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慕仙 049 心有試探
049心有試探049心有試探←→:很快內官就為慕羲三人收拾了一間上等殿閣出來,可這殿閣雖大,偏生只有一張床,難道是要他們三個男人一同睡在一張床上么?
洛焱倒還好,畢竟他自小便跟自己睡一處,并且自己從來都是拿他當孩子看,不曾有何意見,可徒弟煜黎堂堂男子豈能跟自己同屋?
可若是讓煜黎單獨劈一殿來住,他如今跟著自己還沒學到什么皮毛,若是遇到那潛在太子身邊的女人,恐怕十分危險,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勉為其難地住在一起。
但這床榻他是決計不可能上了,只能果決地說道:“徒弟,為師不習慣幾個人擠一張床!”
煜黎連忙慌張說道:“徒弟哪敢跟師傅同睡一榻,這輩分怎敢亂?師傅,放心,我自小流浪慣了,什么地方都睡過,山野樹上石洞破廟,只要能睡覺的地方都曾住過,如今能住這等華麗堂皇的地方,已經是十世的福氣了。”
他立刻往桌子上一側躺,便欲睡過。
可就算不同榻而眠,慕羲覺得一晚上睡覺一個男人直愣愣地在自己正對面,也是十分的不適,“那個,煜黎啊,為師還有個怪癖,就是睡覺的時候不愿被人盯著睡,為師會失眠的!”
煜黎一聽,又立刻一個鯉魚打挺,撐了起來。
“徒兒懂了,師傅放心,讓我來!”
他立刻從自己不離身的包袱中取出一條繩索,那繩索往墻壁兩側的窗欞一勾,就拉成了一條繩索。
然后他將桌子上的帷幔扯了下來,晾在繩索上,這樣就形成了一道屏風,將殿閣隔成了兩半。
煜黎從繩索上探出頭,“師傅可還有什么地方覺得不自在的?你放心,我自小不打呼不磨牙,決計不會吵到師傅的!讓洛焱也跟我一起睡吧,免得他也吵到師傅休息!”
還沒等慕羲反應過來,煜黎就已經將熟睡的洛焱橫抱起放到木桌上,關上帷幔,吹了宮燈,這才在桌子上打起座來。
煜黎作為血氣方剛的男兒,夜晚睡覺又怎會不打呼嚕,只是覺得怕吵著師傅睡眠,所以打算整夜不睡而已!也正好用心學習下師傅才教授的修行法門。
此時不用功更待何時!
“很好,很好,徒兒倒是十分貼心!”
慕羲覺得自己收了這么個徒弟,原本以為是極麻煩的事兒,如今看來,倒是撿了個寶,十分的受用。
想到徒弟這般敬重自己,那總得好生教他修道才是。
她摸了摸一直放在虛空中的那本‘凡人修仙法典’,想著自己本就是神仙,修習這法典上的術法用處也不大,何不就傳給煜黎,這樣一來,他若學得仙術不就可以替自己出手降服那些妖魔鬼怪了么?還省去了自己觸犯天條不許再凡界使用仙術的麻煩。
慕羲隔著帷幔將這本典籍擲給煜黎,“這是凡人修行典籍,是一位在天界十分受眾仙敬仰的上神所著寫的法典,這法典記錄了凡人修行的各種法門以及仙術,你本是凡人,沒有任何仙根,所以需得先練氣再學術法,從今日起,為師便教授你如此吸收天地靈氣來助長你的修為。”
煜黎連忙跪地感謝師傅。
“謝師傅傳授!”
“好了,你先起來,跟著我所說的做,你好生記著,閉目觀心守本命,清靜無為是根源,守丹田,形正則息調,息調則心靜,心靜則神,神則性觀,性住氣自回,氣回丹自結!明白了嗎?”
慕羲先從入門的練氣功法教授,讓煜黎能夠先固氣再固身。
“徒兒明白!”
