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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老謀深算的吳新平

  楊老太的面館已經要回來了,祖孫兩個又重新把搬回面館居住。

  張俊平給楊老太拜了師,又在她這里蹭了一頓飯,才悠悠然的回到家里。

  吃完飯之后,張俊平便開車回了農場的家。

  “吃飯了嗎?”張母關心的問道。

  “吃了,在街頭面館蹭了楊老太一頓飯。”張俊平接過鐵蛋,舉高高哄著侄子玩。

  “你這孩子,大過年的,怎么跑人家家里蹭飯。”張母埋怨道。

  “我不去蹭飯,楊老太心里不舒服啊!”張俊平笑著把事情說了一遍。

  “遇到有困難的,有能力就幫一把!當年,你爸來BJ,要不是有好心人幫著,早就被餓死了。”張母笑著說道。

  這句話,張母從小經常在他們兄妹三人耳邊念叨。

  前身樂于助人,人緣好,完全是得益于張母的這些話。

  大年初一,天氣不錯,中午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張俊平抱著鐵蛋在院子里曬太陽,六只小狗崽,圍著張俊平打轉,他腳上的鞋帶,成了狗崽們的玩具。

  張俊平不時抬一下腳,把狗崽趕跑,但是沒過一分鐘,狗崽們又圍了上來。

  玩的不亦樂乎,鐵蛋掙扎著,想要下地,去和狗崽一起玩。

  “安子和玉芝呢?”張俊平回來一會了,也沒看到兩個人。

  “出去找同學玩了,中午就沒回來!”

  “我爸呢?”

  “你爸去養豬場了,和他那些老兄弟喝酒去了。”

  “合著中午就你們娘倆在家吃的飯?”張俊平笑著問道。

  “我倒是想出去,可是這小東西,沒人看啊!”

  “要不,我看著鐵蛋,您出去玩會去?”

  “算了,別看他現在挺乖,一會哭鬧起來,你弄不了。”張母很心動,但是最終還是不放心把孫子交給張俊平看。

  見張母不同意,張俊平也沒再勸,他也沒信心帶鐵蛋一下午。

  母子兩個坐在院子里聊天曬太陽,也挺好。

  第二天,年初二。

  昨天還響晴的天,突然變了顏色,早上起來,天就陰沉沉的,沒有一點風,干冷干冷的。

  今天,張俊平要去邱家,走老丈人去。

  還沒等張俊平趕到邱家,天空中就飄起了雪花。

  準確的說,是剛進市區。

  張俊平開著車,看著空中的雪花,胡亂唱了起來。

  “1978年的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

  “1979年的雪,以往時候來的更早一些········”

  這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種莊稼的老百姓,盼了一個冬天的雪。

  瑞雪兆豐年。

  雪越下越大,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下來。

  張俊平打開雨刷,把車速降到三十邁。

  雪太大了,哪怕有雨刷器,也遮擋視線,看不清路。

  半路上,張俊平遇到了邱文玉兩口子,馬名臣騎著托著邱文玉,正在冒著風雪往邱家趕路。

  張俊平在馬名臣前面一點停下車。

  “二姐,你這回娘家也太心切了吧?”張俊平調侃道。

  “誰知道突然下這么雪啊!我們出門的時候,還沒下!都怪你姐夫,非得繞路去買東西,要不我們早就到家了。”邱文玉看是張俊平,趕緊拉開車門,鉆進車里。

  張俊平下車,幫著馬名臣把自行車掛到吉普車屁股上,才啟動汽車,往邱家趕。

  到了邱家,小姨子邱文玲已經走了,昨天大年初一走的。

  當兵不自由,自由不當兵。

  大年初一,他們就要下連隊去慰問演出。

  從BJ開始,一路向北,先去北疆,再去西疆慰問演出,一去就是兩個月。

  邱建國倒是在家沒走,為了迎接兩個妹夫,主動調整了去老丈人家的時間,改成了初三回娘家。

  邱父很難得,今天也在家休息。

  估計,除了邱母,沒有人喜歡邱父在家。

  張俊平發現,邱建國和馬名臣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這讓張俊平感到有些好笑,老丈人又不是吃人的魔鬼,至于這么小心翼翼的嗎?

