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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冷尸體將九成的修士一拳轟死之后,僅存的上百名修士,滿眼驚懼。
不論是普通修士,亦或者大修士都盯著那具冰冷的尸體,讓眾人沒有想到的事情,那具尸體居然化作枯骨。
荒野一片死寂,微風裹著刺鼻的血腥氣味充斥在四周。
九成以上的修士連哭喊的聲音都沒有發出,或者說,他們大聲呼喊卻無法蓋過拳影颶風的破空聲,一切盡數被淹沒。
「這,這,這怎么可能!難道所謂的仙宮天罰就是要我等修士葬身于此。」
有些大修士連自家晚輩的尸骸都無法找到,堅毅的眸光頓時涌出止不住的淚水。
「仙宮!呵呵!天罰?這就是真正的天罰吧?」
一位大修士雙膝猛然跪在鮮血鋪就的草地上,雙手費力的砸在雙膝外側的地面,昂頭朝著白茫茫的蒼穹,發聲怒吼。
「仙宮!只要我能夠活著出去,定然要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墜落凡塵,渾身血污!」
「許,許,許公子。你知道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直待在父親身邊的藍顏兒,此時滿臉蒼白如雪,沒有半點血色。美麗的俏臉上布滿了驚懼、恐懼之色,她聲音顫抖的問道。
緊緊蹙起的黛眉,死死盯著神色鎮定的許凡。
她父親藍昊、還有幾位族老都是被這種場景震撼到。而許凡望著狼藉一片的四野,神色平靜,心中更是波瀾不驚。
聽到藍顏兒那顫抖的聲音,活著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許凡身上。
正是許凡,將這個可怕的怪物引了過來。
三千多名修士盡數葬身于此,血染大地。
這里有些修士是他們的子侄,也有一些大修士的親友。
而,他們連尸骨都沒有留下,變成了滿地的血泥。
許凡沒有回頭,雙眸直勾勾盯著冰冷尸體的那片枯骨,自嘲一笑,「不能說!」
「為何?」藍昊率先沉聲喝問道。
他們這一次向西而行,可算是匯聚了楚國、越國、乾國大半的修士,結果一招覆滅。
就算回到藍氏一族的營地,恐怕也難以阻擋接下來隨時可能再次出現的異獸狂潮。
「小子!這事你必須說清楚!不然,不然...」
越國一名大修士將手指關節攥得「咯吱」作響,雙目幾欲噴火,滿臉都是無比憤怒的殺意。
這一刻,不少大修士都有一個沖動的想法,就是將許凡碎尸萬段。
若不是許凡將那個可怕的尸傀引到此處,這么多修士也不會死去。
見眾人臉上涌出的憤怒,有些大修士若不是身體虛弱,體內氣機不足,說不定就要當場動手。
藍氏一族的族長藍昊抬手制止那名大修士的沖動,他眸光冷淡,緩緩掃過在場眾人。
幸存下來的大修士、普通修士迎上那抹冷峻的眸光,紛紛止住了心中的沖動。
畢竟,藍昊身后站著的修士人數最多,而且各個看起來受傷并不輕。而且大多數都是藍氏一族的大修士,還有一些供奉堂的執事。
乾國、越國的大修士也只敢嘴上說說,不敢拂了藍昊的顏面。
「若是說出來,就算我們能夠活著離開雪霧山脈地宮,恐怕也會被...」
許凡沒有繼續說下去,眸光平靜的看了一眼那些對自己怒目而視的眾多大修士,苦澀一笑。
樓明輕咳一聲,以眼神示意藍昊不要動怒,他如今心中也是萬般不解,出現如此可怕的尸傀,根本不是大修士這個層次的武者可以抗衡,為何會忽然之間化作枯骨。
藍昊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看 了一眼大執事樓明,靜靜等待。
樓明邁著艱難的步伐,如同一個年邁的普通人,身上的氣機也隨著邁出的步伐,不斷外泄。
蒼白的臉色上頓時出現一抹紅暈,下一刻,嘴角就溢出大股鮮血。
若不是許凡用真解葫蘆在「三才陣法」中為陣法補充氣機,樓明恐怕已經和其他大修士一般,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一名執事還打算上前去攙扶,結果剛邁出左腳,整個人差點就踉蹌跌到在地上,幸好一旁的修士將其扶住。
樓明向那名執事投去感激的目光,吃力的伸出右手向下輕輕虛按,示意對方不用上前攙扶。
