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水龍吟鳳梧揚 第六十八章 追殺
馬行空與洛逍遙帶著蕭雁北遺體回到云州之時,卻是柳宮文帶人到達嵐谷城之際。他自未料到洛逍遙會來嵐谷,更未料到他與馬行空已將蕭雁北遺體帶回。
柳宮文與一眾護衛府之人,在夜晚之時潛入嵐谷城中,陸續抓了幾個兵士詢問、打聽蕭雁北關押的地方。
馬行空與樊供奉來到嵐谷城之時與折家供奉打斗,自是驚動甚大,而事后抬著擔架出城,諸多兵士亦也知道,被抓的兵士之中自有怕死之人,便將蕭雁北已死之事言出,且遺體被人帶走,至于何人帶走、帶往何處卻是不知。
柳宮文與一眾護衛府高手半信半疑,但想蕭雁北身份尊貴,商議之后便是潛入縣衙大牢中查探,卻被衙內的折家供奉發現,一眾人等便是打斗起來。
混戰之中,柳宮文卻是趁亂遁走,他此下心中已是驚疑不定,縱使他奸詐百般,也想不出是何人帶走蕭雁北遺體,猜想或是蕭家來人帶走,但又覺不可能,他之所以下毒害死蕭雁北,自是為了能在契丹站住腳跟,于是便抱著僥幸的心理,偷偷潛去云州蕭府打探。
契丹本是游牧民族,居無定所,人死之后崇尚火葬,后來耶律阿保機建國稱帝后,諸多地方借鑒漢制,待得了幽云十六州后,喪葬習俗亦也受了漢俗影響多為土葬,故而蕭府亦是白布懸門。
凌晨之時,潛回云州的柳宮文乍見之下,已驚得魂飛魄散,心忖折德守能讓蕭雁北的遺體送回,心猜自己下毒之事恐是敗露。此下遼地已無容身之地,一時間便是想著往何處逃逸,但想南唐、北漢與遼朝交好,自是去不得,想來想去唯有蜀地可去。
他一生貪戀富貴,從未想著躲隱山野市井,心念一到,便決意逃去蜀地,此時天已漸亮,城門已開,唯恐蕭家之人亦會四處尋他,便想在云州城內先尋一個客棧落腳,待天黑后再圖打算。
馬行空將蕭雁北遺體帶回后,便是趕去幽州,想通知蕭思溫、卓武二人,讓蕭思溫遣人先將柳宮文制住,問清情況,卻未料到耶律宗武已遣柳宮文等人去救蕭雁北。
但到幽州得悉情況之后,心猜柳宮文若是下毒之人,必會借機逃脫,便與卓武二人先是趕向嵐谷,卻在應州遇上一眾從嵐谷城回來的護衛府高手,打聽之下,方知眾高手與折家兵士打斗之時,柳宮文已然不見蹤影。
此下已然料定柳宮文是下毒之人,卓武便以蕭思溫之命,著其中三位未受傷的護衛府高手轉而追尋柳宮文,眾護衛本就對柳宮文視為禍水,聞得他是加害蕭雁北之人,個個都是咬牙切齒,自是分頭尋找柳宮文。
云州蕭府堂廳之上,蕭慕云眼泛淚光聽著樊供奉訴說蕭雁北致死的原因,卻是沉默不語,待樊供奉講完,望了洛逍遙一眼,舉步向廳外行去,洛逍遙心知她有話要說,便跟著她身后,來到當初楚南風與燕仲長比武相斗的東院花園。
望著洛逍遙左肩,蕭慕云嘆了一口氣,“你……傷勢如何?”
洛逍遙心中一暖,知道她已是相信柳宮文是下毒之人,便道:“師妹不用擔心,用了金創藥,過上幾天應會痊愈。”言罷將手中的“驚甲”遞了過去。
蕭慕云稍有遲疑,便是將“驚甲”接過,沉吟片刻,舉目盯著洛逍遙雙眼,緩緩言道:“若是折德守下毒,師兄當要如何?”