  你們越這樣,老丈人就越不高興。

  軍旅出身的老丈人,最看不慣的就是做事唯唯諾諾的人。

  “是你建議名臣到基層去鍛煉的?”邱父開口問道。

  “嗯!我感覺二姐夫還是很想干事的,也有能力。

  只是,平時都在您的大傘下,有能力也體現不出來。

  改革開放,最容易出成績的地方,就是基層。

  第一次明確提出來了,發展農村經濟。

  我覺得,二姐夫下去當個公社社長或者書記,摔打幾年有利于他的仕途。”老丈人問起來了,張俊平也不怯場,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就沒想著去下面鍛煉鍛煉?按照你的級別,到下面當個常務副縣長應該沒有問題。”邱父笑著說道。

  “爸,您就別考驗我了!我不是當官的料。

  當官得像二姐夫,龍龍這樣的。

  一眼看上去,四平八穩的才行。”

  “龍龍?你感覺龍龍適合走仕途?”邱父饒有興趣的問道。

  “爸,這個你可以問問媽,二姐夫,燕子他們。

  龍龍除了長相隨我媽之外,其他的,氣質,性格,平時的一舉一動,跟您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張俊平語氣帶著一點夸張的說道。

  邱父看了一眼,安靜坐在沙發上的邱文龍,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絲欣慰。

  “名臣確實不錯,比你穩重多了。”邱父笑道。

  張俊平暗自腹誹:老丈人也真夠虛偽的,明明眼睛看著邱文龍,嘴上夸獎的卻是馬名臣。

  在老丈人家里吃了午飯,陪著老丈人,大舅子,小舅子,連襟喝了幾杯酒。

  老丈人體會到了藥酒的好處。

  現在,在家只喝張俊平送的藥酒,嚴格按照張俊平說的,每天不超過一兩。

  吃完飯又待了一會,張俊平便告辭離開了老丈人家。

  原本想帶著邱文燕走的,可是天公不作美。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僅僅一個上午,積雪就達到了二十公分。

  這還是城市里,估計城市外面的積雪更厚。

  外面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生疼。

  這么大的雪,今天肯定沒辦法回農場來。

  直接在四合院這邊住下。

  張俊平屋里沒有生爐子,他能受得了,不代表邱文燕能受得了。

  所以,只能獨自離開,約好明天再過來接她回家。

  初三帶著邱文燕回農場待了一天。

  初四帶著邱文燕逛公園,看電影。

  初五,帶著邱文燕逛天壇,逛故宮,玩了一天。

  初六,張俊平早早的接上邱文燕,先去接上吳新平和周玉臻老兩口,才又來到大柵欄四合院。

  今天張俊平收徒,吳新平作為師爺肯定要出場的。

  大柵欄四合院這邊,雖然還有不少家具沒有做完。

  但是,中院堂屋的家具都做好了,可以使用了。

  張俊平昨天就讓刀疤臉把中院收拾出來,茶具,茶葉也都準備好了。

  張俊平趕到大柵欄四合院的時候,刀疤臉已經到了,把小鍋爐點著了火。

  這個小鍋爐,是張俊平讓人改造的土暖氣。

  鍋爐用的是工廠里的那種比較大的茶水爐子改造的。

  在茶水爐子上焊上兩個進出水管,然后連接到各個房間里。

  為了美觀,所有的管道和暖氣片都做了隱蔽處理。

  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張俊平他們到的時候,堂屋里已經能夠感受到暖意。

  李文娟和夏國祥都還沒到。

  張俊平陪著吳新平在堂屋里喝茶聊天。

  “師父,初一的時候,我就想提醒您,可是當著那么多師兄師姐的面,我也不好反駁您的話。”張俊平笑著說道。

  剛才,在路上周玉臻就和張俊平抱怨,過年這幾天,家里就沒斷過人,天天都有一大幫人到家里來找吳新平。

  要是單純拜年還好,但是一個個來了急不走,非得留下來喝酒不可。

  酒桌上,兩杯酒下肚,立馬把話題扯到世界巡回展上面。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藝術品世界巡回展,如果沒有他,那么以后絕交。

  周玉臻這幾天,光負責做菜伺候吳新平了。

  吳新平的酒量,一杯正好,兩杯就多。

  自然是每天都喝醉。

  吳新平捋著胡子笑道:“這些家伙,煩是煩了點。

  可是,沒辦法!

