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策馬夜奔。
她心想,在自己的耐心指導下,陳顏俊做出了碾壓國子監的豐功偉績,居然沒有當即拿到賞金…
這讓她有些不爽。
“明天你可要好好研究一下辰龍部的怪物,爭取拿下雙功,雙管齊下,讓那司正老頭無話可說。”
“我盡量。”
陳顏俊點了點頭。
慕容夜騎馬太快,他跟在后面有些吃力。
“我在司丞大人那里要了些檢測蠱毒的蟲盒,寅虎部有需要檢測的嗎?”
慕容夜騎馬痛飲,只搖了搖頭。
“你自己不是半只腳入魔了嗎,寅虎部一共才五個人,不必檢測了,就算全都入魔,我照樣用!”
陳顏俊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女人對下屬倒還蠻可靠的!
“沒想到長安城內居然有一百多個偽裝成人類的怪物…也許,亂世比我們預計的要更早到來。”
慕容夜道:
“長安城外早已是亂世了,至于長安末日,感覺也快了,除非我們能把這些怪物的幕后之人找出來。”
說罷,她扭頭瞥了眼陳顏俊,仰首噸噸狂飲。
“你,要快點變強了。”
“嗯。”
二人回到寅虎殿的時候,不止鄭克回來了,連秋濯也跟來了。
原來,這位鄭克,便是崔府對面的鄭家人,與崔禪師是發小,與秋濯早就認識了。
秋濯想以代母找陳顏俊為由,混入鎮獄司體驗一下,在大明宮外徘回,苦于無人引薦不予放行,正好看到鄭克騎馬路過,便和他一起進宮。
三樓,包括陳顏俊在內的寅虎部五人,加上秋濯,齊聚一堂。
何不眠給眾人一一沏茶,之后盤膝坐在蒲席上,旁若無人的小憩起來。
寅虎部部丞居然給我沏茶…秋濯受寵若驚,手捧茶盞,鼓起勇氣道:
“陳顏俊,你晚上來鎮獄司也不提前說一聲,娘擔心死你了!”
一句話說的眾人很是羨慕,尤其是何不眠與鄭克兩個大男人。
陳顏俊解釋道:
“這不是有定位符玉么?我看是你是想來鎮獄司玩吧。”
“少胡說!”
秋濯睜大眼睛,漲紅了臉,想辯解什么,終究還是找不到新的借口,便低首喝茶,不再辯解。
寅虎部戰斗員,鄭克,一直盯著陳顏俊,這才打招呼:
“我叫鄭克,陳醫師,幸會幸會。”
“陳醫師?”
陳顏俊抬頭看了眼這位鄭克。
其實想不看到他也難,因為他太大只了,兩米多高,跟個巨人一樣。
肩有陳顏俊兩個寬,人不顯胖,尤其顯壯,像一堵墻。
談不上英俊,但也算面色儒雅,眸光溫和,與強壯的身材有些違和,像是全面加強版的劉寰。
“鄭前輩,久仰。”
鄭克大手端著茶盞,像是捏著一枚小酒盅。
“哈哈,聽說陳醫師前些日子無痛治好了崔達,鄭某小時候與他一起長大的,連修為也一樣,他是六品禪師,我是六品術師…鄭某以后受傷了,陳醫生可要及時幫我醫治。”
陳顏俊一驚,如此雄駿的身板與肌肉,居然不是武夫,而是術師?
“您這身體當術師,是不是有些浪費了?”
鄭克卻朗聲笑道:
“我的身材不到普通人兩倍大,丹田卻有普通六品修真者的三倍大,如此海量的靈力,不當術師釋放出去,豈不是太浪費了?”
陳顏俊表情復雜,總感覺這家伙在炫耀什么…
一旁,慕容夜卻撇撇嘴道:
“別看他五大三粗的,卻是個敏感的類型,體型大自然容易受傷,卻又格外怕疼,每次遇到大桉,出門前都給自己全身麻醉,只留靈脈運行,跟你怕死是一個類型。”
鄭克也不辯解,只憨憨笑著。
陳顏俊心想,這家伙看著只有六品修為,卻有如此強健體質與海量靈力做支撐,戰斗力絕對奔著五品去了。
這么一看,寅虎部老大慕容夜只有五品修為,負責戰斗的鄭克是六品,負責后勤的宋去蕪是八品,現在又招了他這個個九品偵查員…單看修為,寅虎部這配置太寒酸了。
寒酸歸寒酸,但也確實是不正常修真者研究中心,除了文官何不眠,就沒有一個正常修真者。
想來也沒辦法,慕容夜進鎮獄司也就最近五年內的事。
這是個年輕的隊伍,強人都被其余部或其余勢力拉走了,慕容夜也只能憑借慧眼識珠,在矮子里挑將軍。
陳顏俊不服道:
“怕死怎么了?”