洛逍遙未料她會如此一問,怔了一下,苦笑道:“馬師伯已趕去幽州,屆時制住柳宮文查問,真相自會大白……”
“我只問師兄,若是折德守下毒,師兄你幫我還是幫他?”
洛逍遙對折德守為人甚是相信,從未想過他會是下毒之人,聞聽蕭慕云復問,對這個心中認定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自也無法去設想,在蕭慕云眼光逼視下,訥訥道:“這……我想下毒之下應非是折大哥……”
話未講完,卻聽蕭慕云冷哼一聲,“你走吧,我……我不想再見到你。”言罷徑自轉身而去。
其實以蕭慕云的聰慧,聽完樊供奉的講述,已然猜到下毒之人應是柳宮文,但蕭雁北終是因與折德守交手而死,雖說消去殺折德守之心,但對他卻是心生芥蒂。
她女子心性,想起自己擊殺折德守之時,洛逍遙相護于他的情景,心中仍是不快,認為自己父女的情份在洛逍遙心中不如折德守重要,故才有此一問,當聽得洛逍遙答非所問,依是有護折德守之心,自是氣的轉身而去。
洛逍遙雖天資聰穎,卻是不懂女子心性,又是實誠之人,更不懂花言巧語相慰,兩難之下,只是依著本心所想回答,更惹蕭慕云生氣。他卻不知只要言出幫蕭慕云,蕭慕云自也對他氣消,一時間望著蕭慕云離去的背影,呆立無語。
想著蕭慕云讓他離去的話語,心中苦澀難當,但覺自己眼下在蕭府只會惹她傷心,長嘆一聲,便是走出蕭府,讓門口的仆人轉告蕭慕云后,向著幽州方向行去。
當初柳宮文有護衛府作為靠山,楚南風與武望博等人都殺之不得,此下他下毒害了蕭雁北,護衛府自是容不得他,但想馬行空、卓武應是會將他拿下。
想著師母馬希蘭十余年所受之苦、苗長寧之死,洛逍遙心中自是想去刺上柳宮文幾劍,以泄心頭之恨。
將要行到城門之處,只聽身后傳來一道聲音:“洛公子請留步……”
洛逍遙回頭望去,岀聲之人卻是樊供奉。樊供奉拱手見禮道:“不知洛公子意欲何往?”
聽了魯縣令的言語后,樊供奉已然猜到下毒之人應是柳宮文,加上他與馬行空二人若非洛逍遙阻止,恐怕在嵐谷城已與折家軍斗了兩敗俱傷,心中對洛逍遙卻是生了感激之情,態度自也變得甚是恭敬。
洛逍遙淡淡一笑,回禮道:“在下想去趟幽州與馬師伯會合,不知樊供奉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樊供奉連忙道:“昨日一夜趕路,公子都未曾休息,此下再趕往七百余里處的幽州,恐是勞累。”
樊供奉見他遲疑未答,又道:“馬先生已趕去近兩個時辰,若無變故,應與卓先生二人會在明日子時之前,將柳宮文帶回,此下天色漸暗,洛公子不若就在云州等侯?”
洛逍遙心猜必定是蕭慕云知他離去,便遣樊供奉前來挽留,心中暗自苦笑,此下已是酉時,但覺樊供奉話言不無道理,略一思索道:“如此也好,樊供奉可有熟悉的客棧幫在下指引一下?”
樊供奉一怔,自蕭慕云令他來挽留洛逍遙之時,心也猜到這師兄妹二人鬧別扭,想是因為折德守之故,心中便是暗嘆一聲,笑道:“樊某在云州幾十年,個個客棧都是熟悉……離將軍府北邊有個“富安客棧”倒也清靜,洛公子你看如何?”
