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賈蕓初見殷皇后
章節第275章賈蕓初見殷皇后:
下午。
賈蕓騎馬來到了皇宮，進入皇宮后走到了乾清門外，這里是皇宮外朝和內廷的分界線。賈蕓對這里再熟悉不過，他已經多次來乾清宮了，而且以前他做過御前一等侍衛。然而今日，當賈蕓來到這里，卻有著別樣的心情，因為今日他將第一次進入后宮。
“見過王爺。”
提前在乾清門外等候的夏守忠見賈蕓走來，笑著打起了招呼，神色語氣都帶著些許恭敬，如今的賈蕓已經讓他這位六宮都太監都愿意故作恭敬對待了。
夏守忠是六宮都太監，所謂的六宮都太監，便是后宮總管太監，“六宮”指的是東六宮和西六宮，顯然，這個職位不簡單。在皇宮眾太監中，夏守忠的身份權力名列前茅，不過比起天治帝身邊的掌宮太監裘世安要差了些。
此前元春封貴妃的時候，就是夏守忠去榮國府降下圣旨的。
這次賈蕓進后宮探望皇太后、皇后、青婉之事，也是由夏守忠負責。
“見過夏公公。”
賈蕓微笑著回應夏守忠的招呼，對于這位六宮都太監，賈蕓可不會輕易怠慢了。別說是他了，即便是夏易，平日當著夏守忠的面都會表現出些許敬意。賈蕓若是惹到了夏守忠，難免會惹來麻煩。比如，進后宮會受到刁難；比如，夏守忠在皇后、皇貴妃、貴妃跟前給他上眼藥…
紅樓世界里是有鐘表的，原著里賈寶玉就有一個金表。
眼下，夏守忠從懷中掏出一個核桃大小的金表，瞧了一眼，對賈蕓笑道：“皇上說了，讓王爺申時始開始探望，申時三刻離開。眼下雖還差了點時間才到申時始，趁著這一點時間，我先帶王爺去寧壽宮外頭候著，也好讓王爺今兒有更多時間見皇太后、皇后娘娘以及端妃娘娘。我知道，今兒還是王爺頭一回見端妃娘娘，母子之間必是有許多話要說的，這時間可耽誤不得的。”
賈蕓此次進后宮探望的時間有著嚴格限制，全程只有三刻鐘，申時始開始，申時三刻離開，也就是，下午三點開始，三點四十五分離開。這里的全程，包括了進出后宮的時間。而賈蕓今日可是要探望皇太后、皇后、青婉三人的，皇太后又住在皇宮東路的寧壽宮區，可以說這時間是緊張的。
夏守忠眼下這話有著討好賈蕓的意味，意思是，在申時始之前，先帶著賈蕓去寧壽宮區，如此便可以給賈蕓節省出一些探望的時間了。
賈蕓會意一笑：“如此就多謝夏公公了。”
當即，夏守忠帶著賈蕓一起朝著東路的寧壽宮區走去，二人身后跟著數十名太監，這些太監的主要任務其實是看守賈蕓的。
路上，賈蕓靠近夏守忠，微笑著輕聲說了句：“今日央煩夏公公了，不知夏公公何時得閑，我想在王府里請夏公公一個東道。”
夏守忠會意一笑：“宮里的事務繁忙，除了休沐之日，我一般到了夜晚才得閑。王爺若真愿意請我個東道，或是等我休沐之日，或是在夜晚。”
賈蕓笑道：“既是如此，那便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夜晚我便在王府擺下這個東道，請夏公公賞臉過來。”
他今日剛回京，難免有一些事情要忙，也難免有一些人來武郡王府道喜拜訪。饒是如此，他還是果斷選擇了在今夜就請夏守忠這個東道，在夏守忠面前展現出他對夏守忠的在意。賈蕓心里雖不想跟夏守忠這種人成為真正的朋友，但還是想要跟此人營造出一些親近。
原著后來，有個夏太監派了個小太監去榮國府勒索二百兩銀子，而且這并非第一次，在此之前，這個夏太監就已經找榮國府勒索了一千二百兩銀子。這里的夏太監，應該指的就是夏守忠。
原著后來，除了夏守忠，還有其他太監勒索榮國府，弄得王熙鳳為此郁悶，賈璉則笑著說了句：“這一起外祟，何日是了？”
可見夏守忠是個膽大包天也是貪得無厭的。
賈蕓不介意花一些銀子跟夏守忠營造出親近的關系，當然，若以后這個夏守忠膽敢對他貪得無厭地勒索，那他可就不會再跟夏守忠客氣了。
事實上，若非賈蕓剛在江南立下大軍功，且被加封了忠武親王，還被天治帝允許進后宮探望皇太后、皇后、端妃青婉，今日夏守忠也不會對賈蕓故作出些許恭敬。
