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望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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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店員咽了口唾沫，繼續往下看方子 “麝香300克，甲子以上？”
“首烏350克，甲子以上？”
“老山參一支，又是百年以上？......”
職業的微笑，早已變成了呆滯，這踏馬是張什么方子？又是那個瘋子開的？拿來干什么的？
剛剛自己還夸口，只要是中藥就能抓。
可現在？我抓你妹啊我抓！這家伙是來搗亂的吧？
李乘風見他愣愣的看著方子不說話，不耐煩的問道 “怎么了？有問題？到底能不能抓齊？”
男店員這才回神，不確定的問道 “先生，你確定是要按照這個方子抓藥？”
李乘風無語 “難道你以為我是來玩兒的？”
“先生，這些藥材我們這兒都有，但是這年份你看......？”
這時，一個空閑下來的坐診老中醫，發現了這里的異樣，走過來問道 “小劉，怎么了？”
男店員忙遞上藥方道 “楚老，這是這位先生要抓的藥，只是......”
被稱為楚老的老者疑惑起來，來這里的客人，不是看病就是抓藥，有方子你就抓不就得了嗎？莫非這方子有什么問題？
他接了過來，隨意的一掃，突然瞪大了眼，同樣被那劑量和年份要求給鎮住了。
好一會兒，他才對李乘風道 “先生，不知這方子是誰開的？用來治什么病？”
李乘風皺眉道 “我只是來買藥的，不是來接受盤問的。”
老者呵呵一笑 “小先生別誤會，老朽楚鼎天，對岐黃之術略有涉獵，你需要的雖然都是大補之藥，倘若有人真喝了這服藥，恐怕不但治不了任何病，反而會虛不受補，對身體有大害，是以才多此一問。”
見人家也是好心，李乘風頷首道 “多謝老先生提醒，不過我這副藥并非給人治病，不知貴店能不能為我抓齊？”
楚鼎天無奈的搖搖頭 “現今全國各地砍伐和污染，都及其嚴重，這些名貴藥材雖然不少，但年份都不會太高，更何況是百年以上的，更是可遇不可求了。”
李乘風雖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失望 “那你們這里，最高能有多少年份的？”
楚鼎天略一想 “三四十年以上的，倒是還能湊出一些，不過價格可不低。”
店員小劉一驚 “楚老，那些珍貴藥材，老板都是預留起來，不對外出售的啊。”
楚鼎天呵呵笑道 “藥材嘛，不就是給人用的嗎？你去抓藥吧，雨南那里就說我吩咐的。”
見楚鼎天能讓人把，老板預留不賣的藥材拿出來，看來他的身份，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坐診醫生那么簡單。
“楚老為何幫我？”
老板特意預留珍貴藥材不賣，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的，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老朽觀先生面相氣質，必非池中物，不過是想結一段善緣。”
“老先生還會看相？”李乘風饒有興致的問道。
“哈哈哈！老朽哪會這個啊？只是見過的人和事多一些而已。”
李乘風點點頭，既然承了人家的情，就幫他一下吧。
“老先生自己就是杏林高手，還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才是。”
楚鼎天一愣 “小先生此話何意？莫非也是同道中人？”
李乘風道 “老先生面部肌肉組織松弛，眼瞼出現腫脹，上眼瞼內側皮膚呈現淡黃色，扁平疣狀隆起，眼角膜周圍還有一圈灰白，這是胸痹、心痹之癥。”
楚鼎天沒有生氣，反而驚喜的說道 “小兄弟果然是同道中人，僅憑望診就判斷出老朽的病癥，這份造詣，在整個中醫界也絕對排的上號了。”
李乘風淡淡一笑 “小子班門弄斧，讓老先生見笑了。”
身后一個急切的聲音傳來 “先生過謙了，不知先生對家父的病情，可有良方？”
李乘風回頭，見是一個體型微胖的中年人。
中年人忙道 “鄙人楚雨南，正是千禧藥房的老板，還未請教先生怎么稱呼？”
雖有楚老的吩咐，店員小劉還是上樓請示了一下老板。
父親已經發話了，楚雨南自然不會駁了老爺子面子，而是下了樓，想看看買藥的是什么人物，卻聽到了李乘風對父親病情的診斷。
他自己也曾跟隨父親學過中醫，自然清楚望診能做到李乘風這樣有多難，所以絲毫沒有因為李乘風的年紀，就看輕了他。
李乘風道 “原來是楚老板，失敬了，我叫李乘風，楚老的病情你們應該都清楚，按西醫的說法，這就是冠心病，做心臟搭橋應該還是有用的，為何會拖延至今。”
楚雨南無奈的看了父親一眼說道 “小兄弟果然醫術高明，只是......哎！”
楚鼎天的醫術很有獨到之處，雖無法治好自己，但也能暫時抑制病情，不至于發生心臟驟停的嚴重后果。
他仍傲然道 “我華夏岐黃一道，傳承數千年，我楚鼎天學醫40余載，治不好自己的病，只怪我學藝不精，要我去求區區蠻夷之術，豈不丟了老祖宗的臉？”
李乘風沒想到，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竟然還是個憤青，為了堅守國粹，連命都可以不要，也不知道該佩服他呢？還是說他老古董。
楚雨南苦笑 “爸，西醫雖然不如中醫博大精深、歷史悠久，但它能廣泛運用到全球，肯定是有它的可取之處，您就試一次吧，這樣您也能有更多的時間，來精研岐黃之道不是嗎？”
楚鼎天沉著臉 “行了！以后不準再說這事兒了，否則小心老子收拾你小子。”
楚雨南不敢再勸，轉對李乘風問道 “李先生小小年紀，醫道就如此高明，不知可有辦法，治好家父的頑疾？”
李乘風略一想，若是現在有練氣二層的實力，以銀針輔以藥石，要治好楚鼎天的病也不是難事，只是現在修為太低，還無法根治，便道 “楚老的病情，拖延時日不短了，二位若是不棄，我可以開個方子，可以讓楚老減少心絞的次數和痛苦，想要根治很難，我需要些時間，再好好推敲一下。”
他的想法是，如果等他突破練氣二層，楚鼎天還在世，那就幫他一下，否則他也只能愛莫能助了。
楚雨南猜測李乘風的醫術應該不淺，但也不認為他能比自己父親還厲害，本意是想引出李乘風的師父，來為父親看一看，沒想到他竟然要自己開藥方。
只好略帶尷尬的問道 “李先生，不知尊師是否可以出手，為家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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