煜黎悟性十分高,只得慕羲點撥立刻通透,很快就定神引氣入體,整個人便如虛無之境,使得正氣常存,邪不可干。
慕羲不由得感嘆道:“看來這小子果然天生就適合修道的,這般快就能融會貫通了,實是難得!不過以防萬一,自己還是替他守界方可!”
她怕身處這東宮如入虎狼之境,萬一有誰在他練功之際趁虛而入,那就功虧一簣了,所以慕羲布下了結界,護著煜黎這小子,直到天明。
煜黎煉了一晚上,按照師傅所授之法吸收天地靈氣,煉完后只覺渾身充沛著真氣,身體也輕盈了許多,他興奮得立刻從桌上跳了下來,才發現師傅竟也在一旁靜坐布法,并未臥榻歇息。
“師傅,你守了我一夜么?”
煜黎有些難以置信。
慕羲這才收了結界。
“廢話,此地又不是專門閉關所用的修仙洞府,可驅外界邪氣,你在這凡界練氣修行,很容易被妖物趁虛而入吸了你的本體,為師不替你看護著怎行?”
煜黎更是感動得不知該說什么好,只能替慕羲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
“師傅對弟子的愛護之心,弟子真不知如何以報?但凡師傅有何命,弟子就算肝腦涂地也在所不辭!”
“你若肝腦涂地了,那不就修不成仙了?”
慕羲打趣起來。
“這修仙雖是弟子一生夙愿,但修行者必先遵守的是尊師重道,所以,師傅永遠在前,修行在后,為師傅肝腦涂地,本是應該!”
煜黎替慕羲拍了拍裙角的灰塵,扶她站了起來。
“算你說得中聽!”慕羲發現自己倒不抵觸收這徒弟了,至于收個凡人為徒,還助他成仙,是不是又會被雷劈,此刻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對了,師傅,既然入你門,可有何門規戒律需要我遵守的,弟子先記明白,以后定遵守,不敢有違!”
煜黎十分謹慎的模樣,倒讓吊兒郎當的慕羲抓耳撓腮起來。
“這…你要知道,你可是普天下第一個凡人立志成仙的,所以,這天界頒下的天條律令并不一定適合你,這樣吧,為師得好好想想,凡人修仙者該遵守哪些戒律,想好后再告訴你!”
慕羲想倘若有一天這煜黎當真修仙成功,那為了不讓他被天界的人為難,定是要讓帝尊出面的,這清規戒律自然也得讓帝尊來定,自己可定不出這等復雜的東西來。
“徒弟明白了!”
兩人正說著時,洛焱此刻方才醒來,醒來見自己睡在木桌上,胳膊腿兒都膈應得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向煜黎。
“我怎的睡在這里,我不是跟姑姑睡在一處么?”
“洛焱神君,從今日里你都需得跟我一同睡,不可再跟師傅同睡一榻,如此才有個長幼有序,知道么?”
煜黎覺得很有必要認真說說此事,畢竟這洛焱一看也是年紀不小了,怎能還日夜黏著自己師傅,像個孩童一樣,就算他愿意,師傅也未必愿意。
“我自小跟姑姑在一起,要你一個凡人來多嘴!”
洛焱像受了委屈一般,便要來扯慕羲衣衫,“姑姑,他欺負我!”
慕羲也覺得洛焱是該自己獨立了,不能總是賴著自己,將她攥著自己衣角的手扯了開,安慰道:“好了,洛焱,煜黎說得對,以后你都不能再黏著我了,你已經長大了,知道么?”
“姑姑不要我了么?”
洛焱一副要哭的委屈模樣。
“怎么會呢?姑姑永遠都疼洛焱,可姑姑希望洛焱就算沒有姑姑在身邊也能獨當一面,知道么?”
