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之王 第一百零九章 前往戰場
三人乘坐鄭晴那輛掛著特殊牌照的吉普車,立刻前往會合地點。
“衣服不用換嗎?”李淺夏問,她和楊清嵐坐在后面。
她今天原本是打算和小姐妹吃牛蛙的,穿的是黑色卷邊牛仔裙,裙擺高到膝蓋往上20公分,如果不是穿了安全褲,李長晝把她的腿打斷。
用她的話來說——別看我只有b,但我有一顆做辣妹的心。
“到了集合點,有專門的軍裝和防毒面具。”鄭晴解釋。
吉普車一路前行,連紅綠燈都直接闖,情況真的很緊急,許多人在戰亂中等待唯一的希望。
明城三號軍事基地。
一條跑道早已經清理出來,一輛軍用運輸機停在跑道一側,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在運輸機內整裝待發。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秀才又開始念詩了。”
“秀才,部隊不允許飲酒。”
“這表達的是生活難免失意,但永遠別失去骨子里那份瀟灑,只看到酒的人何其膚淺!”
“有個屁用,再瀟灑,上了戰場還不是泥地里打滾。”
“只要有瀟灑,泥地里打滾也能讓女人喜歡!”
“呵,楊柳,你說,你喜歡秀才的瀟灑,還是更喜歡我這樣的真男人?”
楊柳是‘風暴’小隊唯一的女戰士,一頭短發,身形矯健修長,五官秀氣。
“我喜歡坦克。”楊柳把玩著一柄匕首,這是游戲道具。
“坦克?!”除了坦克,其余三個男人明顯都不服氣。
‘風暴’小隊一共五個人,長相偏瘦弱的秀才、以埋汰人為樂的毒藥、自詡真男人的大腿、身強力壯的坦克,剩下就是外號‘鏗鏘牽牛花’的楊柳(楊柳是代號)。
而牽牛花提到的坦克,長相一般,沉默寡言——不是硬漢的那種冷酷,是老實人的木訥。
當初在新兵連的時候,每次一開口說話,不管說什么,他都會條件反射地露出老實人的憨笑,因為太沒威懾力,嚴重降低部隊的嚴肅性,班長禁止他在任務期間發言。
這個命令一直貫徹到現在,哪怕坦克加入了玩家小隊,也沒有改。
秀才、毒藥、大腿三人和坦克關系都不錯,但在受女人喜歡這方面,他們還是很有底氣和自信的。
他們也不是帥,但都有自己的特點,能用某一方面吸引女人。
“嗯。”鋒利的匕首,在楊柳手里舞動得像一枚無害的棋子,“比起帥不帥,有沒有文采,我喜歡坦克那種‘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的性格。”
“我覺得你應該去洗洗眼睛。”秀才嘆氣,“卿本佳人,奈何眼瞎。”
“泥巴水蒙了你的心。”大腿痛心疾首。
毒藥也油腔滑調地說:“阿柳,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我們風暴的牽牛花了,哥要把你當男人看。”
“好啊!”楊柳反握匕首,挑眉毛道,“那就看看這次我們五個人誰更像男人!”
正當毒藥準備說,今晚一起洗澡,看誰更男人時,秀才忽然開口:
“來了!”
五人屏息,氣氛從輕松變得沉悶肅穆。
過了一小會兒,一身干練軍裝的鄭晴,帶著名為‘風暴’的軍犬,以及三名穿軍裝,戴防毒面罩的人走進來。
五人都是資深軍裝穿著者,哪怕這三人穿得雌雄莫辨,也一眼能看出是一男二女。
“集合!”鄭晴下令。
五人瞬間在她身前一字排開,雙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抬起下巴,目不斜視。
“我再重復一遍任務的重要性,”鄭晴目光銳利地掃視五人,“這是一次必須完成的任務,無論對手有多強,我們也必須把所有在葉門的夏國公民送到機場,明白嗎!”
“明白!”五人齊聲吼道。
鄭晴目光松開一些,側身介紹三人:
“這是特戰局的三名玩家高手,配合我們完成這次任務,他們不是軍人,關鍵時刻,保護他們的安全也是我們的責任之一,明白?”
“明白!”
“最后一次檢查裝備,三分鐘后出發,解散!”
