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最后一面
這一年，蘇塵其實很忙。
所以外面的事情，他都暫時沒有關注。
南燭果的效果，要比想象中強大，其中蘊含充沛靈氣，即便是以他的修為，要完全消化，都有些困難。
當然，像是鬼狐傳里說的那樣，普通人直接吃了，也能增長氣血力量。
但其中絕大部分靈氣，都會被浪費。
蘇塵當然不會做這種暴殄天物的事情。
所以他沒有選擇直接吞食南燭果。
而是用青光鏡將其煉化提純，再把靈氣儲存起來，通過每日修行閉關的方式，逐步吸收消化。
如此一來，南燭果中的靈氣，可以得到最完美的利用，沒有損耗分毫，還能沾染太陽輝光的純陽之力，更有益自身。
蘇塵足足用了差不多一年時間，才將這股靈氣完全吸收，轉化為自身修為功力。
當然，收獲也很大。
南燭果中蘊含的靈氣，通過這一年的吸收和修煉轉化，使他自身真氣內力強度，提升了差不多三倍。
比得上正常人修行一個甲子的功力！
這便等于直接省了六十年的時間。
蘇塵的修為也由此大增，單論真氣內力強度而言，恐怕已經不遜色于一般先天高手了。
但他對于武學的理解和掌握，顯然還沒有達到真正登峰造極的地步。
現在的他，距離先天境界，只差了最后一層窗戶紙。
功力積累來說，完全足夠，但卻就差了那一點靈光一閃，如果抓住了，也許明天就能將自身內力轉化，煉出先天元炁。
但若是感悟不到，可能十年后，也還在原地踏步。
先天難成，也就在于這一關。
武林中，其實不乏那種修煉了幾十年的強者，內力深厚，積累雄渾，但成就先天宗師之境的，卻是少之又少。
雖然沒有突破，但蘇塵其實已經很滿意了。
一甲子的功力積累，可以省去他很多功夫，已經走到這一步，可以說是萬事俱備。
他相信以自己的悟性，突破先天應該不會太遠。
更何況，以他現在的功力，加上兩門頂級神功和諸多武學，還有符篆之術和青光鏡之類的寶物。
說實話，就算遇到真正的先天高手，蘇塵也有信心可以占到上風。
當然。
以蘇塵穩健的性格，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也不可能去跟真正的先天高手交鋒。
什么以弱勝強，跨境界殺敵，那是自己該干的事嗎？
但凡有萬分之一的風險，他也會極力避免。
茍著修煉，然后用絕對的境界和實力碾壓對手，這才叫萬無一失。
“煉化完南燭果后，我發現除了功力增長之外，似乎精神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五感敏銳，甚至能夠延伸出去，探知更遠的地方。這算是南燭果的隱藏功效嗎？”
蘇塵試著閉上眼睛。
只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可以像是波紋一樣朝四面八方擴散，好似看不見的觸手。
那種感覺，有點像是使用尋龍符的時候。
精神力波紋觸及的地方，花草鳥蟲，都能清晰反饋回來，投影在腦海中，如同雷達成像一般。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神念感知？”
蘇塵不確定。
因為這種東西太過玄妙，一般的書籍中也沒有記載，江湖武林中，更是少有這方面的功法武功。
但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一件好事。
有了神念感知的手段，他就算足不出戶，也能“看”到院外的情況了。
當然。
現在這個感知的范圍，還很小，大概只能延伸到葵苑周邊的宮殿，至于更遠的地方，蘇塵沒有試過，也不敢試。
因為在功力增強后，他能明顯感覺到，觀云閣方向有一股強橫的氣息波動，雖然已有了沉暮之氣，但并未斷絕。
應該是那位閉關的皇族老祖，他還沒有死。
蘇塵并不確定神念感知會不會被對方洞察，當初使用尋龍符已經算是有點冒失了，現在最好還是收斂一些。
“蘇公公，你結束閉關了嗎？”
隨著蘇塵推門而出，樓上的錦皇子高興地站了起來。
蘇塵點點頭，臉上露出微笑。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能夠漸漸感覺到，這個小皇子對自己越發依賴了一些。
這其實不是什么好事。
因為蘇塵一直以來，都極力避免和這種皇親貴胄保持距離，以免被波及。
但畢竟又是個純真的孩子，蘇塵又不忍心拒人于千里之外。
再者。
隨著實力的增強，蘇塵的心態也逐漸開始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自己可以不慕權勢，不去爭斗，但既然生活在這宮廷之中，如果能夠擁有一些超然的地位和特權，或許也能過得更舒服一些。
“有勞殿下掛懷了。”
“怎么樣，你閉關有什么收獲嗎？是不是變得更厲害了？聽說最厲害的武道高手，是先天宗師，蘇公公你是不是已經成為先天了？”
小皇子嘰嘰喳喳地問。
蘇塵只是笑著搖頭。
“這個時間，殿下還是認真讀書吧，等有閑暇之時，我再陪你。”
“好，那說定了。你還答應過要教我下棋，可不要食言。”
說完，錦皇子又重新坐回到了書房中，開始認認真真地讀書寫字。
蘇塵在院子里活動了一下筋骨。
不多時，便到了正午時分，院外響起了門鈴聲，送飯的人來了。
蘇塵打開門，發現送飯的人又換了。
一番打聽之后才知道，紅極一時的林凡已然落馬下獄，宮廷內部也由此開始了一番清洗。
那些盯著廠督之位的大太監們，忙不迭地清理和林凡有關的一應人等。
本來，葵苑也算是清理目標之一。
因為林凡曾經下令關照過。
但因為錦皇子在這里讀書的原因，皇帝下令不得擅動，這才平安無事。
“哎，前年剛進宮的時候，我還得過林公公賜下的新年禮物呢，沒想到這一轉眼，已經物是人非，可惜啊…”
小太監感嘆著，推著小車便離開了。
蘇塵則是拎著手里的食盒，有些感慨，這一天終于還是到了。
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么一個結局，但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塵還是感覺有些突然。
他是親眼一步步看著林凡，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太監，爬上高位，紅極一時，如今又黯然收場。
兩人雖不同路，但往日相處，總歸有幾分情誼。
“事到如今，我能做的有限，畢竟朋友一場，也該去見他最后一面。”
思索間，蘇塵拎著食盒回到了房間里。
林凡如今被關押在刑部天牢，以他的身份，不便出宮，也不可能通過正規途徑去探望。
只能等到晚上，悄然潛入。
雖然刑部天牢一定守衛森嚴，高手如云，但只要沒有先天宗師坐鎮，以他現在的實力，還是可以來去自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