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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匯賢聚才,等待時機

綜合搜索玄幻奇幻第178章匯賢聚才,等待時機第178章匯賢聚才,等待時機第178章匯賢聚才,等待時機  既不批示、也不留中。

  皇太子的做法就是拒絕臣子們的建議,而且是在朝堂上直接了當的說要用嚴刑峻法治理百官。照此下去,朱厚照的名聲比雍正皇帝好不了多少。

  權力可以退回奏疏,權力卻堵不住大臣之口,即便不允許光明正大的說,私底下也還是止不住。

  這是有明一代政治發展的必然。

  劉健有時候會對此有些憂心,他這個首揆如果跟著一個暴虐之君,還是會影響他的身后之名的…旁得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愛惜羽毛這一點,他還是有的。

  不過東宮也確實料事在前。

  李東陽將最新一期的《明報買了來,也給劉閣老看一眼,今日的題目很大很驚悚:浙江貪官始末。

  講真,最近一直用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安卓蘋果均可。

  他在看的時候,脫下官服的都察院御史江同祖也在看,發現自己的名字列于其中之后,他氣得把紙都撕碎了!

  “天子當與士大夫共天下,不是與民共天下!”

  漫天紙屑隨著十一月的冷風翻飛,落在椅腳邊、落在門檻上、落在抬腳進來的一人的身上。此人是江同祖的同科好友,馬益謙,此時任兵部車駕清吏司郎中,正五品。

  他們兩個年歲相近,志趣相投,入朝為官之后就一直相交不錯。

  昨日宮里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江同祖要去當百姓,這個處罰并不嚴厲,但卻很侮辱人,就好像說…他江同祖根本不知百姓疾苦一樣。這名聲傳出去哪里會好聽?

  “惠德,慎言!”馬益謙聽到好友叫的這么大聲都害怕。

  太子殿下的權力已經介入了錦衣衛之中,而且太子明顯比當今圣上更會使用錦衣衛的力量。像江同祖這樣在家里面這樣喊,不要以為太子不會知道。當初程敏政在京里說了一句‘太子不過是八歲孩童’,后來不就被知曉了嘛?

  “我豈會不知要慎言,可國事如此,你我之輩一味慎言、慎言、慎言…又有何益?”

  馬益謙當然明白他說的意思,也更能理解江同祖的心情。

  皇太子處事之風格,現在他們已經明白了,說好聽點叫有主見,說不好聽就是智足拒諫,文足飾非,昨日朝堂也可以看得出來。

  而對于江同祖來說,那一封奏疏扔到地上,基本上也宣告了他仕途的結束。江同祖還未及而立,這么早、這么突然,心理又怎么能平衡?

  像這樣的人,在京城里還有不少,只要是理念和太子相差甚遠的,大多數時候都被冠以腐儒的名頭,都是進士出身的天之驕子,有的時候心中難免就會不服氣。

  “惠德,當初我便提醒過你。當今太子是極聰明之人,想著一本奏疏說服他,是沒有用的。”馬益謙看了看手里已經碎掉的紙片兒,“不管是弘治十二年左順門之變,還是如今奏疏被退回,太子的大門,是向我們這些人關上了。他只需要能迎合他的大臣。”

  江同祖氣不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以諂媚之姿逢迎君主,我輩之人不恥為之!”

  也不知他這句話是真的為心中大義,還是因為仕途無望。最讓他們覺得絕望的是,太子如今剛滿十四歲,往后登基、親政,他們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我已經想好了。”馬益謙慨嘆著,“尋著合適的時機,就上疏請辭,朝中無我等立足之地,又何必強求?往后寄情山水,吟詩誦賦,倒也不失為人生一樂事。”

  江同祖似乎還有些咽不下這口氣,不情愿附和著,語氣中滿是酸味:“也是…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

  馬益謙有些驚異,他是了解自己的好友的,“惠德何時換了想法?”

  “不是換了想法,是世道如此,無可奈何。我還有一好友,姓陸名孟,也是和我一般遭遇,我等一同入朝為官,為的是匡扶天下,造福萬民,可太子卻不需要我們。與其渾渾噩噩度日,不如回歸鄉野。”

  “好!”馬益謙擊節而賀,“惠德有所不知,不止你我二人懷此想法,到時候找些志同道合之人,就此致仕回鄉,立院講學也好,含飴弄孫也好,總歸是好過現在受著窩囊氣。到那時咱們追一追竹林八賢的風采,后世之人知道我們,也要有幾分羨慕!”

  這么一說,好似朝堂上的不歡樂事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但隱隱的,江同祖還是有些憂慮。

  “只怕…弘治中興半道而崩殂,天下將亂,你我塵世浮萍,終是擋不住滾滾潮流。”

  “會么?”

  江同祖似乎自己很深信,“當今太子生于皇宮,長于皇宮,詹事府的侍讀老師教他一句‘民為邦本,本固邦寧’,他便就這么信了。殊不知,天下士紳乃朝廷根基。況且,我豈會不知士紳欺壓百姓?可動了士紳就如同毀了自己根基,長此以往,國家焉能不亂?”

