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影帝要加錢 第三百六十六章:誰說這是喜劇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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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哥,保強哥,這兒。”
電影院,前排,一身白色長裙,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的楊蜜站起身揮手,迎接丁修和王保強。
不像她這么大大咧咧,楊思唯沒說話,但也起身了。
黃博是公司元老,還和丁修秦剛是朋友,他的電影首映禮,楊蜜沒時間也得有時間。
拿下四小花旦后,她的片約和代言綜藝邀約很多,今天本來有活動的,特意請假過來。
相比之下,公司一姐秦蘭就沒這種心思,她今天有別的工作,沒來。
至于楊思唯過來,是因為黃博是她手下藝人,斗牛作為黃博第一部擔任男一號的電影,她必須過來見證和捧場。
秦剛本來也是要來的,只是公司臨時有會議,就讓楊思唯傳個話,說來不了,回頭請大家吃飯。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丁修發現還有二十分鐘首映禮才開始。
“你這來得夠早啊?”
“害,太期待博哥新電影了,昨晚就沒睡著,今天一大早出門,就為了能早點看到。”
“你嘴巴啥時候這么能說會道。”
聽著丁修的打趣,楊思唯笑道:“蜜蜜這回沒說謊,我們確實是一大早出門的。”
一大早,楊蜜約她逛街,逛街,吃飯,喝奶茶,慢悠悠的到這邊。
“修哥好。”
二排,唐煙下巴靠在座椅背上,笑著和丁修打招呼。
“修哥好。”
在她旁邊是公司藝人袁珊珊。
這兩人怎么玩到一塊去了?丁修挑眉,旋即面色平靜,微微一笑:“是你們啊,好久不見,待會喝兩杯。”
唐煙道:“好啊,沒問題,正好沒吃飯。”
影廳入口,黃博和嚴妮有說有笑走了進來,兩人直沖丁修而來。
工作人員送來飲料和零食,丁修拿了一桶爆米花,邊吃邊聊天。
聊著聊著,嚴妮道:“當初這部戲還是黃博找的我,說好的客串三天,結果我一個月都沒拍完。”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啊,大山里頭,我差點沒凍死,以后博兒再找我,我說什么都不會去了。”
黃博連忙拱手道歉:“怪我怪我,一會我自罰三杯。”
這部戲是個大男主的戲,百分之八十的鏡頭都在他身上,女主只是一個添頭。
當初在女主的人選上,導演很愁,他想找一個演技好,有農村氣質,有一定知名度的中年女演員,最好是會方言的。
找了一圈,沒找到。
不是沒有合適的,有,多的是。
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演員,符合以上幾個條件的也不少。
但人家一看劇本,都不太樂意出演。
女主戲份太少了,說是女主,整的跟小配角似的,誰愿意演啊。
角色不出彩,片酬少就不說了,還是給黃博這個知名度低的男演員搭戲,她們是自降身價好吧。
眼看沒人愿意來演,最后黃博只能自己找人給自己搭戲,于是想到了嚴妮。
在他一頓忽悠下,嚴妮答應出演斗牛。
當然,說是忽悠,其實還是用誠心打動,畢竟沒人是傻子。
嚴妮之所以出演,除了黃博的再三邀請,還是因為她想轉型。
她紅的太晚了。
零五年武林外傳播出她才火的,往前數十年,一直在打醬油,跑龍套。
但武林外傳播出的時候,她已經三十五歲了,市場上很少有以中年婦女為題材的電視劇。
所以哪怕是武林外傳火了,她火了,依舊是沒有太多的女一號劇本。
又混了幾年,眼看年紀越來越大,沒辦法了,她才下定決心轉型,去電影圈的賽道搏一把。
也只有電影圈才會有中年女演員的一席之地。
