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列陣 第六百五十七章 都動一動
第六百五十七章都動一動全軍列陣第六百五十七章都動一動老真人拉著長長的一串人頭進來,整個奉玉觀里的弟子們全都變了臉色。
「我這些年可能是太好說話了。」
老院長一邊緩步向前一邊緩聲說話,步伐和語氣,都不像是有絲毫殺氣。
可是這長長的一串人頭,又能把人嚇得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上陽宮從來都是開門迎客,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愿意來上陽宮里看看的,都歡迎。」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告訴你們,不能阻擋任何人對道法的向往之心。」
「可是有些人啊,明明大門就開著呢,可他們就是喜歡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在外邊盯著。」
老真人走到高臺前,一松手,人頭就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故意,那兩顆人頭都是面朝天。
而此時人們才發現,這繩子和弟子們的隊伍一樣長短。
人頭從這頭到那頭。
老真人緩步走上高臺,所有人俯身行禮。
「清訖。」
老真人一邊往上走一邊叫了一聲,大禮教神官尚清訖連忙俯身:「弟子在。」
老真人問道:「就上個月吧,你還和我聊過這些事,你當時和我說,那么多人在上陽宮外邊盯著,要不要請進來,人家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登門,咱去請。」
他回頭看向尚清訖:「我沒準你去請,那時候你還埋怨了一句,說上陽宮理應好客。」
尚清訖道:「弟子現在也是這個態度,上陽宮理應好客。」
然后他說:「掌教能聽進去弟子的話,弟子也很開心。」
老真人微微點頭,然后回身看向高臺下邊的數千弟子。
「請他們進來做客是清訖的意思,他要去,我沒準,我自己去了,是因為我思來想去,還是清訖說的對。」
老真人在高臺的蓮花寶座上坐下來,弟子們再次俯身行禮。
「年年日日的,總有人在外邊盯著上陽宮奉玉觀,我們不理會,他們以為我們可欺。」
老真人道:「這些人,我沒興趣知道他們是因何而來,聽誰的話,奉誰的令,又是為何要在暗中監視奉玉觀這邊的一舉一動。」
「但是從今日開始,上陽弟子當記住,上陽宮好客,以后再遇到這樣的客人,只管請進來。」
他掃視眾人:「都記住了嗎?」
「遵掌教之命!」
所有人全都躬身答應了一聲。
「清訖上次和我說的時候,我說他,你也一把年紀了,火氣別那么大......」
他看向尚清訖:「現在還有火氣嗎?」
尚清訖俯身:「說實話,弟子還有。」
掌教真人道:「既然有,那過幾日就隨我去一趟云州。」
說到這,他聲音肅然起來。
「剛剛我收到個消息,陛下派人告訴我說,云州天水崖分座被人毀了,數百弟子全都被殺,分座建筑盡數被毀,只有司座聶無羈一人活著,正在來歌陵的半路。」
他問:「聶無羈是來告訴我,上陽宮被欺負了嗎?」
他說:「不是,他是來告訴我那幾百孩子都叫什么名字,都是哪里人,都多大了。」
老真人緩緩吐出一口氣。
「有人說,是因為我選了辛言缺來繼承掌教之位,奉玉觀里德高望重的人不滿意。」
「有人說,其實他們不是對辛言缺不滿意,他們也不敢,他們是對聶無羈要做奉玉觀觀主不滿意。」
老真人看向那四位大禮教神官:「說的是你們四個嗎?」其實上陽宮奉玉觀內有五位大禮教神官,不過有一位當年和雁北生決
戰之后身負重傷,一直都在修養,最近這些年更是鮮少露面。
尚清訖俯身道:「說的應該就是我們四個了。」
老真人問:「那你想做觀主嗎?」
尚清訖:「不想。」
老真人問:「真話?」
尚清訖:「累。」
老真人點了點頭,看向另外三個大禮教,其中一個開口道:「他都不嫌累,我更嫌累。」
老真人道:「外邊的人不了解你們,就是因為你們太懶散了。」
他說:「我帶清訖去云州,給那幾百個孩子一個交代,你們三個也各自出去做點什么吧,至于該做什么,你們再懶散也該知道是什么。」
那三位大禮教神官同時俯身:「弟子遵命。」
弟子們都嚇著了,這件事,比掌教真人帶回來一長串人頭還嚇人。
從有上陽宮以來的這千年歷史之中,就沒有過四位大禮教神官一同離開奉玉觀的先例。
哪怕是當年朝心宗在云州鬧成了那樣,朝廷都不得不調派兵馬圍剿的情況下,奉玉觀也只是派出了一位大禮教。
四位大禮教離開奉玉觀去做些什么,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明面上。
可四位大禮教回來的時候,這江湖一定會老實起來,因為不老實的必然都沒了。
「我懶散,你們也懶散,其實不好。」
老真人道:「外邊的人都覺得我們太懶散,所以欺負到家門口,他們又不敢和我們這些老家伙找事,只好去欺負我上陽宮的孩子們。」
「孩子們的命,比我們這些老家伙的命要金貴......你們每一個都如此。」
老真人一擺手:「去吧,給孩子們撐個腰,幾百個孩子委屈巴巴的死了,今日上陽,替他們向整個江湖要個交代。」
「是!」
四位大禮教神官同時應了一聲。
僅僅是半個月之后,予心觀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于是在得到這消息的當日,予心觀就對外宣布了一件事。
自即日起,予心觀將調派所有二代和三代弟子重出江湖。
已經有太多年不在江湖行走的予心觀弟子,要與上陽宮一起,追查天水崖的案子。
所有與此案有牽連的人,皆為予心觀死仇。
沒幾日后,比予心觀還要低調許多的惜聲寺也對外宣布了一件事。
惜聲寺因為最近感知到了江湖戾氣太重,將派出十位天下行走,宣揚佛法,慈悲度人。
和予心觀派出數百位弟子不同,惜聲寺只派出十個人。
可是江湖上的人們還沒忘記呢,惜聲寺戒律堂里一共就只有十位大和尚可行金剛之怒。
這樣的十位大和尚行走江湖,真的是去慈悲度人的?
