”
這警察瘦瘦的,看上去很是干練,說:“胖哥,我曉得了。”說完,就將周歸一帶到一樓一個小房間里,將他固定到一張“約束椅”上,說:“先好好想一想吧。”
周歸一動彈不得,說:“人民公園人民建,憑什么不讓人過夜,你們又憑什么抓我?”
瘦警察“呯”的一聲帶上門,大聲說:“別嚷嚷,這里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場。”
周歸一大聲喊叫道:“你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在古代,是要剝奪俸祿,流放邊地的。”
瘦警察暗自一笑,邊朝外走邊嘀咕道:“活見鬼,牛頭不對馬嘴,該不是一個神經病吧?”
方小魚一聽,連忙迎上去,接了瘦警察的話,說:“警察同志,我們是來蜀州醫院看病的。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神經不太正常,所以才多有冒犯。”
瘦警察一聽,來了興趣,說:“怪不得。莫不是真的有病?”
方小魚順桿子往上爬,一臉認真地說:“真的,不信,這大爺也可以作證。”
矮老頭從周歸一開口說第一句話,就覺得這家伙有些不正常,再看周歸一這般鬧騰,就更加相信方小魚的所說,便對瘦警察說:“我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怎么的,這家伙像個二百五。我看哪,真的是有些毛病。”
方小魚編起故事來,說:“他的學習成績,從來都是學校里的第一第二名,老師們說他考上清華北大也沒有問題;可是,今年高考他發揮失常,沒有考好,就犯了毛病。時好時壞。我們是來看病的,想節約錢,就不想住旅店。”
瘦警察有些信了,說:“我再去問問看。”
過了一會,那瘦警察從里面出來,直搖頭,說:“呵呵,這家伙還真有病。說什么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要告我們蜀州的警察,子子孫孫告到底,無窮盡也。”
方小魚一聽,心里有了底,說:“我們也不看病了,我帶他回老家去,連夜走,怎么樣?”
瘦警察想了想,說:“行吧。不要讓這家伙再惹事。”
方小魚連連鞠躬,說:“謝謝,謝謝。那是,那是。”
正巧,胖警察又回所里來了。
還沒開口,那瘦警察說:“胖哥,那家伙真是個神經病,我看放了算了。”
胖警察呵呵一笑,說:“我也是嚇唬嚇唬他,放了吧。”又轉身對方小魚說:“可惜了,腦殼讀書讀壞了。能治,就好好治。”
方小魚又是鞠躬,說:“謝謝,是,是,是。”
不一會,瘦警察將周歸一從約束室帶了出來,解了拷,說:“回去吧,不許再胡鬧了!”
周歸一依然不服,說:“你拷啊,拷啊,怎么不拷了?我要告你們。”
方小魚連忙上前,一把抓住周歸一的胳膊,說:“走,走,走。”就將周歸一扯出了派出所。
周歸一還在不住地說:“我要告,告他們。”
方小魚拉著周歸一向前走,說:“拿什么告?告狀要錢、要關系、要時間、要精力,你有嗎?你說,掙錢重要,還是告狀重要?”
周歸一跟著方小魚往前走,說:“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方小魚放開周歸一的胳膊,說:“魚,你沒有;熊掌,你也沒有。算了吧,我們還是找地方休息去吧。”
矮老頭因為順路,一直跟在后面,說:“年輕人哪,別犯糊涂。不是我為難你們,而是公園一直是這樣規定的。”
周歸一又火了,說:“積德行善,增福添壽;為難他人,自有禍殃。”
這矮老頭已經相信周歸一就是一神經病,也不再計較,說:“這都下半夜了,你們到哪里去找住宿的地方呢?不如就到公園將就一夜。”
方小魚自然同意,說:“大爺,您就是我的親爺爺,我們在公園隨便睡幾個鐘頭也行。”
周歸一不干,說:“你要睡,你去睡。我不去。”
方小魚勸道:“行了,別慪氣了。大爺是好人,天底下的大好人。”
周歸一臉上還在疼,眼睛也腫了,說:“如有規定,公園的確不許過夜,我認輸;若沒有,我還是要告他們的。”
矮老頭苦笑了一聲,說:“馬上到公園了,那門口的宣傳欄里,就貼有文件。”
說話間,三人到了公園門口。矮老頭擰亮手電筒,照向宣傳欄。只見一道直粗粗的光柱,穿透櫥窗玻璃,停在一份紅頭文件上…
周歸一趴在櫥窗上,看了半天,說:“文件是有。就是不知道征求了蜀州人民的意見沒有?”
矮老頭越發相信周歸一不僅是個神經病,而且是一個不可救藥的神經病了,說:“蜀州人民不同意,能出這個規定?”
周歸一嗆聲嗆氣地說:“那你怎么有權利讓我們過夜呢?你不就是帶頭違反規定?”
方小魚擔心周歸一又犯傻,說:“天老爺啊,你別再較真了,好不好?”
矮老頭苦笑不得,說:“我活了六七十歲,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你這小伙,真是神仙中的神仙。”
此時,夜深人靜,人稀燈少,仿佛隱約中能聽得見這個城市的呼吸聲。
周歸一的心里不知怎么又轉過彎來,說:“公園清靜,權當臥薪嘗膽吧。”
方小魚知道周歸一同意了,說:“大爺,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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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夜已深,更新作品。周歸一沒有睡,大家給我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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