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向東震怒,但卻欲言又止。
他只邀請了這個廢物前來,而自己卻是利用職務之便,邀請了秋云國和陸少民。
一個是自己未來大伯,一個是自己的生意合作伙伴。
今晚觀賽,雖然并不會影響大局,卻能促進彼此的感情,同時也是希望能讓他們親眼見到,自己在擂臺戰之中勝出,成為焚香堂十二堂主之首,執掌牛耳。
如果真的撕破臉,自己的損失顯然更大。
盡管心頭對千楓葉和葉秋恨之入骨,但是他并未被憤怒沖昏頭腦,略微沉吟,緊繃的神色,便跟著舒展開來,咧嘴一笑,淡淡道:
“千堂主言重了,你我同是焚香堂堂主,其實都有邀請人前來觀賽的權利,這葉秋雖然做法令我不舒服,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你千堂主在,我沒意見。”
“北堂主。”
“難道咱們真要和這廢物共處一室?”
聽聞。
陸少民與黃雅麗同時勸阻,卻被北向東眼神撇回來,微微搖頭,示意別輕舉妄動。
不斷示意有千楓葉在,小不忍則亂大謀。
“哼。”
眼見北向東低頭認慫,千楓葉冷哼一聲,粗喝道:“都他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過來給葉先生道歉認錯?”
“是,是。”
二三十名安保悉數前來,紛紛跪倒在地,先是磕頭,再是鞠躬,最后再痛哭流涕。
“葉先生息怒,剛剛都是我們有眼無珠,沖撞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
“如果早知道您是千堂主的貴賓,即便是借我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啊。”
“我們真的知錯了,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了。”
“求您了。”
焚香堂內部有著明確的等級制度。
總堂主號令群雄。
副堂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十二堂主分管各項事務,擁有著裁決組織成員生死的權利。
沒有緣由,沒有證據,只要堂主想,那這些安保,分分鐘就能萬劫不復。
關鍵是,為了保證成員對組織的絕對忠心,成員們的家人的被嚴密監控,但凡發現誰有反叛之心,或者是做出對組織不利的行為,全家老小,全都不得好死!
面對千楓葉震怒。
盡管心頭對葉秋頗有微詞,但是誰也不敢造次,紛紛低腰頷首,跪地求饒。
“起來吧,不知者無罪。”
葉秋的確心里有火。
但是錯不在這些人,淡淡的說了一句,眼見他不追究,安保們感激涕零,鞠躬作揖。
隨著眾人起身,北向東也不想在這里節外生枝,畢竟有這么多人看著,便招手一揮,朗聲說道:“秋叔叔,陸總裁,擂臺賽即將開始,咱們進去吧…”
“讓你們走了嗎?”
忽然,葉秋開口,冰冷的話,猶如當頭棒喝,讓得眾人不知所措。
北向東扭過頭來,瞪著他,低喝道:“葉秋,你還想做什么?”
“千楓葉,這事情就這么完了么?”
葉秋根本不搭理對方,而是望著千楓葉,淡漠道:“這些人我可以不追究,圍觀賓客也都是被蒙在鼓里,可我剛剛受辱,總得有人出來承擔責任吧?
我是你特地邀請來的嘉賓,對我不利就是對你不利,如果不嚴加懲治,恐怕會有損你以后在焚香堂的威嚴,你說呢?”
千楓葉一怔。
望著對方決絕的模樣,顯然不給個說法,他不會善罷甘休。
從內心里,他對對方心悅誠服,而且,今日擂臺賽,還有強敵在場。
如果沒有葉秋輔佐和指點,自己難有勝算。
在他看來,今晚擂臺賽,只有奪魁才能真正的站穩腳跟。
哪怕是二三名都毫無意義。
因為,一旦某個堂主奪魁,就能號令十二堂主,到時候勢力重組,轄區打散,但凡有沖突,那在焚香堂的日子舉步維艱。
所以。
葉秋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只要不觸及底線,他的任何要求,自己都會照辦!
“都給我圍起來,在葉先生發話之前,誰都不許離開!”
隨著千楓葉一聲吶喊,之前跪地求饒的安保們,紛紛圍攏過來。
黑暗處,還有十幾名第四堂主的成員,手拿武器,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千楓葉,你想干什么?”
北向東隱忍,但沒想到,對方得寸進尺。
同為堂主,地位相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自己下不來臺,這令他怒火滔天。
千楓葉卻是面色冷峻,不為所動道:“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葉先生想干什么。北向東,你我雖然是競爭關系,但是堂中有言,內部不得廝殺。
所以,現在我不針對你,我希望你也別亂來,否則,我還是剛剛那句話,葉先生進不去,你邀請的人也別想進去!”
一箭雙雕!
