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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一朝天下知,一戰天地顫

  文武振奮異常,曹玉府開始安排工作:

  “太醫院院丞,即刻派遣醫官北上,救治傷員,防治瘟疫!”

  “工部,即刻調動器械北上,補充軍用!”

  “吏部,即刻統計十二衛將士戰功,以待戰后封賞!”

  “兵部,即刻調遣地方州府兵馬進行整備,以待調用北伐!”

  “刑部,配合蓑衣衛,謹防宵小趁戰事剛起,暗中作亂!”

  曹玉府這個大管家當的很好,將文武百官之職,安排的井井有條,不少心有二意的官員,都不禁心頭一緊,前方大勝,后方....似乎也沒什么機會?

  六部里最輕松的,就是戶部,因為銀子壓根不走庫府。

  王守才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陛下老早就說過了,為天下守財!這不就守住了嗎!

  不需要戶部過多操心,不動用國庫的錢,那就是好皇帝!

  “曹丞相早有預見?”

  孔叔夜心中大慰,這曹孤雁啊,肯定早就算到這天了!

  “這些夜里,天氣比較好。”曹玉府呵呵的笑著:“索性就算了幾卦。”

  “是何卦象?”

  “乾卦,九二。”

  曹玉府說的神秘兮兮的,甘惟澧心中卻是咯噔一聲。

  他也懂得些許卦象,乾卦是從坤卦所變而來,乾代表天,坤代表地。

  陽長到第二爻,卦變為臨,九二在臨卦互震里,震為龍。

  龍已經出沒天地,故而乾卦九二卦辭為“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往前推一爻,是初九,潛龍勿用。

  潛龍勿用到見龍在田,從地下到地上,雖然只有一爻之差,但已經是離開了潛伏的狀態。

  這意味著從隱蔽的環境中走了出來,暫露頭角。

  卦象可不正好暗合此情此景嗎?!甚至就連這“乾”卦,也與大乾國號撞了個巧合!

  甘惟澧沉著臉看不出什么表情,喃喃自語:“龍德顯揚....濟世,利民....一朝天下知,一戰天地顫....”

  數日之間,大乾小皇帝一氣毀長城,大破濛軍,反守為攻,斬三大斡魯朵的消息,不脛而走。

  天下聞之,無不震顫!

  神武門外的街市,更熱鬧了。

  前朝以長安為治所,當年胡人南下,攻破長安,末帝吊死在煤山老歪脖子樹上,自此前朝滅亡。

  攻入長安的胡人以慕容、拓跋、宇文、獨孤四個氏族為主,史稱四胡分長安。

  先帝滅了六國,立大乾,還沒來得及興復炎黃還于舊都就薨了,沒能攻入長安入主西北。

  一直到現在,西北大地仍在胡人的掌握之中。

  五年前,慕容氏吞并獨孤氏,一家獨大,稱大慶。

  “濛人敗了?”

  “獨占草原,當年甚至打得北方寸土不生,居然敗在了那個當了十年縮頭烏龜的小皇帝手里?”

  慶帝慕容陲收到這個消息時,眼睛都瞪圓了。

  四氏占據西北后,主動放棄了草原,使得濛人在草原一家獨大,沒人比他們更了解濛人。

  “怯薛軍也敗了?四大斡魯朵死了三個?”

  “小皇帝還想要繼續北上,入主王庭?”

  慕容陲揉了揉眉心:“這就有些麻煩了。”

  乾軍一旦占據草原,就能通過草原南下,威脅到西北。

  就像他們四氏當年所做的一樣,揮師直接攻入長安。

  而且比當年更麻煩的是,無險可守。

  “小皇帝怎么把長城全拆了....”

  西北也有長城,就是前朝用來防備四氏的。

  當年領兵攻破西北段長城的,就是慕容陲。

  他還記得那年如何艱難,幾個垂垂老矣的二品將軍,就依托長城,硬生生將他們擋了一年。

  如果不是前朝末帝瞎折騰,內憂外患下,國庫出了問題,引發財政危機,直接導致發不起邊關餉銀,四氏根本入不了長安。

  “我從沒有想過,居然有一天會擔心敵人從北方草原威脅長安.......”

  慕容陲啼笑皆非,聽聞小皇帝聚兵點將時就說過,此后攻守易形,他還特意往東面門戶加派了兵馬,誰知道是這樣的攻守易形?

  他媽的到底誰是胡人?

  淮州刺史登城眺望,喃喃道:“沒想到陛下還有這等武力,不,不僅僅是武力,這份謀略、氣魄,天下英雄誰敵手?”

  身邊的陰柔男子道:“傳言不足信,府君當年也吃過濛人的苦,濛人豈是那么好對付?”

  淮州刺史怒道:“你懂什么!陛下是先帝之子,濛人灰頭土臉是應該的!陛下還要繼續帶兵北上,入主王庭,到時候,只怕濛人滅族!”

  “江淮乃龍興之地,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相信陛下,我們不行!”

  “南方又要不安穩了,六國余孽亡我大乾之心不死!”

  “若南方也起了兵戈,到時候我淮州就是必爭之地,十年未戰,將士們疏于訓練,多有懈怠,你還不滾去軍營好好操練!”

  陰柔男子滿腹怨氣卻又不敢多言,甚至連臉色都不敢上半分,灰溜溜的鞠躬退下。

  只是在看不見刺史時,特意收緊的步伐,又開闊了起來。

  武家村子。

  “定乾那小子,投軍了。”

  “軍中不收,應該也會參加來年的科舉,應當十拿九穩。”

  老兵拍了拍空蕩蕩的褲腿,眼角有淚:“十年啦!”

  他望著北方怔怔發呆,拄著拐走到槐樹邊,輕輕摸著樹干:“弟兄們,都看見了吧?”

  “今天陛下,帶著我大乾兵馬,給你們報仇雪恨了!”

  “很快,陛下就能入主王庭,天下再無濛人!”

  “到時候,你們就都回家啦!”

  老兵當年和同村的鄉友一同投軍,種下了這棵槐樹,只是其他弟兄分去了別的將軍手下,死在了大漠,死在了榆木川。

  槐樹長大了,遮天蔽日,可只有他一個人,一瘸一拐的回來了。

  甚至那年,他回鄉的時候,還見到了槐樹邊上的許多尸骨,只是沒有一具,是自家弟兄的。

  戰事一起,輕易不會結束。

  尤其是在中原男兒陌生無比的大漠里,壓根沒人熟悉路。

  興許北上幾個月后,會發現大軍其實迷了路,走了幾個月,只是從雁門西邊走到了雁門東邊,原地兜圈子。

  所以前朝幾千年來,哪怕最盛之時,都沒能將胡人趕盡殺絕,那些草原漢子往大漠里一鉆,就是他們自己都不一定知道在哪兒。

  北逐濛人,入主王庭,說來容易,實際上沒個四五年,可能都找不到通往王庭的路。

  “前路茫茫,真不知道,這一仗,要打幾年才到頭啊......”

飛翔鳥中文    朕,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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