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在低語 第434章 第三種至高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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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厭虛看到這個少年的第一反應,實際上是立刻一拳把他轟成粉碎,可惜他忽然意識到周遭的時空被強行凍結,陷入了泥沼般的寂靜里。
在這個領域內,只有被允許的人才能夠活動。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赫然扭頭看向窗外。
車窗外的站臺上,景辭抬起眼睛望向他,那雙血紅的眼瞳仿佛倒映著一尊森嚴的古龍,遍布嗜血猙獰的意味,隱約還能聽到恐怖的咆哮聲。
景辭!
大家同為八階,按理來說時空凍結不應該讓他寸步難移,可是他卻只能做到極小范圍的異動,比如扭下頭或者眨眨眼睛以及動一動嘴皮子什么的,這八成還是特意給他開的這個口子,好讓他在臨死前能夠回答一下問題。
至于他的下屬,還有他的兒子全部動彈不得,像是溺死在了時光里。
“最先找到姜純陽提出合作的人是誰?”
顧見臨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平靜問道。
姜厭虛看著這個少年,近在咫尺的面容卻讓他感到驚悚又荒唐,他不是沒有跟古神族戰斗過,甚至曾經險些被一位古之始祖給殺死。
但他卻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古神族,因此他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咧嘴笑道:“都說你是古神族,但我為什么卻覺得你更像個人類?”
顧見臨抬起頭,麒麟之楔驟然具現在手中,狠狠貫穿了他的胸膛!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吼叫,姜厭虛面容驟然變得猙獰起來,噴濺出來的鮮血染紅了餐桌,也噴灑了在旁邊的護士和下屬身上。
尤其是姜子夜,更是被濺了一臉的血,看起來滑稽至極。
這種傷勢對于一位八階的古武而言并不致命,但他卻發現自己正在被悄無聲息的吞噬,那種恐懼就像是逐漸墜入了深淵,任由黑暗蔓延。
雖然這個被吞噬的過程很緩慢,但的確讓他感受到了畏懼。
因為這不是神司途徑吞噬生命力。
而是他的整個存在正在被吞沒。
“我知道你不愿意放棄生的希望,所以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多拖延一下我的時間,想想具體該怎么逃出去。”顧見臨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手段殘忍,因為這些人都是無可爭議的暴徒,他必須要變得更加殘暴才行。
姜厭虛強忍著痛苦,沉默了一秒:“白金。”
顧見臨聽到這個陌生的時候名字也并沒有感覺意外,因為影子部門早就給他過他一份資料,早年的太清和太華一共就收了五個學生。
青,赤,白銀,黃金,四位天災。
最后一位不是天災的,就是白金。
“早年我父親為了讓他們內部分裂,在研究出了至高律法的特性以后,就把這個秘密悄悄分享了出去。想借著爭奪至高的位置,讓秩序出現內亂。可惜,太華實在是太強大了,以至于那么大的誘惑擺在眼前,他們卻不為所動。”
姜厭虛忌憚于貫穿了自己的那柄劍,低頭瞥了一眼,嘶啞說道:“但后來我們調查到,其實白金他們一直都在調查自己老師的死因。太清的死始終是個謎團,太華雖然舉世無敵,但她委實不是一個好的暗殺者。”
他重重咳嗽了一聲:“她甚至不屑去處理案發現場。”
顧見臨對此沒有發表意見,想來總會長當年做出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將來一定會被自己的學生發現,因此這場背叛也在她的計劃里。
她想看到的,恰恰就是有人能夠接替她的位置。
擊敗她,成為新的王。
因為那個時候燭照神樹的詛咒已經被她解決了,她的后繼者不會再受到那種夢魘的困擾,理所當然的會成為肩負起這個世界的人。
唯一的一點在于,她對學生們的表現并不是很滿意。
因此在這場變革里,總會長可能放了半個太平洋的水。
“因此當太華在古神界被重創以后,白金最先動了心思。可惜那個時候,他缺少了決定性的證據,沒有辦法說服白銀和黃金兩位天災。變革,你得師出有名,不然的話不就是造反么?別說兩位天災,副會長們怎么想?部長們呢?包括那些神將,甚至是去了天衍閣的那群怪東西們。”
姜厭虛抬起眼瞳,陰惻惻說道:“而他們拿到證據的時間點,恰恰就是那個所羅門先生出現在東京以后。白金拿到了證據,立刻說服了他的兩位同門,以及整個審判庭,包括天衍閣的一部分支持。不然你以為,他敢造反?”
