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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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譚元昌已經離開了，那方瑜的想法自然就落空了。
正當方瑜有些失望的時候，譚明遠從旁邊的書桌上突然拿了一本小冊子，放在了兩人中間。
這是？
方瑜看著這本無名冊子，心中升起了幾分疑惑。
“打開看看”
譚明遠茗了口茶，將茶渣呸回杯子中，然后說道。
方瑜將那小冊子拿起來，看了眼譚明遠，隨后帶著幾分期待的打開了書冊。
“開竅之感悟…”
“勁氣開竅，凝勁成罡......”
“氣血如龍…逆反先天…”
這是！這是！
方瑜越看越是激動。
因為這本小冊子，記載了譚元昌自己突破開竅后的感悟和技巧。
包括開竅武者的一些特征及能力。
在這里面，方瑜看到了很多熟悉的東西。
例如，所謂的無形罡氣！
方瑜也沒想到，自己萬千之心演化的無形罡氣居然是開竅武者才會有的技巧。
并且，在書中的描述里，開竅武者的無形罡氣并沒有方瑜的那么靈活，并且無法持久，消耗也較大。
假如將無形罡氣附著在刀劍之上，對于開竅武者的消耗十分巨大。
而方瑜以凝脈境界就已經可以自如的運用無形罡氣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擁有無形罡氣的他，算是半步開竅了。
至于突破開竅后，需要進行的煉血煉髓，氣血凝練如龍等等開竅后才能有的練法也看的方瑜頗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以至于他胸口處那冥冥不可描述的那抱丹之意也開始逐漸真實。
隱隱的似乎即將煉假還真。
更讓方瑜感到驚訝的事。
在這本冊子中，居然還隱隱提到了開竅之上的境界。
神關境。
方瑜聽都沒聽過這個境界，不過，一旦這境界冠名神啊仙啊之類的，就有點不太簡單了。
這冊子是以自述的口吻書寫的，關于神關也只是寥寥幾筆帶過，但也抒發了譚元昌的無盡向往之情。
“伯父！這莫非就是…”
方瑜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這本冊子，就有點激動的向譚明遠求證了。
神功秘籍！什么是神功秘籍？這就是！
這肯定就是自己那張武勢機遇卡帶來的奇遇了！
方瑜有種預感，只要將這冊子吃透了里面的關卡，他必定可以順利突破開竅！
看到方瑜那激動的神情，譚明遠知道這一步走對了，對于之前將書冊交給方瑜的擔憂之情也消退了許多。
而且，看方瑜的樣子，顯然自己老祖的武學心得的確能對方瑜起到作用。
難道…又會有一個開竅武者會在他的見證之下誕生？
“這是我老祖在離開時留下的武學心得，看樣子，你果然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了…”
譚明遠感嘆的說到。
自己老祖的這個心得，他翻了沒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但對于里面所描述的那種內心的感動以及那玄之又玄的什么神盈意滿，完全琢磨不透。
而自家老祖也是在被呼延壁差點一刀砍死才明悟的這些東西，照這樣，他想明悟所謂真意，豈不是也得讓人砍一刀？
用生死危機來賭這一絲機會，譚明遠不會也不能這么做。
因此，最終他只能將這開竅的真意感悟歸為了只有天賦異稟的人才能領悟的東西。
此時，見到方瑜如此，忽然心念一動，對著方瑜問道。
“壁君，你是不是已經明悟了開竅真意？”
譚明遠忍不住開口問到，言語之中，帶著一絲請教的意味。
方瑜看著譚明遠這副模樣，思考了一下，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隨后開口說到。