  為了完成你交給師父的任務,也只能這樣了。”

  張俊平一愣,什么意思?

  什么叫完成自己交給他的任務。

  “這幫老家伙,你想把他們壓箱底的作品收過來,哪有那么容易的。

  他們的作品,拿到國際上,怎么也能值幾千塊錢一平尺。

  畫店,一幅畫只給他們幾塊錢,勉強夠工本費。

  你說他們會樂意賣給畫店?

  這些年,他們也確實往畫店賣了不少字畫,可那都是為了名聲,為了獲取某些資源。

  所以,想把他們手里囤積的作品收過來,就不能按照正常套路出牌。

  藝術家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擺脫不了名利二字。”吳新平捋著胡子,笑的像是一只老狐貍。

  這么一說,張俊平頓時明白了。

  初一那天,當著所有徒弟的面,說那些話,就是在挖坑。

  等著藝術家們往里跳。

  這是陽謀。

  擺明車馬,告訴你前面是個坑,就問你跳不跳。

  一百位藝術家,都夠資格去參加世界巡回展,可是我只有二十個名額。

  大家關系都不錯,給誰不給誰?

  我們畫店不能白忙活吧?總不能拿你們以前的作品去展覽吧?

  想去,先把你最近的作品送過來再說。

  具體誰去,就看誰的作品更多了。

  世界巡回展,邊展出邊銷售,你這么大的藝術家,十幾二十副作品,也好意思占一個名額。

  說不定,香江一個地方就賣完了。

  沒有給百十副作品,別和我提參加巡回展的事。

  至于說,以前賣給畫店的作品?

  以前的作品,能代表你現在的水平?

  “師父,還是您老奸巨猾!”張俊平笑著沖吳新平豎起大拇指。

  “臭小子!有你這么說你師父的?

  我老奸巨猾,還不都是你逼的?

  給師父安排任務,簡直就是個不孝之徒!”吳新平笑罵道。

  “師父,謝謝您的支持!”張俊平由衷的感謝道。

  “我是無所謂,酒杯一端,兩杯酒下肚,我就醉了,他們說什么我也不知道。

  只是,這些天辛苦你師娘了。”吳新平滿臉歉意的看向周玉臻。

  “師娘辛苦了!我一定好好孝順師娘。

  師父,我這有自己泡的藥酒,對身體好,回頭我給您送家去。

  有兩種,一種是您喝的,一種是師娘喝的。

  師娘喝了我的藥酒,保證能年輕二十歲。

  以后和昕昕站一塊,不認識的人,肯定以為這是姐妹倆。”張俊平笑著說道。

  “你說的藥酒有這么神?”吳新平很感興趣的問道。

  “你這孩子,凈會瞎說。”周玉嗔笑道。

  “必須的,您喝了就知道,我的藥酒效果有多好了。

  堅持每天一盅藥酒,保證您恢復年輕時候的活力。”張俊平笑道。

  這時,刀疤臉進來匯報道:“張爺,田姐帶著孩子來了。”

  “哦!”

  張俊平沒想到,最先到的居然是田淑梅。

  張俊平和吳新平,周玉臻打了個招呼,帶著邱文燕一塊出門去迎接。

  “喲!劉大爺,周老太,你們也來了!”張俊平站在中院的院子里笑道。

  “周家嫂子非要讓我過來給做個見證。.0m

  這是你買的院子?”

  “是啊!正好趕上機會,這處院子的主人要賣。

  價格也不貴,就湊了點錢,買了下來。”張俊平笑著說道。

  “這院子拾掇的不錯!

