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道果 第六百五十八章 總有刁民想害朕,朕...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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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圣母為了打窩釣魚,幫助新生的五瑞天子吃掉了老牌天官肪脹尸王和她的閻摩娑羅天。
也直接導致入侵九天云界的天人五衰力量大漲。
天人每一次眨眼時,蓬頭老翁接近的幅度都比一開始快了數籌。
羽人、龍伯、交人、厭火人...一個接一個被天人五衰追上。
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死亡人數就已經超過了往日一次天官暴動的損失。
就連那些領了神位的仙官也是一樣。
不僅是本人當場身死道消,就連身上無形無質的神位也對方被輕松污染,變成了殺生樹的一部分。
“我跟你拼了!”
“快,兄弟,殺了我,我絕不死在詭異的手上!”
絕望漫延,形式緊迫。
特別是那些只有空殼,沒有尸解仙本體坐鎮的仙天中,被滲透地格外厲害,情況也尤為嚴重。
屬于炳靈公的功德天中。
“這種無法抗拒的天象,大概率是有新的天官誕生了。
而且必定還是走死亡、鬼道,專門針對天人的那一類。”
炳靈公臉色難看,身為九兵最古老的仙人之一,她曾經親身見證過大多數天官誕生時的異象。
無生老佛的“十日橫空”,吞星天狗的“日月雙蝕”,泥涂大圣的“三年大疫”...
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天象沒有像以往那樣落到人間,反而是直接落到了九天云界。
而且那些無解詭異蓬頭老翁,還將他這位權能最多、最全面的“九兵一把土”的面皮給狠狠踩到了泥里。
“沒用,沒用,還是沒用...”
身后的俗神化身灶王爺、梨園神、廁神紫姑、床神公婆、助產神順天圣母、井龍王、五道將軍...
施展權能,輪番上陣,都只能靠著仙人位格暫時限制住那蓬頭老翁,卻不能傷及它們絲毫。
要知道身為“九兵一把土,哪里需要哪里補”的炳靈公,可是一直號稱:官商合一,兼領百業,無所不精,唯我不敗。
要說炎漢人的一生,離不開稅負、死亡和他其實一點都不為過。
可惜,各大俗神化身的道行,決定著他本身的境界,人道本身的發展又決定著俗神的道行。
一環扣著一環。
人道三百年一輪回的長期停滯,也導致他這位老神仙根本沒有可能突破不滅元神。
“炳靈,可以了嗎?實在不行就干脆許愿!
大伙兒再湊一湊天道垂青補償給你。”
太上焦急的催促聲也傳了過來。
沒錯,他說的正是許愿。
雖然炳靈公看起來跟焚香天姥和散脂藥叉一樣,似乎是走的香火愿力之道。
實則大謬。
他走的其實是“功德”之道。
通過無數俗神化身推動人道發展變革,如果成功自有海量人道功德入賬。
而如果沒有得到正向反饋,即使付出再多,花費再多時間都完全沒有意義。
不像是前兩者,只要能騙到無數迷信的愚夫愚婦就可以了。
億萬凡人拜的從來不是神,而是自己的欲望!
愚弄容易,實干太難。
直到王遠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將所有俗神化身納入了法網體系。
極大豐富了好像許愿術一樣的民術、官術、軍術、社稷之術,造福民生。
也承認他們為大炎仙朝的正神,共享仙朝發展紅利。
才讓他終于搭著便車,走上修行正軌,看到了將來證得不滅元神的希望。
此時的無奈,也讓他格外惱怒,聽到了太上的招呼,應了一聲:
“知道了,既然權能無法克制,那就靠我積累的功德來硬的!”
掏出自己的道統法物九圣五岳印,搖身一晃現出一位長頭大耳短身軀,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老人。
正是俗神福、祿、壽三星中的壽星老人!
其他所有化身都身體虛化,接連走進壽星老人的體內,也將各大化身的權能全都加持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身化流光,沖出功德天躍到最上層大赤天的高空。
開口以自身的長壽權能許愿道:
“伏望天道,香煙不退,護鎮壇爐,始終證明,乞庇弟子,焚修正道!
弟子愿獻祭百年功德,以度此劫!
我欲騎天龍,上天府,呼天公,乞天母,灑天漿,散天乳,酥透九原千丈土。
地下人人都活歸,黃泉化作回春雨!敕!”
