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無意成仙 第524章 誰說雨神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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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上,木棧走廊與洞窟通道互相交替,經過許多洞窟,有些是供奉佛像的神殿廟宇,有些則是僧侶的住處。
神殿廟宇根據供奉的神像不同,有大有小。僧侶的住處則往往十分逼仄,小的只能放下一張或幾張木板床以及少許經書雜物,都沒有門,過往者只需一轉頭就能將之看完,住在里面的僧侶也似乎毫不介意,既不擔心財物失竊,也無所謂隱私。
許多僧侶都在誦經學習,連身為住持方丈的玄華法師帶著客人從門外走過都沒有發現。
“知州如今正在懸壁寺做客,貧僧出去了三天,也不知回去沒有。”玄華法師彎腰經過低矮狹窄的洞窟,邊走邊說,“若是沒有走,道長請來雨神后應當會更方便商議。”
“知州也是為了旱災嗎?
“正是。”
不知不覺已升到了半山,三花貓偶爾停下,扭頭往外看去時,發現距離地面已經非常高了。
高到使貓兒也覺得危險的地步。
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大的洞窟。
洞窟與尋常寺廟的主殿差不多寬深,也真的是這懸壁寺的主殿,里頭供奉著諸多神像,最中間的便是萬佛之主,身旁各有幾位佛陀,隨即是當前佛教比較出名的幾位菩薩,最邊緣還有羅漢,神臺下方還站著兩尊護法神。
別看寺廟建在山上就覺得簡陋,其實雕欄畫棟,從外觀看也是金紅湛藍的,里頭佛像更是金光燦燦。一住s://42zw
有幾名士人站在這里。
似是早知玄華法師回來了,特地在此迎接。
“大師回來了!
領先一名中年人連忙迎上來,焦急的看向玄華法師,又看向他身后的幾名武人:
“可有找到那旱鹿并將之捉住?
“回知州,我們已經找到了旱鹿,但是未能將之捉回來。”玄華法師合十行禮,隨即轉頭看向身后的宋游,“不過此行并非全無所獲,我們在找到旱鹿的同時遇見了一位高人,宋道長,也算是這一行的意外收獲了。”
說完又對宋游說:“這便是貧僧先前說的,在本寺做客的隴州知州魏無期。”
“在下姓宋名游,魏知州,有禮了。”
“原來是宋道長,本州有禮了。”魏知州明顯慌亂,心不在焉,只禮節性的對宋游回了禮,便又焦急的看向玄華法師,“為何?為何都找到了那旱鹿卻沒能帶回來?大師不是佛法精深,和本州保證,只要找到,便一定能帶回來嗎?”
玄華法師雙手合十,一時沉默。
這是該宋游說話的時候。
于是宋游站出來,又將那番話講了一遍,好將責任從玄華法師身上摘除。
魏知州聽完,皺起了眉,只是看看宋游又看看玄華法師,沒有隨意下免費領幣很客氣的對宋游問道:“先生說得很有道理,只是先生如何讓我們相信那不是旱鹿而是游離、旱災與它無關,又有何辦法解決旱災呢?”
“聽說隴州沙州原本供有一位雨神,名為胡木大仙,在下愿將之請來。胡木大仙既是雨神,只需一問,知州自然便清楚為何干旱,也自然清楚所謂的旱鹿究竟與干旱有沒有關系了。”宋游頓了一下,“若是可以,在下也愿意勸說雨神,施展神力。徹底解決旱災呢?
災是萬萬不能的,只是神力與人和互相協作,也可盡量消弭旱災的影響。”
“胡木大仙本州也不是沒有請過,可仙人高傲,少有顯靈。”
“既是少有顯靈,便是有顯靈,那在下便放心了。”宋游就怕隴州沙州長久沒有給胡木大仙供香火,把他給餓死了,“在下可以試試。”
“那么先生打算何時請神呢?
“旱災之事,知州焦急,隴州百姓更焦急。事不宜遲,越早越好。”宋游說道,“在下需要一個香案神臺,權宜之下,可以一切從簡,不過卻得需要胡木大仙的神像或是神牌,這個不可以少。
“先生還要什么嗎?
