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寶駒似是一陣黑色旋風,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馬車旁。
馬背上。
多吉一臉冷漠,直到見到了姜青玉后嘴角才泛起一絲笑意:
“公子!”
“看我擒住了誰?”
眾人把目光投向那個被多吉一手提著腰帶的青甲女子。
只見此女盡管相貌平平,氣質卻很不凡,即使被俘虜了也是一臉倨傲,似是有恃無恐。
“我是烏托氏的公主烏托娜!”
“我有話要和姜青玉說!”
女子自報身份,同時狠狠瞪了多吉一眼:
“放開我!”
“哦。”
多吉聲音冷淡,松開了抓住其腰帶的那只手。
下一刻。
眾人便見到了烏托娜臉面朝下往地上砸去。
但就在即將摔倒的那一刻,她突然一掌拍在地上,隨即高高躍起,長腿一跨,來到馬背上,坐在了多吉身前。
并與其四目相對。
這一幕看上去有點旖旎。
可烏托娜的眼神卻充斥著殺氣!
下一瞬。
她順手抓住了一柄放在馬背上的短戟,狠狠朝多吉刺去!
但她的反抗注定是徒勞的。
多吉面無表情,只是輕輕推出一掌,拍在其胸口,便將其打落下馬,重重摔在了地上。
同時,他朝對方伸出一只手:
“還我。”
他在要回短戟。
“呸!”
倒在地上的烏托娜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氣息頓時矮了一截。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敗在此人手中不是僥幸。
對方的實力的確遠在自己之上!
“給你!”
烏托娜不再嘗試反抗,而是把短戟丟還給了多吉,隨即又第一時間找到了坐在馬車上“左擁右抱”的那位白袍青年。
頃刻間,她臉上閃過一絲訝然,以及一絲見獵心喜。
此人…
居然比傳聞中更加俊美!
無論身段姿色都是一等一,皮膚更是比北狄的糙漢子們jing致細膩的多!
要是能抓回去關在氈房內玩弄,一定會…
很潤。
可緊接著,她又瞥見了姿色出眾的綠綺和獨幽,于是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厭惡。
連帶著對姜青玉的觀感也差了不少。
“嘖嘖。”
“真不愧是臭名遠揚的拒北王府四公子,外出打仗都乘坐如此奢華的馬車,馬車里還藏了兩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本公主都替拒北王感到丟臉!”
姜青玉一臉無辜,剛想爭辯幾句,卻被多吉搶了先:
“你有什么資格說公子?”
“我方才見你在軍中帶了三個男寵,比公子還多一個。”
不料聽了這話,烏托娜不但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引以為傲道:
“那又如何?”
“本公主又不在乎,我在北狄的名聲可沒比你家主子好到哪里去!”
“帶了三個男寵,只能證明我比他強。”
“各個方面!”
姜青玉甘拜下風。
“怎么回事?”
這時候,俞安終于忍不住發問了:
“多吉將軍,你是怎么擒住她的?”
不是說有敵軍有整整兩千人么?
莫非你單槍匹馬從兩千人的部隊中擊敗并擒住了烏托娜,并殺出了重圍?
姜青玉同樣一臉好奇。
如果多吉暴露了皓月境的實力,那么他們接下來必定受到八大部落的特殊針對!
這是他暫時不希望見到的。
多吉一臉冷漠,簡明扼要說了下情況:
“我距離敵軍兩百丈的地方探查敵情,被人發現,她率領一隊人追了上來。于是我策馬而走。”
“她帶人一直窮追不舍,但我們二人的馬比其他人快得多,所以追趕我的漸漸只剩下了她一人。”
“然后,我就回頭把她擒住了。”
姜青玉看向烏托娜的目光,宛若在看一個傻子。
僅憑一人一馬就敢追趕多吉?
你不會把自己當你爹烏托布了吧?
身側,綠綺和獨幽二人趴在其肩上,掩嘴而笑,眸中嘲諷毫不掩飾。
她們可是清楚知道,多吉已于昨日晉升了皓月境。
被眾人以恥笑的目光盯著,烏托娜卻不以為意,反而冷哼一聲:
“本公主承認,我是一時沖動了。”
“但我不服!”