“假如譚…前輩的心得無誤的話，那我的確算是已經明悟了所謂的開竅真意”
就像譚明遠所說的，其實所謂的開竅真意，的確并不是那么好明悟的東西。
就以方瑜的切身體會來說，這東西的確有點講究運氣和天賦的樣子。
真意的明悟，就連方瑜都不太能說清楚。
真的可以說是可以意會卻無法言傳。
甚至，每個人的真意貌似都并不一樣。
就像是心得中所說，譚元昌當時明悟真意是因為內心中對楚國的守衛之情，再加上他當時以身許國的強烈情緒，最后在生死之際，讓他抓到了這一絲轉變之機。
而方瑜的抱丹真意卻是來源于流浪時代那數十年的參悟，以及在這個世界，幾番災厄之下所油然而生的一種對自然的感悟，對親情的感動，這才最后誕生而出的真意。
相比較的話，方瑜的真意感悟反而更加波折一些。
而除了譚元昌和方瑜之外，還有一個人可能也明悟了開竅真意。
那就是吳雯。
吳雯的明悟和譚元昌倒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都是在生死之際，而且情緒或者說執念強烈的情況下，才參悟的真意。
吳雯借助對佛法的理解，再加上方瑜那一番佛劍分說的辯法，讓他的那顆“佛心”蛻變，這才突飛勐進。
到現在，可能吳雯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參悟了開竅真意。
可以說，開竅真意的明悟，的確可以說是一種精神或者是心態的轉變。
在這其中，精神底蘊，強烈的執念，以及關鍵的變化點，這三個缺一不可。
“精神底蘊？強烈的執念？變化點？”
譚明遠念叨著方瑜告知的關于開竅真意明悟的訣竅，不由得和自己對比了起來。
精神底蘊，這點他相信自己是有的，常年的沙場征戰，他的精神底蘊并不輸給方瑜。
不過，強烈的執念？
我有什么執念？
譚明遠畢竟和譚元昌不一樣，一個是白手起家，另一個出生就已經有一定高度了，因此，雖然人生略有波折，但譚明遠的確沒有什么說的上來的強烈執念，或者說信念之類的。
再加上因為楚國皇室的做法，就連最基本的忠君愛國在他這里都要打個問號，這么一來，哪還有什么執念？
換成現代的說法，他就像是一個富二代，啥都有，就是缺點夢想。
但夢想這玩意兒，在啥都有的情況下，似乎也就可有可無了。
而最后的一個變化點，也和執念息息相關。
所以，譚明遠卡在凝脈巔峰一直沒有突破，最終的原因就是...
他，譚明遠！
昌王府第三代長子、楚國的位高權重的昭武將軍、妻美子孝，兒女雙全的人生贏家，沒有夢想！
他也沒有太多波折的人生經歷，更沒有非要突破的執念和渴望。
如此一來，開竅真意根本沒有孕育的溫床。
假如之前譚婉君他們真的出事的話，譚明遠在那種的挫折之下若能因此感悟到什么，可能還能有點突破的機會。
但想必，假如突破需要這樣的代價，譚明遠寧愿這輩子都不突破。
而生死危機下明悟，沒有強烈的執念，他估計也很難像譚元昌一般，在最后關頭體悟真意，最后轉死為生。
所以，聽了半天，譚明遠只覺得自己突破開竅機會實在渺茫。
“哎…”
譚明遠嘆了口氣，但他心中卻并沒太多的難過之情，只是有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發現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之后，他苦笑了一聲。
也許，正因為他的心態如此，他才一直沒辦法領悟開竅的真意。
手上的“神功秘籍”方瑜翻了又翻，盡管很想現在就打開看看，但方瑜知道，譚明遠找他還有一件事，于是，強壓下心中的那股迫不及待，方瑜開口問道。
“伯父，不知第二件事是......”
聽到方瑜的話，譚明遠的后背一挺。
對他來說，第二件事才是重頭戲。
他沉思了一會兒，隨后開口說道。
“昨天，京都急報，楚皇...駕崩了...”
