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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一、醉悟【文皇帝】

五百六十一、醉悟文皇帝匠作五百六十一、醉悟文皇帝小貼士:頁面上方臨時書架會自動保存您本電腦上的閱讀記錄,永久vip無縫瀏覽  歐陽戎這一覺格外香甜。

  困迷間,明明身旁環境似是不停歇的“左右晃蕩”,但卻如同搖籃一般,令他睡得的更外深沉。

  一夜無夢。

  或說是大夢成空,醒后忘卻。

  睡夢間,歐陽戎也毫無防備,像是放下了所有戒心,隨它去了。

  但心境又出奇的安定祥和。

  像是隱隱覺得就算在沉睡中遇到外界危險,他也能如同老樂師跑去桃花源一般,轉瞬遁入夢中,身形化為虛幻。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直至販夫叫賣聲、馬匹過市聲、市吏清道聲緩緩進入歐陽戎耳朵,聲音逐漸放大。

  他醒來,沒立馬睜眼,剛蘇醒的大腦,習慣性的享受著這片刻的放空。

  夢醒后,處于鬧聲中的寧靜。

  不過閉眼伸懶腰間,歐陽戎感受到后腦勺似乎枕著一處格外柔軟的地方…夢中好像全程都是如此,似是枕了許久。

  他還感到臉龐被江風與某個溫軟之物輕輕撫摸。

  歐陽戎睜開眼,左右四顧。

  身處一艘蓮舟,狹窄空間內有淡淡熏香,彌漫在空氣中。

  裴十三娘坐在旁邊,笑望著黑發披散的他。

  舟中只有他們二人。

  “公子您醒了!”

  她欣喜道,收回了手。

  “嗯。”

  歐陽戎扶額,單手撐起了身子。

  反應過來什么,他回頭望了眼她長裙下的雙腿。

  豐腴玉腿乖巧并攏,微微側歪著,方便人枕靠。

  原來是枕在了十三娘的腿上睡的。

  不過自己怎么記得昨夜最后醉倒時,是躺在了葉薇睞的懷中,枕著她腿的。

  不去糾結腿的問題,歐陽戎長吁一口氣,環顧一圈四周。

  蓮舟頗小,比不上昨夜的畫舫。

  那艘畫舫也不知去向。

  蓮舟孤零零停靠在碼頭邊,江水拍打船尾。

  遠處江水上泛起橘黃色的金光,一輪不刺眼的紅日掛在天際,不知是升是降。

  渡口熱鬧非凡,舟船有走有停,有旅客登岸,也有力夫卸貨,還有叫賣燒餅的,都能聞到餅香,暗咽口水。

  雙峰尖渡口充斥著喧鬧聲,但似乎與他沉睡的這艘蓮舟無關。

  明明隔得極近,碼頭與蓮舟,卻像是兩處世界一樣。

  然而伴隨現在夢醒,喧鬧聲越來越大,伴隨餅香,傳入舟中。

  舟外舟內,又融匯在了一起。

  歐陽戎看了眼遠處的日輪,稍微有些分不清是日出,還是日落。

  他回過神,頭不回的問:

  “薇睞他們呢,走了嗎?我睡了多久?”

  裴十三娘手捻火折子,點了一份沉香,輕緩說:

  “葉姑娘、胡中使他們拂曉前就走了,船等了一夜,得按時出發。公子已經睡了一個白天,瞧著快要入夜了。

  “公子醉…公子夢沉,拂曉前睡得尚香,大伙都怕打攪你,葉姑娘也是,叮囑妾身好好照顧您休息,她隨船啟程,去洛陽了。”

  歐陽戎揉了一把臉龐,呢喃:

  “倒也不婆媽,挺好。”

  他扭頭,看了眼空氣繚繞而起的沉香白霧。

  蓮舟正停靠在江畔,岸邊有戒備的護衛,也有丫鬟管家提著食盒,似是等待舟中某位女主人的吩咐。

  裴十三娘背對家奴,面朝著歐陽戎,巧手點香,嫻雅一笑:

  “助眠醒神用的。公子飲酒,妾身怕公子起來頭痛,這香能解些酒,是妾身上個月在揚州大佛寺給公子求的,公子平日里應酬多,用它方便醒酒…”

  美婦人嘮嘮叨叨,歐陽戎沉默了會兒,后面沒怎么聽。

  垂目整理了下思緒,他開口打斷:

  “羅娘呢?”