他一步接著一步,只有數丈的距離,卻走了半個鐘,站在許凡身前,兩人四目相對。大執事樓明右手握拳放在唇邊,強壓住涌入口中的猩紅。
許凡見面前的樓明,須發凌亂,幾乎是到了風燭殘年,恐怕活不久了。他右手撫摸著多了數道裂痕的真解葫蘆,最終還是沒有將其拿出來。
如今還有上百名修士活著,就算他將真解葫蘆中的酒水分給眾人,也不過事杯水車薪,對他們的根基也是于事無補。
「許公子,老朽已經時日無多,或許根本就走不出這雪霧山脈地宮,你若是知道一些事情,還請告訴諸位。營地中還有一些修士,楚國、乾國他們還有一些修士并沒有南下。」
「你總不能希望大家就這樣糊里糊涂的全部死在這里吧。」
「許公子。」藍顏兒泣聲道,美麗的雙眸中盡數水氣,「你就告訴大家吧。如今還活著的人,也算是僥幸。」
「你們當真不怕死?」
許凡掃過看向自己眾人,然后抬眼望了一眼白茫茫的蒼穹,失笑一聲,
「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這里其實是一座囚籠,我們只不過是一枚棋子,就是為了拖延囚籠中的某個可怕存在不要恢復實力。」
「你說的那個可怕存在就是那個?」大執事樓明顫巍巍的抬起右手,指向那堆枯骨。
「是也不是。那個東西沒有那么容易被毀掉。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巨大的一個陣法,將雪霧山脈地宮和外界隔絕。那具冰冷的尸體不過是體內存在的一縷氣機徹底消耗掉了。」
許凡長嘆一聲,上古真龍殘存的殘魂,豈是那么容易被摧毀。僅僅一道殘魂氣機就讓三千修士無法招架,這和殺戮無異了。
仙宮、天罰,還真不是一句空話。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藍昊看向遠處那些到底,已經干癟的異獸殘骸,心中總是有這一縷不安,開口問道。
若是往日,樓明詢問之際,他是絕不會插嘴打斷。不過,如今,他們身處險地,不知該如何才能解決目前的困境,而許凡口中所提及的可怕東西,或許也只有許凡知道一些詳情。
身為藍氏一族的族長,在往日行事,他都會以家族為重。即使是整個家族盡數被傳入了雪霧山脈地宮,他也是家族為要。然而這一刻,藍昊感受到絕望的無力敢。
「三才陣法」,還是數百名大修士一同祭出的「三才陣法」,被人一拳湮滅,連帶其中的修士也是損失慘重。
許凡重重呼吸一口氣,平復了體內紊亂的氣機,輕聲道,「事到如今,我們只能將所有修士匯聚一起,以防被那東西挨個擊破。」
「就不擔心,在匯集的路上,我們有人被對方操縱的異獸偷襲?」遠處一名越國大修士出聲問道。
這一次,他們損失了三千多名修士,若是分開行事,一旦遇到大股異獸洪流,只能淪為任由異獸啃食的血肉。
許凡眼神清明,如水的眸光迎上那名大修士的質詢眼神,淡淡道,「
這一次,那可怕的東西自己也受損不小,自身恐怕暫時無法操縱異獸對我們進行偷襲。」
他掃了一眼遠處那些倒地的異獸尸骸,接著說道,「若是那東西還有余力,僅僅憑著那些異獸,就可以將我們淹沒,為何不動手呢?」
霎時間,所有人都是默然,事情也正如許凡所說的那樣。
眾人吃力的扭頭脖頸,看向遠處天邊的那些異獸尸體,一動不動。
那里之前可是接天連地的異獸狂潮,如今一片死寂,空氣中仿佛布滿了死亡的氣機,讓人不寒而栗。
「不如,大家先回營地修整,待大家傷勢養好以后,立刻通知乾國、越國其余的修士南下集合。我們要趁著那東西沒有恢復,將黑色森林掃蕩干凈。」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藍昊當即下令,眸光堅毅的望向乾國、越國僅存的幾名大修士身上,
「這里發生的事情,想必諸位也心中清楚,就算如今,大家想要四散逃離,恐怕也無法躲過異獸的追蹤。」
「我們藍氏一族會重整旗鼓,希望諸位在傷勢痊愈以后,盡快返回乾國、越國的修士駐地,將這里的事情清清楚楚告知那些沒有前來的修士。」
「若是還有人心存僥幸,到時候,定然不會有人可以活著離開雪霧山脈地宮。」
在場的乾國、越國大修士默然頷首,能夠成為大修士,又親身感受方才那具冰冷尸體的恐怖氣機,他們堅信,若不能將所有修士匯聚在一起抵抗,任何人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都會成為地上的血泥。
