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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海鮮面與夏洛特煩惱

  橡山縣靠海,自然靠海吃海。

  有名的美食是海鮮面,這種面的特色就是類似于楊記或者張記麻辣燙,你可以往面里添加自己喜歡的海鮮。

  只要你預算充足,想加什么都可以。

  夕陽西下,一家海鮮面館里,一男一女面前各有一個大海碗,里面豐盛的海鮮堆成小山。

  他們正是沈放跟小蜜二人。

  收工之后,誤會也是解除了,沈放還從群演晉級成了特約演員。

  這都是好事兒。

  而且,沈放也跟余敏提了,他想好了,要去京城參加藝考。

  余敏自然也是很高興,又算了算時間,咱們這個戲大概要到3月下旬才拍襄陽大戰,到時候肯定需要好多演員。

  你沈放那個時候回來,再給你安排一些角色,現在就先演一些零碎的角色,

  大概到2月初,沈放就得動身去京城備考。

  余敏他這么講,是真的很照顧沈放,這位導演也自然知道沈放要用錢,讓他先賺一些。

  沈放很是感激,直說想請導演吃飯,余敏本來就知道他手頭不會寬裕,就說了一句。

  你小子好好拍戲就行了。

  至于老三那貨,沈放也給了個建議。

  他那咸豬手說到底沒有伸出去,就算把警察叔叔找來也沒用。所以,最好就別聲張,不然,就咱們這神雕劇組現在關注度極高,沒準又上八卦小報了。

  余敏當然省的,他會找個由頭讓那貨滾蛋的。

  就這么的,剩下了沈放跟小蜜。

  而他們倆人還有個褲子問題呢,找個地方先換回來。

  小蜜這臉上的紅云一直掛著,她是想到了一件事:

  那褲子我穿了半天啦,你沈放就這么直接穿了?

  這,這…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兩個人穿一條褲子’?

  這不太好吧!

  好消息是,小蜜看著沈放那張臉,這貨大大咧咧的,看樣子就沒有想這些細節。

  小蜜又有些話想跟他說,而且又聽到他想請導演吃飯,那就干脆,請我不行嗎?

  沈放本來就是想慶祝一下,小蜜既然這么說了,那就來吧,沈放不是那種摳門的人。

  于是,就請她來吃這橡山特色,海鮮面。

  小蜜本來想說些事情,可眼見著這面挺不錯的,海鮮也足夠豐盛,再加上她雖然沒有拍戲,可一天跟下來也挺累的。

  干脆吧。

  呼嚕呼嚕,這丫頭就開吃了。

  沈放也不客氣,這頓他請的,雖然現在物價感人,可也屬于大出血了。

  更是放開了吃。

  二人好像在較勁,比誰吃的狠吃的快。

  沈放還要了幾頭蒜。

  “伱要不?”

  “這個…不要!”

  很明顯,丫頭是嫌這玩意味兒大。

  但沈放深知,吃面不吃蒜滋味少一半的人生哲理。

  咔嚓一聲,大半頭進嘴,配合著鮮甜的蝦肉以及魚丸,美味極了。

  小蜜看他吃的過癮,一雙美目流露出想要又羞澀的感覺。

  口嫌體正直的典型癥狀。

  啪,沈放往她這邊桌上拍了一頭蒜。

  丫頭一開始裝沒看見,可不久這頭蒜消失不見。

  沈放看著丫頭吃面的樣子,臉上浮現古怪笑意。

  裝啊,你繼續裝啊。

  這話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丫頭臉上微紅,大腦卻又被傳遞來的美味所征服。

  對了,我有話要說來著!

  “你說了吧?”

  “我真的沒說。”

  “你肯定說了!”

  “我絕對沒說!”

  “真的?”

  “你不信,就去再問問余敏導演,我沈放男子漢大丈夫,說了不會向第三個人講,那就是不會講。”

  “哼!算了,我相信你好了。”

  丫頭就是想問問,你沈放是不是自毀諾言。

  她一個姑娘家多少有些不放心,而現在聽到沈放說的這樣堅定,她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如果他當時講了那件事,余敏導演是不是就不會誤會他?

  可他竟然沒有講,依然信守承諾,這是不是就代表…他這個人還是挺靠譜的。

  丫頭在心里用了肯定的語氣,她自己都有些奇怪。

  “對了,我之前聽你跟導演聊天,你也要參加今年的藝考?”

  “對呀,哦,看年齡,你也打算參加?”

