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書 第三百五十八章 什么是亂世書的主角啊
第三百五十八章什么是亂世書的主角啊第三百五十八章什么是亂世書的主角啊
如果單從此刻展現出來的威力看、以及說出來的格局看,說不定趙長河是對的。但薛蒼海和趙長河都皺著眉頭,各自都不滿意。
因為趙長河那是血修羅體的力大無窮,天然就比薛蒼海力氣大,卻只多逼退了兩步,并沒有達到想象中該達成的水準。而自己也退了三步,從薛教主那邊傳來的恐怖煞氣,凌厲無比的兇煞血戾之意,自己的血煞受到了壓制,居然一時有點疲軟之感。
兩人默默對視了片刻,薛蒼海忽然道:“你說的刀意,確定不是因為這幾招的名稱而望文生義?”
趙長河知道薛蒼海為什么這么說,如果排除自己特殊體魄的影響、單論這一刀自身的威力,好像反倒該是薛教主更強一點才對。
自己又不是來仗著特殊體魄挑戰人榜的,是來磨煉血煞認知的,讓對方多退了兩步毫無意義。
趙長河深深吸了口氣,低聲道:“即使是望文生義了,我也要走這樣的路。血腥兇煞的屠殺之意,不適合我,神佛俱散才是。秘藏之門,講的是知,而不是照本宣科,一定按照傳承去走。
薛蒼海眼里再度露出欣賞之意,喟嘆道:“好。再接此刀!”血光劃破蒼穹,八步之外,瞬抵咽喉!
趙長河腳步一錯,踏血無痕步法展開,往旁邊輕帶半步,龍雀斜挑卸力,刻意地不去借助自己的力量,純粹和薛蒼海比拼對各類功法的融合理解。
于是落在旁人眼中,剛才招數極為相似的力量互拼,開始變成了全面性的精微運用,使用的技法開始不一樣了。
雖然血神教的功夫并不怎么講究虛招花招各種套路,都是大開大合,但具體到每一個人的應用上,還是會有差異的。
很直觀地體現在看似用更大把的大闊刀、理應更加猛蓄猛出勢大招沉的趙長河,其實變招更多,刀勢運轉會更快速,不停在試探尋找薛教主的破綻;網址p://m.
而明明用一把只比正常單刀略重的血神刀,在薛教主手中卻如龍雀狂掃,狂暴無比的威能席卷,就算有破綻也在這暴力狂掃之中無人能近。
薛教主的煞氣幾乎已經成了實質氣墻,無論是加持力量還是外在體現,都能給人撲面的窒息感。趙長河的煞氣反倒弱小很多,在他的應用上如針如刺,在消弭和擊破對方的氣墻。
兩刀交擊之聲不絕于耳,血色橫空,煞氣撲面,周遭已經有些吃不住煞氣的教眾向后微退,演武場周邊更加空了。
“太強了。”有人低嘆道:“這竟只是個學了一年多血煞刀法的后起之秀,我們二十年練刀,全他媽練到了狗肚子里。”
“天才如此不能比的。其實他的血煞刀法細看還是略顯稚嫩,起碼不如教主的老辣。教主看似大開大合,招數極為簡單,實際轉合之間極有門道,堪稱鐵壁銅墻······當初岳紅翎之戰如果也是如此,教主不會輸。”
“可別他媽再提岳紅翎了,被教主聽見弄死你。”
“趙長河說自己失之于血煞不精,果然自知。”旁邊傳功長老正在嘆息:“如果他在教中,這刀法有可能會被我批幾句。”
孫教習斜睨了他一眼,護犢子:“他如果一直在教中,就不會是這樣的刀法·····
“我說的不是煞氣的問題,他煞氣不濃可以理解,本就不是嗜血之徒,刀下能殺幾人?”傳功長老嘆氣道:“他在刀法本身上略顯疲軟,借助了很多其他武學的特性來填補,博而不精,未能真正吃透刀法精要。甚至時不時冒出劍意來······也許實戰很強吧,但對理解刀法沒太大好處。”
孫教習只能道:“可以理解,他沒有后續秘籍的情況下,自己學習了無數其他武學,融合在自己的技法里,顯然和一直主修圣教功法的你我會有很大的差異。真打起來,我是打不過他,但如果只論血煞刀,那你我確實可以批評他兩句,終究只練了一年啊。”
是啊,只練了一年多,能和教主打得不相上下,再酸也得承認,不僅天才,還足夠努力,這刀法估計每天都在練沒有停止過的。
教派高層們都看得出神,口中說趙長河刀法不精,那是旁觀者自然可以大言炎炎,真面對這樣的刀,自己能接幾回合豈能沒數?