洛逍遙之所以要他指引,卻是有讓蕭慕云知曉自己的落腳之處的意思,以免她有所擔心,此下不愿前去蕭府,倒不是生蕭慕云的氣,而是害怕相對無言。
“那就有勞了。”洛逍遙點了點頭,隨著樊供奉向蕭府北邊的“富安客棧”而去。
到了客棧后,樊供奉自是搶先幫洛逍遙要了一間二樓的上房,知道洛逍遙尚未用餐,要了一些酒菜,吩咐店小二送入房間,安排好之后,方與洛逍遙告辭回府。
用過飯后,洛逍遙便將肩傷的金創藥換下,近十個時辰一直未睡,加上肩膀受傷,確是有點疲憊,便是滅燈休息。
一睡醒來,只覺得全身舒坦,但見窗紙隱有天光,洛逍遙心猜應是卯時了,便著衣起床,想下樓喊上店中伙計,取水洗漱。
剛走出房門,卻見樓下店小二引著一人步入院井,或是聽到洛逍遙開門聲音,那人抬頭望來,二人四目相對,皆是心頭大震,原來跟店小二進來了正是柳宮文。
柳宮文從嵐谷趕到云州,看見了蕭府門懸白布,心知自己下毒之事恐是露岀馬腳,本著燈下黑心態想先躲在客棧,再圖逃亡蜀地,哪料到會遇上洛逍遙,照面之下大吃一驚,卻是掉頭回闖客棧前堂,奪路而逃。
洛逍遙豈能讓他逃脫,不假思索的縱身躍上屋頂,站在前堂屋頂舉目望去,卻見柳宮文已是身在北面三十余丈之外,便是躍到街道之上疾追,此時街上已有路人,但見二人一前一后狂奔,自是紛紛躲避。
北門守兵但見有人疾奔而來,有的路人被撞而飛,便是持槍欲攔,柳宮文哪敢怠慢,一掌擊岀,兵士自然紛紛跌倒,雖是稍有停頓,卻被洛逍遙拉近了距離,但聽身后一聲劍吟,一股寒氣襲來,百忙之中,頭也不回,向后扔出幾粒“神風散”。
洛逍遙得了文益的相助,此時已至神念大成,修為已然高出柳宮文半籌,拔出水龍吟刺岀之時,卻見面前幾粒黑點襲來,接著薄煙生起,心知是“神風散”,忙屏息避開,卻也是停滯了片刻,柳宮文已然竄出城外,待洛逍遙沖出之后,距離便又拉開了三十余丈。
柳宮文但從洛逍遙的劍氣中,感到他的氣機更甚以前,心中自是愈發驚恐,他當初修為勝于洛逍遙之時,尚被逼得不相上下,而在太原之時若非“神風散”,已不是洛逍遙對手,此下自是拼命狂逃,稍一拉近距離,便是幾粒“神風散”扔出,以致洛逍遙一時不能近身。
如此一逃一追有近一柱香時光,卻是到了恒山之下,柳宮文手中的“神風散”已是所剩無幾,自也不敢亂扔,眼見洛逍遙已到身后十丈之處,隨時便可追到身前,心恐“神風散”用盡,便是向山上逃去。
山道崎曲,又樹木遍布,洛逍遙眼見一劍即可刺中柳宮文,卻被他閃入林中,柳宮文在前面逃竄,雖說慌不擇路,卻也仗了岀奇不意的優勢,但以他的身手,左右縱躍,每有險情,借著樹木遮擋,卻讓洛逍遙一時對他奈何不得。
借著樹木繞身逃至半山腰,但見眼前出現了四五丈高的巖壁,柳宮文心頭一驚,慌亂之中向右竄去,不一會兒,卻是到了山徑石道,正欲折身下逃,怎奈洛逍遙一劍劈下,寒光四射中劍氣凌厲,阻斷了下逃之路,只得轉身向山上縱逃。
此下左側是逐勢而高的山崖峭壁,右側是六七十丈高的山谷,腦中便是閃過躍下山谷逃竄的念頭,卻終是不敢躍下。
誰知逃了半盞茶功夫,轉了一個小彎,眼前十余丈處是一條依著峭壁,寬僅五尺左右的石階梯道,但若逃上那石階梯道,被洛逍遙從背襲擊,避無可避,定會落下那崖壁筆直的深谷,此時方悔應在林中竄出之時,躍下那帶有斜度的山谷。
