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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再得詭物,王府落鎖

  第九十五章再得詭物王府落鎖第九十五章再得詭物王府落鎖(1/2)

  當一更四點的鐘聲敲響之時。

  衣著華貴卻肥胖如豬的洛陽王周溫曄,正悠然坐在不知從哪里找來的滑竿上。

  兩位好似鐵塔一般的玄甲衛士將之高高抬起,一路招搖過市。

  一枚刻著篆文“販命通寶”四字的金色銅錢,就掛在他腰間的玉帶上,隱射金芒,讓一眾隨行者不敢隨意抬頭。

  其中有道將衛安寧、“鬼媒婆”高女官、以及五位道兵,共計七人,人人舌根上都印著血色烙印。

  王府中本有道兵三十六員,原本都被分派到了王府不同人物的身邊。

  但在大祭之時抽調回來二十位,安排在了鳥嘴坡的各個角落,在進入詭境之后,自然分布到了整座“洛陽城”。

  卻又因為販命通寶的關系,讓他們不計傷亡,全都在第一時間殺到了洛陽王的身邊。

  除衛、高二人之外,到現在為止已經只剩下了這五位玄甲衛士。

  不過,周溫曄手中的袋子里也琳瑯滿目裝滿了幾十件信物。

  期間偽裝成“肥豬”,吸引各路“妖魔鬼怪”飛蛾撲火,再用大陵王氏的性命一路平推。

  收集到的這些信物不僅滿足了此間所有人的需求,還有不少富余。

  “啟程,赴宴。

  雖然需要多費上一些手段,但還是親手摘來的果子才更香。”

  周溫曄談笑隨意,似乎已然勝券在握。

  “是,王爺!”

  他們這支隊伍一路通過安業坊、修文坊、尚善坊,只要再跨過橫穿洛陽的城中河,就能到達洛陽王府。

  這條路他們已經走過了無數次,哪怕中間的跨度有兩百年,依舊輕車熟路。

  不過就在即將抵達橋頭時。

  他們卻因為等在這里的兩個人,重新停下了腳步。

  “父王,您的身體安好,我們就放心了!”

  兩人對滑竿上的周溫曄恭敬拜倒。

  那是容貌俊美卻偏向陰柔的二王子德昌郡王周景象,以及穿著一襲兜帽紗衣的郡王妃郭彩玉。

  眾人被吞進梟神墓完全就是一個意外。

  周溫曄自然是沒有在他們身上施加什么手段的,也更沒有必要使用販命通寶。

  故而看到兩人找上門時也不禁一怔,完全沒有料到,他們竟有這般運氣可以平安無事地活到現在。

  “嗯。既然吾兒沒事,那便跟上吧。”

  周溫曄對德昌郡王只是應付般地點了點頭,對王妃就多了幾分和顏悅色。

  “彩玉啊,參加宴會的信物都湊齊了嗎?”

  普通人視血脈后代為自己生命的延續,對他們好是出自血脈的本能,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

  但是如果這里換成一位長生不死者,當他能輕輕松松熬死無數子孫后代的時候,對待子孫的態度還會那樣純粹而樸素嗎?

  從周溫曄對自家這些子嗣的態度上就可見一斑。

  放任三兒子周景曜被擄走,隨意指定大兒子周景垣當“尸”,對他們的性命半點都不吝惜。

  二兒子周景象在他心里的地位自然可想而知。

  還沒有獲得長生不死的“命”,卻已經提前得上了長生不死的“病”。

  郡王妃低眉順眼,有些羞赧地回答道:

  “王爺,我們東躲XZ好不容易才走到這里,活下來就已十分不易。

  若說信物,彩玉手里卻是一件都沒有呢。”

  洛陽王倒也大度,將手中的袋子一擺:

  “沒事,本王這里本就多有,彩玉盡管取用。”

  卻見郡王妃不光取了自己的那一份兒,還多取了一件塞到了周景象的手中。

  顯而易見,本事低微的他們本來一共就只得到了兩件信物。

  之所以提前等在這里,就是準備借洛陽王之手湊齊入場券。

  周溫曄見狀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擺擺手:

  “走吧。”

  旁觀的道兵心里卻對這位滿臉堆笑的郡王殿下越發不恥。

  雖然他們只是王爺手里的一條狗,卻都是有底線的狗,完全不妨礙他們打心眼里瞧不起這位身份尊貴的主子。

  掛攤旁。

  面對郎七的盛情邀請,王遠的回答只有兩個字:

  “丑拒!”