“姜青玉,我是輸給了你的部下,可并沒有輸你!”
“是男人你就放了我,我們各自領軍,擺開架勢真刀真槍地干上一場!”
姜青玉沒有理會烏托娜,只是側頭問了綠綺一句:
“姐姐,北狄的女人是不是腦子都有點問題?”
綠綺一臉認真:
“公子,或許只是某人腦子有問題吧。你這樣把北狄女人一桿子全部打死,是不對的!”
姜青玉虛心接受了批評:
“姐姐教訓的是,北狄也有聰慧的女人。”
“我記得拓跋奇的夫人便是一名jing于算計的女軍師,曾經設計把烏托氏的兩千騎兵送到了姜瑯琊眼皮子底下,害他們盡數死絕。”
此言一出。
烏托娜頓時目帶兇光。
那一次那個惡毒的女人的確設計坑害了烏托氏的兩千騎兵。
但與此同時,她也利用這兩千騎兵的死亡拖住了陽關城的上萬守軍,同時派出拓跋氏、乞顏氏等部落的jing兵奪下了數十里外的一個戰略要地。
所以,功大于過!
事后,烏托氏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但烏托娜卻咽不下這口氣,直接帶人抓了拓跋氏一名在外領軍的王子,將其收為男寵,折磨了三日三夜。
只可惜,后來她才發現,那王子并非那個女人所生,而是拓跋奇和已故的上一任妻子生的嫡長子!
那毒婦表面上將其視如己出,對外也宣稱是自己親子,可實際上卻巴不得他趕緊死了或是身敗名裂,好讓自己兒子得到繼承權!
自己的報復,竟然無意間反而替她完成了一樁心愿!
簡直可惡至極!
想到往事,烏托娜不禁攥緊了拳頭。
隨即她一咬牙,開口道:
“姜青玉,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我知道眼下拓跋氏的第一天才在哪里,也可以帶你去斬了他,前提是在殺了他后,你得放了我!”
姜青玉好奇道:
“拓跋氏的第一天才,那是誰?”
烏托娜冷笑一聲:
“拓跋宇,二十六歲,命星境巔峰,其頭顱在你們安北軍的懸賞榜上價值三萬軍功!”
三萬軍功?
命星境有那么值錢?
這一個人的價值都快趕上烏托娜率領的兩千騎兵了!
姜青玉眼神詢問了一下俞安。
卻見對方點了點頭,介紹道:
“公子,傳說拓跋宇是北狄第一天才,但已經有十年沒有現身了。”
姜青玉疑惑道:
“十年沒現身,人頭怎么會那么值錢?”
不等俞安回答,烏托娜便搶先道:
“因為他是拓跋彥那個老不死親自選中的人!”
“此人一生下來便注定只有兩個下場。”
“要么在四十歲前成功晉升曜日境,要么失敗,成為拓跋彥修行邪術用以延壽的祭品!”
“所以,別說是區區三萬軍功了,便是說他的命值小半個曜日境都不為過!”
姜青玉深深皺眉。
他早知北狄的另一位曜日境巴爾斯修行了一門邪術,并選擇了乞顏氏的第一勇士乞顏柏做祭品。
卻不想拓跋彥也走上了同樣的邪路,甚至還看中了自己部落的第一天才做祭品!
兩個老不死,為了茍延殘喘簡直不擇手段!
“他眼下在哪?”
姜青玉問道。
烏托娜笑了一聲,輕輕說出了一個位置:
“再往北五百里,有一個圖里部落!”
“你可敢去?”
再往北五百里,那已經距離乞顏氏和包羅氏不遠了!
自拒北王姜秋水之后,還沒有第二個中原人敢率軍深入到那個位置!
至于麾下只有不到兩千人馬的姜青玉…
他敢去么?
烏托娜看向對方,目光帶著絲絲嘲諷,毫不掩飾。
可在下一刻。
她神情微變。
只聽一道聲音從那位白袍公子口中傳出:
“綁了她,我們繼續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