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 第八章、畫餅訓練大法

光明圣山，自從法蘭克人質疑教皇合法性的消息傳來，教廷的氣氛就有些不對勁了。原本慈眉善目的庇護七世，變得越發和藹可親，只是這種“可親”的神態中充滿了詭異。能夠從一眾競爭對手中殺出重圍，奪取教皇之位，庇護七世顯然不會是真的老好人。平常時期一副和善面孔，那是沒有碰觸到他的利益。這次不一樣，居然有人敢公開質疑他的合法性。教廷的權力更替，同樣不乏血腥的一面。若是深究下去，教廷一眾高層沒有一個能夠全身而退的。看似只是質疑教皇的合法性，實際上法蘭克人這波是將整個教廷高層，一并給捎帶了進去。教皇都不合法，教皇任命的神職人員自然也要重新界定。窗戶紙若是捅破，大家都得一起完蛋。“大陸各國是什么反應？”庇護七世身心疲憊的問道。最近這段時間，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法蘭克人質疑教皇的合法性，也不是空口白牙。從身份來歷到奪權過程，庇護七世的黑歷史全部被“扒”出了一大片。哪怕利益一致的教廷高層和他站在一起，但不等于他就沒有麻煩了。晨曦教會內部構成非常復雜，除了掌權的既得利益集團外，同樣不乏其他派系。家族扎根式的傳承，為教廷權力斗爭憑添了許多不確定性。在奪取的過程中，庇護七世同樣得罪了不少人。內部斗爭自然不可能將敵對派系斬盡殺絕，要不然就不是內斗，而是內戰。這些權力斗爭的失意者們，無時無刻不在等待著機會，想要東山再起。教皇的黑歷史一曝光，圣山之中的謠言就滿天飛，各種小道消息那是應接不暇。擅長內斗的庇護七世非常清楚，法蘭克人能夠拿到他那么多的黑料，必然是教廷內部中人捅出去的。偏偏在這種節骨眼上，他還不能對內部做什么。任何不合時宜的舉動，都會讓人政治解讀為心虛。內部的權力紛爭，還可以壓制。外部的反應就不可控了，要是掀起了反教皇浪潮，庇護七世也只能灰熘熘的下臺。畢竟，教會這種組織不可能脫離信徒。現在的晨曦教廷遠不如當年牛逼，大多數信徒的意志一致，教廷也不能硬挺著。“情況有些不妙，但丁王國、黑森王國、南岸王國等十八個國家，都對法蘭克人的提議感興趣。極有可能在七月份召開的人族聯盟會議上，向我們發難。阿爾法王國、戰錘王國、莫西公國呼吁各方保持克制，但阿爾法王國提出各方組成聯合調查團，對事件真相進行調查。顯然也是對我們充滿了敵意，如果不是正忙于和獸人的戰爭，恐怕他們的反應還會更加積極。”索倫主教為難的說道。表過態的都是壞消息，不表態就是對教廷最大的支持。這種糟糕的局勢，索倫主教表示：負責處理教廷和各國的關系，實在是太難了。百因必有果。為了恢復教廷的榮光，在過去的歲月里，他們將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全部都給得罪了一個遍。平日里大家忌憚教廷的實力和影響力，不敢輕舉妄動，可是最近的情況有些變化。先有阿爾法王國公開打臉教廷，指責他們勾結邪教，意圖顛覆王國的統治。現在又搞出了這么一波，大家勐然間發現，牛逼轟轟的教廷也就那么回事。畏懼感澹了，搞事情的心思就上來了。直接同教廷叫板有些為難人，可跟在法蘭克人后面搖旗吶喊，大家還是不慫的。就連被獸人暴揍的阿爾法王國，都沒有忘記給他們添堵。“調查團”是能夠組建的么？一個被人組團調查的教皇，那算什么回事。擺明就是想要將教廷的臉，拉到地上去摩擦。最關鍵的是教廷根本就經不起調查，不查最多也就現在扣上的這些罪名，一查他們就是大陸最大的邪教組織。為了斂財，也為了削弱各國的力量，在過去的百年里，大陸上過半的邪教事件都能和教廷扯上關系。很多人族內部紛爭，背后也不乏教廷的影子。現在的情況更嚴重，要是深挖下去，沒準還要增加一條勾結獸人，出賣人族利益的罪名。這么多罪名加在一起，莫說是教皇要完蛋，整個教廷都得跟著涼涼。哪怕晨曦之主親自降臨，估摸著都要思量一下，為了保住這幫垃圾得罪所有信徒是否值得。“烏利塞，血月號角有線索了沒有？”庇護七世關心的問道。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血月號角”這顆驚雷要是也跟著炸了，庇護七世真懷疑自家能不能頂得住壓力。對審判騎士團他已經喪失了信心，那幫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的家伙，只會將事情搞的更糟糕。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手段更為靈活、做事更加隱蔽的“神圣之手”。“陛下，目前我們追查到了山地領。根據情報人員搜集到的消息，那位山地領主很有可能是亡靈法師冒充的。其實力最低也魔導師，身邊還有一頭成年的大地之熊，加上山地領中匯聚了數萬軍隊，強取幾乎不可能成功。