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屁滾尿流
“你們說，那踢球的如果得知咱們兵臨開封，表情會是何等精彩。”
朱厚照口中那踢球的，指的自然是宋徽宗趙吉祥。
古來廢物皇帝不少，但真正能讓人印象深刻的，也就只有那么幾個。
何不食肉糜，智障皇帝司馬衷；
出賣燕云十六州，兒皇帝石敬瑭......
趙吉祥便是其中之一，擅書法，愛踢球，愛甩鍋，一輩子玩的挺花，卻是造就靖康之恥的罪魁禍首。
“恐怕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吧。”
老朱家眾人不屑大笑，根本看不起趙吉祥。
在文化造詣上，老朱家眾人，沒有一個比得上趙吉祥，畢竟人家可是獨創一種書法字體的博學之輩。
但做皇帝嘛，除了某個與趙吉祥并肩的叫門天子以外，誰都比趙吉祥強上十倍百倍。
叫門天子極力掩飾自己的存在感，也不知道羞的，還是害怕眾人將話題引到他身上。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朱厚照緩慢吟誦岳武穆的《滿江紅怒發沖冠》，忍不住感嘆道：“有著趙吉祥這樣的皇帝，宋廷即使底蘊再深厚，也根本不夠他造的。”
老朱家眾人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民生疾苦，趙吉祥卻只顧自己享受，花石綱，生辰綱，還有各種苛捐雜稅，無怪乎動亂四起，遍地烽煙。
他們并不著急進攻，讓恐慌再飛一會兒，他們都很期待趙吉祥的反應？
是鼓起勇氣跟他們打一場，還是甩鍋給他兒子，然后帶著蔡京，童貫之流慌忙逃走？
寬闊的蹴鞠場上，趙吉祥正與一幫專業蹴鞠手樂呵呵的踢蹴鞠，蔡京，童貫之流在邊上不斷大聲吆喝，給趙吉祥加油打氣。
不用處理朝政，不關心民生疾苦，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陪趙吉祥玩耍，把趙吉祥哄開心了，那還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高求一個市井潑皮無賴，能夠成為執掌兵權的太尉，靠的是什么，還不是其蹴鞠踢的好，懂得哄趙吉祥開心。
“好......”
隨著高求一個“倒掛金鉤”，蹴鞠穿門而過，看球的眾人不禁連聲叫好。
“圣上，大事不好了......”
就在趙吉祥下場休息，跟群臣吹牛說是自己沒發揮好之際，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令趙吉祥等人瞬間變臉。
這里踢蹴鞠玩得正嗨呢，結果有人大喊不好了，這不是掃興嘛！
“什么事不好了，沒看見圣上在休息嗎？”
蔡京怒斥急匆匆跑來報信的士兵，都不帶正眼看人的。
文尊武卑，在趙宋幾乎是隨處可見，在文官眼里，武將就是臭丘八，士兵，那與奴隸也沒什么區別。
“圣上，大事不好，開封城外不知為何，突然間冒出一支大軍，已接近開封城下了！”
換作平時，那個士兵早被蔡京嚇得語無倫次了，但這種危急時候，誰還顧得上看蔡京耍威風，那名士兵迅速而急切的將事情告知趙吉祥。
茶杯落地，趙吉祥大驚失色：“什么？”
他仍是不敢置信，竟然會有軍隊無聲無息打到開封城下！
究竟哪一家造反勢力能如此勇勐？
童貫，高求等人更是被嚇得臉色發白，他們這些人阿諛奉承，偷奸耍滑還湊合，打仗，真就為難他們了！
萬一叛軍打進開封，他們必然死無葬身之地，自己在外頭是個什么名聲，自己心里都有數。
所以，蔡京，童貫，高求等人在聽聞有人兵臨開封城下之后，一個個表現的比趙吉祥還要著急。
“一支不知來歷的大軍已經兵臨開封城下，請圣上速下決斷。”
那名報信士兵還以為趙吉祥不信，又重復了一遍。
“可曾摸清是誰的軍隊。”
蔡京大喝道，額頭上已經不知不覺布滿了冷汗。
開封被圍，事情大條了！
開封內部是個情況，沉迷玩樂的趙吉祥不清楚，主張朝政的蔡京不能不清楚。
文恬武嬉，軍備松弛，兵無戰意，將無戰心，這樣的開封，根本不具備多高的戰斗力，用不堪一擊來形容都不為過。
萬一叛軍攻城，開封絕對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小的只知叛軍打著明字大旗，具體是何來歷，小的并不清楚。”
“叛軍有多少人？”
“目測，最低都有二十萬。”
報信士兵看了蔡京等眾人一眼，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二十萬？
蔡京倒吸一口涼氣，一陣頭暈目眩，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活活暴斃當場。
二十萬大軍，還是目測，究竟有多少兵馬仍是未知之數，這般險惡的陣仗，開封，危矣！大宋，危矣！
一生經歷多次大起大落，自詡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蔡京都被差點活活嚇死，其他人既更不用說了。
趙吉祥雙腿瘋狂打擺子，真就快要嚇得屁滾尿流了，二十萬以上的大軍兵臨開封城下，過慣了舒坦日子的他何時見過這等場面。
“愛卿，叛軍壓境，這該當如何是好啊？”
趙吉祥想跑，但又不好意思明說，便將目光對準了蔡京，希望這老伙計能給力點。
他可是把蔡京當做手足兄弟，摯愛親朋，相信蔡京一定會理解他的心意的。
蔡京人品不咋的，但尤其擅長揣摩人心，對趙吉祥更是知之甚深，趙吉祥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趙吉祥想什么屁。
趙吉祥一開口，蔡京瞬間明白其意，登時無語至極，連敵人是個什么樣都沒摸清楚，就準備跑路，真不愧是你啊，我的圣上！
不過無語歸無語，趙吉祥的心意他還是十分贊同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高貴的他們，怎能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還是先跑為上，等各路勤王大軍趕跑了叛軍，再回來也不遲。
“咳咳咳......”
蔡京干咳兩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叛軍來勢洶洶，我等萬不可大意。”
“圣上萬金之軀，若是被傷到了，那便是我等為臣者之大罪過，因此，本相提議，先護送圣上出城，召集各地勤王大軍前來護駕。”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深得趙吉祥與童貫，高求等人的認可，天大地大，小命最大，身份高貴的他們，犯不著跟叛軍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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