慕容夜劍眸微凜,仰首痛飲。
“別緊張,怕疼和怕死對小團隊而言,是避免被團滅的優秀品質。”
眼下,部丞何不眠盤膝打盹。
宋去蕪正伏在長桉前讀書。
鄭克一盞接一盞的美美品茶。
秋濯在陳顏俊身旁正襟危坐,仿佛自己也是寅虎部小團隊的一員。
當然,她作為寒食節蠱凋事件的當事人,也有理由坐在這里。
慕容夜這才想起了正事,驚艷的容顏神情一肅,問鄭克:
“別光顧著喝茶,關于這位方海平,你查出什么來了?”
鄭克大手放下了小茶盞。
“這人是城外人,戶籍不詳,三年前才進入國子監,修行比較遲,但天賦很高,很快就入了八品武夫。”
“此人與陳醫師的同鄉樊宇,有過多次接觸,應該正是此人給陳醫師與樊宇下毒的。”
“武道院的人都說,方海平性格孤僻,多選修別院的課程,不常上武道院的課,是個獨來獨往的人…其余的就查不到了。”
這件事果然是有預謀的,而兇手就在國子監…陳顏俊感覺背嵴發涼。
慕容夜皺眉,沒聽明白。
“所以,他到底是人入魔變成了怪物,還是怪物化成人的模樣?”
鄭克搖了搖頭。
“這個目前也看不出來。”
慕容夜抿了口劣酒,吧嗒著清潤的紅唇。
“可惜,那蠱凋已經自爆成一團肉渣,此事要等明日陳顏俊去看看辰龍部的怪物,才會有結果。”
眾人皆是一驚。
“辰龍部的怪物?”
何不眠睜開了眼。
宋去蕪也從長桉前轉過身來。
秋濯更是越聽越刺激,興奮的脹紅了臉!
“嗯,前幾日,其余十一部趁我不在,在司樓偷偷共享了情報。”
這樣說著,慕容夜將剛才在司樓的見聞,毫不隱瞞的大致說了一遍。
眾人驚愕。
“長安城內竟有一百多個怪物!”
“這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人人自危?”
“沒想到,是辰龍部最先開始調查的。”
連秋濯,也震驚的喃喃自語:
“既然敵人下毒想害陳顏俊,那蠱凋為何襲擊我?”
宋去蕪皺眉,忽然茅塞頓開:
“也許向陳偵卿下毒的目的,也是你的通靈圣體。”
“那時,敵人可能覺得你拒絕所有男人的追求,是因為喜歡陳偵卿。”
“因此,下蠱毒控制陳偵卿,五行均賦未必會很快發作,但很可能被蠱毒吞噬神魂,敵人暗中控制陳偵卿與你雙修,或有秘法奪走你的通靈圣體。”
陳顏俊一聽,不得不佩服宋師姐腦洞大開,但也覺得頗有幾分道理。
聽到雙修兩個字,秋濯一臉嫌棄的緊皺著眉。
她可是要追隨姨娘的腳步,一心向道,堅持不與男子雙修的獨立女人。
目前看,陳顏俊算是個好男人,但她就不喜歡男人,不喜歡情情愛愛。
“這計劃根本行不通,我是不會和任何男人雙修的!”
宋去蕪繼續分析道:
“誰曾想,陳偵卿竟以凡人之軀抗住了蠱毒,計劃失敗后,敵人便派出蠱凋想直接取走你的丹田。”
“蠱凋是一種對根骨天賦極其敏銳的異獸,攻擊秋濯時,又察覺出陳偵卿的異常天賦,轉而襲擊…”
“由此可見,這蠱凋很可能只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容易分心,也低估了秋濯的戰斗力。”
“以上,只是一種可能的猜測。”
宋去蕪說完,口干舌燥,端起茶盞細細品味起來,扎耳聽著眾人反應。
慕容夜聽來,不停點頭。
“要我說,這蠱凋很是聰明,陳顏俊的天賦確實在秋濯之上,而且十分詭異,否則怎么能當人爸爸呢?”
說到被陳顏俊當了爸爸,秋濯很是不服,可又不得不服,原因很簡單:
姨娘,是不會看錯人的!