所以黃博邀請她后,思慮再三,她決定出演斗牛,打算用這部戲來打開電影圈的大門。
她的年紀大,知名度有限,想上來就演大制作的女一號不現實,只能重頭再來,能開始就有女一號演就算不錯了。
哪怕這個角色戲份少了一點。
“其實我也是被導演忽悠的。”黃博叫苦:“說好的環境優美,青山綠水,去了之后差點沒把我天天和牛關在一起。”
“劇組七頭大奶牛,全都是我一個人在養,每天照顧她們吃喝拉撒。”
“嚴妮只是在零下二十多度天氣待了一個月,我足足待了四個月,回到家我親媽都不認識我,聽完我的拍戲遭遇,他們說當年插隊下鄉都沒這么苦……”
電影里只有一頭奶牛,但在拍的時候,其實是七頭奶牛輪流拍攝,每一頭都是一千多斤。
為了保證拍攝順利,他必須和七頭奶牛培養好感情,每天帶著遛彎喂草。
等拍完戲,他都快成專業的養牛專業戶了。
同樣的,他的戲份也都是室外,零下二十多度天氣待四個月,人都快凍成狗。
劇組條件艱苦,吃的更是一言難盡,大山里沒啥好的伙食,每天吃的是饅頭,咸菜。
最先受不了的是嚴妮,她經常從外面一箱一箱的零食回來給大家分著吃。
好久沒沾油水的眾人見到零食都快成餓狼了,短短幾秒鐘,等嚴妮反應過來,只剩下隨風而動的空箱子。
“唉,都不容易。”王保強聽完黃博的遭遇,嘆了口氣。
他能理解黃博,當初他拍盲井也是一樣的,煤礦里到處鉆,還有生命危險。
但沒有辦法,男主角的機會難得,伱要出頭只有拼,你不拼有的是人拼,機會只能給別人。
很難想象,黃博出道九年,這部斗牛是他第一部擔任男一號的作品,之前只能是配角。
九年磨一劍,能不拼嗎。
別說大山里下雪,就是下刀子,恐怕他也會上吧。
“看看,這才是真正的演員,都學著點。”楊思唯還不忘給楊蜜,袁珊珊,唐煙等人上課。
今天趙麗影沒來,我是特種兵剛播完,她忙著呢,商演,走穴,跑通告,有的是活干,一點身都抽不出來。
“博哥和嚴妮姐姐以后就是我的偶像了,我要向你們學習。”
袁珊珊握緊拳頭認真說道。
這話聽得楊蜜直翻白眼。
她認識袁珊珊多少年了,對方什么脾氣和性格一清二楚。
就她那大小姐脾氣,能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拍戲才有鬼了。
而且她們這類演員,和黃博嚴妮這類根本不一樣,大家路不同,學習精神就行了,沒必要學他們的行為。
“低調低調。”黃博把手往下按了按,笑道:“其實我還羨慕你們呢,特別是修哥,憑著一張臉就能亂殺。”
一張帥氣的臉,一身古裝,往那一站就是收視率,演什么火什么,誰不羨慕啊。
王保強拱火:“修哥,他這是說你沒演技。”
丁修聳肩:“作為演員,我一天表演課都沒上過,要什么演技。”
黃博嘿嘿一笑:“那保強也沒上過學,他咋有演技。”
“保強是天賦異稟,娛樂圈五十年一出的奇才,比不了。”楊思唯說道
細數八零后男演員,王保強的演技能進前三。
這家伙演戲不拘一格,渾然天成,自成一派,你讓他說他說不明白,讓他演全部了然于心。
這是一個嚴重被低估的演員。
丁修和王保強他們不一樣,他本來就是偶像派,主打帥氣,正義的角色。
你讓他演農村小子,演猥瑣男,他也演不了,觀眾也不愛看。
黃博收起笑臉:“我覺得是修哥太懶了,沒認真,他要是認真拍戲,專攻電影圈,這會影帝都拿了。”
丁修毫不在意:“沒興趣,影帝哪有賺錢來的快樂。”
黃博笑笑,不言。
旁人只當是他們在開玩笑,其實他是認真的。
丁修的天賦真的很高,他們三個都沒有上過專業的表演課,三個人呈現出來的是三種不同的表演方式。
畢竟是配音系出來的,當年讀書的時候沒少去表演系旁聽,他自己是偏向學院派的。
王保強是天生的表演靈敏,對角色敏感度很高,特別是小人物,就跟真的似的,他能把那份善良,天真,以及喜怒哀樂很好的呈現出來。
丁修和他們倆都不一樣。
丁修對表演的靈敏度不高,平時看的專業書籍也少。
但他演某類角色真的是如魚得水。
比如古裝戲,學院派出來的難免有點裝腔作勢,江湖派又不太端莊,演的有點流氓。