說不定一招都接不下來就見血神去了。
所謂的刀法不精,事實上趙長河自我認知也清晰,他有言在先,“失之于血煞不精”。前來此地,豈不就是為了補上這一層?
比如趙長河這卸力再劈,其實是借了對方幾分力、自己又留了幾分力,在第二刀的時候劈出的威力翻了一小半,如此反復再三,越來越狂暴就給人一種長河奔流勢不可擋的感受。
這并不是血神教的功夫,而是劍皇絕技“冥河浪涌”,曾經趙長河需要融劍法于刀法之中,現在也不需要了,理解領悟了技法的本質,就可以用任意兵器用出這樣的效果來。
表面看,趙長河如今的武道理解,真的可以稱一句宗師級了······但玉虛認為他的戰斗磨煉還是不夠多,理解還是不夠深,瞎子認為他遭受的毒打少了。
都有道理。
正如這“冥河浪涌”,好用是好用,但當你疊起來都啥時候了,真正強大有經驗的對手怎么可能讓你疊?眼下的薛教主就是,前一刀被借了力,下一刀立刻感受
到對方的力度緊縮,無論如何都再也借不到半分,反而因為自己留了力而導致疲軟,落在旁觀者眼中就顯得刀勢弱了,而薛教主則氣勢暴漲。
勢不可擋的成了薛教主。
包括自己運用的春水劍意,那種折光欺騙視覺的套路,以前無往不利,可對薛教主連一點意義都沒有起到,一眼就被堪破,反擊而來的一刀差點沒削掉自己半個指頭。
趙河心中也不免佩服,薛教主一直活在傳說中,總給人一種好欺負的印象,然而事實上他怎么都是亂世榜認可的人榜宗師、統率萬眾的一教之主!
單論這刀法的老辣精到,對敵的經驗豐富,運勁的隨心所欲,堪為己師。
這一戰對自己的收獲太大了。同源的功法和刀法,同源的理解應用,一個比自己強大老辣的前輩在給自己親身示范。血煞是這樣用的、刀法是這樣玩的!
調動對方的氣血涌動,沒成功,自己的氣血反而一陣狂涌。驚懼之意沒有半點作用,對己對人都是。
再在江湖上砍一年,都沒有這一戰的意義重大。趙長河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血煞刀法的理解、對血氣與煞氣的理解,都長足地上了一個重要臺階。
怪不得自己破不了秘藏。
自己的根本法,原來差的可不是臨門一腳,差得遠著呢!
“差得遠著呢,你這血煞刀······”前方傳來薛蒼海的聲音,趙長河從感悟之中激靈醒神。
不知不覺,竟已經落日黃昏,血神刀的血色在夕陽的映襯之下,仿佛帶起了乾坤血色,整個世間都成了血海。
恰恰是趙長河試圖調動薛蒼海的氣血而被反噬的剎那間,薛蒼海找到了他的破綻。
“無論煞氣還是刀法,如果你技僅止于此,那潛龍第一,還著實讓本座有點失望薛蒼海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邊,那是心神已經被奪的標志。
在趙長河的眼中,沒有落日,沒有斜陽。一尊遮天蔽日的血色魔神,踏在血海之中,頭頂血色蒼穹,手中血刀如海,覆蓋了整個天地之間,便是前方萬馬千軍,也要被這一刀攔腰盡斬!
他的地獄,血海刀山!
薛蒼海版本的······地獄如是。
這刀下沒殺過成千上萬人,起不了這樣的刀意······
“哐!”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趙長河氣血翻涌未消,被抓住了空檔,終于沒扛住這一刀的力量,狂噴一口鮮血,向后拋飛。
薛蒼海下意識追上一步,一刀橫掃追擊。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戰就此結束了······暢快是暢快,可潛龍第一的表現,還是讓薛蒼海有少許失望。
即使他明知道趙長河刻意地留了許多絕技沒有去用,比如之前那奇怪體魄的恐怖異力,后期趙長河已經收斂不用了,真大招全開的話,薛蒼海覺得自己未必能贏·..···可即使如此,薛蒼海還是覺得失望,大家不是爭勝而比武,這想要“互相印證共有所得”“雙雙踏破秘藏之門”,好像差得有點遠,根本不到位。
心中正閃過這念頭,飛退中的趙長河一腳輕點演武場地面,竟然折向沖回,一刀直劈。
在旁觀者視角,這一彈射中的趙長河仿佛被炫目的血光刺得瞇了下眼睛,旋即睜開。
薛蒼海眼中的血色蒼穹上,悄悄地裂開了兩道縫隙。一如日,一如月。
繼而星河閃耀,覆蓋蒼穹。
漫天星斗倒灌而下,直如銀河落九天。
“我說了······你的意象若是血神,那便該散!”