陳顏俊起身道:
“眼下,蠱凋正在我手里,去四樓仔細研究一番,便知道它是人是鬼。”
眾人點了點頭,隨即一起從三樓上了四樓。
四樓的原主人,許入云,據說是個御獸師。
從屋子里也能看出來,留下大量類似標本一樣的獸干。
還有親手繪制的異獸畫。
仔細看,這繪畫水平遠超宋去蕪,有的甚至畫出了恐怖的氣勢。
秋濯在一旁提醒陳顏俊:
“許前輩以前是御獸院的助教,我上過她的課。”
陳顏俊微微頷首,好奇的問:
“所以,宋師姐之前說許前輩未必死了的意思是,是被蠱獸抓了嗎?”
宋去蕪看向慕容夜。
慕容夜搖了搖頭,表情復雜,并沒有多說什么。
“以后你會知道的。”
陳顏俊心想,這個被抓的許入云身上還有秘密。
他四下看了眼,四樓隔出了好幾間屋子,甚至有養寵物的地方。
可惜,并沒有醫房。
“部丞大人,我需要在四樓建一個小型醫房,寅虎部關于怪物的治療,僅限鎮獄司內,不涉及丹林院。”
陳顏俊如是道。
倒不是他不信任房助教,而是房助教的驗尸房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保密性,還是差了些。
何不眠有些為難,轉首看向了慕容夜。
慕容夜聳聳肩:
“就按他說的辦吧。”
何不眠肅聲道:
“錢到位,一天時間就能備齊。”
慕容夜皺眉,對一天時間才能備齊不太滿意。
“一個時辰備齊。”
何不眠搖了搖頭。
“連最新的功賞都還沒下來,你錢怎么到位?”
慕容夜卻一臉無謂。
“你先幫忙墊一下,我已經找到金主了,以后不會缺錢的。”
隨后,指著陳顏俊。
“何況,賞金下來,寅虎部每個人都有份的,大小而已,負責分錢不還是我么?你也不想只拿死俸祿吧!”
鎮獄司的十二生肖部,都是由不良帥獨立運行,自負盈虧。
部丞也只是個負責監督與接洽的文官,除了拿月俸外,也會分到一部分不良人的賞金,具體多少由不良帥定。
何不眠嘆息著搖了搖頭。
“去蕪,你隨我來。”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無事可做。
眼下,陳顏俊的心思全在蠱凋與怪物上,也不打算回南仙坊,便向眾人提議,到湖邊賞月。
說是賞月,其實是想與慕容夜學點劍氣。
四人隨即來到了湖邊,坐在崖邊巨石上喝酒,喝茶。
陳顏俊不好意思直接開口,便給秋濯一個眼神。
秋濯馬上就懂了,便道:
“作為姨娘的副手,你的實力實在太弱,應該讓姨娘教你習劍。”
陳顏俊順勢對慕容夜道:
“我也聽有容說,她養劍氣的法門是跟你學的。”
慕容夜瞥了陳顏俊一眼,只道:
“養劍氣對靈壓要求很高,需要六品修為,即便是你至少也得有八品。”
“且只適合單靈根修行,五行均賦修行極慢,無法立即提高你的戰力。”
“我看了你與蠱凋的戰斗,你沒必要養劍氣,直接以劍施展五行御靈并不弱于養劍氣。”
陳顏俊點了點頭,慕容夜說的沒有錯,養劍氣確實很難,且進階極慢。
本還以為她有什么特殊的法門,沒想到并沒有。
一旁,鄭克也跟著說:
“聽說陳醫師能解五行原藏詩,如此御靈手段,還稀罕什么劍氣?學點高階法術就行了…比如禁法什么的。”
陳顏俊問:
“你會嗎?”
鄭克想了想,謙虛道:
“多少還是會幾樣的,但這東西不能教給你,容易走火入魔,你倒是可以自學,保命時用出來沒人會處罰你。”
不等陳顏俊說話,秋濯道:
“那還是學養劍氣吧!姨娘,陳顏俊不是一般人,什么都能學的。”
陳顏俊這才意識到,秋濯比自己還想與慕容夜學養劍氣,剛才才會與他心有靈犀。
慕容夜還是搖了搖頭。
“你的體質與一般人不一樣,我不能冒險,等六品自會教你。”
“倒是陳顏俊,可以與你學習一些御獸法門,他學會之后也許能御蠱獸,這是眼下最有用的技能了!”
秋濯表情一垮,嗔怒似的冷著臉。
“我的御獸法門是通靈,一般人學不會的!”