  “這也就是惠德說天子與士大夫共天下,而非與百姓共天下的道理。”

  “不錯。說句本心之語,當今太子之才能、膽識、魄力確非常人,可是這理念卻是不對,一刀一刀的砍向自己的根基,就是以一人敵天下人。便說這次浙江桉,往后還有哪個士紳心向朝廷?可惜東宮還以為我是腐儒,不懂治國的道理。”

  馬益謙聽了這些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而江同祖則在這瞬間下了某種決心,“便是你我遠離朝堂,也要心懷救國之念。既然太子不聽你我之言,那我們就只能緩緩圖之。東宮不是建立書院,創立《明報來影響人心么?我們也要將自己的理念傳于他處、他人,匯賢聚才,等待時機,終有一天殿下碰了壁回過頭來,會發現我們才是用心良苦。”

  此時的乾清宮,劉健、李東陽、謝遷在覲見。只有他們三人,太子朱厚照也不在。

  “…昨日早朝,太子的表現,你們三位怎么看?”弘治皇帝負著手,在殿里踱步,他現在病情好些了,每日喜歡這樣活動活動筋骨。

  “膽略十足、氣勢迫人。”劉健這樣回應。

  皇帝看了一眼李、謝二人。于是李東陽回稟,“殿下堅毅果決,于所認定之事,敢于定計、敢于直面爭議。”

  “謝閣老呢?”

  謝遷也逃不掉,但他說的更為簡略,“殿下有雄主之象。”

  “比之朕如何?”

  如果是一般的大臣、或是不那么聰明的,都會拍皇帝的馬屁。但他們三位在朝中已經那么多年了,除了了解太子,更加了解皇帝。

  咱們這位圣上,是繼承祖宗的,當年太祖皇帝就是深憂子孫軟弱為人所欺、狂喜子孫聰慧能夠擔負天下,太祖皇帝那會兒還有那么多兒子,現在倒是不必操心了,就這么一個。祖宗的基業、萬世的社稷無論怎樣都要交到他的手上的。

  劉健執禮回說:“圣上于殿下這般年紀時,確不如也。”

  這就是大學士的表達藝術,既把意思帶到,又不至于把皇帝貶得太低。

  其實這幾年來弘治皇帝已經看得明明白白,什么年紀不年紀的,“你們不敢說,朕敢說。朕的太子比朕更適合當皇帝,嘿,說來真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感傷…朕治理天下十七載,到最后于祖宗、于天下最大的功勞,既不是治理黃河、任人唯賢,而是給咱朱家生了個心智和手段都直追先祖的嗣君。”

  “圣上不必如此自謙。”李東陽回稟說:“三代以來,守成之君中陛下可稱仁德天子、英明賢君。”

  “這便是問題所在。”皇帝擺了擺手,“朕是仁德之君,太子就是嚴刑峻法。朝中有些大臣總認為,朕就這么一個兒子,所以寵愛過甚。劉閣老、李閣老、謝閣老,你們也覺得朕寵愛太子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親親之心?你們也算是朕的老師,朕…便是如此不識大體的君父嗎?”

  三人聽了這話,動作整齊的都跪了下來,“臣等不敢。”

  “朕如果只是寵他,是不會讓太子介入朝政如此之深的,他如果沒有這個意愿,強迫也是強迫不來的。祖宗的江山社稷,朕又豈敢事之以輕?”

  “陛下圣明!”

  “下去之后,你把朕的意思傳達傳達,天上永遠就是一個太陽,沒有大太陽與小太陽。”

  他們三個都是極聰明之人。

  皇帝的意思是清清楚楚的,就是朝臣不要在下面琢磨皇帝和太子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不合、太子的意思或許不是皇帝的意思之類的。不存在,朝廷里始終就是一個政治中心,沒有第二個。

  “臣等明白。”

  現在就會有臣子自己腦補一番,然后舉出很不合時宜的例子,比如李世民讓他爹當了太上皇之類的。

  “明白就好啊…”

  皇帝言盡于此,三個老頭兒也就不繼續待了。

  而此時的朱厚照正在閱讀錦衣衛給的密報,士紳真的不可得罪嗎?

  如果不是知道‘清初奏銷桉’他就差點信了這一點。

  清初,江南的這些士紳群體因為習慣了在明朝時期拖欠朝廷錢糧,所以換皇帝不換做法。結果滿清朝廷和他們來個了不講道理,嚴令各級官員必須追征士紳的欠糧。當然,事情一開始也和明朝時一樣,因為江南一帶地方士紳地主勢力盤根錯節且根深蒂固,單憑皇帝的區區一道諭旨想徹底剪除這些勢力顯然是不現實的。

  但故事的后來則不一樣。

  順治十八年,經過一番追繳之后,清廷將還在欠糧的江南蘇州、松江、常州、鎮江四府并溧陽一縣的官紳士子全部黜革,總計一萬三千多人,而且旨意十分嚴厲,不論積欠錢糧多少,一律嚴懲,就是說一粒糧食都不準欠。

  以至于當時的進士葉方藹因積欠一厘被朝廷罷黜,所謂“探花不值一文錢”之謠即是出自于此。

  朱厚照對著跪在眼前的錦衣衛吩咐說:“不要驚動他們,讓他們匯聚起來吧。”

  一鍋端掉,總比滿大街找要方便的多。

  第178章匯賢聚才,等待時機是的章節。作者大大皇家雇傭貓歷盡各種艱辛細作而成。只是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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