在此期間,樓明在藍顏兒的攙扶下,依舊注視著許凡,從他那鎮定的神色上,沒有看到一絲懼怕,這和十六、七歲的年紀完全不相符。
迎上那一雙探究的眸光,許凡盤膝坐下,聲音有些虛弱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樓執事若是還有什么想問,可以去找端木執事。」
在端木成和異獸不斷交手的時候,許凡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直至端木成周身溢出那層淡淡的霧氣,他終于確定對方是誰,陰陽邪宗門主。
只是讓許凡百思不得其解,陰陽邪宗門主為何會成為端木成,一個是楚國藍氏一族的供奉堂三執事,一個是乾國陰陽邪宗門主。
兩者本不該有牽扯,但許凡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
樓明回頭看向不遠處的端木成,見對方正在盤膝靜修,臉色蒼白,眉頭緊縮。雖然看起來受傷不輕,但樓明可以斷定,端木成或許是他們之中受傷最輕的一位。
「端木執事?」樓明低頭看向許凡,皺眉輕聲問道。
「端木執事怎么了?」許凡的聲音雖然很輕,但一直在兩人之間的藍顏兒卻聽的清楚。
「你會不知道?」許凡抬眼看了一下樓明,在他心中早就猜測藍氏供奉堂的執事勢必和陰陽邪宗背后的勢力有所牽扯,應該會知道一些關于修羅一族的消息。
此刻看到樓明那不解的眸光,許凡心中微微一嘆。
「知道什么?」樓明眼中的疑惑之色更重,而藍顏兒臉上的神色卻有點難看,她心中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那就是端木成執事會不會是許凡和白洛荷口中說提及的那個乾國陰陽邪宗有關。
許凡輕笑一聲,右手抓住袖袍中的真解葫蘆,吸取著葫蘆散發出的絲絲縷縷天地元氣,「樓明執事,你就不好奇,為何端木成的實力為何會突飛猛進?」
樓明心中一沉,臉上不動聲色,之前也曾懷疑過端木成,三執事的實力本沒有那么恐怖,也就和藍昊族長不相上下,但自從追殺過一次許凡之后,就像變了一個人,實力也出奇的詭異,和以往截然不同。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一些壓箱底的本領,端木執事在生死之際使用出來,
并沒有什么可好奇。就如同,許小友,你不是也留著幾手,也不曾真正展示出來。」
許凡微微搖頭,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
見許凡閉上雙目,開始盤膝打坐。樓明也不好再強人所難,在藍顏兒的攙扶下,緩緩坐下,而就在坐下那一刻,樓明身體一顫,雙眸陡然看向許凡的方向。
渾濁的眸光中透著一股亮光,在他坐下的那一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濃郁的天地元氣,從許凡周身溢散出來。
這股天地元氣要比雪霧山脈地宮中的天地元氣精純數倍,他沒有點破,而向許凡投去感激的眼神,旋即緩緩閉上雙眸,開始吞噬這股天地元氣。
精純的天地元氣涌入體內,滋養著那些干癟的氣旋竅穴,讓樓明即將干涸的生命又有了一縷微弱的出生機。
僅憑四周的天地元氣,是無法根治他體內的傷勢,或許在下一次異獸洪流的攻擊下,樓明只能躲在「三才陣法」之內。
其余眾人也陸陸續續盤膝入定,開始吞噬四周的天地元氣。
雪霧山脈地宮中的的天地元氣可以補充修士體內的氣機,但眾人如今都是身負重傷,僅憑天地元氣,要想徹底恢復也不知需要多久。
但總不能拖著重傷之軀,這樣的話,沒有返回藍氏營地,上百名修士定會有不少人會半路殞命。若是有異獸襲擾,那傷亡就無法預估了。
在眾人體內氣機恢復了一成左右,可以自由活動,藍昊就下令,讓所有人開始返回營地。
與此同時,乾國、越國存活下來的大修士也開始翻過各自的營地,同時派出這次沒有向西而行的大修士返回乾國、越國修士駐地,將他們這次的遭遇完完全全的回稟給乾國、越國的各大世家,務必讓所有修士即刻南下。
若是還躊躇不前,墜入雪霧山脈地宮中的所有人都會死,沒有任何可以幸免。
許凡回到藍氏營地,居然看到了甄寶釵,也是眉頭一挑,沒想到這個女子運氣這么好。