  “走了。”

  裴十三娘眼睛微微上翻,打量歐陽戎臉龐,小聲說:

  “和胡中使、葉姑娘她們同一時間走的,當時快早上了,估計她家人也要回來,需要避嫌,還是商賈之家,只是路過潯陽做買賣,也不能久留。”

  不等歐陽戎問,裴十三娘繼續道:

  “公子為她寫的《琵琶行》,我們讓她好好收起帶走了,不過胡中使、元長史他們都很喜歡公子這首詩,各抄錄一份,特別是胡中使,說是要帶去洛陽皇宮,他說有貴人肯定喜歡…”

  歐陽戎有些默然。

  低頭檢查了下袖中,某副畫軸和某塊小墨錠都安安靜靜躺在里面。

  他手指剛伸進去,臉色微微一變,中指指肚刺痛,縮掌握拳,但沒從袖中抽出手,只是看了眼裴十三娘。

  袖中,幫忙看護桃花源圖的小墨精咬完后,抹了抹小嘴巴,沾沾自喜,叉腰得意。

  君子才不留隔夜仇,妙思不是君子。

  就留就留!

  歐陽戎吐看口濁氣,在裴十三娘的注視下,彈開了尖牙利嘴的小墨精。

  他狀若無事的抽出了手,在桌下擦了擦指肚上化墨的口水。

  裴十三娘起身來到歐陽戎身后坐下,接替了他,為其按揉兩側的太陽穴,

  “公子是餓了嗎?”

  “有點。”歐陽戎點完頭,再度問:“六郎呢?”

  “官署有事,燕參軍白天先回去了,沒驚擾公子,他讓妾身留了句話,說是讓明府您不用擔心江州公務,交給他就行,江州大堂不用常去,好好休息一段時日,若有急事,暗中約定喚您。”

  聽到約定二字,歐陽戎抬眼看了下裴十三娘:

  “嗯…”

  不等他開口,裴十三娘又道:

  “元長史是早上送完人回去的,說是舟里睡的不舒服,也熬了夜,先回城去了。”

  歐陽戎擺手:“沒問他。”

  裴十三娘掩嘴一笑,小聲說:

  “易指揮使走時,元長史瞧著就很不舍,還背身望天,不知道是不是在流小珍珠哩。”

  歐陽戎撇嘴,裴十三娘含笑轉頭,去招呼外面的丫鬟,送來飯菜。

  她親自打開食盒,挽起裙袖,將熱騰騰佳肴一一擺在桌上。

  歐陽戎捏起筷子,夾了口菜,送入口中。

  筷子頓住,他問:

  “六郎忙,十三娘事也不少吧,在這兒坐了多久,白白浪費一天。”

  “才不浪費。”裴十三娘當即搖頭,不過在歐陽戎平靜的眸光下,她又怯怯的改為點頭,小聲說:

  “是有一點,剛剛是有掌柜過來,稟報潯陽石窟的事,又有生意談了…”

  歐陽戎擺斷:

  “你去忙吧,無需逗留。”

  裴十三娘猶豫了下,起身前為歐陽戎倒了一杯熱茶:

  “好,公子慢用。”

  美婦人經過身旁,就要下船,一直低頭夾菜的歐陽戎忽然說:

  “等下,有個事。”

  裴十三娘背影頓住,款款施禮:

  “公子您講。”

  歐陽戎眼睛看著茶杯中晃動的水面,輕聲:

  “我閉門修養一段時日,十三娘若有事,先找六郎商議,他會稟我。”

  裴十三娘聞言,凝視了會兒歐陽戎,像是明白些什么,沒說破,緩緩的點頭:

  “是,公子。”

  頓了頓,她忍不住關心一句:

  “公子好生休息,不用擔心城里事,有燕參軍與妾身在哩。”

  歐陽戎瞧了眼中聰慧能干、忠心赤誠的美婦人,溫和頷首:

  “好。”

  裴十三娘腳步沒動,半老徐娘卻像小娘一般歪頭,大膽道出:

  “公子,你那篇《琵琶行》,妾身甚喜,和胡中使一樣抄錄了一份,不知公子是否允許傳出去。”

