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高源 第二百六十九章 牽掛
第二百六十九章牽掛正文卷第二百六十九章牽掛:小貼士:頁面上方臨時書架會自動保存您本電腦上的閱讀記錄,永久vip無縫瀏覽最新網址:92wx初二,沉叢云帶著嚴枝他們回嚴家拜年,嚴橋也讓他們進來了。
沉叢云一直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回到嚴家,他內心還是犯憷的很,只是他又不能不回來。
嚴橋看見沉叢云這鬼樣子,他又想氣,又想笑,明明現在已經成了他們惹不起的老虎,怎么還擺出一副老鼠的模樣?
嚴橋跟嚴旬耳語兩句,嚴旬去端來了兩杯茶。嚴橋指了指沉叢云,嚴旬端著茶過去。
沉叢云是半個屁股坐在凳子上的,見到嚴旬過來,他趕緊又起來,垂著手小心的站在一邊。
嚴旬道:“姑父,你坐就好了。”
沉叢云干笑兩聲。
嚴橋拄著拐過來,他說:“坐吧。”
“啊?”沉叢云看嚴橋。
嚴橋又道:“坐!”
“哦。”沉叢云這才坐下,不過也是半個屁股著凳,坐了等于沒坐。
嚴枝三母子都緊張地看著這邊,生怕嚴橋跟沉叢云發生沖突,但他們攝于嚴橋的威勢,又不敢說話。
嚴橋在沉叢云旁邊坐好。
沉叢云更緊張了,都想要熘了。
嚴橋見他這樣,更是無語,他道:“好了,別的閑話廢話就不多說了。一晃,也幾十年過去了。當初你窮困潦倒快餓死的時候,是我們收留的你。當初承諾日后讓你自立門戶,振興家學,是我毀約,沒有做到。”
“偷了我嚴家內治醫術,也是真的。現在我們嚴家需要學習你們沉氏外治,也是真的。嚴家對你有恩有怨,你對嚴家有羞辱也有回報,前塵往事,再多提也沒有意思了。現在是困難時期,家里已經沒酒了。”
沉叢云有點尷尬,從老祁那里拿的半瓶酒,昨天都被他喝完了。
嚴橋指了指面前兩杯茶,他說:“就以這兩杯清茶,以茶代酒,你我同飲了,共消前塵往事恩怨情仇,好嗎?”
沉叢云愣住了,他趕緊回頭看嚴枝。
嚴枝激動地對他點頭。
嚴家二代們看著這世紀大和解的場面,紛紛感慨不已。
“是,是是。”沉叢云慌忙答應著。
嚴橋伸手取了杯子,朝著沉叢云抬了抬。
沉叢云趕緊雙手取杯子,放的比嚴橋低很多。
嚴橋抬手把杯子放在嘴邊,緩緩呼出來一口氣,而后閉著眼睛,嘴角露出一絲感懷之色,頭一仰,全給喝了。
見狀,沉叢云也趕緊飲下了杯中水。說來也怪,這只是一杯普通的茶水,才放了兩片茶葉而已,但沉叢云喝完之后,竟覺濁氣漸出,心里莫名安定了很多。原本屁股都快從凳子上掉下去了,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往里面挪了很多。
沉叢云雙手拿著杯子,低著頭,只敢從余光里面觀察嚴橋,見嚴橋沒有別的表情,他才說:“謝嚴老大度。”
嚴橋微微搖頭,道:“以后還是叫爹吧。”
沉叢云愕然抬起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嚴橋拄著拐,費盡地站起來,轉身往里屋走:“有點乏了,去歇歇。”
走了幾步,到了拐彎處,他沒回頭,說:“小枝房間一直給她留著,不方便回去,就在家里住下吧。”
頓了一頓,嚴橋又道:“對小枝好點,她也不容易。”
說完,嚴橋進了里屋。
沉叢云扭頭看嚴枝。
嚴枝又哭了。
過完年,沉叢云又要去省城了。
家里人去送他。
沉叢云往后張望。
嚴枝問他:“你看什么呢?”
