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六十八章:朕真的發財了
朱棣雙目掠過一絲興奮,道:“有多少銀子?”
“這是純利,是給船夫和其他人發了薪俸之后剩余下來的,現在不還是沒折算出來嗎?”
說著,張安世便看向一個賬房道:“如今算到多少了?”
那賬房畢恭畢敬,細細地看了數目,道:“回東家的話,現在已折銀兩萬九千兩了。”
朱棣大吃一驚:“兩萬九千兩?”
賬房回道:“是兩萬九千兩,只是現今,還未厘清,還有一多半的金銀沒有折算入庫呢。”
朱棣呼吸粗重,他回頭看張安世:“可我聽聞的是……你們這兒純利是三萬兩上下。”
張安世笑呵呵地道:“陛……不,侯爺是什么時候找人問的?”
朱棣細細一想:“十七八日之前。”
張安世搖頭道:“那時候大抵的數目也確實是如此,可侯爺難道不知道,生意是會興旺的嗎?十七八日之前,雖然船業已有規模,可多虧了咱們京城三兇,將梁百戶干了個半死……”
朱棣身軀一震,那京城三兇無法無天,還能生意興隆?
張安世興沖沖地將船業的情況大抵說了一遍:“各處船運的亂象不勝枚舉,這碼頭上的百姓們遭殃,那些載客的船夫也遭殃,還有商賈……他們托運貨物,也心里沒底。侯爺,這種地方,因為流動人員極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可以說是沒有王法的地方。”
“我和幾個兄弟想要掙錢,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威,要讓人知道,只要投靠了我們船業,那么就保證你有源源不斷的生意,確保你不會被人欺壓。可對于船客而言,也給他們提供了便利。當然,其中利潤最大的源頭,還是在貨運,我們打出了自己的金字招牌,那些商賈本就苦于沒有信得過的運輸渠道,這些年,江面上不知發生過多少起商賈押送貨物,結果被人劫財害命的事,咱們這船運,控制了貨物的流通,又讓大家都得了利,可謂百利無一害。“
”只是咱們這買賣做起來,許多人就不免眼紅了。從前那些在碼頭作威作福的人,以及不規矩的船夫,也都受損。因此船運想要將買賣做好,最重要的是建立威信。于是咱們才有了京城三兇,教人聽了我們的惡名,便忍不住顫抖。漢王衛那個百戶,跑來欺負我們,若是我們不反擊,這江面上的人,便都覺得我們不能保護他們的利益,那么又有誰愿意投靠我們呢?”
“可收拾了那梁武之后,這碼頭上下的人才曉得原來京城三兇如此厲害,連漢王衛的人都惹得起,所以這半個多月以來,投靠我們的船夫越來愈多,愿意雇請我們搬運貨物的商賈也越來越多,生意興隆,這買賣自然蒸蒸日上了。”
朱棣是何等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張安世的意思,他眼前一亮:“有意思,有意思,原來如此,那梁武打的好,他娘的,你早和我說,我將他家那一條街都炸了。”
張安世:“……”
這邊好在正在緊張的折算。
張安世則請朱棣到內里說話,朱棣落座,呷了口茶,他焦急地等待著賬房們的消息。
又不忘欣賞地看張安世一眼,他又道:“這樣說來,朱勇幾個小子,倒是立了大功勞。”
現在四下無人,張安世便笑著道:“陛下,他們為了咱們船業,風里來雨里去,天天不是打人,就是在挨打,臣看著都心疼。”
朱棣頷首:“辛苦,辛苦了,果然不愧是將門之后,虎父無犬子啊,他們的爹,也是這般臨危不懼的。”
張安世便趁機笑著道:“不知陛下何時放了他們?”
“放是要放的。”朱棣模棱兩可地道:“不過也不要操之過急,朕來問你,你這些本事,都是從何處學來的?”
張安世道:“這……臣從姐夫那學來的。”
朱棣冷笑:“太子愚鈍,若有你一半聰明,朕也就放心了,你這小子,說的不是真話。”
張安世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卻在此時,一個賬房匆匆進來。
朱棣和張安世都看向這賬房。
賬房氣喘吁吁地道:“大致折算出來了,折算出來了。”
他擦了擦額上的汗,顯然今日實在苦不堪言。
朱棣急切地道:“多少?”
“六萬七千三百五十三兩又七十九錢。”
聽到這個數目,朱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比預想中的三萬兩,還要多一倍。
這是什么概念?
一年的收入可能高達八十萬兩?
區區航運,如此掙錢?
