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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一箭雙雕

歡迎來到文學城頂部第401章一箭雙雕底色字色字號大明嫡長子:第401章一箭雙雕  李東陽和謝遷都是幾十年宦海的人,皇帝的心思幾句話一講,他們便能夠明白。

  皇帝所要堅持的,其實就是大局觀三個字。

  在顧左與少府的這件事上,何為大局?

  答桉也許不好講。但絕對不是為了朝堂之上的那點所謂的小心思。

  但是這樣的用人方式,對于帝王來說難度極高,因為它不平衡。

  如果似嘉靖那樣,用一個人,再扶一個人對付他,那么朝堂掌控起來就較為容易,因為皇帝在這個局面下是超然的,誰也不敢得罪了皇帝。

  朱厚照也使過,便是用司禮監去平衡內閣,但他的用法,仍然是為了具體事情的推進。

  可以說是爭斗服務了政務,而不是政務只服務于爭斗。

  若是后者,斗到最后就是以扳倒對方為一切的根本,至于國家、百姓,早就拋諸腦后了。

  而不平衡之所以考驗大、難度高,

  就是容易把皇帝的一方弄成一個尾大不掉之勢。

  到時候其羽翼已豐,再想找人制衡可就難了,甚至變成了皇帝本身也離不開他。

  實際上少府確實有這種苗頭,

  少府令顧左掌握那么多的錢財、那么重要的政務,不可避免的會親手提拔一大批官員。這些人各自的路都不一樣。

  如此一段時間過后,

  別人再提到顧禮卿就可講一句‘門生故吏遍于天下’。

  這句話出自《后漢書·袁紹傳》:袁氏樹恩四世,門生故吏遍于天下,若收豪杰以聚徒眾,英雄因之而起,則山東非公之有也。

  這些話,李東陽要講。

  他不會堅決反對皇帝那樣選擇,但該他說的話他要說。

  “…袁氏樹恩四世,門生故吏遍于天下,”朱厚照呢喃著重復這句話,

  其實如果他已經年歲很大,那么這句話分量就重了。

  畢竟,不可能給兒子挖坑。

  但他比顧左年輕太多了。

  難得的是李東陽愿意講這樣的話。

  內閣這些人,不會次次都他這個皇帝,因為理念有時不同,但至少他們愿意為了大明而謀。

  “劉瑾,知道什么叫公忠體國了吧,這就叫公忠體國。”

  劉瑾微微躬身,他近來行事有些放縱,張永的回來叫他冷靜幾分。有些時候他能覺察到一些…皇帝的心思。

  韁繩松一松、再緊一緊,這也是他的命了。

  “李閣老,謝閣老,”

  “微臣在。”

  “這件事,朕知道了。但不論是鹽場拍賣還是不夜城開業,都是朕心心念念之事,臨陣換帥,兵家大忌啊。至于朝堂上這些風風雨雨,朕雖然年紀小,但看得多了。自古圣明之君,誰憂慮過這些?”

  皇帝講話總是有一種銳氣,這是與先帝明顯不同的。

  “…不過你們說忙閑兩重天,這倒也是個問題。今日這封杭州織造的信,兩位閣老帶回去,市舶司的事,你們與吏部商議,務必選用得人、處置得當,此外,劉希賢在山東奏請增開市舶,這些事,還請兩位閣老一并處理好,其中情況具折陳奏即可。朝廷的開海,不是開了門就算了,往后的管理、抽稅都是大事。”

  “大明朝有疆域萬里、子民百兆,誰也不要說只少府職責重大、事務繁多,朕這里…事情多了。”

  “陛下圣明!