  就是感覺你這院門有點不對勁!”劉大爺左右前后打量著院子,頗有些疑惑的問道。

  “劉大爺,您老好眼力。

  這廣亮大門是我買下來之后,自己改建的。”張俊平笑道。

  “我就說嘛!大柵欄這邊,怎么會有廣亮大門的院子。”劉大爺恍然笑道。

  “周老太,田姐,你們想好了?”張俊平笑著問道。

  “想好了!兩個孩子能拜你為師,是他們的福氣。

  這不,拜師帖也托他劉大爺給寫好了。”周老太說著掏出拜師帖。

  “嗯!”張俊平沒有接拜師帖,只是點點頭。

  笑著邀請道:“劉大爺,周老太,田姐先屋里做吧!”

  “師父,我們來了!”沒等張俊平進屋,李文娟就蹦跳著跑了進來。

  后面跟著夏國祥和兩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女。

  看來,李文娟是和夏國祥湊到一起來的。

  “張先生過年好!”

  “師父,這是我爸,這是我媽!”李文娟在旁邊介紹道。

  “李哥,嫂子,過年好!”張俊平笑著抱拳道。

  “張先生,過年好!”夏國祥的父母也上前打招呼問好。

  “夏哥,嫂子,你們也過年好!

  大家先到屋里做吧!”張俊平笑著把李文娟和夏國祥的父母讓進屋。

  “這是我師父吳新平吳老爺子。

  我師父是齊白石老先生的入室弟子。

  所以,我這一門的師承是白石先生。”張俊平先把吳新平介紹給大家,順帶也介紹了一下師承。

  你別說,有師承,有時候就是不一樣。

  這個社會就認這個。

  你對人說我自學成才,人家不搭理你。

  一說,我師父是三吳之首的吳新平,師爺是齊白石。

  這身份立馬就變了。

  大家就會不自覺的重視起來,齊白石的徒孫,吳新平的關門弟子,怪不得這么厲害呢。

  當年郭德綱,兩次來BJ闖蕩,都被人擠兌的生活不下去。

  用他的話說,差點死在BJ。

  差的是水平不行嗎?

  差的就是沒有一個好師父。

  這個社會就這樣,你不服不行。

  每個圈子,都需要一個引路人,才能在最快最短的時間里融入到圈子里去。

  此時就是這樣,一聽吳新平是齊白石的徒弟,眾人都紛紛上前問好。

  “吳老先生,過年好!給您拜年了!”7

  “你們也過年好!”吳新平很有派頭的沖眾人點頭問好。

  客套一番之后,吳新平和周玉臻做到了左手邊的位置上。

  把正中間的主位讓給了張俊平和邱文燕。

  畢竟,今天是他收徒弟。

  劉大爺作為見證人,被讓到了右手邊第一個位置。

  三家都提前打聽好了拜師的規矩和流程。

  三家輪流上前遞上拜師帖。

  張俊平接過看了一眼,放到桌子上,笑著點點頭,“好!拜師帖我收下了。”

  接著,李文娟,夏國祥,懷志兩兄弟,捧著拜師禮送到張俊平面前。

  張俊平收下之后。

  四個人又給張俊平和邱文燕磕頭,奉茶。

  邱文燕有些緊張,又帶著些許的興奮。

  “現在是新社會了,咱們雖然按照老禮拜師。

  但是,某些方面,咱們還是要與時俱進。

  我之前說的,一旦拜師,死走逃亡傷各安天命。

  這個只是試探一下你們拜師的決心。

  新時代,自然不會出現舊社會那種壓榨徒弟,把徒弟當初免費勞力的事情。

  但是,有句話一定要說清楚。

  不好好做功課,犯了錯誤,打罵懲罰這個肯定會有的。

  當然了,罵,我可以保證不會出現侮辱性的字眼。

  打,不會把他們打成殘疾,不會留下后遺癥。

  教學方面,我能保證,只要你們用心學,我絕對不會對你們有所保留。

  我的本事,你們有能耐全都學去,我只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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