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塞給我的東西,是一枚虎爪。
不等我仔細打量,白姐姐已經轉身離開。
我迅速的追到了門口。
此時,屋外大雨傾盆“嘩啦啦”的下個不停。
白姐姐冒著大雨,往山林跑去。
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此時,我才攤開手掌,看著白姐姐臨走前給我的東西。
這是一枚晶瑩剔透的虎爪,彎而鋒利。
握在手里都能感覺到寒意。
白姐姐陪伴了我二十年,與我同吃同睡,形影不離。
今天突然離開,讓我非常舍不得。
握著虎爪,只能默默祈禱。
希望白姐姐能夠早日躲過天劫,平安歸來…
隨后,我在這王家鬼屋避了一會兒雨。
王家父女的尸體,早已經爛成了一灘灘黑血,惡臭難當。
除此外,我對他們供奉的那個陶瓷娃娃,很是好奇。
他們的尸體,是在這陶瓷娃娃被打碎后,才開始腐爛的。
說明這陶瓷娃娃很邪性,以及擁有某些特殊的能力。
只是看來看去,除了發現這陶瓷娃娃里有一些黑灰,以及它的樣子很恐怖嚇人外,并沒有其它特別之處。
外面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離開了王家鬼屋。
再次來到小院,發現這里的七棵柳樹,竟然全枯死了。
要知道,剛才還下了一場雨。
如果我沒猜錯,這里的七鬼樹與那神龕陶瓷娃娃共生一體。
陶瓷娃娃碎了,這里的風水位就破了。
七鬼樹,也就跟著枯萎。
我掃了幾眼,也沒過多停留,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沒出現什么亂子。
只是白姐姐的離開,讓我心里空鬧鬧的,總感覺缺點什么…
接下來幾天,一切都歸于平靜 我媽的身體也逐漸康復,只是白姐姐的出走,讓我媽唉聲嘆氣。
但是她在聽我說,白姐姐是回山里度劫且拿出虎爪給我護身,以后不用再麻煩的去給我找八字硬的女朋友時,我媽又變得高興起來。
說她早就知道,白姐姐是山里的白虎仙兒。
不是什么普通的禽獸。
這次回山里,肯定是護了我二十年,如今功德圓滿,是要得道升仙了。
還拉著我,在白姐姐的長生牌位前,給她祈福,燒紙燒香。
用紅繩將虎爪系好,做成吊墜。
讓我一直隨身佩戴,保佑平安…
如此,這事兒才算過去。
我雖然有白姐姐為我續命且已經延壽二年。
但接下來,我卻不得不離開家里,去外面工作。
我家里就是個普通農村家庭。
我爸在物流公司開叉車,除了過節,一個月就回來兩三次。
我媽前幾年扭傷了腰,每個月都要吃藥,就一直在家里休養。
除了喂喂雞鴨,也沒別的收入。
畢業后,我已經在家里躺了兩三個月。
繼續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只會給家里增加負擔。
所以我打算去外面找個工作,自食其力,也能攢錢給我媽看病。
我媽知道我的想法后,也很贊成。
塞給了我五百塊錢,讓我當路費。
還告訴我,臨走時去虎頭山看看我干爹。
一再叮囑我,別燒紙、別點香。
臨走那天,我提著行李,拿著干爹留給我的那本驅魔詳解,告別了我媽便去了虎頭山。
干爹李長風的墓,我每年都會來一次。
每次來都是給他磕完頭就走,也不燒紙燒香。
路我都記得。
沒多久,我便見到了一棵大槐樹,旁邊有一座沒有墓碑的小墳塋。
這里就是我干爹,李長風的墓地。
我放下行禮,直接跪在墓前給干爹磕了三個響頭。
然后對著墳塋開口道:
“干爹,白姐姐去山里度劫了。
但你放心,白姐姐把她的爪子留給了我,而且我已經能畫你留下的符咒術。
就算被一般的臟東西纏上,我也能自保的。
這次我來拜你,是因為我要去市里打工,掙錢給我媽看病。
下次,可能就得等過年再回來看你了。”
我跪在地上,恭敬開口。
沒有干爹,就不可能有現在的我。
雖然不知道,干爹為什么選擇這么一處陰火地做他的墳地。
但以干爹的道行,其中,必然有些常人難以了解的原因。
可就在我說完這句話,再次給干爹磕頭的時候。
這荒山野嶺里,突然起了一陣陰風。
周圍的樹木雜草“悉悉索索”的搖擺。
而我身前的地面,更是在這一陣陰風之下出現了六個字。
我有些詫異,喃喃念了出來;“鳳凰山殯儀館?”
我話音剛落,這六個字便在一陣風下,被盡數吹散。
我猛的抬頭,看向眼前的墳塋。
這幾個字,肯定是干爹給我的某種提示。
“干爹,難道你是讓我去這里打工嗎?”
但這一次,地上沒再出現字。
周圍的風,也跟著停了。
雖然沒有得到肯定答復,但或許也是一種無聲默認。
“我明白了干爹,你肯定是想讓我繼承你的衣缽,干死人營生。
以后自己去找回自己的命壽。
放心,我進城后,就去鳳凰山殯儀館應聘。”
說完,我對著干爹的墳塋再次磕了三個頭,然后才提著行李離開。
只是我剛走幾步,便感覺后背涼颼颼的。
好像有人就站在我身后。
我下意識的回頭,發現除了干爹的墳塋,就是一些搖擺的雜草灌木。
對著干爹的墳塋笑了笑,揮了揮手,便直接往鳳凰山殯儀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