  兩個人從乾清宮出來,八月的驕陽落在臉上,心情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皇帝驚才絕艷,所行之事亙古未有,有時候讓他們心里都擔著心。

  甚至有一種不知大明今后是喜是憂的感覺。

  回望巍峨的宮殿,他們此時才忽然覺得最最羨慕顧禮卿的其實是另外一樣東西。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于喬,最遺憾是你我實在太老了,見不到陛下所說的將來了。”

  謝遷伸手扶了扶,中午的陽光太甚,一路上那么多臺階、門檻,宮中的路實在難走、越發難走,總是要扶一扶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咱們做得好眼下的事,贏得安心。以后便在天上安心看。”

  朱厚照走出乾清宮,望著遠遠的兩個老人的背影,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其實顧禮卿此番受寵,難道內閣就不會有意見?嘴上不說而已。

  不說其實也是被馴服了,而既然人家服了,一般來說,朱厚照是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否則誰還跟你玩得下去。

  “叫…謝丕來。”

  他本想說嚴嵩,但后來想想謝丕好些。

  劉瑾聽了吩咐立馬去了。

  謝丕才二十五歲,胡須剛出,年輕之氣未消,只不過侍從室辛苦,他比之最初有些交瘁之狀。

  “微臣謝丕,參見陛下。”

  “年初大朝會時,朝廷撥了三十萬兩銀子到山東用作修河的工款。你代朕到山東去看一下。”

  這事來的突然,謝丕只能應下,“微臣遵旨。不知何時出發?”

  “稍等兩日,朕會令戶部、工部各出一人,隨你一同前往。這次去,要看銀子具體花在什么地方、修了什么、有什么效果,也包括遇到了什么困難,有哪些細節是在之前沒有考慮而到了后期又難以更改的,總之看一個全貌,說出三十萬兩銀子的實際成效。這樣明年朝廷才好做決策,這銀子是不是繼續給,是多給還是少給。”

  這樣說來,實際是個大事了,畢竟牽扯到幾十萬兩銀子。

  謝丕一下子覺得肩頭責任重大。

  “微臣必當竭盡心力、不負陛下厚恩。”

  這是尋常的應答之語,也沒什么。

  朱厚照回頭又說:“你是謝閣老的次子,去了山東以后,也替朕慰勞一下希賢公。”

  “陛下…”

  皇帝擺擺手,“下去吧,遵旨辦事就好。”

  謝丕略有動容,叩頭而退,“是。”

  其實劉健哪有什么慰勞不慰勞的,首揆都干得了,巡撫還能給更辛苦?

  雖然說慰勞一下也的確可以讓老人家心里舒坦一些。但實際上這件事主要是做給他們三個人看的。

  包括李東陽和謝遷。

  就是讓他們看到皇帝的心意和態度。

  新皇帝、舊閣老,如何相處本就是一樁難事,而朱厚照在其中走出了別樣的路。

  有些事,不是不給他們面子,而是沒法給。

  相互之間如果能有一定程度的包容,其實皇帝與這個內閣就可以相處得更好。

  這一點也比較重要——還是那句話,現在才正德元年,內閣的人要換,總歸是再等等。

  當然,派謝丕去為明年的議題做準備這也不是假的。

  一箭雙凋之計罷了。

  對現在的他來說,做起來也不是難事。

  又過幾日,轉眼九月初也就到了。

  雖然朝堂不平衡,但正德皇帝大權在握,真要有人要挑動局勢,那也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

  而看似尋常的日子里,宮里又傳出一道旨意。

  皇帝派了人去給已故的威寧侯王越悼念,因為他的忌日到了。

  明制,一些勛臣死后會追加一級,比如王越在世時是威寧伯,死后追封為威寧侯。不過這更多是一種榮譽,后世子孫世襲則只能世襲威寧伯。

  當時王越去世,也是照此例辦理,而世襲他威寧伯爵位的則是他的三子王昊,因為那時他長子、次子皆已亡故。

  也是因為王越的緣由,他孫輩之中如王煜、王煉都蔭補為國子監生,只不過這是幾年前的事了,王越的子孫似乎能耐都不顯,讀書讀不出來,后來就靠著家里的關系補了個錦衣衛百戶,總歸這幾年錦衣衛人手也一直擴充。

  當然是不復當年王越在時的那種威勢,不過威寧伯府在京師里也是落了腳。

  就是像這樣宮里來人的次數還真是少…

  然而令朱厚照想不到的是,司禮監帶給他的消息是說這一任威寧伯王昊也病重了。

  老將軍七十還為國出征,關鍵還打贏了,后人不能不照顧。

  “其孫輩之中,可有可堪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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