其一,是威懾北向東,不得亂來,否則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其二,便是讓葉秋明白,自己和北向東地位相當,他想收拾別人沒問題,唯獨不能動北向東。
葉秋當然了然于胸,這北向東令人厭惡程度,毫不亞于陸少民兄弟倆。
只不過,收拾他并非現在,細水長流,以后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葉先生,接下來交給您,您怎么處理,我就怎么照辦。”
“不過,距離擂臺賽開始,還有十分鐘,希望您能抓緊時間。”
眼見北向東吃癟,千楓葉趁熱打鐵,望向葉秋,低聲提醒道。
葉秋微微點頭,深吸了口氣,手指著陸少民,淡漠道:“剛剛被人誤會,甚至差點被人攆走,這陸少民就是罪魁禍首,我并不阻止你進去觀賽,但是我希望你能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他們都道了歉,難道你不應該有所表示嗎?”
“什么?”
陸少民瞪大了眼珠子,粗喝道:“廢物,你居然想讓我給你道歉?”
“反了天了你,我家親愛的可是省城超級財閥的陸家未來掌門人,你一個窮逼送外賣的,誰給你的勇氣讓他給你道歉的?你信不信…”
“啪!”
話未說完,左臉再對狠狠挨了一巴掌!
秋落塵挺身而出,沖上前去,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惡狠狠道:“賤人,閉上你的臭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再敢胡言亂語,我割了你的舌頭你信不信?”
“你又打我?”
黃雅麗捂著劇痛的臉,一張臉已經扭曲成了一團。
每次碰見這女的都是挨打,現在有陸少民給自己撐腰,可還是無法避免這樣的命運。
這讓她委屈萬分,望著陸少民,就欲撒嬌時,北向東走來,低聲說道:“陸總裁,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忍忍,現在那廢物有千楓葉撐腰,事關能否進去觀賽的資格。
你先道歉,按照對方的意思來,等我回頭奪魁之后,第一個收拾的就是千楓葉,第二個收拾的就是那廢物!”
“你也讓我道歉啊?”
陸少民苦著臉,從小到大,圍繞他的全是鮮花和掌聲。
別說讓他道歉,就是給人低三下四說話都不可能。
可現在,弟弟的仇還沒報,自己又要給對方低頭認慫,一時之間,他如鯁在喉,望著葉秋,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道吧。”
“我的實力你應該清楚,十二堂主擂臺賽奪魁,板上釘釘。”
“一旦我成功上位,不僅僅是能輕松收拾了那廢物,包括你我的生意合作…”
“別說了,我道!”
聽到雙方未來的生意合作,陸少民將心一橫,咬牙點頭道:“我這歉,是為了你,希望北堂主稍后奪魁之后,不要忘了我今天所付出的代價。”
說著。
他向前一步,深吸了口氣,微微彎腰,低聲說道:“葉秋,對不起…”
“大聲點,沒吃飯嗎?!”
葉秋提高音量。
陸少民陰沉著臉,加大聲音道:“葉秋,對不起!”
“你為什么要給我道歉?”
“我…”
本以為道歉就完事兒了,誰知道這廢物還得理不饒人。
但是為了顧全大局,他還是隱忍不發,說道:“因為我剛剛羞辱了你,對你出言不遜,甚至不分青紅皂白就想將你攆走,這件事情是我處理欠妥,還請你多擔待。畢竟,你是千堂主邀請的貴賓,而我也是北堂主邀請的貴賓,咱倆…”
“誰跟你咱倆?”
葉秋打斷,冷聲喝道:“千楓葉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而北向東小肚雞腸,滿肚子壞水,兩個堂主品性不同,邀請的貴賓能一樣嗎?我看這件事并非你處理欠妥,而是腦子進了水,還陸家掌門人?陸家真要交到你手里,恐怕過不了幾天就得黃!”
“你!”
“我什么我?”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陸家在你手里不是每況愈下?”
“你也就占著一個出身好點,要是生在窮苦人家,你就是個社會渣滓,什么也不是!”
葉秋痛斥,堂主炮彈,噼里啪啦。
非但將陸少民貶斥得一無是處,連帶著,還將北向東說成了窩囊廢。
偏偏他只是個外人,卻在這里指點江山,肆無忌憚,還沒人敢輕易阻止。
陸少民氣得臉色鐵青。
北向東更是攥緊拳頭,怒火滔天。
“行了,讓開吧,你這種人渣,我不屑和你交談。”
“接下來,該別人了。”
葉秋知道,適可而止。
過過嘴癮就行了,真要上綱上線,一旦上頭,恐怕得不償失。
話音一落,他的目光則是朝著其他人看去。
此刻,秋云國心中忐忑,相比起陸少民等人的羞辱,自己的袖手旁觀與冷漠也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說該別人了,難不成也要讓自己道歉認錯,被他當眾羞辱不成?
這個廢物,到底想干什么?
“你,黃雅麗。”
葉秋面色一低,目光最后落在了黃雅麗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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