  歐陽戎沉默片刻,輕輕點頭,又說了一句讓裴十三娘感到莫名的話:

  “嗯,本就是贈給像羅娘那樣的天下無名氏的,也可把我名字隱去,佚名傳出。”

  裴十三娘卻第一時間搖頭,堅持說:

  “這怎么行,本就是公子寫的,當然署名公子,妾身與胡中使沒人敢改。好了,既然公子不介意傳去,妾身也就放心示人了。”

  美婦人眨了眨眼睛,施施然下船。

  歐陽戎默然無言。

  裴十三娘許是知道歐陽戎喜靜,將外面守著的護院、丫鬟還有管事們全撤去。

  晚風徐來。

  江畔,蓮舟孤影,只剩歐陽戎一人獨坐。

  他背對熱鬧碼頭,前方是徐徐落入江面的紅太陽。

  青年盤膝而坐,低頭扒飯,不時前傾夾菜,吃的有些狼吞虎咽。

  昨晚醉寫《琵琶行》時,他中途隱隱聽到一陣遙遠的樂聲,似琴非琴,似琵琶非琵琶。

  這樂聲好像是從遙遠洛陽傳來的。

  是文皇帝。

  他的筆下有了一篇嶄新的劍訣。

  別樣的劍訣。

  不同于初代的“盛世之音”,后來的《秦王破陣樂》,與老樂師的七絕詩樂曲。

  這篇新劍訣,不歌頌洛陽,也不那么“盛世”,甚至有些背道而馳。

  歐陽戎不在意眾人心慕抄錄、隨意傳出。

  因為傳出去,也不怕有人可以偷學劍訣。

  道理如同老樂師留給容真的七絕詩樂曲一樣,單純去學,是刻舟求劍,又如何求得“真劍”?

  文皇帝的真意是變幻莫測的,劍訣是劍訣,又非劍訣,這一刻是劍訣,下一刻又不是劍訣…連他都差點被拒之門外。

  但領悟了,就真領悟了。

  與文皇帝建立的聯系不會再斷。

  那陣來自遙遠洛陽的樂聲,一直回蕩在領悟者耳畔。

  它的鼎劍神通,也很有意思,竟不止一種,與劍訣一樣多樣。

  歐陽戎舟中端坐,端碗扒飯之際,安靜傾聽起樂聲。

  默默感悟了一番,他將文皇帝的鼎劍神通暫時歸納為釋、道、儒三種。

  三者循序漸進。

  歐陽戎昨夜領悟劍訣后,暫時悟透第一種。

  也就是那轉換虛實的金光。

  屬于“釋”之神通。

  歐陽戎突然摸了下肚子,丹田內的靈氣持續激蕩,從昨夜持續到了現在,還不見停歇。

  是領悟新劍訣的全部真意,破除瓶頸后的“一日千里”。

  想起什么,他放下碗,從桃花源圖中取出一只丹盒。

  捻起一粒蛻凡金丹。

  歐陽戎看了眼桌上茶水。

  從昨夜到現在,他沒刻意煉氣,靈氣修為已沖破了七品中期,頭不回的七品后期大圓滿沖去,勢頭不減。

  抵達六品門前只是時間問題。

  若吞下蛻凡金丹,再提高一等煉氣天賦,將會狂飆,說不得傍晚就能達到。

  昨夜畫舫人多,領悟時忘了吞丹。

  歐陽戎盯著茶水看了會兒,遲遲沒有拿起來,俄頃,他默默收起了丹盒。

  “吞下或壞事,小等一會兒…”

  呢喃間,歐陽戎突然很想讓老樂師看看他這篇新劍訣,少頃作罷,自嘲一笑。

  也不知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自語一句,歐陽戎放下碗筷,起身走人。

  此去龍城。

  至于潯陽城里,該安排的事,都已安排的差不多了。

  該走的人都走了,薇睞也走了。

  現在又是只剩下他一人了。

  “吃獨食,哼,是不是吃獨食。”

  下船之際,一顆女冠腦袋從他袖中探出,旋即她蹦了下來,跳回餐桌,大快朵頤起來。

  歐陽戎朝妙思板臉:

  “別吃了,該走了。”

  “就吃就吃。”

  “吃這么多也不見你干活,況且你是墨精,吃了無用,是白吃。”

  妙思頂了回去:

  “你白吃,你才是白吃!”