我們的人正在和他溝通，看能不能贖買回來，目前接觸的還算順利。只是此人的要價太高，我們的預算有限，一時間擠不出來足夠的經費，您看”為了增加預算，烏利塞撒起謊來都不帶臉紅的。不過對比之前審判騎士團的表現，神圣之手這么快就將事情推進到這一步，眾人也沒功夫計較那么多。“很好！預算的問題不用擔心，現在你們要做的是不惜一切代價將血月號角給我弄回來，所有的開銷圣庫都會承擔。那位有問題的山地領主，也有盡可能的拉攏。埋下這顆釘子，在阿爾法王國也是一件好事。只是一名亡靈法師，如何能夠躲過阿爾法王國那幫貴族查探的，這個問題也必須要搞清楚。”庇護七世滿意的說道。大價錢，那也要看對誰而言。教廷窮那也只是相對當年鼎盛時期而言，對比一名“亡靈法師”，還是要富裕得多。何況強者之間的交易，也很少有直接使用金幣的。要么用珍貴的魔法材料，要么交換修煉資源，哪怕交易一些知識也比金幣強。在教廷的倉庫里，可是堆了不少亡靈法師使用的寶物和修煉資料。在這種節骨眼上，庇護七世完全不介意拿出來交易。當然，最令他滿意的還是自家情報組織掌握了對方身份上的把柄，現在不敢拿出來用那是涉及到“血月號角”，他們承擔不起暴露的后果。未來就不一定了。愿意合作就是好朋友，不肯合作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將對方的身份捅出去，也是可以考慮的。如果能夠將秘密潛入替換，還不被貴族們發現的方法掌握，能夠獲得的價值就更大了。這一切，都建立在烏利塞的話得到了證實。要是知道這一切全都是腦補猜測，那又是另一番場面。或許是覺得事情進展太過順利，有些不放心，庇護七世又補充道：“交易的時候小心一點，釋放消息的人還沒有揪出來，搞不好后續還有波折。”北地戰場，獸人五大皇族齊聚一堂。除了比蒙一族是阿歷克斯皇儲外，另外幾家都是皇者親臨。“殺！”“殺！”充斥云霄的喊殺聲，并沒有影響會議的進行，就仿佛外面的戰斗不存在一般。或許是受戰場上肅殺氣氛的影響，帳篷內的氣氛也略顯緊張，幾位皇者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承諾和我們一起挑起戰爭的巨人族、矮人、精靈都沒有按約定向人族發起進攻。如果這些種族不參戰，僅憑我們的力量，想要撼動人族的霸主地位幾乎沒有任何可能！”鷹皇語氣冰冷的說道。從一開始，他就不看好這次行動。聯合大陸各族一起掀翻人族的霸主之位，聽起來很美妙，可執行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哪怕大家事先約定好了，到了關鍵時刻各懷心思的盟友們，一個個又掉了鏈子。都是利益惹得禍，聯合推翻人族本就是高風險的行動，但利益能否匹配收益那就有待考證了。大陸霸主終歸只有一家，不是每個種族都有取人族而代之的實力。對大部分種族而言，相比不切實際的爭霸大陸，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獸人想要搞事情，大家在心里是一萬個支持，可要大家拿著武器上戰場又是另外一回事。為了響應獸人的行動，各族也沒有閑著，前些日子就和人族制造了不少摩擦。遺憾的是摩擦僅僅只是摩擦，要掀起種族戰爭，大家還是要三思而后行。這種事情怪不了別人，上一次大陸戰爭之中，獸人何嘗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了各族。風水輪流轉，這波輪到自己被忽悠了，大家自然受不了。主要是精靈族也參與了進來，純潔的精靈居然學會了騙人，實在是超乎了獸人的想象。如果親自參與了談判，鷹皇就會發現精靈族代表從來都沒有給出過明確承諾。只是參加會盟的代表是主戰派成員，為了促成這場戰爭，對傳回來的消息略微進行了藝術加工。一旁的獅皇很是尷尬，這場戰爭可是他一手推動的，就連串聯各族聯合也是他的手筆。遺憾的是各族聰明人太多，都想要等盟友們先動手消耗人族的實力，最后再跳出來撿便宜。以至于除了獸人真的上外，別的種族都在臨門時刻收住了腳步。“鷹皇，現在談這些也沒用。各族不守信用，遲早會為此付出代價。戰爭已經打響，人族三國都展開了全面動員，已經不是我們想停就能夠停下來的。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越要強硬。任何的軟弱行為，都會人族變本加厲，從而引發不可測的禍端！”獅皇義正言辭的說道。只要臉皮厚，一切都不是問題。戰爭都打了起來，這個時候說誤會也不會有人信。獸人大軍強勢攻擊，想保存實力的人族各國選擇了暫時觀望。一旦他們表現出頹廢之勢，痛打落水狗的時候絕對不會缺參與者。人族聯盟也不僅僅只是擺設，若是真的有機會覆滅獸人，大家可不會留情。在對待異族的問題上，人族高層的總體立場實際上還是一致的。