度人可能是真的度人,慈悲不慈悲的,那就沒人能看得到了。
歌陵城。
才剛剛趕到歌陵的大雪山天鑒亭大供奉月姨,在得知消息后臉色都變了。
「派人回去,立刻派人回去。」
月姨嗓音都不知不覺沙啞了起來,說話的時候,好像太陽穴都在一下一下的跳。
「請亭主嚴查,天水崖的事可否與本門弟子有關,若有,請亭主立刻下令把人清理干凈,絕對不能有任何把柄被上陽宮的人抓住。」
她這次是真的慌了。
老真人親自出歌陵,可以去云州,當然也可以去大雪山。
一個辛言缺已經讓天鑒亭顏面掃地,若是這件事真和天鑒亭有關,老真人就絕不只是會讓大雪山雪崩一次。
天鑒亭的人再自傲,也知道這江
湖是誰的。
她吩咐完之后又立刻搖頭:「不必了,我親自回去。」
她可是才來。
辛言缺去了一趟大雪山,雖然把亭主的臉面給扒的一干二凈,可好歹邀請了亭主明年重陽到歌陵觀禮。
所以她作為亭主最信任的人,提前趕來歌陵做好準備,也是要提前打探一下歌陵城里各方勢力的消息。
現在她坐不住了。
「備車,我現在就走。」
她說完后,手下人都懵了。
「月姨,咱們今日才到......」
「你們是沒聽清楚我的話?」
月姨臉色一寒:「需要我再說一次?」
手下人嚇得心里發顫,誰還敢再多嘴,立刻就跑出去準備。
車馬上拉著的東西都沒有卸完呢,這就馬上要走了。
與此同時,歌陵城外三十里,石橋山莊。
這里是王家的產業,而且不是暗中的產業,就在明面上擺著呢。
江南的人都知道,王家的家主就住在石橋山莊里,過著閑云野鶴一樣的日子。
江南的人也都知道,王家雖然很少有人在朝中為官,可是朝中許多為官的人都是王家的人,哪怕他們不姓王。
有的人是原本姓王,但因為要做官所以就不能姓王了,有的人是因為做了官,就巴不得自己能姓王。
所以,江南這邊的人才會在私底下喊他一聲靠山王。
這大玉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得靠山王的支持,才能在朝中穩坐。
按照當年王家對皇族謝家做出的承諾,王家如無必要不讓族中子弟入仕。
可王家有的是辦法,讓王家的人和想成為王家人的人去做官。
一個人要在朝中為官,做什么官,在哪個衙門做官,做到多大的官,吏部可能都說了不算數,但靠山王說了一定算數。
石橋山莊的后院,這位被稱為靠山王的王家家主,聽手下人把消息匯報完的時候,如他這般的城府心境,也忍不住為微微變色。
「公爺。」
手下人小心翼翼的說道:「不但家里安排在上陽宮外的人都被老真人殺了,其他各家安排在上陽宮外的人都一樣,老真人親自動手,殺了能有數百人。」
數百人啊,想想看,派去盯著上陽宮的哪有庸手?
王洛神問:「殺數百人,老真人用了多久?」
手下人回答:「據說,不到盞茶。」
那兩位武岳境巔峰的修行者,其中之一就是王家的人。
「林兒和山兒,這次是真的冒失了。」
王洛神自言自語了一聲。
「派人去北邊,無論如何都要找他們兩個,把他們兩個帶回來。」
王洛神閉上眼睛。
哪怕是王家,損失了一位武岳境巔峰的修行者,也足夠讓他心疼。
「他們兩個若不聽話,就不必和他們商量了,抓回來。」
「是。」
手下人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你們倆啊......」
王洛神自語道:「是我太信任你們了,覺得你們能獨當一面,可你們也太自負了些,王家這么多年來都沒去招惹過上陽宮,你們真的以為是王家歷代都不如你們?」
啪的一聲,魚竿在他手里斷了。
「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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