“哐!”趙長河直刀狂劈,薛蒼海橫刀怒掃,兩刀橫豎交會,震出了地動山搖的錯覺。
血海全消,星河倒卷。
這不是趙長河的地獄如是······他用的竟依然是神佛俱散!
還是最正宗的、原滋原味的、甚至帶著神佛俱散招式本身的半空蛤蟆跳·····—
這一次后退的是薛蒼海,哪怕趙長河沒有動用血修羅體的力量,后退的還是薛蒼海。
圍觀群眾駭然,一時半會竟沒明白趙長河是怎么在敗退之中突兀回氣,還能爆發出這樣一擊的。
但敗退中的薛蒼海眼里卻反而有了喜色。就是這樣······
這一刀才是印證他的神佛俱散,是否此意······
那是逆境中的咆哮,神佛壓迫之下的反抗與掙扎,是么?回想自己弱小之時,每一次使用這一招都是在什么時候?是否都是在絕境逆襲之中?
是了······
薛蒼海眼中望去,趙長河的背后同樣浮起了法相。非神,非魔。
日月為眸,星河為軀,如龍蜿蜒,如河倒灌。
一刀橫掃,似風輕拂。天地之間,無神,無魔,也無我。空氣仿佛靜止,天地一切不存,空蕩靜謐,蒼茫遼遠。趙長河版本的,天地無我,地獄如是!
“哐!”
又是一聲恐怖的交擊,爆發的氣勁洶涌澎湃,震得周邊的教眾們再度后退。
這最后幾刀,孫教習和傳功長老等人已經瞠目結舌,沒法講解了······這距離他們的實力有點遙遠,不是他們能理解的事情。
只能在漫天血煞溢散的鮮紅場景之中,看見了薛蒼海被趙長河一刀壓得整個人向后彎折,身后的血神意象漸漸消退,可薛蒼海卻在笑,越笑越大聲:“我知道了。”“轟!”
血神意象驟然膨脹,仿佛頭頂蒼穹,腳踏血海。
“你說的是對的,或許那是血神在紀元崩潰之前所思之意,他在抵抗,在發出自己的聲音······”薛蒼海嘴角滲著血跡,眼里卻開始瘋狂:“血神教空有血戾,缺其血性······被區區女子鎮壓其上,連個反抗都不敢,這才是薛某止步門前的原因。”
“我追血神之道,天地何必無我!”薛蒼海再度爆喝,無可抵御的力量洶涌澎湃,竟把壓著他的趙長河再度退開,踉蹌跌退。
薛蒼海站直身軀,身后的血神虛影上頂蒼穹,下臨血海。“秘藏之門,不外如是。”
薛蒼海突破秘藏。趙長河目瞪口呆。
我和你說的互相印證的意不是這樣的······你怎么自己理解出一個新意來,理解出新意就算了還真的借此突破了?
那我呢?
我還沒找到啊喂!不帶這樣的··....
人們說薛教主是亂世書的主角,那是調侃······你特么來真的?結果下一刻更讓趙長河目瞪口呆,整個演武場都看傻了。
薛蒼海單膝跪地,低聲道:“我追血神之道,可我自知不是血神。然而你是······至少是代言人,可稱圣子。”
趙長河:“?”
您在說啥?不是,你剛才還說不該被一個女人壓在上面,你怎么對我跪下了?
“你闡述的血神之意,是對的,至少是他最后的意思······并且······”薛蒼海很認真道:“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血神令的氣息。若非血神所留之法旨,如何能有修行區區一年多的人能夠解出血神之意,助我突破卡了整整十三年的秘藏之門?沒有什么證據,比這個更直觀。”
趙長河忽然想起贏五一文錢賣的血牌。
血神教是個教派,奉神的、有信仰的······而不是宗門。薛蒼海是在追逐這位上古魔神的腳步,并不是要取代其意。
趙長河呆呆看著單膝跪地的薛蒼海,心中想的卻是,要不真cos一下夜帝,讓朱雀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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