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邪鳳的山下長出了一棵桃樹。
就似當初陳長生說的一般,也大抵是滿月知曉了他們之間的話語,故意為之。
桃樹不算很近,邪鳳伸手是勾不到那桃子的。
桃花盛開又落下,再結出果子。
他卻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心中盡是無奈。
邪鳳打著瞌睡。
卻又一個果子滾了過來。
如今的他,當真就似那書里被鎮壓在五行山下的孫猴子一樣。
邪鳳睜眼,看見了那桃子,隨即抓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鮮嫩多汁的桃子,實在是大飽口福。
他回過神,卻是頓了一下,目光望去。
這才明白過來,這桃子根本就不是滾落下來的,而是眼前的人丟過來的。
滿月看著邪鳳,問道:“還吃嗎?”
邪鳳愣了愣,點了點頭。
滿月又摘了兩個扔了過去。
邪鳳伸手撿起,擦了擦,隨即就要啃上一口。
可他卻是忽的一怔,手也跟著顫了一下。
桃子滾到了一旁。
片刻后,邪鳳回過神來。
再睜眼時,那目光卻變得大不相同了。
再滿月的注視之下,‘邪鳳’撿起了地上的桃子,擦了擦,隨即便吃了起來。
“味道不錯。”他這般說道。
滿月的面色平靜,坐了下來,說道:“地府已經完成了,只差引渡黃泉之水前來,待人間氣運顫動,便是時機。”
‘邪鳳’吃著桃子,答了一句:“挺好。”
滿月頓了頓,問道:“你就不怕出差錯?”
‘邪鳳’卻是說道:“我信的過陳長生,他定然能做到此事。”
滿月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看未必,如今他的法力完全不夠,若與天道相爭,必敗無疑,到時候整個地府都只會給天道做了嫁衣。”
‘邪鳳’很快便將桃子吃的一干二凈。
滿月只是平靜的看著,未再開口。
片刻后才聽其說道:“不會有差錯的。”
滿月輕嘆了一聲,卻是搖頭道:“我不明白,你為何這樣看好他。”
‘邪鳳’笑了笑,說道:“他不一樣,他是這漫長的歲月里,唯一一個與世間生靈都不一樣的的存在。”
滿月卻是看不出來,她只是說道:“我是讓你小心一些,別真的給天道做了嫁衣。”
‘邪鳳’卻是打了個哈切。
“知道了,知道了…”
他的話語很是隨意,擺了擺手,道了一句:“這桃子味道不錯,回頭多種兩棵吧,沒什么事,便不要來找我了,他不算多疑,但若是想到某處,便是一定要刨根問底的人。”
滿月眉頭微挑,卻道:“你這就要走?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你怎么婆婆媽媽的,有什么事便說!”
“魔軀都被鎮壓在了地府各處,如今只剩下頭顱了,你將那頭顱藏在哪里了?”
‘邪鳳’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總之,是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滿月說道:“那你便早些去尋,不至一處,你又如何好插手其中。”
“嗯。”
“罷了…”
滿月長嘆了一聲,見其這般無所謂的態度,隨即便擺了擺手手,不愿意多講了。
似乎感覺自己說多了也沒什么作用。
隨即她便聽到了邪鳳的聲音。
“不是…”
“我桃子呢?!”
邪鳳瞪大了眸子,目光望去,卻見地上只有三個桃核。
他面露茫然,好像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么。
只是看著那三個桃核,心中憤恨。
“誰偷吃了我桃子!!”
邪鳳怒聲嘶吼,他掙扎了一下。
而在滿月的注視之下,再邪鳳的震動中,這山巒的封印竟然有所松動。
看樣子,這四季的變化,也讓這邪鳳有所收獲。
滿月見此便重新摘了兩個桃子,扔給了他。
邪鳳連忙接過。
也沒心思感謝了,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好吃,好吃…”
邪鳳頓時笑了起來,吃的尤為開心。
“多謝,多謝,你比姓陳的好多了…”
滿月無奈一笑,搖了搖頭,隨即轉身就要離去。
“那個…”
邪鳳連忙喊住,說道:“能再幫我摘兩個嗎…”
滿月抬手一揮,那桃樹卻是往其鎮壓之地挪動了一下。
如此一來,就算其夠不到那桃子,落下來的桃子,至少也是能撿到的。
“多謝,多謝!”
邪鳳連連感謝,繼續吃起了桃子。
滿月搖了搖頭,隨即離開了這兒。
“國運南移…”
在那上京城的欽天監中。
無為道人借天象而卜氣運,他的目光之中見這皇宮氣運顫動,竟有了南移之象。
無為道人見此閉上了雙眸,“無量天尊…”
這短短幾年,大襄竟有了滅亡之象。
莫非那裕王當真是天命所歸?
如今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無為道人心中卻是感到了一陣疲憊。
似乎結局已經無法改變了。
如今裕王氣勢正洶,好似無人能擋。
朝廷幾次派兵介入其中,但卻都沒能討到好處,就算是有晉王分散其兵力,結果卻還是一樣。
裕王破開其南北戰線過后,便持續進軍北上。
扛著裕王大旗的軍隊浩浩蕩蕩,仿佛又摧枯拉朽之勢,攻破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短短數月之間,裕王便切斷了晉王的南北聯系,硬生生的從晉王手中咬下了一大塊肉。
如此還不夠,更是窮追猛打,將晉王逼往北去。
這樣一來,晉王之軍,便陷入了腹背皆敵的困境之中。
退退不得,進也進不得。
南北樓的平安收到了消息。
得知此事后卻不感驚愕,似乎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樓主,這天下情勢當真多變,當初還是晉王勢強,如今,卻好似成了階下囚一般,任人宰割。”
平安聽到這話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晉王如今雖被逼向北去,但其底蘊依舊可觀,兔子逼急了,總歸是會咬人的。”
唐崢聽到這話頓了頓,說道:“照樓主的意思,裕王之后可能會吃個大虧?”
平安搖了搖頭,說道:“也說不準,這般爭斗之上,局勢總是瞬息萬變,誰又真說的準會發生什么呢。”
唐崢暗自思索了起來。
他頓了一下,隨即看向平安,說道:“話說回來,裕王之前來找過我,有意想見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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