“別的不要了。”
“事成之后....
“在下不為那些。”
魏知州打量他的神情,細品他的話,覺得他確實有自信,又確實是想為隴州百姓謀善,于是也不廢話,只果斷轉頭對身后的人說:“香案神臺和神像一事就拜托給李司馬盡快安排.…”
“下官這就去!
那名姓李的司馬連忙行禮,也不二話,叫了一個侍衛,便直接走了出去。
“胡木大仙的神像在隴州已經不多了,今年倒是多了起來,不過最近的也有幾十里路,即使司馬請人快馬加鞭,短時間內也回不來。”玄華法師對眾人說道,“天色已晚,先在本寺吃個齋飯吧。
“多謝。”
宋游很平靜的道了謝。
魏知州則無心吃飯,只是一邊看向宋游,一邊皺著眉,總覺得有些疑惑,幾次想開口,又都忍住了。
齋飯很快端了上來。
隴州大旱,身處隴州西邊的懸壁寺齋飯也很簡單,只是一碗面糊糊,加上一人一大塊西瓜,一個充饑,一個解渴。
長京也有西瓜賣,宋游倒吃得不多。
這年頭的西瓜是黃色的,模樣算不上好看,也沒什么甜味,不過水分倒是充足,是很好的水分儲備和補充品。正因如此,無論是在東西方行走的客商還是某些國家的軍
隊,還有海上來往的船只,都很喜歡攜帶西瓜,用來替代飲水。
一路走一路吃,一路吐籽。
西瓜也是這么一路傳過來的。
僧侶吃飯無言,宋游也不說話,包括三花娘娘也低頭舔著糊糊吃,一邊吃一邊盤算著晚上捉幾只耗子,就在寺廟里開葷。
吃著糊糊,也啃西瓜。
“喳嗤…..
正如詩中所說,千點紅櫻桃,一團黃水晶。
形模潢落淡如水。
只有些微的甜味。
和宋游記憶中的西瓜區別很大。
而且這個西瓜似乎放得有點久了,口感明顯變軟,也多了些雜味兒。
若只說補充水分,與剛舀起來的清澈甘冽的清泉相比,味道自是不如,可行走在西北,水帶久了本就會有味道,倒也不見得比瓜適口。加之其還有些微的充饑效果,多少有點營養,倒確實是遠行不錯的選擇。
宋游也掰了一塊,喂給貓兒。
貓兒用一邊牙齒嚼,嚼得吧唧響。
夜色徹底降臨。
李姓司馬快馬加鞭,估計沿途未停,硬是在一個時辰之內就將“胡木大仙”的神像帶了回來,寺廟也在半山腰的平臺上擺好了香案。
平臺不大,紅漆支柱紅漆地板,從山腰上突出,可觀皓月星辰。
香案也很簡單——
只是一個紅漆高桌,上面擺著一盤米一盤面,一盤西瓜,兩邊放了泥方,中間有個小爐,香燭都擺在桌上,胡木大仙的神像就放在前邊。
道人并不沐浴,也不更衣,還是穿著那身風塵仆仆的衣裳,在寺廟內請道教神仙,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只是身后多人看著,也無人覺得有異。
“請三花娘娘替我點香燭吧。”
“篷……...
一聲輕微聲響。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直跟隨在道人身邊的三花貓陡然變成人形,乃是一名身著三色衣裳的女童,生得有如仙童。
幾位官員不禁一陣驚呼。
即使是圍觀的懸壁寺僧侶,也有人睜圓了眼睛,反應各不相同。
女童卻不理會他們,也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一臉嚴肅的拿起香燭,扮演著道童的角色,完成著自家道士交代下來的任務。
“呼.
吹一口氣,兩根蠟燭的頂端便冒出了豆大的火焰。
火焰雖小,卻也是地上僅有的光芒,與天上繁星相對,用三花娘娘的話來說,是將晚上燙出了兩個洞。
蠟燭交給道士,又拿著線香。
仍舊吹一口氣,線香也燃了起來。
道人將蠟燭插上去,又接過香。
無需別的儀式言語,只是稍稍閉目,隨即持香說道:“伏龍觀宋游,請胡木大仙顯靈一見.….”