顧見臨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的確如此,總會長的主張是維護秩序世界的獨立性,可以跟驪山天衍閣進行合作,但卻不能過度依賴對方,畢竟人類和古神族是有所區別的。
而這未必就是驪山天衍閣想看到的。
因為總會長太強勢了,祂們更想要的或許是一個乖乖聽話的傀儡。
“謀殺總會長的計劃,是我父親親自制定的,因為只有他才有資格算計他的師妹。作為同時代的師兄弟,他也知道她全部的弱點。你該用什么禁咒,或者用哪種古老的劍術,超凡能力的組合,再到神話武裝的配合。”
姜厭虛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就像是個磨牙吮血的怪物:“我父親甚至還給自己的兩個師侄培訓了兩天,他們才是最大的兇手!而我充其量只是一個幫兇,微不足道。聽我說,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仇恨的種子。”
“你想要復仇,但對你來說你缺少的是時間。”
他像是魔鬼般蠱惑道:“你需要時間來成長,這個時候你就需要更多更強大的人來幫你,站在你的這一邊。如果你殺了我,那你……”
顧見臨忽然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曾經想殺死我的妹妹。”
他頓了頓:“她在姜家,可沒少受委屈。”
姜厭虛愣住了,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個該死的姜明硯,她生下的兩個野種,都跟眼前這個人有關系!
這個時候有人忽然說道:“我實名舉報,就是這個老家伙,當初蘇家姐妹剛剛展露天賦的時候,他就恨不得將其除之后快。要不是軍師……好吧,如今應該叫赤之王了。如果不是赤之王一直惜才,她倆怕是早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姜厭虛震驚了。
因為說話的這個人就是他的好大兒。
姜子夜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沒好氣說道:“兄弟,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么殘暴,旁邊還有你的隊友,能顧及一下我的感受么?”
顧見臨平靜說道:“抱歉。”
姜子夜聳肩,轉身打量著這個所謂的父親,笑瞇瞇說道:“沒想到?你的好弟弟曾經說過,世界是無常的,一切皆有可能。委實說,在你手下當臥底還是挺累的,我扮演那個不得志的庶子扮演了那么多年,你猜猜我是為了什么?”
他笑瞇瞇地湊過去,低聲說道:“我父母,是你除掉的吧?”
姜厭虛眼瞳驟然收縮。
這個時候他就算再遲鈍,也該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沒錯,我就是你們一直在找的,總會長的暗子,我序列號是叁!”
姜子夜指向重癥監護室:“她的序列號是伍!”
他起身走進監護室,熟練地拆卸掉了那些線纜,然后把昏迷的女孩抱起來。
那個女孩的睡顏略顯痛苦,肌膚病態般蒼白,就像是枯萎了一樣瘦小。
長發散落下來,也泛著不健康的枯黃。
“于公,你是殺死總會長的幫兇之一。”
姜子夜笑容溫和:“于私,我們也都有私仇,你說為什么要放過你呢?”