  他在扮作崔通的時候,雖然和那一群匪寇稱兄道弟,但對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完全沒有好印象。

  唯一一個關系還算不錯的,大概就只有這位崔通的老朋友郎七了。

  雖然不能說他是一個好人,但卻是一個純粹的人。

  性格好似山林里的野獸一樣,直直白白什么都寫在臉上。

  不會像那些個頂個陰險的釣魚佬一樣,明明準備在暗地里害人,還偏偏要在鉤上掛滿香甜的蜜糖。

  比如。

  第九十五章再得詭物王府落鎖第九十五章再得詭物王府落鎖(2/2)

  若是有人問王遠,王小遠,你想和自己做朋友嗎?他的答案大概是: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若是問想不想和郎七做朋友?他大概率會默默點頭。

  和這種單純的人做朋友還是很不錯的。

  但到了現在,王遠雖然對郎七的遭遇有些同情,卻也絲毫沒有辦法去挽救。

  除非郎七也能像爺爺一樣,靠著海量的功德強行壓制自身異化的過程。

  王遠現在能給他的只有...解脫而已。

  聽到“崔通”的回答,郎七臉色變幻不休。

  也不知道是該為這犀利的口舌感到欣喜,還是為這毫不留情地拒絕而惱怒。

  可是,還不等他親自動手,強行將王遠接到自己的身上。

  呼——!

  街上突然陰風大作,滿街的燈籠都忽明忽暗。

  在王遠的刻意引導下,郎七“口舌兇場,是非惡海”的殺人規則,終于和詭境的規則產生了沖突。

  街上的行人,同時動作一僵,齊刷刷地回頭看向扯掉了相師舌頭的郎七。

  臉色木然如同白紙。

  下一刻,便一起猛地撲了過來。

  王遠則不顧身后那一聲聲“崔兄,崔兄”的殷勤呼喊,借機騰身而起,跳出了戰圈。

  “嗷嗷...”

  “吃!”

  狼嚎、撕扯、尖叫、大笑...

  王遠默默等到一切平息,才重新回到了掛攤面前。

  先是撿起了相師被打滅后掉在地上的那顆金牙,之所以選定這個目標,便是打著一舉兩得的主意。

  隨后,才看向終因寡不敵眾,難以對抗詭境規則的郎七。

  渾身的精神氣血已經被洛陽城的居民吞噬一空,干巴巴的可能還沒有二十斤重。

  那道由三世演禽書化作的道基,就跟當初野狗道人死亡時一樣。

  好像五彩斑斕的蟲子一樣,一邊發出各種鳥鳴聲,一邊從郎七的眉心中鉆了出來。

  不斷扭動著身體想要融入空氣中,回歸屬于它的道法源頭。

  卻被眼疾手快的王遠,一巴掌給拍了回去。

  與那頭野狼的半張腦殼結合到了一起,化作了一件詭物。

  王遠花費三百陰德,用度化仙光將之度化后,得到了第三枚羅剎詭骨以及屬于它的志述。

詭物·卜骨  志述:骨頭被燒灼后,反面會出現各種裂紋,巫師便根據這些紋路來判斷吉兇禍福,這便是卜骨。

  效果:可用來卜筮問卦,雖然只能回答吉和兇,但在所涉及人員道行不超過黃篆法師時,卻百分之百正確!

  一旦超出卜筮的上限,則不會有任何反應。

  戒律禁忌:最多只能使用三次,便會徹底破碎。

  如果長期攜帶在身上,有一定可能會遭受‘五弊三缺’中,隨機的‘缺一門’。

  已經有缺的可免疫。

  “這倒是漁翁的好幫手。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特別是在面對一群老狐貍、小狐貍的時候。

  可以讓人透過表象,完美判斷漁翁得利的真正時機,以免中間倉促出手當了螳螂,凄慘地為他人作了嫁衣裳。”

  拿走戰利品之后,王遠便開啟五鬼搬山向著洛陽王府的方向飛射而去。

  《小生死簿》的簿主乙和簿主甲就跟拔河一樣。

  過去如果王遠離開北邙山范圍之外,立刻就會被梟神墓借助“梟神奪食”被憑空吞掉,掉進這片詭境。

  現在伊厲王的本體遭受“自食”之后,最多也不過就是一位赤篆術士,對王遠已經沒有了壓倒性的力量優勢。

  而且雖然“金籠囚鳥局”被打破,但并不意味著“自食”就已經結束,隨著時間推移,伊厲王只會越來越虛弱。

  想要決定《小生死簿》的歸屬,必須真刀真槍做過一場才行。

  路上偶遇一位偏支的宗室子弟,順手用人面畫皮覆其面奪其魂,獲得了一個可以使用一年的新身份。

  做好偽裝的王遠,終于趕在最后一刻鐘跨過了洛陽王府的大門。

  身后的鐘鼓樓中,節級官面對精美的青銅漏刻,盯著水面一點點來到了代表亥時的刻度,“咚”地一聲敲響了身邊的梆子。

  直官吏人聞聲高高舉起了手中象牙材質的時辰牌,上刻時辰名、填金粉,即使在夜色中依舊熠熠生輝。

  負責報時的雞唱吏人都是嗓門驚人的壯漢,對著白鐵皮卷成的喇叭高唱道:

  “乙夜庚,杓位易,太階平!亥時——!”

  王府門口一個臉色比紙還要白的太監,隨即高喊道:

  “亥時到,賓客齊至,王府落鎖!”

  大門關閉。

  城市中頓時傳出零星的慘叫聲,片刻之后又化作一片死寂。

  燈火雖然依舊璀璨,但整座繁華的“洛陽城”已經在一瞬間重新死去,變回了一座墳墓該有的樣子。

飛翔鳥中文    殺生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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