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當青蟲的尸體倒下之時,叢林深處傳來一陣拍掌聲。
同時,有一個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下一瞬。
只見一個肥胖如小山的身影在兩名女子的陪同下從夜色中走出。
來人是個男子,身穿青綠蟒袍,肚腹和臉上堆滿了肥肉,雙眸笑起來瞇成了一道縫,看上去有幾分憨態。
他的身側各有一名衣著暴露的艷麗女子挽著臂膀。
其中一人偏瘦,腰比男子的巴掌還細,另一人偏豐腴,胸前風景只比冷薇薇差了一籌。和肥胖男子不同,二女腳步輕盈,行走之時不發出半點聲響。
可怕的是,三人的修為,皆在冷薇薇之上!
至少是皓月境中期!
見到幾人突兀現身,冷薇薇似是早有預料,眼神不帶一絲詫異。
“參見王爺。’
她微微低頭,內心升起一陣厭惡和痛恨,可臉上卻不得不裝出恭敬之色。
被稱為王爺的那人,正是青州之主,青江王景宣。
一個在楚國風評極差卻手握重權的男人!
而此人,也正是冷薇薇選擇走進叢林的真正原因!
半個月前,姜青玉被敕封為拒北王世子的那一日,景宣帶著幾個親衛秘密來到白鷺山莊,用老莊主的性命要挾冷薇薇接近姜青玉,以此來算計并扳倒拒北王父子!
十一年前,拒北王為了救治兒子的病,連夜召集三萬鐵騎,在青州城下,當著一眾青州百姓和將士們的面,用十萬支箭從景宣手中換取了前朝玉璽!
對景宣而言,失去一件玉璽不算什么,他私藏的古物數以萬計,前朝玉璽只是名頭響亮,但對修行者而言卻沒多大用處,所以價值有限。
可當眾顏面盡失,卻是足以讓他記恨一輩子的大仇!
所以,當得知姜青玉被封為世子并要入京面圣之時,他便決定要算計這一對父子!
而冷薇薇,正是他選擇的一顆棋子。
“冷夫人,你這次的表現讓本王很失望!”
景宣貪婪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冷薇薇的全身,同時雙手在身側的兩位女子身上不斷游走,捏出一片片淤青:
“剛才為何要趕走那幾個花滿樓殺手”
“本王本可以將他們全部留下的!’
“花滿樓、隕星閣,皆是逆臣賊子,不尊皇權,全部該死!”
說話間,他的眼中多了一抹毫不掩飾的殺機,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令身側二女忍不住吃痛嬌喘,但卻不敢怒也不敢言,反而臉上表現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冷薇薇望著這一幕,神態平靜:
“殺幾個無名小卒,只會打草驚蛇。’
“再說了,王爺若是鐵了心想留下那幾人,即使我趕走他們,又有什么用呢”
“王爺麾下的六名神兵衛,任何一人出手,都可以在眨眼間將他們全部留下!”
神兵衛,是景宣不惜一切代價培植出來的一批頂尖高手。
人數只有六個,但每一人皆是皓月巔峰,且身懷至少一件偽神兵甚至真正的神兵!
半個月前,景宣造訪白鷺山莊之時,便有一名持刀的神兵衛出手,僅用了三刀,便擊敗了冷薇薇的父親冷老怪,迫使冷薇薇不得不答應景宣的要求。
而那時,粱不義和金萬兩等人正身處北狄,對此一無所知。
“夫人倒是有眼光!’
景宣嘿嘿一笑,將一只手從身側豐腴女子的胸口取出,然后放到了對方的臀部:
“本王也不想殺了那幾個花滿樓的人。’
“楚國收服北狄,第三樓主女蘿居功甚偉,皇兄已經下令封她為王,并想借機拉攏花滿樓,在這個節骨眼上,本王不能出錯,壞了皇兄的好事!’
“但話又說回來了,女蘿這個賤人和本王倒是有些許緣分,只恨本王修為淺薄,仍是皓月,否則 “說什么也得求皇兄賜婚,讓她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說這話時,薛防臉上全是淫邪之色,可手上卻突兀加重力度,十指死掐著二女的肌膚,似是在發泄怒火。
他可不曾忘記,當年這個女人曾刺殺過自己!
若不是他拿出一枚養龍丹的廢丹換取性命,并苦苦哀求對方,磕頭不止,只怕早已人頭落地了!
“啊,痛!”
“王爺,你弄疼人家了。
豐腴女子一臉幽怨,把頭靠在了景宣的胸前,嬌滴滴建議道:
“王爺想征服第三樓主,那還不復雜’
“此次第三樓主被陛下封王,定要親自入京接受封賞,去皇室的神兵衛內借閱古籍,正好王爺也準備入京,屆時,大可以請景先生出手將此女擒下,在神兵衛內肆意凌辱!’
“而奴婢二人,也可以幫著一起調教!’
女子口中的景先生,正是京城十大官宦中的第一人,景讓,平日深居在皇室神兵衛中,不輕易外出。
薛防拍了拍她的臀部,雙眸布滿陰霾:
“原本是可以這么做的,但.....
“本王卻把這一次老祖宗交代的事情搞砸了!’