在將到石階梯道寬有兩丈余的地段,便是收勢定下身形,轉身對著已經追來的洛逍遙,洛逍遙心防他的“神風散”,也不敢逼近,二人距有兩丈,四目相對,凝神對恃。
柳宮文心想此下唯有拼命一博,心念急轉,甩出僅剩下的四粒“神風散”,兩粒擊向洛逍遙左側,兩粒擊向洛逍遙身前,他力道用的恰到好處,兩粒‘神風散’射到洛逍遙左側肩部之時便是破開,兩粒在洛逍遙身前三尺處散開,頓時毒煙飄散。
與此同時,柳宮文身子右閃,一招“周天指”使岀,指氣疾向洛逍遙左胸“氣戶穴”攻去。
他心知此時身手不及洛逍遙,但見洛逍遙左肩處衣衫隱有血跡,知他有傷,故而向洛逍遙左胸攻去,兩粒“神風散”在洛逍遙左身側爆開,其目的是逼洛逍遙向右身側閃避,以便趁機奪路向山下逃竄,而另兩粒在洛逍遙正面破開,自是預防洛逍遙前竄。
洛逍遙但想著師母馬希蘭的銀發,苗長寧、蕭雁北的死狀,心中對柳宮文恨之入骨,已生必殺之心,見毒煙左側、身前散開,心知柳宮文想逼自己右避,奪路下逃,竟自不顧,一招“霧繞華光”使出,劍氣驅去部分毒煙,同時擋下襲來左胸的周天指,身子緊接著向左閃去,一招“長影暗雪”使出,劈向閃身而來的柳宮文。
洛逍遙之所以不顧“神風散”的毒煙,自是因為知道它的毒性在半盞茶時光后才會發作,當下不作躲閃相攔,自是想在半盞茶功夫內拼殺柳宮文。
洛逍遙此舉甚是兇險,以柳宮文的身手只是輸他半籌,要想半盞茶時光內殺他卻是不能,何況他還有肩傷。
而柳宮文無心戀戰,只想奪路逃命,只道洛逍遙會向右側閃避,誰知他竟然不顧“神風散”之毒拼死一博,周天指攻出之時,身子便是向右斜竄,恰遇洛逍遙一劍劈來,此下無異于將自己身子送到洛逍遙劍下,頓時亡魂大冒,怪叫一聲,忙是頓住身形,蹬腳后退,卻已是不及,右手臂卻被劍氣襲中,立時鮮血直流。
洛逍遙哪敢停頓,復是一招星宿劍法“井犴揚首”,直擊柳宮文面門,柳宮文此時轉身不得,右手又是受傷,暴喊一聲,左手揚起,從袖中飛岀僅有的兩條銀蛇,同時身子疾退,卻未曾想到身后已是深谷,但覺右腳踏空,心頭大駭,卻是收勢不住,慘叫聲中跌落下去。
洛逍遙但見兩條白線襲來,知是毒蛇,右手一收一揚,劍光幻起,便是將毒蛇斬成數段,見到柳宮文跌下深谷,心頭一喜,疾步走進崖邊探看。
但見崖壁直下,距崖邊近十丈處依壁而生的小樹攔腰折斷,尚掛著一片隨風飄揚的碎布,而那斷樹離霧氣蒙蒙的谷底,有近兩百丈之深,但想柳宮文應是粉身碎骨,心頭方自松了一口氣。
此時方覺左肩疼痛,運氣調息,卻覺修為氣機只剩六成,心頭暗叫僥幸,柳宮文背后若非是深谷,以他的身手,再周旋十來招,自己氣機消退,到時反倒是性命難保。
心知再過片刻,修為氣機將會消退,趁著此下還有五、六成功力,便是想尋個山洞落腳,疾步向山下行去,待到的半山腰一處林邊,終是覺得全身乏力,再難行走,撐起一口氣,走到山道邊的一棵大樹底下,靠著樹身跌坐而下。
記起苗長寧的言語,知道中了“神風散”,唯有藥王谷的“歸元丹”可解,不若至少要十二個時辰方能恢復,心下苦笑不已。
此下已是孟冬,山上氣溫甚低,已有霜冰,若是平時即使冰天雪地也是不懼,可眼下功力頓失,已是動彈不得,加上肩傷,洛逍遙自是又痛又冷,又餓又困。