  沈放把最后一根面條吸到嘴里,慢慢咀嚼,不耽誤說話。

  關于楊小蜜藝考的事情,沈放當然是知道的,這丫頭后來成名,藝考的影像資料還不少呢。

  其實,許多明星的藝考都很好玩,就好像張家譯考北影的時候,唱的是蝸牛與黃鸝鳥。

  唱的如何先不說,就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他自己后來看了都笑死。

  這個演唱,屬于復試里的聲樂。

  而小蜜…

  “那你打算考什么?”丫頭打斷了他的想法。

  “表演系。”沈放說的很坦然。

  “啊?這個…”

  “我大概也就能考上高職班吧。”

  也對,今年北影好像是本科表演班要30個人,而高職要150個。

  丫頭聽了也忍不住點點頭,可她有覺得有些奇怪。

  好像自己總是能跟這個家伙扯上關系。

  這是巧合?

  沈放自然不知道這丫頭是怎么想的,既然聊到了藝考,那他就忍不住多說說。

  “其實,我是打算北影跟中戲一起考的。”

  “啊?這樣…哦,也算常見。”

  兩家一起考,這還真是常有的,這也是為什么沈放一開始就把下一個目的地定在了京城,而不是去考上戲。

  中戲跟北影還有上戲,都是同氣連枝的,而且,為了照顧考生,中戲跟北影在考試時間上還會錯開安排。

  一般都是在過了春節之后考試,兩家大概會隔開一天,給考生方便。

  也有不少考生是兩家都考,還有的是被兩邊都錄取了。

  ‘你,是,我的神!’那位,她當年就是被兩所學校都錄取,而且還排名靠前。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好像是因為一位我們國內的知名男星,他頭一年被北影拒了,第二年又考了中戲才被錄取,不然就被錯過了。

  后來,兩家就干脆大開方便之門,盡量不錯過一個好苗子。

  沈放兩邊都考,自然是抱著廣撒網的心態。

  而小蜜聽到之后,卻長出了一口氣。

  沒準這家伙去了中戲呢。

  唉?好奇怪,為什么我覺得他會考上?

  二人各懷鬼胎,接下來又是東拉西扯。

  “你還吃嗎?”

  “不吃了。”

  “減肥?”

  “我這吃的還少?”

  “也對,就這一大碗面,好老爺們也不見得吃的下。”

  “沈放!你別太過分!”

  就這么的,在小蜜氣鼓鼓的模樣之下,兩人結束了這頓海鮮面大餐。

  話說,這個海鮮面大餐跟海鮮大餐就只一字之差,應該區別不大的吧。

  今天收工比較早,沈放干脆坐夜間長途回到了衡店。

  三個小時的車程,到了衡店已經是深夜。

  他準備收拾收拾東西,把這邊的房子給退了,然后去橡山縣租個小房子。

  現在這邊的房租還不貴,沈放更是找了最便宜的,一個月也就100塊錢。

  而且,租金跟押金什么的也挺靈活。

  當然了,房東永遠不虧,這房子就是個自建房,那墻壁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屋里就只能放一張床。

  沈放記憶中,衡店跟橡山縣好像都沒有出現自建房垮塌的新聞,所以,去橡山縣也租個類似的小房間,對付一下就好。

  看房東家還亮著燈,干脆過去敲了門,結果門一打開,發現人家正在打麻將。

  沈放把自己要退房的想法一說,房東也很干脆,這個月的房租不退,別的都沒問題。

  其實,沈放才住了一個禮拜。

  但眼下,他已經是成了特約演員,一天能賺300塊。

  我一天就能賺三個月房租了,豪橫起來!

  跟房東把事情辦完,又回到了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男人的行李比較簡單,他換洗的衣服也沒多少。

  但有一樣,沈放十分仔細。

  那是一把小嗩吶。

  其實,嗩吶也是分好多種的。

  有低音嗩吶,中音嗩吶,高音嗩吶。

  另外還有‘加鍵嗩吶’。

  不要以為吹嗩吶就只是用嘴巴,手指也得非常靈活才行。

  沈放的手很好看,也是因為吹嗩吶的關系。

  這種小嗩吶就是高音嗩吶,也是很多人口中的樂器之王中王。

  它只要一響,就能壓制所有樂器。

  就算是來一個交響樂團,也毫不畏懼。

  沈放的這把嗩吶,跟了他許久,而現在,他更多的還是想到了父親。

  其實,沈放在看了父親的那封三個字的信之后,就已經沒那么倔了。

  他很想回老家看看爸媽,但,沈放也很清楚。

  如果現在回去,可能不會和解,沒準還鬧個急頭白臉的。

  畢竟剛剛從老家跑出來嘛。

  思來想去,還是等藝考之后,自己再回去吧。

  不管考沒考上,都跟老爹喝頓酒。

  想好了,就又仔細的把嗩吶給收好。

  接著,摸出紙筆來。

  握筆沉思。

  許久后,那紙上就出現了幾個字。

  夏洛特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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