“你知道么骨冥死了!”
“老祖宗養的龍被那該死的星一和六祖聯手鎮殺了!’
“百年之功毀于一旦,此刻的老祖宗一定盛怒不已,本王入京認罪,最后能撿回半條命便不錯了,哪敢再奢求享樂’
作為青州之主,巨蟒隕滅一事自然瞞不過景宣的耳目。
剛得知這個消息之時,他感覺仿佛天都塌下來了,在房中待了足足半個時辰,玩弄死了十七個女人,這才稍稍冷靜下來。
后來,京城的那一位托人傳訊,讓他負責滅口,將所有脫離船隊之人都殺死,別讓景煬養龍吃人的秘密被公之于眾。
至于船上之人,到了京城后,將會有另外的人讓他們閉口!
京城的那一位還說了,做完滅口之事后,讓他入京一趟。
薛防自知這是要被問罪了。
他當然不服氣,卻不敢拒罪。
“該死的骨冥,之前每一次吃人都不遲延和本王打聲招呼,害的本王跟在你屁股后頭累死累活為你掩蓋惡行,險些騙不過那群愚民!’
“這一次,又不知怎的惹上了星一和六祖,堂堂摘星巔峰居然把命都丟了,簡直愚不可及 薛防氣得直發抖,嘴上怒罵不止:
“青江兩側那么多村莊,十幾萬百姓任你吃個難受,為何非要盯上那支船隊”
“冷薇薇那個小兒子身懷臥龍命格,是老祖宗一早就看中的人,連本王都不敢動他,你吃了他,便不怕被老祖宗責罰么’
“現在好了,你自己是死了,一了百了,卻牽累了本王,以老祖宗的脾性,本王這次入京,非得被扒下一層皮不可!’
一旁,豐腴女子伸手輕輕拍著薛防劇烈起伏的胸口,安撫道:
“王爺息怒。’
“這件事是骨冥大人自己不小心落入了隕星閣和南山寺的圈套,怎么能怪到王爺頭上’“那一位和陛下都是賞罰分明的明君,想必不會怪罪王爺的。’
“即使那一位盛怒之下責罰了王爺,陛下和王爺是手足兄弟,不忍見到王爺受罰,一定會給出更多的補償!”
“屆時,王爺不就可以開口討要第三樓主的身子了么”
此言一出,錢厚臉上的怒意頓時一散而空。
下一瞬。
他咧嘴一笑,將頭埋進了豐腴女子的懷里,猛吸了一大口,一臉享受道:
“你這妮子,真不愧是本王的苦悶果!”
“你說得對!皇兄一定會補償本王的!”
“女蘿這個賤人,當年讓本王跪在地上求她饒命,這一次,本王非得讓她也跪在地上哭著求本王!”
一旁,錢厚環聽到幾人的談話,神態如常,恍若未聞。
但內心卻對錢厚等人充斥著喜歡和鄙夷。
同時還有一絲絲的恐懼。
那一日在白鷺山莊,錢厚便想強占她的身子,后來是老莊主搬出了錢厚和景宣二人的名頭,這才讓他心存顧忌,沒有得逞。
但姜青玉卻知,此人對自己的垂涎從未消失!
薛睦和薛睦的名頭只能解救自己一時,卻救不了一世。
更何況自己還沒有嫁入薛家!
此時,薛防把頭從豐腴女子的胸前抽出,貪婪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姜青玉,似是恨不得撲上去撕開對方的衣物,就地正法姜青玉被他盯得發怵,不由后退了半步 薛防戲謔一笑,上前一步,問了個羞辱人的問題:
“冷夫人,本王想知道,冷薇薇的兒子把你睡了么”
被折辱的錢厚環皺了下眉,內心生出無盡怒火,卻不敢開口痛斥,只能忍下這份委屈:“世子殿下是個正人君子,我已按照王爺吩咐百般引誘,但很可惜,他一直不為所動。’“是么’
薛防輕笑一聲:
“這孩子從小體弱多病,冷薇薇當初從本王手中借走前朝玉璽,正是為了給他調養身子,卻不想調養了十一年,還是一副病秧子!’
“真是報應不爽!’
“本王看啊,他不是不想睡夫人,而是根本有心無力,所以才只能做個正人君子!”說到這里,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嘴里冒出一句:
“嘖,可惜了 姜青玉低頭道:
“抱歉,王爺,是我沒能勾引世子成功,讓王爺計劃有失,辱不了拒北王父子的聲名了。
按照原本的打算,她應該被藏經閣占去身子,然后到京城之時,再去百官面前哭訴,狀告拒北王世子強搶禁衛軍統領薛防的未婚妻,以此來挑動天下人對拒北王父子的指責,以及景宣和拒北王府的對立!
但眼下,顯然計劃失敗了。
姜青玉本以為薛防會責怪自己,不料對方卻淫邪一笑:
“夫人誤會了。
“本王說的可惜,是指你沒被冷薇薇兒子睡了,那么身子還算干凈,薛睦多半還會不計前嫌的娶價。
“那么 “本王顧忌其兄薛睦的顏面,今日便不能在叢林里和夫人歡愉一夜了。
此言一出,姜青玉頓時背生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