仙法·五行大遁涵蓋五行仙法、五行遁術、蘊含五行生克變化之妙道,包羅萬象,亦可模擬萬法。
靠著這一手,同境界中單對單,他無論跟誰都能五五開。
配合自身燃燒的功德,在對應的權能內,跟許愿之術相比也沒什么兩樣了。
嘩啦啦...
清凌凌的甘霖頓時從天而降。
從大赤天到云霄天、影照天、速行天、如意天、功德天...一天一天灑過去。
落到每一位被蓬頭老翁追逐的天人身上。
他們的壽元被侵蝕多少,立刻就會被補上多少。
硬生生將這場大面積的意外死亡事件踩下了急剎車。
要是沒有肪脹尸王為五瑞天子獻上的一顆超級“大補丸”,說不定真的就讓他撐到這場異象結束。
等到那個時候,五瑞天子再想大規模殺傷天人就沒有這么容易了。
可惜,如今根本看不到任何天象消退的極限。
甚至隨著天官隕落的又一次天降血雨,群詭哀鳴,這天人五衰愈演愈烈。
像是要帶著他們一起去給肪脹尸王陪葬。
前后不過短短十幾個呼吸的功夫,消耗的海量功德就讓炳靈公心痛到肝腸寸斷。
已至于忍不住仰天高呼:
“太白,快來!哥哥我撐不住了!”
不等炳靈公到達極限,一個聲音已經在他耳邊響起:
“來了!”
道場雖在天門之外,距離九天云界也不算太遠。
太陰太陽二星射出的陰陽仙光,在充滿了天外天和月行天之后,只是一瞬間便照透了整個九天云界。
那無數剛剛還不可一世的蓬頭老翁,就好似陽光下的積雪般頃刻蒸發一空。
被吞掉的壽元和神位也被全都被完整返還了回去。
縱使天人五衰的天象依舊在持續,也被浩浩蕩蕩的陰陽仙光給牢牢阻擋在外。
“拜謝炳靈公/星君/陰天子...”
逃逃過一劫的天人、仙官,甚至是其余的尸解仙,都由衷朝著炳靈公和日宮的方向稽首一禮。
無人得知,王遠手中那柄暫時還沒有完全參悟明白的打神鞭竟微微一亮.
瞬間多出了許多細小的符文篆字。
日宮中那兩棵交纏生長的扶桑樹下,王遠早已和凰嫵一并升座,各自現出法相。
凰嫵身著鸞服,頂懸明月。
一片朦朧月色中,精致的面容似真似幻,云堆翠髻,唇綻櫻顆,發髻間點綴插著釵環,耳上掛著鏨花月光石耳環。
四肢依舊纖細,就算柔圓的小腹微微隆起,也只是平添了三分美婦人的韻味,更加符合太陰君的氣質。
王遠乘坐金舟漂浮在一條血河之上,中間是繡滿眾生相的皇袍,面如平湖,腦后亮起一圈日輪。
象征著鬼道、人道、仙道三者兼備,身兼地皇、人皇位格,再進一步就是三皇齊聚。
兩人身上的仙光連成一片,化作交織在一起的黑白二色,充斥了太陰太陽二星,又滿溢而出覆蓋九天云界。
仙法·起死回生和仙法·顛倒陰陽之間,就像太陰月華法與地闕金書是上下位關系一樣,兩者合流相得益彰。
此時的他們,這就是這兩方仙天天外天、月行天中名副其實的天道,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只是一首顛倒歌下去,所有仙天中的蓬頭老翁就全都被洗了個干干凈凈。
但王遠的臉色不僅沒有放松,反倒越發驚疑不定。
抬頭看向又一次下起血雨的三十三天,喃喃自語道:
“肪脹尸王隕落,另一位走鬼道的天官卻踩著他的尸體上位。
而且,這味道...怎么讓我莫名其妙地就想到砂鍋,八角、桂皮、大料呢?”