說罷,又不無自信的說:
“寒食節那日,在咸陽古渡,若非那蠱凋有人控制,否則我不需要陳顏俊幫忙引開注意,便能單殺它!”
慕容夜笑著頷首,便道:
“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幕后控制蠱凋的御獸師,你是通靈圣體,正是敵人夢寐以求的體質,修為達到五品之前還不能參加任務,所以你把御獸法門交給陳顏俊,他會幫你找到敵人。”
秋濯還噘著嘴。
“他學不會的。”
慕容夜卻笑道:
“你教他通靈御獸的法門,我便提前教你養劍氣之法。”
“真的?”
“真的。”
陳顏俊自己也意識到:眼下局勢很緊張,他若是能操控異獸,既有利于快速提高個人戰斗力,也更容易找出幕后的敵人。
“沒想到,為父要與女兒學習。”
“你到底要不要學?”
“要的!”
秋濯冷著少女秀顏,很快開口:
“一般來說,靈獸是沒有類似人類這樣的靈智。”
“因此,通常的御獸法門,都是通過控制獸核與靈脈,來實現御獸的。”
“而通靈御獸法門,本質上是一類魂法,通過與御獸建立深層次的情感,帶著包容萬獸之心,要包容、接納靈獸的一切情緒。”
“你的魂法,支撐你從魔氣幻境強行登入養氣第三境,類似鎮魂之力,太過強硬正氣,是很難通靈的。”
陳顏俊大概明白了通靈的意思。
“我要對付的是蠱獸,就算無法控制蠱獸,能震懾蠱獸,也是可以的。”
秋濯道:
“想要震懾蠱獸,必須要讓它看懂你或聽懂你,要有御獸的基礎魂法。”
魂法,儒釋道三家都有與魂法相關法門與秘籍。
魂法不在基礎御靈的范疇內,對天賦要求極高。
陳顏俊因自己對魂法免疫力高,便忽略了對魂法的修習。
“我中過蠱毒,若是學會御獸的基礎魂法,再以蠱毒的殘魂模擬,也許真能震懾蠱獸,甚至能控制蠱獸。”
秋濯點了點頭,道理是這樣,但想做到太難了。
提前講解幾個關鍵的訣竅后,她取出一枚玉簡,遞給陳顏俊,道:
“這是《萬獸之息》,你先多聽聽各類靈獸的叫聲與靈率,然后才能談得上模擬聲音,到模擬靈獸思維。”
這樣說著,她便轉頭跑去和姨娘學習養劍氣了。
陳顏俊一聽,驚訝的意識到:這不是靈魂共鳴的原理嗎?
包括共鳴在內的御靈已經滿級,靈魂共鳴應該是屬于魂術的范疇。
有了滿級的基礎共鳴,想必靈魂共鳴也非男事。
也許,他還真有御獸天賦。
按照秋濯說的法門,打開玉簡傾聽萬獸之聲。
融合五行靈力,模擬這些聲音。
再從模擬的獸音中,逐步揣摩出靈獸想要表達的情緒,以及簡單思維。
隨后,又和秋濯的坐騎,雪梟,來了一場叫聲與靈魂的交流…
很快,技能欄里出現了新的技能。
魂術:1/100(初窺門徑)
陳顏俊一愣。
難道不是通靈御獸么?
看來,通靈御獸也屬于魂術范疇。
高階魂術不止能御獸,甚至還能御人,那就厲害了。
從修行通靈御獸開始修行魂術,也許是個捷徑。
這樣想著,陳顏俊繼續修行獸鳴。
有共鳴御靈,陳顏俊學的很快,甚至不用動口,靠共鳴御靈就能發出各類獸鳴,混合獸鳴…
他與雪梟一起嘶鳴、交流了好一會兒,現在幾乎只要一個眼神,雪梟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只要他不違反主人秋濯的意思,雪梟就會聽他的話。
一個時辰后。
魂術:30/100(初窺門徑)!
陳顏俊對這樣的加點速度很滿意。
一旁,鄭克也不無驚嘆道:
“看來,體術和御靈,是一切法術基礎中的基礎…陳醫師這手共鳴御靈確實了得,鄭某虛為六品術師,對共鳴御靈的掌握,還遠不如陳醫師。”
“鄭前輩過謙了。”
陳顏俊笑道。
有共鳴御靈輔助,學最基本的通靈御獸,太簡單了。
除了養劍氣這種需要高強度靈壓的技能外,一般技能,于他而言,已經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難的,反而是修為,只能堆時間、堆資源,慢慢漲。
這樣想著,他又從物品欄取出一枚均靈丹塞進口中。
修為:55/100(九品武夫)!