沉叢云道:“高大夫咋沒來?”
嚴枝沒好氣說:“你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嗎?非得高大夫來送?”
“不是,不是。”沉叢云忙擺手:“往年高大夫都會來送我的,也會跟我囑咐幾句。有高大夫的囑咐,我心里會安定點。你說這突然冷不丁高大夫不在,弄得我心里沒底。”
嚴枝道:“不過就是教外治醫術嘛,都是你會的事情,你心虛什么?”
“是。”沉叢云尷尬地搓著手。
嚴寬和嚴仁對視一眼,兩人微微點頭。
“爸。”嚴寬叫了一聲。
“啊!”沉叢云比他更緊張,身子一下就站直了。
嚴寬也挺不自在的,喊完之后,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嚴仁性格好一點,他說:“爸,我跟哥去公安那邊改了姓,我們都姓沉了,但也保留了原來的嚴。我現在叫沉嚴仁,哥叫沉嚴寬。”
沉叢云頓時被驚喜沖懵了,老淚又快飆出來了,他激動道:“好啊,好啊,沉嚴寬,沉嚴仁,好……好,好啊。”
沉叢云都有些結巴了。
嚴枝也露出了笑容,兩個兒子改姓的事情是跟她商量過的,也是她建議這樣改的。
嚴仁又道:“爸,我們想跟著你去省城。”
“啊?”沉叢云愣住了。
嚴仁說:“我們商量過了,您做到了您承諾過的事情,我們也應該要做到我們承諾過的事情,我們會認真學習我們沉家的外治醫術,重振沉家榮光。所以我們想跟您一起去省城,一起為沉家復興而努力!”
這回,沉叢云老淚真的飆出來了,他等這一天,真的等太久了,他哽咽問:“真的嗎?”
兩個兒子都點頭。
“好,太好了。”沉叢云激動地無以復加,可是他又問:“那……你們不是跟田園和甘靜處對象嘛,就這樣走了,她們咋辦?”
聞言,嚴寬嚴仁都有點難為情。
嚴寬板著臉說:“哪有這種事情?你哪里聽得閑話?我們跟她們倆可沒那么聊得來。”
嚴仁點點頭。
嚴枝卻道:“是那倆姑娘看不上咱兒子,相不中他們。”
“媽!”嚴寬和嚴仁頓時大窘。
沉叢云卻來勁兒了:“什么?還相不中我兒子?怎么看不清好賴人,窮肚子吃不了山珍海味。跟爸去省城,省城好姑娘多得是,省城的姑娘跟咱們鄉下姑娘可不一樣,我跟你講,那家伙又白又嫩啊。”
嚴寬和嚴仁都聽呆了。
“姓沉的!”嚴枝飛起一腳就奔著沉叢云去了。
一下子,又打成了一片。
沉叢云抱頭鼠竄。
遠處,高源和胡仁華看著這一幕,兩人也有哭笑不得,怎么沉家的畫風都這么奇怪?
胡仁華問高源:“你不去送送嗎?”
高源搖了搖頭。
胡仁華道:“多少交代兩句,省的沉大夫又犯渾。”
高源道:“他不會再犯渾了。”
“為什么?”胡仁華有些奇怪。
高源道:“沉大夫是一個標準的投機主義者,想一夜暴富,一夜功成名就,想走的是捷徑。所以只要一時半刻看不到前途,他就會懈怠,之前那么多次,都是如此,怎么勸也是無用。只是,現在不一樣了。”
胡仁華不解詢問:“哪里不一樣?”
高源看著沉叢云慌忙逃竄的身影,說:“他現在真正有了牽掛,他不是一個人了。”
胡仁華不解問:“不是一個人,那他是個啥?”
高源扭頭看他:“以后少進山,多讀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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