誘人的異香漸漸飄落進了天外天,王遠嘴角情不自禁地便有亮晶晶的口水流下來。
一陣現在就借著那十六枚棋子發動王車易位,殺進三十三天大快朵頤的沖動漸漸涌上心頭。
念頭是如此強烈,幾乎讓他直接從法座上跳起來,跟第五衰“不樂本座”如出一轍。
一方面那天人五衰雖然被暫時擋住,但源頭只要一日不解決,一日就是巨大的隱患。
誰也不知道那位新天官,能借著肪脹尸王之死的天時、地利、人和將這份異象維持多久。
另一方面,一個晉升不滅元神的千載良機近在眼前。
王遠敢百分百肯定,只要能吃了她立刻就能原地晉升不滅元神!
到了這個份兒上,已經完全就沒有不動手的理由。
相同路徑“知識”和權能散發出的吸引力,讓兩者之間就好像是強力磁鐵和鐵釘一樣互相吸引。
王遠的雙眼都有些微微泛紅。
但那畢竟是臭名昭著的三十三天,讓他心中尚存著最后一絲理智。
似乎有兩個聲音正在他的腦海里天人交戰。
“不可退縮!修行之初就一直奉行小心翼翼,現在成仙了還不能豪氣一把,這道不就白修了嗎?
修行之人就是要有一顆一往無前,勇勐精進的道心,才能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區區風險又算得了什么?”
另一個聲音卻道:
“忽悠全都是忽悠!
雖說修行界無數人都在說道心就應該純粹。
可誰不知道那些教門出來的嫡系子弟,哪個不是陰險狡詐的茍道中人?
眉頭一皺退至眾人身后,已經成了標準操作。
強調道心純粹,就是嫡系傳人忽悠那些外圍的門人安心當好儲備糧罷了,跟愚民之術又有什么區別?
在他們眼里所有懂得政治和戰術,就是道心不純,就應該通通陰死,剔除這些害群之馬。
只有見火就烤,見水就跳,見刀就迎,見石就撞的人,才能成仙逍遙。
你也要做莽夫?”
“你該不是怕了吧?”
“笑話,我王老爺開局就是亡靈騎士,怎么可能怕這種鬼道玩意兒?
我有九成九的把握能一招三代一就拿下她!”
“那你去啊!”
“小遠!”
這場天人交戰卻在王遠抬頭看到凰嫵關切的眼神,還有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時,瞬間消散無蹤。
不滅元神雖好,他卻有更加值得珍視的東西。
眼神也重新清明起來。
不對勁!
“雖然我能克制那天官,似乎還是受到了‘不樂本座’的影響,有些控制不住欲望。
而且,正好瞌睡就送枕頭?
這天官來的也實在太巧了些。”
思考再三,他雖然依舊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巧合,卻也不再糾結。
“不管有沒有問題,我掃平人間、陰間所有教門、詭仙,吃了兩個天官,得罪死了殺生樹陣營。
不知道多少天官想殺我是一定的!
總有刁民想害朕!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白龍魚服親身冒險,豈不是傻蛋一個?不去,打死也不去!”
想到這里,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
“有道是,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不急,九成九擊殺那天官的把握,跟送死有什么區別?
就慢慢跟她耗著,等到五德龍氣躍升,等到人仙井噴,等到軒轅劍成型,再一劍連帶殺生樹一起砍了他不香嗎?
擺爛,繼續擺爛!”
輕輕抬手,漫天仙光像蟲子一樣不停扭曲,化作一枚枚黑白二色,中間端坐一尊陰天子法相的符詔。
在符箓上寫一個“聻”字便可以治鬼。
王遠這陰陽符詔對詭異·蓬頭老翁的克制力,更要遠遠在其之上。
只要懸掛在各大仙天中,就能及時殺滅漏網之魚。
他是打定主意連家門都不出了,愛誰誰。
“持我符詔,鎮壓諸天!”
“尊陛下法旨!”
大批蝶仙、修月人、畫皮鬼充任的道官紛紛領命,將他的符詔送去九天云界。
王遠這才露出笑容,拍了拍手,對下方服侍的宮娥道:
“接著奏樂,接著舞!”
隨即,鐘鼓奏響,大樂齊鳴。
一群蝶仙和修月人中的美麗少女翩翩起舞,演繹一曲精心編排的《廣寒宮破陣樂》,邊舞邊唱:
“金烏霓凰,龍吞月江。
星辰宿列張,天宮鎮宇煒煌。
率土歸王,鐵蹄踏玉疆。
掌星漢乾坤,吾皇世無雙...”
這才是真的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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