五人訓練有素地回到位置,有條不紊地檢查作戰裝備。
跟在鄭晴身后的三個人,自然就是李長晝他們。
為了隱藏身份,不讓國外的惡勢力盯上,他們選擇隱藏身份,借用特戰局的名義,戴上掩蓋外表的防毒面具。
“你年紀不大,官不小嘛。”李長晝調侃。
“多虧你們的狙擊槍,我現在也是國家隊的一級玩家。”鄭晴笑道。
有了狙擊槍,再加上風暴和另外一名戰士的配合,鄭晴在一項滿值之前,幾乎都是有驚無險。
匹配到對手當然也很強,但狙擊槍在普通人手里,和在鄭晴手里,發揮出來的威力決然不同。
屬性和技能也是同樣的道理。
在面板數據大致相同的情況下,總有一些違背常理的小乖乖,做出一些背叛人類的事情,這些小乖乖,要么是“天才”,要么是除了一死,別無所求的“手殘”。
鄭晴領著他們就坐。
三分鐘后,懸梯緩緩合上,運輸機在跑道上加速。
沒多久,機身上升,很快爬升到一定高度,從窗外能看見澹澹的云層。
這是李長晝和李淺夏第一次坐飛機,可惜目的地是戰場,不然可以好好欣賞沿途的風景。
來的路上,鄭晴簡略地說明這次的行動。
地點是也門。
價值游戲開始前,當地已經盛行分離主義和恐怖主義,這次價值游戲后,沖突更加劇烈,總統都被叛軍挾持。
第一批負責撤僑的部隊,費盡千辛萬苦,終于將工人、大使館員工、少數游客,全集中在一個工廠里。
靠著玩家的抵抗,以及夏國國力的威懾,目前還算安全。
但要抵到返回夏國的機場,必須穿過政府軍與叛軍的交戰區。
叛軍以玩家為首,突然獲得強大的力量,頓時無法無天,根本不把夏國放在眼里,打的口號也是讓葉門進入世界大國之列。
很多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這個口號的慫恿之下,拿起槍就入了叛軍,發誓要為也門的偉大拋頭顱,灑熱血,搶各國工廠里的食品和錢。
“他們在寫什么?”李淺夏忽然悄悄問鄭晴。
鄭晴瞥了秀才一眼,回答:“遺書。在部隊里很正常,我的第一封遺書,是在第一次跳傘的時候寫的,除了遺書,還會放頭發和指甲在里面。”
“跳傘很危險?”李淺夏又問。
“一般沒事,但我那一年,聽說有人傘沒打開,輔助降落傘也沒打開,直接死了,還有一個出事故的,沒死,但摔成了腦震蕩。”
看不到李淺夏聽完這話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明顯受到了震撼。
“哪行哪業都有危險,”鄭晴語氣輕松,“不打仗的時候,死掉的出租車司機,說不定比我們都多,沒什么。”
“這不一樣吧!”李淺夏很不認可,“你們是為了保護我們。”
“我們也拿工資的。”鄭晴笑了一下,心里對李淺夏好感瞬間提升,因為她一副自己受到輕視和侮辱的語氣和姿態。
鄭晴覺得自己沒什么了不起,她又不是主動想保護人民,只是當了兵,保護人民成了她的責任和工作。
但這話她自己說說,心里想一想可以,沒什么,如果別人也這么認為的話,她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
而李淺夏的態度,讓她很喜歡。
“你要寫嗎?”鄭晴問她。
“呃,不用,謝謝,我沒什么好寫的。”李淺夏回答。
“給我一封吧。”楊清嵐忽然開口。
鄭晴問楊柳要了筆和紙,遞給她。
在李淺夏驚奇的目光下,楊清嵐很認真的寫下——如果她死了,沿河路的院子,還有青嵐書店,以及書店里的所有東西,全部歸李家兄妹。
“清嵐,”李淺夏手搭在她肩上,“你安心......算了,呸呸呸,現在不能開這種玩笑。”
“喂,美女!”五名士兵中的毒藥忽然開口。
李淺夏看過去,她對美人兩個字很有代入感。
“如果要讓你從我們中選一個,你選誰?”毒藥指了指自己、秀才、大腿、坦克。
李淺夏掃他們一眼,指了指她哥的腦袋。
楊柳吹了一聲口哨,笑道:“看來來了一個帥哥!”