他見方瑜臉上沒有絲毫驚訝之色也不意外，因為早上的時候，譚婉君就和他說了，她將急報的事和方瑜說了。
“而急報傳遞至王府，想必隆成太子已然登基，新皇登基，我昌王府按國律因安排嫡系子弟，攜帶任命詔書返朝重新接受新皇詔令”
“而后，國喪期間，譚青和婉君需要在京都守喪三月，才可返回”
方瑜點了點頭。
這些昨晚譚婉君也說過。
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
按照當代律法，老皇帝駕崩后，太子等儲君在將皇帝大葬之后，便可即日登基。
可能上午文武百官還在身穿縞素，大悲大哭。
而到下午大家就要換上吉服恭賀新皇登基，大唱吾皇萬歲。
看似十分滑稽，但事實便是如此。
而京都離西涼足足有上千里的路程。
所謂的八百里加急，也不可能一天就到。
因此，接收到信息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了。
此時相比隆成早已完成了登基儀式，成為了新皇。
而登基結束后，按理新皇會先大赦天下，以示君恩，之后，文武朝臣重新接受新皇詔令，以示換代，到了這一步，登基儀式才算是正式完成。
隨后才會舉行太上皇的大喪，舉國上下守喪三月，京都全城縞素，大喪期間停止一切禮樂。
以上流程均有定法，均由禮部操辦。
見方瑜沒問，譚明遠知道這些應該譚婉君也是和他說了，心中不由啞然。
但很快，他便說了一些之前沒和譚婉君說的事。
“每次權更替，都將伴隨著上下勢力更替，其中之兇險，不亞于戰場，要是往年，倒也不必過多擔心，但此時楚國，前有災厄，后有外敵，再加上此次更替沒有老祖坐鎮，這次登基，怕是會多生事端”
譚明遠嘆了口氣，將茶杯放在桌上。
其實最主要的是，以往每次登基，譚元昌都會親自前往京都接受詔命，但這次，譚元昌離府之后，多年未回，楚皇駕崩又來的突然，一旦此次詔命儀式，譚元昌沒有出現，那時候......
譚明遠想起之前王府密報內，康國和梁國私下的小動作，再加上大宛族明目張膽的試探，如今楚皇駕崩，他幾乎隱隱的都能看到整個楚國都在搖晃。
他不是譚元昌，無法做到一人鎮國。
因此，如此壓力之下，他只覺得到處都是敵人。
這次也正是因為這個壓力，才會讓方瑜加入，以此來保衛譚婉君等人的平安。
正是因為這番考量，他才會將譚元昌留下來的武學心得給予方瑜。
好消息是，方瑜果然已經明悟了開竅真意。
有如此武力，加上西涼軍的兵力，譚明遠自信，除非是新皇派兵圍剿，不然譚婉君他們必然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
事情既然已經聊完，接下去，譚明遠看方瑜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也沒有多留，待茶水飲盡后，便將方瑜送出書房。
方瑜則拿著手上的小冊子，一路疾跑回到了房間里，一進入房間后，方瑜就坐在椅子上，直接細細翻閱起了這本武學心得。
而譚明遠則在將方瑜送出書房后，也立刻動了起來，開始調兵譴將。
他作為天門關的坐鎮將軍，按照國律，他是不能擅離職守的，哪怕是新皇登基亦是如此。
畢竟，他是鎮守外敵的，此時楚國正處于新舊交替之際，他反而更要警惕大宛借此機會起什么事端。
這時候要是他也去京都，到時候大宛起兵來犯，最后關破城失，那可就鬧出天大的笑話了。
所以，他不僅不能去，這段時間還要嚴加操練，并且整兵戒備，以防止大宛族沖關。
很快，這次護送譚婉君他們前往京都的兵馬已然調出。
這次譚明遠調出了三員他親自調教出來的副將，又點了一千的兵馬，護送方瑜他們進京。
而這次前往京城的，有方瑜，吳雯，譚婉君，譚青，戴元佩，李伯，這六人。
再加上一千的兵馬。
方三多和黃梅則留在了王府。
點齊兵馬，不過翌日，他們便已坐上馬車隨軍出發。
而在出發前，方瑜喝下了第一瓶甲型完美靈藥。
喝下后，他便發現，這系統出品的甲型完美靈藥，果然是強化體質的！
或者說，這藥劑就和游戲里的那種體質強化劑一樣。
喝下靈藥后，方瑜只要保持站樁和練法，他的鍛體境界幾乎是一天一個樣！
隨軍七天后，他徹底消化了第一瓶靈藥。
而那時，他的鍛體境界已經達到了鍛體境巔峰！
這意味著，方瑜的鍛體方面的短板已經被他徹底補上了！
他現在，就是貨真價實的凝脈巔峰。
再加上無形罡氣。
開竅之下，方瑜已然無敵！
正當方瑜思考要不要喝下第二瓶靈藥的時候。
他們也成功抵達了目的地。
楚國京都。
永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