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觀其變 第二十五章 寧有種乎?
“法師，您還活著？！”
田陌看著突然從水底冒出來的光頭和尚，驚喜萬分。
“小僧命大，有佛祖保佑，算是有驚無險。”
“那太好了！”
之后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離塵聽完之后，愣住了。
“就這么全軍覆沒了？”
田陌點了點頭。
“爆炸聲一過，洞窟里便沒了聲音。”
離塵：一群倒霉孩子。
眾人重新爬出寒潭，正好迎面看到寂寞禪師，他們一行正在將所有震暈過去的修士拖出洞窟。
“師傅！”
寂寞禪師循聲看去，只見在一群靈農中間，竟然夾雜著一個光頭和尚。
定睛一看不是離塵又是誰。
“徒兒無恙便可。”
這時田陌忽然朝離塵一禮：“此次多謝法師相助，我等還不知道大師法號？”
離塵雙手合十一禮，宣了聲佛號，寶相莊嚴。
“小僧法號離塵。”
“離塵？聽著還挺熟悉的。”
田陌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就是想不起從哪里聽說過了。
“離塵？！”
一邊的畢奇志聽到，腳下一頓，目光灼灼看向面前的年輕和尚。
原來他就是《金鱗榜榜首。
畢奇志上下打量了離塵一眼，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尋常之處。
就是你叫離塵啊
想起之前侯小乙像是發現了寶貝一樣，就覺得好笑。
離塵看著對方身著青天懸鏡裝，知道他是懸鏡司的人，當下朝他雙手合十一禮。
畢奇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朝洞窟內走去。
他可不是為了救人而來。
魔農門的傳承，可是真正的通天大道，甚至能夠左右大周王朝。
可是他用通幽鏡掃了整個洞窟，愣是沒有發現任何隱藏的機關、密室。
難道情報有誤？
畢奇志微微蹙眉。
他在洞里來回踱步，思考著還有哪里沒有檢查。
目光流轉之下，忽然瞥見地上的水漬。
水？！
畢奇志眼前一亮。
洞窟里的那處水泊還沒有檢查！
上陽城。
直到當天下午，所有暈過去的人才悠悠醒轉。
只是大家都十分默契的絕口不提‘魔農墳’三個字。
簡直就是人生陰影啊。
離塵回到客棧，便開始潛心修行。
《社稷功三篇。
《刀耕火種篇是在肉身上培育魔種。
《茹毛飲血篇是奪取元氣反饋魔種。
《寧有種乎篇是通過魔種蘊養氣運。
三篇都與‘魔種’相關。
于是乎離塵直接在血翅魔蚊身上種下‘相思淚’。
如此，自己控制了血翅魔蚊就相當于控制了所有的魔種。
之后按照《寧有種乎篇中望氣之法看自己的氣運神光。
天、地、人三道氣運。
觀天者，有星官、祭祀。
觀地者，有方士、神算。
而普天之下，能觀人之氣運的卻是少有。
離塵知道的只有一門，那就是大周王朝世代傳承的《天子望氣術。
《寧有種乎篇雖然無法看到氣運，但離塵卻有解語鏡。
離塵心神一動，鮮少將解語鏡召喚出體外。
虛鏡、白柄、綠色藤蔓。
對著自己一照。
只見鏡中映出自己的形象。
頭上升騰起青瑩瑩的氣運之柱，雖然不是大紅大紫的亨通之相，但卻極為凝實，亦是不凡。
氣運有顏色之分：灰、白、青、紫、紅、黃。
灰色相當于衰神附體，命運多舛。
白色為尋常百姓，一生無福亦無災。
青色多為江湖漂泊，福禍相依。
再往上，紫色、紅色，乃大富大貴之相。
至于黃色，人間至尊相也。
除了顏色之外，氣運之柱的凝實程度，也代表自己的運勢流轉。
如果一個人的氣運之柱是黃色，但卻縹緲如煙，松散虛無。
那多半是曇花一現，流水至尊。
但如果一個人的氣運之柱極為凝實，那他的氣運不容易變差。
看到自己的氣運。
離塵倒也沒感覺什么意外。
在他穿越之初，前身便漂泊無依，甚至被逼無奈上山當了和尚，還差點在試煉中丟了性命。
至于后來的諸般奇遇也多半與解語鏡相關。
而解語鏡的來歷又成迷。
想起殺生寺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從離塵出家開始、血海取葫、紅蓮綻放、血魔重生，一樁樁一件件，背后似乎總感覺是有一雙手在操縱著這一切。
而離塵想要掙脫對方的操縱，只有得到超出對方預料的機緣。
比如《社稷功，只有這種能夠逆天改命的存在，才有可能使離塵擁有自己的底牌。
所以自己的先天氣運越差，自己能夠改變的程度也就越大。
想到這里，便不再猶豫，當即借魔種之力開始蘊養自身氣運。
《寧有種乎篇并非是單純的損人利己，吸收其他人的氣運強壯自身。
而是可以將所有人的氣運交織在一起。
形成一枚社稷種子。
社稷者，萬民敬仰也。
實際上就是通過魔種的信仰之力，培育‘社稷之種’。
而社稷之種長成之后，能入心罡，在內景時化作奇觀。
隨奇觀孵化而成外景法相。
法相到極致亦能成問道神通。
此時離塵盤膝而坐，周身顯出先天罡形。
縹緲凝罡形成的佛影，已經無比凝實。
金線袈裟，婆娑樹影。
更顯得寶相莊嚴。
尤其是佛影心口位置，已經凝成一個半透明的酒樽。
這就是離塵通過癡人谷《斟酌妙法練成的酒樽心罡。
如此一夜，離塵開始交織魔種上的氣運之線。
直至天蒙蒙亮的時候，終于凝成了一粒社稷之種。
這枚種子一形成，便直接鉆進離塵的酒樽心罡之中，消失不見。
離塵摸不清它到底什么用處。
不過以解語鏡一照。
自己身上的氣運之柱，雖然依舊是青色，但顏色相比之前更加濃郁。
依稀已經泛出一些紫氣。
這門《社稷功果然是神奇。
此時已經進了臘月。
若是在神州其他地方，多半已經寒風凜冽，冰封萬里了。
但南疆卻為離火之源，四季炎熱，只是溫度稍微有些下降而已。
進了臘月，眼瞅著距離臘月初八的爭流大會，越來越近。
離塵當即不再猶豫，趕忙將《社稷功請進‘十方道場’，融會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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