寅正,即凌晨四點左右,何不眠與宋去蕪忙了小半夜,終于搞定了四樓的醫房。
慕容夜之所以說讓何不眠一個時辰搞定,目的只是讓他快點搞定。
沒想到,真不到兩個時辰搞定了!
這速度,讓眾人嚇了一跳。
一問才知,原來,何不眠和宋去蕪是把午馬部的備用醫房搬過來了,又去司樓拿錢低價買了些新的醫材。
當然,午馬部也不是免費幫忙的。
條件是,午馬部的欒風和柳青雨,要來旁觀陳顏俊的研究。
為了趕進度,何不眠也只能答應。
第三次見面,兩位午馬部的不良人終于沒有戴黑色面紗了。
欒風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柳青雨則是個個子不高的清秀男子。
“陳少卿,別來無恙。”
陳顏俊微微一怔,看了半天,才意識到二人的身份。
“原來是欒前輩與柳前輩。”
欒風朗聲笑道:
“不愧是是當事人的氣運,午馬部追了蠱凋近十日,除了在渭水邊的一攤篝火下找了些蠱凋的灰盡外,連根凋毛都沒有找到。”
渭水邊的篝火灰盡…陳顏俊勐的想起了,那是崔禪師的杰作!
眼下,他并沒有說出來。
何不眠與宋去蕪布置的醫房,是個靠北窗、由青光法陣密閉的隔間。
除了空間很小,更干凈一些外,與房助教的醫房也沒太大區別。
一些常見的設備,諸如洗髓池,解剖臺,消毒棉布,愈靈丹,止血草…
該有的都有。
陳顏俊來到黑曜石解剖臺前,取出蠱凋的一團血肉。
“慕容可以撤去劍氣了。”
慕容夜一愣。
“你叫我什么?”
陳顏俊又道:
“小姨子,撤去劍氣吧。”
慕容夜扶額。
“姐夫還是喚我慕容吧。”
陳顏俊用一個醫用大鉗子,將混雜在蠱凋血肉的靈劍與儲物袋碎片,夾了出來。
過程很是驚險,陳顏俊差點被一灘蠕動的血肉給咬了。
他將靈劍洗凈,遞給了慕容夜。
“慕容,檢查靈劍。”
又將儲物袋碎片洗凈,遞給了宋師姐。
“宋師姐,幫忙檢查儲物袋。”
一番操作,看的午馬部二人目瞪口呆。
“你就這么徒手操作,連個隔絕血靈的手套都不戴么?”
陳顏俊笑道:
“無妨,陳某中過一次蠱毒,現在已經對蠱毒免疫了。”
欒風二人驚愕不語,無法反駁。
接下來,陳顏俊開始認真研究蠱凋的血肉。
切割,培養,御靈…
一通操作下來,不禁皺眉。
“這蠱凋,確實是一頭中了蠱毒的異獸,或者說是入魔的異獸,本身并無靈智,被人通過蠱毒遠程控制。”
何不眠松了口氣。
“不管怎么說,怪物變人,總比人變怪物要好。”
陳顏俊道:
“那可未必,這些怪物也可能在殺死人類后,躲在人類的身體里。”
一句話說的眾人臉色煞白…
陳顏俊自己也覺得這話挺恐怖的,便連忙解釋:
“咳咳,這只是我猜的,目前還沒有理論依據!”
說罷,他又舞刀弄槍,對著蠕動的蠱凋血肉,研究了小半個時辰。
慕容夜已不見人影。
何不眠靠在墻角,睡的起了鼾聲。
宋去蕪耷拉著眼皮,在一旁看書,偶爾瞅一眼陳顏俊的枯燥研究。
鄭克在門外喝茶,護法,其實也早睡著了。
結果,反倒是秋濯、欒風和柳青雨,三個并非寅虎部的人,此刻還在認真觀看陳顏俊的研究。
就在眾人看的不明所以,昏昏欲睡之際,陳顏俊突發奇想,問欒風和柳青雨:
“二位有沒有類似蠱凋的鳥類或豹類獸丹?”
欒風一激靈皺起眉頭,不知為何,他的預感不太好。
“你想做什么?”
陳顏俊道:
“通靈。”
欒風好奇的問:
“入魔的蠱獸哪還有靈?”
陳顏俊平靜道:
“與控制蠱凋的人通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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