朕一年白白能從中直接拿走四十萬兩。
而且據這張安世所言的話,未來這買賣……可能還有巨大的盈利。
這是何其可怕的一個數目?
朱棣道:“六萬多,有六萬多?”
賬房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他覺得任何一個人能做如此大的買賣,獲得如此豐厚的盈利都會是這樣的表情。
于是他平靜地道:“是,不過……這只是粗算,待會兒還要細算兩遍,才可入賬,不過最終的數目,大抵不會有太大的偏差。”
朱棣的臉色忽明忽暗,內心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沖動。
一年最少四十萬兩紋銀的分紅,能養多少兵丁,又能喂養多少軍馬。
除此之外……朱棣還存著營造北平行在的心思,還有……他想下西洋去看看。
這無數的想法和規劃,其實比皇考太祖高皇帝更有雄心!
因為朱棣很清楚,他是靖難成功的天子,被人視為亂臣賊子,若是不能有像唐太宗一樣的功績,勢必要為千秋萬代所笑。
而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要銀子。
更不必說,今年這里災難,明年那兒產生的人禍,哪一樣不要錢和糧?
可就這么一個不起眼的買賣,居然……獲利豐厚到了這樣的地步。
朱棣嚅囁著嘴,老半天說不出話。
張安世則對賬房道:“你下去吧,再將帳目清一清。”
那賬房告退。
朱棣還坐在原地,一聲不吭。
他下微微闔著眼睛,猛地,又張開虎目,這一剎那之間,朱棣變得生龍活虎,眼眸閃爍著精芒,道:“這買賣……很好,往后,你來掌管這船業。”
張安世點點頭。
朱棣又道:“不過……切切不可傳出宮中與這船業有關的消息。”
“我懂。”
“你懂什么?”
“陛下也是要面子的。”
朱棣搖頭,笑道:“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有些事心里知道即可,說出來就不對了。”
張安世便道:“懂了,陛下之所以不愿摻合進來,是因為陛下心善,不忍見臣民們知道陛下財源廣進,免的他們心里嫉妒。”
朱棣怒道:“放你娘的屁,朕富有四海,還怕這個?只是此事,畢竟有礙觀瞻,還有你,你在幕后操縱買賣即可,能不出面的盡量少出面,你是太子的妻弟,不要讓人說東宮的閑話。”
張安世便試探地道:“那么陛下的意思是……”
朱棣淡淡道:“朕還是武安侯鄭亨,你呢……你自己隨便吧。”
張安世點頭道:“懂了。這買賣就是武安侯干的,武安侯在幕后操縱這買賣,大賺特賺。武安侯見錢眼開,他掉錢眼里去了。”
朱棣一時也不知該夸張安世好,還是罵他幾句好。
隨后,朱棣又道:“掙來的銀子如何處置,朕會讓亦失哈知會,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可以通過亦失哈進言,若是有急事……東宮可有什么信得過的宦官可以直接上達天聽嗎?”
紫禁城畢竟不是公共廁所。
想要出入是很麻煩的,而宦官則有著天然的便利,朱棣有緊急的事,自然會通過亦失哈。
那么張安世有事,就必須得有一個絕對信得過的人可以做到隨時入宮奏報。
張安世想了想,就道:“還真有一個,東宮的宦官鄧健,人就很忠厚。”
“何以見得?”
“他打雷天都嚇得捂耳朵,想來很怕死吧,怕死的人都老實。”
朱棣頷首:“好,這個人,朕記住了。”
說著,朱棣便站了起來,卻依舊激動莫名,忍不住拍拍張安世的肩:“你娘的,和你說了這么多,這天色已很晚了,朕不能在外久留,回宮了。”
張安世道:“臣恭送……”
“送你娘個屁。”朱棣粗聲粗氣地道:“幾日不見,卻似那些腐儒一般,將那些屁話放在嘴邊上,說這些話的人,個個恭順無比,可心里頭……卻不知是什么花花腸子,人還是要有真性情才好,不要學你姐夫。”
張安世:“……”
你大爺,我姐夫咋了?
不理會皺起了小眉頭的張安世,朱棣邁著虎步往外頭走,只是快要出去的時候,回頭戀戀不舍地又看了那些還未整理好的金銀一眼,隨即才出了小樓。
樓外已是萬家燈火,朱棣翻身上馬,火速回宮。
回到了宮中,朱棣激動得難以入眠。
他沒有去大內,而是在文樓里來回踱步,口里念念有詞:“一年是四十萬兩,十年……”
算得差不多了,他猛地想起什么:“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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