  歐陽戎無語,重新坐下,等待期間,長嘆一聲:

  “好吧,等你吃飽了上路。”

  妙思揮舞小拳頭,不爽道:

  “什么上路,你才上路呢,你天天上路!”

  “噓,你快吃。”

  “哼。”

  妙思兩手努力扯下一只鴨腿,有些不爽的說:

  “昨晚的事沒完呢,你倒是裝到了,瀟灑是瀟灑,可本仙姑不開心!你竟然把本仙姑丟進墨硯,多少年沒人敢這么干了,你最粗魯,沒有之一!”

  歐陽戎撇嘴:

  “我尋思著地上有塊墨錠,還以為是人家羅娘掉的呢。”

  妙思有些青筋暴起,小拳頭梆硬:

  “瞎說,你明明是先摸的袖子,別以為本仙姑沒看到,早猜到了你不懷好意。”

  歐陽戎一本正經問:“你就說你給不給我墨吧?”

  妙思一跳三尺高,說了一句十分硬氣的話:

  “給!但本仙姑自己來,你丟什么丟,小戎子,你太沒大沒小了。”

  妙思昨晚被榨汁,雖然吃人間菜肴補不了什么,但也能飽個口福,慰藉一番。

  背對歐陽戎,嘎嘎吃了一陣,她發現后方遲遲沒傳來小戎子聲音,尋思著吵架斗嘴又雙叒叕贏了,抱胸回頭,冷哼了聲:

  “知道錯了?遲了,這次必不會原諒你,吃出三…四…六條翰雷墨錠!”

  妙思說完,瞧見歐陽戎站立原地,一動不動,眉頭緊皺。

  她愣了下,拉了拉他袖子:“你怎么了喂,顆別裝病,都多大人了。”

  歐陽戎忽問:“吃飽了嗎?”

  “差…”

  “走。”

  歐陽戎起身打斷,瞬間抓起小墨精,下船走人。

  妙思大急:“本仙姑是說差得遠!”

  歐陽戎不語,已來到岸邊,全程默默傾聽著耳畔絡繹不絕的清脆木魚聲。

  功德又莫名漲了。

  這次漲五百余功德,分為兩波,剛剛妙思干飯時發生的,這兩波功德增長的相隔,僅僅只有“妙思稍稍占一次上風得意的時間”。

  趁路上無人,妙思自袖中探出小腦袋:

  “小戎子,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可以說下,男子腎陽虛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早有早治。”

  她囔囔一句,立馬縮回了頭,等了片刻,卻發現歐陽戎的魔爪沒有伸來,還挺不習慣的。

  小墨精不禁嘀咕:“奇了怪了…該不會真說中了吧,可憐的小戎子。”

  歐陽戎置若罔聞,經過翰雷墨坊,突然進門。

  妙思狐疑:“小戎子你要干嗎?本仙姑的本體,他們都不識貨,是不會收的!”

  “不是賣你。”歐陽戎搖頭:“買幾塊墨錠去。你就在袖中,不要亂動。”

  “啊?”

  妙思嘴巴張大:“你、你小子最近撿錢了?”

  他平靜說:“沒,是這月俸祿,還剩三兩,夠買幾條了,你不是想吃嗎。”

  她兩手用力擺動,有點結巴:“不用不用,你錢不多,不要買,本仙姑不餓哩,剛、剛剛吃飽了。”

  以往成天囔囔著“快餓死精了”的小墨精此刻變得出奇的乖巧懂事,省吃儉用。

  歐陽戎卻堅持進店,語氣認真道:

  “還是吃點,后面可能吃不到這么好的了。”

  小墨精突然安靜下來。

  直至歐陽戎買了兩塊翰雷墨錠出門,她才探出腦袋,烏溜眼睛盯著墨錠零食,咽了咽口水,說話小心翼翼:

  “真不用,你別買…小戎子,拿俸祿給本仙姑買墨吃…你讓本仙姑感到陌生,太陌生了。”

  妙思帶點小哭腔道:

  “該不會…不會真要上路吧?”

  歐陽戎似是認真考慮了下此事,搖頭:

  “你才幾兩肉,不值錢。”

  妙思:…?:92xs

  「不是吧君子也防」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陽小戎寫的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游戲小說,如果你覺得《》不錯,就請把它推薦給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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