但恐毒蛇猛獸出沒,只得強撐著瞪著眼睛,不敢閉目,誰知愈是如此,卻愈發困乏,不知不覺中竟是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之中但覺全身發熱,似有火光,睜眼一看,發覺自己置身于氈帳之中,身上蓋著錦褥,躺在鋪有毛毯的矮榻上。
氈帳扉門卻是開著,透過扉門外望,只見外面一片漆黑,顯然是深夜之時,驚疑之中,只見一素衣女子,手端小碗彎身進了扉門,定睛一看,卻是蕭慕云。
想起蕭府東花園中置有兩座氈帳,洛逍遙已是知道自己身在在蕭府之中,心下大感奇怪,但見蕭慕云臉色不喜不怒,卻是不敢開口詢問究竟。
蕭慕云見他醒來,也不言語,緩緩行到榻邊,將小碗放在案幾之上,蹲身下來,扶起洛逍遙,用軟枕墊著他的后背,方才拿過小碗,舉勺舀著黃粟粥,吹了吹熱氣,喂到洛逍遙的嘴邊,洛逍遙心中一曖,此下肚子自是餓極,但想蕭慕云喂著,竟是舍不得快吃,慢吞吞的嚼著,一小碗米粥,竟喝了一柱香光景。
蕭慕云自也不急,神態平靜,任著洛逍遙慢慢吞嚼,待將米粥喂完,便是舉了舉空碗,卻不言語,示意洛逍遙還要不要再來一碗。
洛逍遙知她心中猶在介意著自己相護折德守之事,心中不由苦笑,但覺得能讓蕭慕云喂著喝粥,實是天下最幸福之事,忙笑著點了點頭,蕭慕云瞄了他一眼,嘆了一聲,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帳外彎身行進一人,卻是蕭慕云的侍婢,手中亦是端著小碗,身后跟著馬行空。
洛逍遙心中一苦,但聽馬行空道:“聽慕云說洛公子醒來,老夫就過來打擾一下,哦,你剛剛醒來,想是餓了,先喝粥、先喝粥。”言罷盤腳坐在榻邊的氈毯之上,聽他語氣卻像是不知洛逍遙已經喝了一碗。
侍婢舀喂感覺自然是與蕭慕云不同,洛逍遙傾刻間卻將粟粥喝下,待侍婢告退離去后,坐在氈毯上的馬行空方道:“幸好樊供奉今晨去了“富安客棧”,聽了店伙計的描述,知道你是遇到柳賊,到了城門又聽兵士稟報,曉得你追著柳賊向北而去,心恐你有失,樊供奉即刻帶上一眾人馬追尋……”
“一眾人等尋了半天,終是發現往天嶺峰去了路徑邊上,有一棵樹攔腰而斷,猜是有人打斗,故而一路向上尋去,到了午時才發現昏睡不醒的你……”馬行空頓了一下,又道:“那柳賊去的何處,可是讓他逃脫?”
洛逍遙此下修為氣機雖未恢復,睡了許久,喝了米粥,jing神倒是不錯,聞言向后挪了挪身子,將自己與柳宮文打斗之事言出,馬行空聽了大呼痛快,恨聲道:“雖未能取柳賊之首祭于雁北靈前,終是也讓他碎尸萬段,好、好……”
“老夫戌時方才趕回云州,那時你猶在沉睡,聽樊供奉講你修為氣機全無,性命倒是無憂,老夫方才放心……不然倒不知如何向恩師與楚先生交待,真是萬幸呀。”
“柳賊這‘神風散’晚輩也曾遭過一次,十二時辰后自會恢復功力,馬師伯不必擔心。”
“此下已近子時,思溫與慕云等眾人猶在廳上等著老夫,你且好好休息,明日再談。”馬行空點了點頭,起身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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