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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新建伯王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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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德十二年三月,京師已是春暖時節,京郊處處綠意盎然,草長鶯飛,一場春雨落下,更是把春年的那份綿柔與濕潤盡情展現了出來。

  自從京師規劃司設立以后,京中官邸民宅以及商業住宅、學院用地等各類樓堂館所的興建變得秩序井然起來。

  只要數年不在,再次回歸時便覺有一種大城恢弘的感覺,當真要嘆一句不愧為天下繁盛之所。

  京師南郊的正陽門之外原本聚集了不少窮苦百姓,從安全的角度來考慮,把老百姓就這么扔在城外顯然不合適,所以這一段的城墻的修建工作最終還是由正德代原歷史中的嘉靖皇帝完成了。

  同時,朝廷做了點靠譜的事情以后,老百姓的生活比之以往更加富足,因而京師之中總體上便是熱鬧、喧囂。

  街道之上販夫走卒來來往往,高門之家車轎也如花團錦簇,甚至還有一些深目高鼻之人,偶爾也會瞧見穿著木屐的東瀛商旅。

  這都已經是尋常之景了。

  王守仁便在這樣的氣氛之中回到京師,雖然天子是想趕上迎接他,但實在來不及也就算了。

  只能由王鏊帶上皇長子迎接。

  這也是一次大捷,各類慶祝儀式必然少不了,不過這是喜事,內閣忙活起來那也是開心的。

  尤其和平定寧王之亂一起,算得上是雙喜臨門。

  這可有的忙了。

  碰巧王守仁的爹王華還是禮部尚書,因而對于即將到來的封賞,王華也是沒和自己兒子客氣,他將王守仁叫到書房中,說:“自先帝時起,我們這一家便受國厚恩,此番你立了些許戰功,能夠分君之憂,自是光耀門楣之舉,但皇上歷來于你頗為…頗為信重,凡你所立之功,往往厚賞不斷,甚至為父忝為禮部尚書,也含有對你的賞賜。”

  王守仁在外面是領兵數萬的大元帥,到了家里還得在他老父親面前擺出一份正兒八經的老實勁出來,“父親言重了。您是狀元及第,潛邸舊人,能有今日都是皇恩,和兒子沒什么關系。”

  “無妨,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本身也是人生一大喜,你我父子之間不必如此客套,為父說幾句實話而已。但是,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此次江南巨變,便可見一斑。當年為父阻撓過皇上厚賞周尚文,你是我兒子,所以‘不可驕縱’四個字更要與你說。”

  王守仁作拱手禮,“父親放心,孩兒從未想過恃寵而驕。反倒是…皇上越是器重,越覺得惶恐,深怕有負皇恩。”

  “是啊,不能有負皇恩。內閣里,已經在議是否要封你爵位,依為父之見,你還是應當辭受。”

  他不能攔著別的武將的封賞,輪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卻一點態度都沒有,這不是君子之道。

  王守仁其實也明白,他有時候都不清楚,皇帝對他總是很‘好’,來往信函之中都曾說過,愛卿你要好好保重身體這樣的話。

  “一切全憑父親做主。”

  王華輕笑一聲,“胡言亂語,怎么我做主,當然是皇上做主。皇上…應該也快要到京師了…”

  正德十二年是要好好梳理一下國政了。

  朱厚照歸京的途中就一直在想這些事。

  在農業方面,他今年要著重盯住各級官員俯首農桑,江南之亂損失了數百萬石的糧食,現在還沒什么感覺,可如果再來一個什么變故,難免就讓人緊張了。

  商業方面,他主要是以少府令顧人儀和產業部尚書邢觀為抓手,要在今年出產一批棉紡織品裝船出海,具體數量當然是后續再看。

  在軍備方面,新疆要繼續撥下銀兩,擴大軍力,尤其是葉爾羌汗國不得不防,大明這邊一旦松懈,被人家掏了一手,那就難過了。

  乾隆皇帝在進行清準戰爭的時候,頭年伊犁都被打下來了,結果對方將領叛變,弄得兩任平準將軍都是先勝后敗,直至被圍困戰死,這等悲劇朱厚照不想看到,所以一句話,那邊就是要去兵、去銀、去糧。

  葉爾羌汗國仍就不服天朝管轄,并且收留一眾吐魯番汗國的亡國貴族,實在是不可饒恕。

  中亞的爭斗也是一個課題。

  尤其向外擴張,和農耕文化相背離,雖然已經在盡力的加強商業聯系,以便讓這些擴張變得有利可圖,不過僅僅是經濟利益還不夠,觀念的轉變同樣重要。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這個道理也是他接下來的為君生涯中要全力傳播的。

  再有就是繼續推動科學技術的發展,這是一以貫之,倒不是今年特意提到。

  這樣算下來,朱厚照還的確是有不少的事情。

  三月二十六日,天子龍攆抵達京師城外。

  夜晚宿營時,皇帝下令星夜入宮,以減少對城內百姓的打擾。

  同時令內閣、六部以及在京的公、侯、伯等勛貴在宮內等候。

  天子攜大勝之威,君臨文武百官,自是無有不遵。

  次日,奉天殿外,皇帝舉行了大朝會。

  天子坐前,到漢白玉的欄桿上下,全都站滿了大臣。

  天空之上,藍天白云,陽光和煦也為這場盛會添了好彩。

  “寧逆叛亂,越國公僅用三十五日就已平定,當為此戰最大之功臣,江南清田令如火如荼,想來不出半年必能理清人、地之間的關系。在北方大漠,王守仁率領朔方雄兵,追擊千里,大敗瓦剌,亦大揚大明國威,功勛卓著。平海伯、嚴嵩自日本而歸,斬獲三百萬兩白銀,可使我西北用兵無憂!