黑夜寂靜,唯有燭光閃耀。
星河橫陳,稍微徹底熄去的霞光映著地平線,是西北獨有的壯美。
魏知州站在后方看著,仍舊疑惑。
自打今年大旱以來,請雨神的事他做了不少,自己親自請過,也找過不少有名的道人、民間先生來請,儀式雖然遠比此次道人做的復雜,但總體來說是大差不差的,他知曉這般請神的言語,一般要念三遍。
念得少了缺乏誠意,多了又怕吵著神靈。
胡木大仙很少應請顯靈。
不過他所疑惑的,并不是這個。
而是自打方才開始,他就總覺得有些疑惑,好似感覺這道人的名字還是什么有些熟悉,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這種想到什么但又想不起來的感覺很難受,讓人覺得憋得慌。
越憋越難受,越難受越想不起來。
直到此時夜風一吹,燭光晃蕩,那名道人持香站在香案前,三花貓化成的道童像模像樣的站在旁邊,畫面頗有幾分仙氣,他才忽然一愣,自己此前曾聽過的一些來自別處的傳說在腦中構建出了畫面,畫面又與此時眼見之景重疊起來,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魏知州陡然睜大了眼睛。
心中對于“那究竟是旱鹿還是游離”、“究竟是不是它帶來旱災”再無懷疑,只升起了滿滿的期待。
伏龍觀宋.….
第二遍還沒念完,天地就起了風。
“呼……..
夜風掀動眾人衣袍,雖是高空之上,卻也吹落了山上的風沙,使得眾人迷了眼睛。
可這風卻唯獨不吹香案上的香燭,也不吹那道人和女童。
無論官員還是僧侶,除了玄華法師鎮定自若,其余全都以袖遮面,又強睜著眼睛向前看去。
只見燭火之間,又多三個明亮猩紅的光點,香爐中的線香瞬間燃盡,化成濃郁的青煙。青煙在風中也不散,全都飄向香案上的神像。
每多一些青煙進了神像,神像上就多一抹光華,眨眼間就變得耀眼。
神像的棱角色彩逐漸變得柔和,身形五官變得生動,神光之下,竟像是活了過來。
而僅僅是下一秒,它就真的活了過來。
原本坐著的神像不僅站起,還在燭光下行走起來,竟從神臺上一躍而下。
兩尺高的泥像,落地便成真人大小。
乃是一名身著五彩神衣的老神,中等身材,衣裳披得很隨意,袒胸露乳,禿頭卻又留著花白的胡須,手持木杖掛著葫蘆,算是當前大晏民間廣泛認可的老神仙的經典形象。
神仙落到高臺之上,還沒有看其他人,卻是先對著道人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尊駕喚老神來所為何事?”
魏知州被幾名官員和侍衛圍著,看著這一幕,心中既覺得驚訝,好像又覺得應該。
只是表情終究難免復雜。
其余人就沒有他這么從容了——
隴州官民怎么請也請不來的胡木大仙,道人還沒來得及叫第二聲,就慌里慌張的來了,不僅直接顯身,甚至落地才說話。
一時眾人都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不敢不敢。”
宋游也是很客氣的回禮,隨即問道:“大仙可是當地雨神?”
“承蒙百姓推崇,尊老神為胡木仙人,希望老神保佑當地風調雨順,多年前天宮分職,也命老神掌管隴州沙州風雨之事。
那便是了。”宋游仍舊很客氣,“在下游歷天下,行至西北,見此地大旱,民不聊生,所以請來大仙,想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尊駕,此乃天地大勢,正常的天氣輪回。”胡木大仙又行禮說道,神情與聲音都有些忐忑,“天地本就如此,滄海桑田,變化不斷,有時濕熱之地會變得干冷,有時干
冷之地又會變得濕冷,神仙縱有再大的本領,也不能與天地大勢相爭相抗,更何況老神已然衰老,近些年來在隴州沙州收到的香火也很少,法力低微,實在為難。”
宋游回身看了一眼魏知州。
好讓他明白,此次大旱確實是天地自然變化,與什么旱鹿、游離都沒有關系。
身后之人無人敢于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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