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翻頁夜間第一千零七十章:為其抵命第一千零七十章:為其抵命→:、、、、、、
紫蘇一路逃到了那天上之上。
她的目光看向了那祭壇旁放著的面具,快步跑去,欲要將那面具拿走。
可常山卻在這時候追了過來。
他一把抓住了紫蘇往前的手,望著她道:“師妹!不要再作蠢事了!先生來了你逃不掉的!”
紫蘇的目光冰冷,咬牙道:“放開!”
常山的手被甩開。
紫蘇將那半幅面具收入了懷中。
隨即抬手施以術法,以此遁走。
“封天鎖地。”
一聲敕令傳來。
天地道韻就此落下,這天山上下界被封鎖。
紫蘇悶頭撞在了那結界之上,猛然回頭。
卻見那青衫先生已然趕到。
她咬了咬牙,卻不服輸。
抬手掐動法訣,引來風雪。
“去!”
術法化作一層冰錐朝著那被封鎖的結界刺去。
可遲遲卻又不見那結界破碎之象。
一計不成,卻要再試。
可那青衫先生卻已到了她的身后,只是這么靜靜的看著她施法。
紫蘇喘息了一口氣,回頭了頭來。
她知道,自己今天逃不了了。
在那天山之上。
紫蘇身上的法力經脈,皆被禁錮,再難有所動作。
那青衫先生抬手而去。
眼下的云靄散開,露出了那笙雪國如今落寞的慘狀。
“好好看看。”
陳長生道了一句。
紫蘇苦笑了一聲,但臉上卻又很快變得無情,對陳長生道:“大先生,這一切不是他們自己鑄就的嗎?”
“貪婪自私的人的確丑陋,但利用這般人性的人,一樣不會高尚到哪里去。”
陳長生對她說道:“這一切,可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紫蘇舒了口氣,沒有再接話。
常山站在一旁,眼中復雜,痛苦于自己的師妹惹下了這樣一場禍端,數不清的人命喪今夜,無數的慘劇于眼下發生。
“你該死。”陳長生道了一句。
紫蘇怔了一下,卻又恍然,說道:“大先生…”
“當真不念及舊情?”
陳長生的目光看向她,說道:“你以為陳某放過你,你就能夠逃過一劫?”
“你將會被這世道所唾棄,墜入魔道,便也只能東躲西藏,凡有天雷,必尋你來,你最后要么是死在修士手中,要么就是在天雷之下灰飛煙滅神魂俱滅。”
“事到如今,你的下場也已經注定了的。”
陳長生的語氣平靜,訴說著這些事情。
“這世間的功德業力看似雞肋,但事情一旦超過了某個層次,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已是無力回天。”
紫蘇聽著這樣的話,卻又覺得諷刺。
“無論行善,還是作惡,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下場怎樣,我也都接受,只是如今,我還不能死。”
紫蘇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這條命,不能白白的浪費了。”
常山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么。
卻聽先生開口道:“沒可能的。”
陳長生輕嘆了一聲,說道:“這世上沒有起死回生的法子,更何況南星的神魂早已歸于天際,你設計造就殺孽,不經你手,卻死傷萬人,無外乎是為了獻祭引魂,可你有沒有想法,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圈,套…”
紫蘇口中呢喃了一聲。
陳長生抬起手來,卻見紫蘇懷中藏著的那半副殘破的面具飄了出來。
紫蘇怔了怔,目光也落在了那面具之上。
“果然啊…”
陳長生道了一句,事情與他所料的一般模樣。
那群魔修利用了紫蘇,想要借其之手,獻祭數萬血肉,再召魔君。
“你以為獻祭數萬余人的血肉,就能在這天地之間召回南星的魂魄?”
“可你為何就篤定,回來的,一定是南星,而不是一個魔頭呢。”
“不可以!”紫蘇肯定般的道了一句,說道:“那個人明明告訴我說…”
說到這里的時候,紫蘇忽的一怔。
陳長生道:“你的師兄,還有如今的師父,甚至于還有許多勸過你的人,你都不信,但卻聽信了魔修的話。”
紫蘇低下了頭,她咬著牙,說道:“我不信!”
她依舊執著于此。
陳長生道:“他們告訴你說,這副面具意味著什么?”
紫蘇說道:“那是承載魂魄的東西。”
“是嗎?”
陳長生道:“據陳某所知,早古時有一位魔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攪亂整個天下,引得邪道興起,常被人稱做喚魔神君,據傳聞而言,此人總是待著一副戲子的花臉面具,這副面具與之如出一轍。”
紫蘇怔了怔,腳底下踉蹌了一下。
她身上的魔氣再度漾起,同時也影響著她的神志。
“你說謊!”紫蘇忽的盯著陳長生,說道:“根本沒有這回事,沒有什么喚魔神君,這都是你編的,編的!”
陳長生面色平靜,說道:“你就當是我編的吧。”
紫蘇恍惚了起來,她轉身跑到了那祭臺邊上。
她喘息著,目光在那祭壇之上的文字上來回觀望著。
“不會的,不會的…”
她似乎難以接受自己被人利用的事實。
“師妹!”
“紫蘇!!”
常山的幾道吼聲,讓紫蘇稍微回過了神來。
而此刻的她卻已失神,口中的不停的低聲呢喃著什么,好似瘋了一般。
陳長生走了過來,看向常山道:“魔氣已經讓她神志不清了,那魔氣已深入其骨肉、識海之中,陳某也無法根除。”
“你作為她曾經的師兄,如今亦是同門,便將其給帶回去吧,不管最終是何結果,那都是她該承受的。”
陳長生這樣道了一句,隨即道:“陳某也該走了。”
常山見陳長生要走,他頓時慌了神。
他連忙上前跪了下來。
“先生!先生!”
“常山求您救救紫蘇吧,她只是一時誤入歧途,所以才…”
陳長生打斷了他道:“陳某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常山你悟性極佳,更不可能聽不明白,又何須再問這些呢?”
常山跪著上前,抓住了陳長生的衣袍,說道:“常山本就是將死之人,當年若非師妹相救,我早就死在了那刑場之上,還望先生開恩,救救她吧。”
他看向了那祭臺邊顯得瘋癲的紫蘇。
常山的眼中忽的涌現出了一抹堅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