“你不是不喜歡帥哥嗎?!”秀才大惑不解。
“那是沒辦法,你們五個都不帥,我只能說其他的,哪有不喜歡帥哥的女人?你們男人不也都喜歡美女嗎?是吧,鄭隊長?”
任務開始前,隊伍里的氣氛很輕松。
根據經驗證明,空軍一上運輸機就正襟危坐的隊伍,出事故的概率,高于跳傘前五分鐘才準備的隊伍。
“鄭隊長也喜歡帥哥啊?”李淺夏通過面罩,好奇地望著鄭晴。
“我只喜歡能圓滿完成任務的人。”鄭晴只能這么說。
要不然,有李長晝在的場合,說喜歡帥哥,和說喜歡他,兩者有什么區別?
二十二歲,不穿軍裝時,自認為還是少女的她,偷瞄一眼李長晝,李長晝閉著眼,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
李長晝在構圖。
「蜜罐世界」的一切,都已經在他腦海里,他又在這個基礎上,搭建房屋、懸閣、書房、練武場、餐廳、廚房、倉庫。
這里用藤條做一個秋千,那里用藤條搭一座橋,諸如此類,在腦內規劃圖紙。
運輸機不知飛了多久,有一名士兵通知,飛機即將抵達跳傘區域,請做好準備。
“跳傘?我們要跳傘?”李淺夏驚訝道。
“嗯。”鄭晴一邊說,一邊給她背上傘包,“這是軍用運輸機,不能降落在他國境內。”
“這種時候還管這些?”
“在別人的運輸機降落在我們的國境內之前,至少要管。”
“我不會摔死吧?”
“不會。”
“那腦震蕩?”
鄭晴看了她一眼,語氣意味深長:“根據特戰局的情報,你好像是能變成貓頭鷹的吧?”
李淺夏愣了下,隨即輕拍胸口,一陣后怕:“嚇死我了,我都忘了。”
她又扭頭對楊清嵐說:“小青,你比較輕,到時候我抓住你。”
“不用,我能控制引力。”楊清嵐看完鄭晴的動作,自己裝上跳傘。
鄭晴替她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
“我的意思是,我抓住你,你看著我的哥、鴿子!”李淺夏使出吃奶的力氣,費盡千辛萬苦,終于把‘我哥’咽了回去。
“嚯!兄弟,”早已經做好準備的毒藥走過來,對李長晝說,“稱號有點刀片的味道啊。”
“還行。”李長晝笑道,“替我看看跳傘背得對不對?”
毒藥瞅了兩眼,又伸手拉扯一番:“沒問題!第一次跳傘?”
“嗯。”
“放心,看著哥就行,我跳你就跳,我開傘你就開傘,其實很簡單,和絕地求生里沒什么兩樣。”
“按f鍵?”
“按f鍵!”
“了解。”李長晝點頭。
毒藥扭頭,用大拇指指著李長晝,大笑著對隊友說:“我喜歡這哥們!”
“毒藥。”鄭晴開口。
毒藥雙腿一并,原地立正,變成一桿標槍豎在那兒。
鄭晴放他在那兒不管,教李長晝他們如何拉開主傘和備用傘,在空中又應該保持何種姿勢。
飛機已經下降到一千五百米的高度,開始減慢飛行速度,機尾紅燈響起,運輸倉緩緩打開。
一千五百米的高度,第一次站這么高,還要跳下去,連李長晝都忍不住心跳略微加速。
“記住!”大風中,鄭晴高聲說,“以我們現在的高度,穩住身體后就可以開傘!楊柳會率先落地,在地面點亮信號,大家盡量往她那里靠,明白?”
“明白!”五名戰士齊聲應道。
李長晝三人也都點頭。
警報響起,機艙內的紅燈不停閃爍。
“跳!”
鄭晴一聲令下,所有人,包括背著傘包的風暴(軍犬),縱身一躍,踏入高空。
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空氣的阻力從未如此的明顯而持久。
現在是夏國的晚上6點,此時此刻,下午1點的也門,就在李長晝的下方,等待他的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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