他從背包里取出一份檔案晃了晃,笑道:“包括這些年,不周山跟你的合作內容,我也都已經竊取到了。你已經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快跑吧。”
姜厭虛劇烈地掙扎起來,可惜胸前的麒麟之楔卻在微微顫動。
他的傷口不再流血,而是變成了一個黑洞。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一切都在被瘋狂吞噬,發出絕望的哀嚎。
縱然有反抗的心,卻始終打不破時空的束縛。
“我這次是為了召回總會長的舊部,因為潛伏任務已經徹底結束。你的回答對我很有幫助,謝謝。”顧見臨抬起手,漆黑的空洞蔓延開來。
姜厭虛拼了命地掙扎,氣之界域瘋狂的顫動起來,卻不得寸進。
因為不知何時,那個西裝革履的暴徒已經欺身而至,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的身體如同脆弱的鏡面般四分五裂!
景辭雙手按住他的腦袋,狠狠地向著一個方向擰去。
姜厭虛怒吼哀嚎,卻無濟于事。
咔嚓!
景辭活生生擰斷了他的頭。
顧見臨的麒麟之楔在他的胸膛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把他驟然吞噬進去。
“第二具圣骸到手。”
東京,圣路加國際醫院。
顧見臨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把日記本的第一個名字默默劃掉。
他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盡可能的提升全員的戰斗力,然后向那些罪魁禍起復仇,這或許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但他是個有耐心的人。
之所以先挑黑暗世界的人動手,目的就是為了先湊齊圣骸。
等到隊友們晉升六階的時候,就可以全員掌握原始回歸的能力。
但即便是這樣,依舊是不夠的。
他們還需要一個超規格的戰斗力。
那個人當然就是他自己。
正如姜厭虛所說,他現在最需要的東西就是時間。
成長是需要時間的,除非有什么外力幫助。
如今的他掌握兩種至高律法,同時擁有了種子和圣骸的力量,前者是天人化的根基,后者是原始回歸的核心,全部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體系。
后者他如今已經初步掌握,而前者目前還一切竅不通。
但問題在于,這條路他依舊需要時間。
且不說,云雀已經走在了他的前面。
本身的位階就是九階,兩種至高律法也比他精進很多。
而且她的身份成謎,其目的也一概不知。
一旦將來燭龍尊者降臨到她的軀體里,那就巨大的災禍。
更何況總會長提醒過,還有一個存在已經在走在了麒麟和燭龍的面前。
也就是說,他并不是最特殊的。
那么他還有什么優勢呢。
實際上是有的。
那就是無色之玉。
他從麒麟之楔取出那枚如玉石般晶瑩剔透的核,這是不死藥留下來的核心,也是神墟里凝聚出來的,最為純粹的精華所在。
麒麟尊者當年都沒來得及凝聚出來的,第三至高的雛形。
最終還是陰差陽錯到了他的手里。
冥冥之中竟然有種宿命感。
問題在于,這東西到底應該怎么用。
最近一段時間,他倒是發現了一部分無色之玉的特性。
那就是當他施展燭照律法的時候,它就會變成金色。
而當他施展幽熒律法的時候,它又會變成黑色。
除此之外,麒麟之楔的劍柄上倒是有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缺口,恰好能夠放入這枚無色之玉,就像是最初設計好的一般,但他依舊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只是這枚無色之玉應該是跟兩大至高律法有關系。
本質上它應該就是第三種律法,效果極有可能跟移花接木有關系,并且能夠將燭照和幽熒的力量融為一體,達到至高的進化之境。
顧見臨把無色之玉鑲嵌在麒麟之楔上,劍身迸發出隱約的嗡鳴聲。
隱約有霧氣彌漫開來,縈繞在鋒利的劍鋒上。
霧氣!
顧見臨吃了一驚,因為這種霧氣似曾相識,他曾經在古神族的歷史里看到過類似的灰霧,那些尚未孕育出古神族的星球被霧吞噬以后,再也沒有了聲息。
原本那些本該孵化出來的古神族,也因此陷入了死寂。
“原來這是第三之力散發出來的霧氣?”
他輕聲呢喃:“那么第三種至高律法到底該怎么修行?”
這個時候,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響起。
蘇有夏從病房里走出來,凝重說道:“伍號醒了。”
姜子夜也罕見的流露出慎重的表情:“她有話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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