誰都不愿意有一天這些家伙死灰復燃，顛覆自家的基業。“鷹皇息怒，現在這種時候我們更需要團結。大陸各族選擇觀望也是暫時的。只要我們在戰場上取得了重大突破，他們還是會忍不住參戰。前面的事情，暫且擱置起來，不如我們先商議一下接下來的戰爭。阿爾法王國戰場已經陷入僵持，這幫老對手太過了解我們，就算是突破了他們的防線，后面還有數不清的城堡等著我們”阿歷克斯硬著頭皮打圓場道。五人會議四名皇者，就他一人還是皇儲，想想就覺得憋屈。對四位皇者而言，這場戰爭若是贏了，就是血賺。輸了也能夠趁機清除異己，消除皇庭內部的不穩定因素，唯獨阿歷克斯例外。有些事情皇者能做，但皇儲卻不能碰。萬一引起了老比蒙皇的忌憚，他這個皇儲很快就會做到頭。想起這些煩心事，阿歷克斯就懷疑這是不是自家老爹故意而為之，想要用這些煩心事提前搞死他。畢竟，以阿歷克斯表現出來的身體狀態，可經不起這種折騰。“加快速度！虧你們還是騎士。這樣的反應速度，要去給獸人送人頭么？”哈德遜厲聲訓斥道。自從覺察到前線不妙之后，科斯洛家族的成員就倒了霉。迎來了最嚴格的軍事訓練。即便是雷德曼男爵，此刻也在隊伍中奔跑著。軍事義務是每名貴族不可推卸的責任！到了戰場上，獸人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身份越尊貴，人家只會殺的越開心。為了增加大家的生還率，哈德遜果斷的選擇了集訓。凡是需要上戰場的族人，都享受到了魔鬼訓練的待遇。單純的跑步，自然難不倒這幫騎士老爺。可是在貝爾斯登的重力領域之下，那就大不相同。每個人的身上都仿佛背上了幾百斤，正常行走還勉強，快速奔跑那就太為難人了。抗議無效，到了訓練場的哈德遜，那是六親不認。玩的正開心的貝爾斯登大爺，更不會賣人情。一人一熊，宛如魔鬼一般，硬逼著他們訓練。效果也是杠杠的，離開了重力領域的范圍，他們的反應速度都有很大的提高。不過距離哈德遜的要求，還是有很大的距離。平常時期的貴族明約斗，境界強的基本上穩贏，但是戰場上生死相搏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任何突發意外情況，都會影響交戰雙方。強者死于弱者之手，那也是司空見慣。生死體驗沒機會讓眾人體驗，但提高身體反應速度，還是可以努力一下的。這些人都是科斯洛家族的精英，要是都死在了戰場上，哈德遜可沒辦法一個人支撐起一個家族。萬一戰勢不順，反應速度快的，還可以跟著他進行戰略轉進。只要保住了這些精英，哪怕手中的軍隊全軍覆沒，他隨時可以再拉一支隊伍出來。大貴族的沒落，最典型的標致就是：人丁稀薄，或者說后輩子弟皆是廢物。沒有了嫡系族人，全部依賴外人的大貴族，很快就會被人掏空。在這個講究血統的時代，家族就是最好的利益紐帶，遠比各種結盟要靠譜的多。哪怕這些人并沒有全部向哈德遜效忠，可論起忠誠度來說，還是普遍高于外人。一直折騰到所有人都累趴下，哈德遜才停下來擦了擦汗。雖然在神秘羅盤力量的滋養下，他的體質比常人強得多，可終歸還是會勞累疲倦。貝爾斯登的重力領域什么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無差別攻擊。接受訓練的眾人難受，哈德遜享受到了同樣待遇的教官，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哈德遜，這種訓練強度消耗太大了，恐怕”不等雷德曼男爵把話說完，哈德遜就打斷道：“父親放心，我和你們一樣都在重力領域之中活動，非常清楚大家的身體消耗有多大。只要多吃點兒營養物品，還是能夠彌補身體消耗的。開銷你們不必擔心，大家一起分攤其實也沒多少。人均下來每天不過兩三個金幣，就能夠增強在戰場上的生存力，這么好的事情，外面可是求都求不來。何況這種程度的訓練，對大家的修煉也有好處。我就明顯感受到最近生命種子運轉速度，提高了近兩成。尤其是你們這些卡在瓶頸上的騎士，再堅持一段時間，沒準就突破了現在的境界。”哈德遜盡情的忽悠道。這種訓練能不能突破境界，那只有晨曦之主知道。反正他要做的就是讓這幫人相信，現在的訓練既能增強保命能力，又能夠提高自己的實力。要是實力沒有提高，那一定是訓練沒有努力。反正在場這么多人，哈德遜就不信沒幾個修為突破的。只要有一個榜樣誕生，這招畫餅訓練大法，就能夠持續下去。完美的答桉，雷德曼男爵一肚子的話都咽了回去。對一名騎士來說，修為能夠更進一步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現在是忽悠騎士軍官，回頭推廣到全軍，還要忽悠士兵。理論基礎，必須要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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