  朕御極十二年,夙興夜寐、不敢稍加放縱,只恐有負先帝所托,今四海唯一葉爾羌仍自桀驁,而中原腹地一片祥和也。這是朕的功績,也是諸位的功績。朕決定于四月一日,于宮中設宴,諸位都得賞光,一道慶祝這盛世之象!

  再有,古語有云,水滿則溢,月滿則虧;自滿則敗,自矜則愚。國無恒強,無恒弱,重在為君者時時自省。且,治國一路永無止境,正德十二年,還望諸臣勤勉任事,忠君報國,否則,盛極而衰,悔之晚矣!”

  朱厚照本來還想過要不換個年號,這樣一來有一個前后分層的標志性的感覺。

  不過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大明朝有兩個年號的皇帝可不是啥好活兒,咱還上趕著去湊這熱鬧干啥。

  干脆就正德、正德的叫著吧。

  天子一番大喜,自是少不了有功人員的賞賜。

  靖海伯伍文定,再獲少保這個虛名。

  嚴嵩出海有功,叫朱厚照將原來的兵部侍郎銜,加為了兵部尚書銜。

  而要說京中大喜之時,又恰逢當朝內閣首揆王鏊的生辰,一時間真是燈籠滿街,熱鬧非凡。

  王鏊的生辰是四月十四日。

  老人家原是低調之人,不過,在一次入宮奏對時皇帝主動提起,說要親自給他賀壽。

  要說也可能就是朱厚照心情好了,這樣提了一嘴。

  但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皇上都賀壽了,那其他人還能少得了?于是牛鬼蛇神的全都出來,一定要到王府給首揆大人操辦這樁大事。

  朱厚照呢,則趁著外面的熱鬧,隔三差五的便將王守仁宣進宮中。

  拉著人陪自己游湖、賞花,完了還要說服他接受新建伯這個爵位,畢竟這家伙已經連續拒絕了兩次,再拒絕,那皇上也要臉,不能強給。

  于是只能和他明示,便說:“河套之事已了,朕不會再叫愛卿去了,你已近天命之年,再讓你去吹風吃沙,朕于心不忍。況且,歷次戰爭之中,后起之將頗多,你也得讓位于賢,好讓旁人再立下功勞。而對于你,朕還是想賜你去一處寶地,那里可就沒有戰功了。”

  王守仁一聽便明白過來,皇帝的推心置腹,他完全明白,因而回奏說:“皇上待臣極厚,這是臣幾世修來的福氣。臣殊非忘恩負義之小人,因而每日所思,皆為報效皇恩。至于伯爵也好,九卿也罷,皇上又何曾虧待于臣?臣也不會每日將此放在心上。皇上既有所任,盡管吩咐就好,臣不會有絲毫怨言。”

  朱厚照還在想,“可你出征有功,朕封了周尚文,卻不封你,豈不是有失公允?”

  “越國公屢戰屢捷,更有攻滅土魯番汗國之功,此等開疆拓土的功勞,不是微臣所能比的。”

  “一定是你那個爹說了什么。”朱厚照嘀咕了一句。

  王守仁不知道怎么講,他覺得皇帝很聰明,不過在他面前故意收起威嚴。但他是聰明人,又怎么會忘記天子威嚴呢。

  “王伯安,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這個新建伯朕還是要封的,一時處事公允,二來朕還要委你些許統兵之權,以便你能全權負責江西等地的剿匪事宜,這是大局,你得顧一顧。”

  額…王守仁這時就有些無話說了,只是感動,“皇上如此厚恩,臣朕不知該如何報答皇上。”

  朱厚照拍著他的肩膀,“你去江南正一正文風,正一正士子之心,便是對給朕立下的莫大功勞。至于江南一應民事,朕也盡托于你手,此番江南確實是遭了災禍的,你要在最短的時間里讓那里重煥生機。”

  “是!臣若不能達成皇上所托,萬死亦難贖罪也。”

  他這話說的有些狠,其實只是正常任命而已。

  朱厚照扶起他,動了幾分感情,說道:“朕原想留你在身邊,以便時時相見。不過江南此時有些暮氣沉淪,正需要一個你這樣的大才,與你一樣,朕也得為了大局忍痛割愛。江南富庶,最多三年,百姓生活必能小康,所以,民事應當不難。不過,倉廩實而知禮節,朕是期待你去了以后,要著重推動那里的文風、藝術以及科學的發展,這里面很復雜,若有猶豫之處,你可隨時上奏,咱們君臣于奏本之中再詳加探討,如何?”

  王守仁自然稱是。

  于是這事,便這么定了下來。

  而朱厚照則在等著將來有日,有人和他稟報,王守仁在江南大開心學制風了。

  心學在哲學史上的影響極大,甚至超過讓他去打贏一兩場戰爭,王守仁已經四十八歲了,朱厚照知道他就活了五十多,所以最后的這幾年,得給機會讓他完全展現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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