慕羲耐心地說教著,安慰了許久,洛焱才從悲傷中緩過勁兒來。
可對煜黎的敵意卻深了許多,覺得姑姑自從收了他為徒后才變得跟自己漸漸疏離了,所以有事沒事就愛跟煜黎抬杠,也總是趁煜黎不注意時噴個火不是將他頭發燒掉一大截,就是將他衣衫燒個破洞。
煜黎如今身上到處都是被火燒后留下的焦印。
慕羲實在看不下去,就教授煜黎水系術法,如此一來慢慢地洛焱也就得逞不了了。
這些時日,慕羲倒覺得奇怪,那太子既然將她留在東宮,可來了已經五六天了,也不見他宣見自己,就連那會法術的女人也不曾看到蹤影。
慕羲不知道這太子帝璘到底肚子里藏的什么藥?
可不宣也好,最好是等那彤翎隨她父親從邊關回來后這段時日,都不要相見是最好的。
可慕羲不知道的是,這段時間太子都讓自己的心腹侍衛一直暗查他們三人的動靜,每次侍衛都細細講給太子聽。
可這幾日都不見慕羲他們踏出過宮殿,所以也不曾有何大事稟報,都只是一些在他看來比較尋常的事。
“難道就沒有一件令你在意的事?”
太子顯然對侍衛的查探并不滿意,在宣紙上寫下這句話后,將毛筆重重地放在筆架上,顯然是生氣了。
侍衛烈濤立刻苦苦思索記憶,最后想起是有兩件自己覺得本沒甚奇怪得小事兒來,回稟道:“是有三件小事,屬下覺有些許的怪異?”
太子盯了他一眼,侍衛烈濤便立刻續道:“一是屬下見他們在屋內言談說笑,可屬下卻并聽不到他們說話之聲,屬下自覺耳力不弱,就算隔著城墻亦能聽得真切,可偏生什么也聽不到;二是如今正值夏日,蚊蟲肆虐,可屬下注意到偏殿的蚊蟲卻只在殿外徘徊,無法進入殿內,屬下親眼見到一只飛蛾欲穿窗飛入,卻又被彈飛了回來,仿佛這殿閣內有一堵無形的墻一般;三是屬下夜晚查探時,發現他們三人未同榻而臥,末將起初認為這叫慕羲的醫者身份貴重,所以其他兩位不敢同榻也是情理之中的,可偏生他們在內室中還用繩索做了一道屏風出來隔開彼此,你說都是男人,為何還要這般做?豈不顯得扭捏作態?屬下無能,只探查出這三件小事,請殿下恕罪!”
帝璘停下了筆,書案宣紙上赫然寫著一個草書體的‘秘’字,他不發一言,將此張宣紙抽開,然后再在下面一層的宣紙上寫下‘師傅’二字。
侍衛立刻回稟道:“太子殿下讓屬下留意復慈真人動向,尤其是是否去找過醫者三人,具屬下探查,自前些日復慈真人突然離開皇宮向西而去后,屬下便不曾再見到真人,請殿下恕罪,下次屬下決計不再跟丟復慈真人!”
帝璘擺了擺手,心想自己這師傅會仙術,他等凡人自然是無法追蹤,所以也不曾見怪,只是對自己這師傅每年中元節時就會離宮,一去就是半月有余,也不知她到底是有何隱秘之事。
至于這醫者三人,如屬下稟報,看來這三人果真并非是凡人,烈勃所探查的定是他們在殿內如師傅一樣設下了所謂的結界,所以才不能聞其音,還能隔外之物;而不同榻而臥,顯然也如師傅所言,這叫慕羲的醫者,其實是個女人。
那是該相信師傅所言?這女人就是來取自己性命?要殺之么?
帝璘在心中有幾分存疑,但也不敢妄自下定論,畢竟,她就是十五年那夜來尋自己的那個人?
哪怕過了十五年,自己仍然記得那張臉,那張即便裹在男裝下也掩飾不住她的美麗容顏的臉。
帝璘在宣紙上寫下幾字。
“沐浴,傳醫者慕羲來見!”←→新書推薦: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