丁修不一樣,如果說王保強演小人物是像,那丁修演古裝就特么是古人。
有段時間黃博認真研究過丁修的古裝,首先是儀態,他不用演,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就是古人風范。
比如步伐,他走的是四方步。
很多人以為古裝戲就是穿上古裝就能演,大錯特錯,最簡單的步伐他們都不懂。
戲臺上的步伐,一般兩種,一種是官步,端莊大氣,莊重,體現出權威和尊貴。
再就是四方步,步法靈活,自由,以舒展為主。
別小看只是一個走路,四方步不簡單的,黃博曾經試過學著丁修古裝劇的樣子走四方步,短時間內根本學不來。
他也請教過北電的老師關于這種路子,老師說普通人想短時間內學會是別想了。
四方步除了要走得熟不生疏,還要配合手臂,上半身的擺動。
一般人走出來就是個四不像。
也就是京劇舞臺上的那些老生小生才行。
只是為了古裝扮相儀態合適就花大量時間去學這種步法,老師都不推薦。
因為成本太大了。
又不是專業的古裝戶,誰天天有古裝戲拍。
丁修的古裝除了儀態姿態步法,語速口音也是一大特色,反正他一穿古裝,往那兒一坐,就特么不是個現代人。
丁修沒專門學過表演,但能做到這個地步,黃博只能歸功于天賦好。
但天賦如此好的丁修,一門心思鉆錢眼里,為了錢拍戲。
倒不是說這樣不好,出來混,恰飯嘛,不寒磣。
但都入行這么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藝術追求吧,比如拍一部讓觀眾永遠能記住的電影。
以丁修的資源,他要是專心拍電影,拍好電影,將來的成就是非常高的。
但這廝就是死活不愿意。
一副,我就是玩的樣子。
黃博好想打他。
“電影快開始了,先安靜吧。”
楊思唯開口打斷了黃博和丁修的交談。
都是成年人了,想改變對方的想法談何容易,丁修要是愿意朝著老藝術家的路子走,早就走了,哪里還用的著黃博說。
斗牛,看到這個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貴省那邊的一種風俗。
但這部電影講的并不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故事開頭,抗戰時期,戰火彌漫,大地哀鳴,有一天,抗日根據地的收到一頭捐贈奶牛,這是給受傷的戰士養傷的。
但因為有任務,需要轉移,根據地的同志把牛交給村里的人照顧。
起初誰都不愿意接受,還通過抓紅豆的方式選出養牛的人,小寡婦九兒幫破落戶牛二抓鬮,最終牛二成為這個倒霉蛋。
有一天,鬼子進村,殘忍血腥的掃蕩過后,村民被全部殺害,只有牛二和奶牛活下來。
在鬼子離開后,又一隊鬼子部隊路過此地,把這當成了暫時休息,養傷員的地方。
肩負著保護奶牛重任的牛二想盡辦法和鬼子斗智斗勇……
導演的鏡頭語言用得很好,幾個鏡頭就把主角牛二的內心的悲涼和絕望拉滿。
比如鬼子掃蕩村子后,死人堆里,牛二一眼認出未婚妻九兒的手,她的手腕上還帶著他家傳的銀手鐲。
除此之外,她的衣服凌亂,褲子被人扒去。
比如他冒死回村救牛,用望遠鏡打探情況時發現旗桿上掛著東西,走近一看才發現是老祖和村長的首級……
一路看下來,這部電影又好笑,又壓抑。
電影的最后,是牛二和奶牛一起隱居在山上,多年以后,根據地的同志路過這里,牛二含著淚把牛還給他們。
他們沒要,而是把牛送給了牛二。
臨走之際,還幫牛二寫了個牛二之墓,因為一陣大風,紙張被吹亂,成了二牛之墓,充滿諷刺意味。
影廳燈光亮起。
王保強擦了擦眼睛,說道:“不是說斗牛嗎,牛呢,怎么不打架啊?”
丁修沉甸甸道:“誰特么說這是喜劇片的。”
他第一次看這么壓抑的電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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