孽龍殘魂的奮力一擊,拳影勁風將三千多名修士盡數湮滅,而那時候的甄寶釵被同行的幾名修士用盡全部氣機推到了端木成一眾大修士身側。
剛好被端木成和周圍數位執事、供奉祭出的「三才陣法」庇護在其內,躲過了這一次毀滅,而南安王府那些修士卻全部化作血泥,沒有一個人生還。
許凡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甄寶釵,并沒有邀請她前往自己營地的意思,甄寶釵也只能失落的停在原地,一臉憔悴。
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藍顏兒看在眼中,這一回,她并沒有安排族中的子弟照顧甄寶釵,而是任由她被安排進普通修士的營地中。
西行三千修士,回來只有百人。
當藍氏一族營地中剩下的一千多人看到如此殘酷的事實,沒有一個人能做的住。
恐怖、壓抑的氛圍徹底籠罩在營地上空。此前,所有的修士都將希望寄托在「三才陣法」之上,大家都是信心滿滿,努力去學習「三才陣法」,正是看到這個陣法可以困殺異獸。
而西行路上,數百名大修士祭出的「三才陣法」,三千多名普通修士全力輔助,卻被一拳摧毀。
即使藍昊下令不得將三千修士死亡的真實原因公布出去,但回來的一些修士,還是將他們的所見所聞告訴了留在營地修士。
隨之而來的慌亂、不安就徹底蔓延開來。甚至有些修士想著逃出營地,躲到一個沒有異獸出沒的地方,但想到自己一旦遇到異獸,那種被嘶啞,粉碎的可怕景象就將不少修士嚇退回來。
藍顏兒寬敞的營帳中,就算洗漱之后,藍顏兒臉色還是十分蒼白,許凡的氣色也不是很好。
坐在兩人身側的潘娘子、白洛荷 臉色亦是沉重異常。
「幸好白姑娘沒有和你們一同前去,不然...」潘娘子本想著安慰兩人,結果話已出口就自知說錯了話,只得尷尬一笑。
「我如今就是大家的拖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
「小荷姐姐,你胡說什么!你不會死,我們都不會死!」藍顏兒頓時眼淚躲框而出,看向許凡的眼神中充斥著一縷求助。
白洛荷曾告訴她,若是想要活著離開雪霧山脈地宮,就的依靠許凡。
這一次,她是親眼見到,三千多名修士轉瞬間就化作血泥,連哭喊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變成一抔血泥。
當時,她就站在許凡、父親、大執事身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在那道百丈大的拳影轟擊過來的那一刻,父親和一眾執事、族老祭出的「三才陣法」幾乎要被摧枯拉朽的毀滅。
而就在最關鍵的時刻,許凡袖袍中涌出一股澎湃的氣機,注入了陣法之中,這才讓他們所有人幸免于難,沒有被拳影勁風波及。
許凡慵懶的坐著木椅上,翹起二郎腿,搭在一旁的木桌上,右手拿著真解葫蘆,將僅存的一點酒水,不斷灌入自己體內。
對于三名女子殷切的目光,置若罔聞,只顧喝酒。
如此這樣,就連潘娘子都要看不下去。大家如今可能都會死在這里,許凡還要喝酒。
她知道許凡的酒葫蘆是件法器,其中的酒水蘊含著天地元氣,但如今事關重要,怎么還能喝個不停。
在場三名女子,也只有白洛荷知道許凡這是借助酒葫蘆的酒水療傷。
而這一次,白洛荷也猜錯了。
許凡這一次,算是徹底壓上了一切。
以前還想著用無竅之軀,進入浩然天,這樣才不會被白玉仙宮看上,只會認為他是因為運氣才活到了最后。
這一世,他被盯上了,和前一世不同了。
許凡如今算是榨干了真解葫蘆中所有的天地元氣,甚至連葫蘆中自行生成的天地靈蘊也吞服下去。
真解葫蘆起初還有一點掙扎,但感受到了許凡那強烈的執念,也只得任由其予取予奪,徹底放開了。
許凡慵懶的姿態,讓三名女子十分不解,但見許凡又不答話,只是不停的喝酒,對于潘娘子那擔憂的眸光,藍顏兒乞求的眼神視若無睹。中文網 此刻,許凡紫府內,大量天地元氣涌入,一處又一處氣旋竅穴被激發出來。真解葫蘆醞釀的天地靈蘊涌入以后,更是加劇了氣旋竅穴的出現。
而他周身的氣機也不斷沖刷著四肢百骸的經脈。←→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