此時，賈蕓和夏守忠一起來到了寧壽宮區，依然還差一點時間才到申時始。兩人在宮區外頭等了一會兒，夏守忠才進入宮區回稟。
太上皇得知賈蕓來了后，讓夏守忠先將賈蕓帶到了他面前，見了一見，稱贊了一下賈蕓平叛江南的表現。隨即，賈蕓才來到了皇太后的面前。
太上皇康興帝一共有過三任皇后，前兩任皇后都死在了坤寧宮，如今這位皇太后是康興帝的第三任皇后。雖說她只是第三任皇后，卻算是三任皇后中最尊貴的，因為她做上了皇太后，也因為她是天治帝的生母！
顯然，皇太后也老了，身體的健康狀況雖不像太上皇那么糟糕，但也不怎么好，因此也不怎么管事了。
此前賈蕓見過一次皇太后，當時的見面時間很短，他可以明顯感受到，皇太后對他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皇六孫不怎么在意。原因在于，皇太后最喜歡的皇孫是夏昊，她本來也喜歡夏旭，賈蕓卻突然將夏旭取而代之。雖然皇太后知道夏旭罪有應得，還是很難對賈蕓這個從小沒被她帶過的新皇孫產生親情。
今日賈蕓第二次見皇太后，情況跟第一次差不多，皇太后依然對他沒多少親情，見面時間依然很短，就連賈蕓平叛江南立下大功之事，皇太后都沒有稱贊哪怕一句。
賈蕓對此難免有所郁悶，只是這份郁悶自然不會表現出來，藏在了心底。
見過了太上皇、皇太后，緊接著，在夏守忠的帶領下，在數十名太監的看守下，賈蕓重新回到了乾清門外。
乾清門的東側有一道門，名為內左門，此門通往東六宮。
進入內左門前，夏守忠鄭重其事地對賈蕓道：“王爺，你是常進宮的，頭里還做過這內廷里的一等侍衛，對這內廷的規矩自然是很了解的。只是，今日還是你頭一回進后宮，你別怪我多嘴，規矩方面我還是有必要叮囑你一番。”
賈蕓微笑道：“夏公公盡管吩咐，我必牢牢急著。”
夏守忠點了點頭，當即對賈蕓叮囑起了一些規矩。
叮囑完規矩，夏守忠才帶著賈蕓走進了內左門，沿著一條道路往東六宮走去。此時，數十名跟隨的太監都已經嚴加防范起來，有太監上前開路，防止有鐘粹宮之外的女卷被賈蕓見到，也有太監將賈蕓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就連夏守忠都對賈蕓格外警惕起來。
這樣的陣仗，讓賈蕓感覺自己眼下實在像是一個被押送的囚犯，數十名太監就是押送他這名囚犯的官兵，夏守忠就是率領官兵的官員。
賈蕓可沒有因此郁悶，認為這種事是合理的。他只是情不自禁覺得，做皇子也有煩惱之處啊，其中一種煩惱便在于，想進宮探望生母都不容易。
沿著內左門內的道路走了一會兒，又出現了一道門，過了此門便就進入了后宮的區域。在夏守忠和太監們的押送下，賈蕓通過了這道門，接著先后經過了兩座宮，分別是景仁宮、承乾宮，這兩座宮都是東六宮之一，每座宮里都有天治帝的妃嬪入主，而且每座宮都住著幾個妃嬪，也都住著不少宮女。
由于景仁宮、承乾宮里的人都提前得知了賈蕓要來的消息，加上眼下有太監們嚴加防范，賈蕓也已經被夏守忠叮囑過了，在此需要低頭走路，不可抬頭張望。于是，當賈蕓經過景仁宮、承乾宮的時候，別說妃嬪了，連一個宮女都沒能見到。
經過景仁宮、承乾宮后，緊接著的一座宮，便是位于東六宮最北的鐘粹宮，也就是當今皇后的住處。
此時，賈蕓來到了鐘粹宮的鐘粹門外，夏守忠對賈蕓道：“王爺且在這里候著，不可走動，不可張望，我先進去回稟皇后娘娘。”
賈蕓微笑道：“有勞夏公公了。”
夏守忠走進了鐘粹門，賈蕓則在門外候著，被太監們嚴加防范著，有些太監的目光像放大鏡一樣盯著他。他沒有走動，甚至沒有張望，這時候別說走動了，哪怕是只是張望一下，都能被太監抓到。雖說他難免有些好奇，可不會湖涂到因為這種好奇而壞了規矩，惹怒了天治帝。
過了一會兒，夏守忠走了出來：“王爺，皇后娘娘讓我帶你進去。”
賈蕓微笑著點頭，跟著夏守忠走進了鐘粹門。
鐘粹宮位于一個二進院，這個二進院里除了有鐘粹宮這個宮殿，還有后殿和一些配殿。按理說，這樣一個二進院，一般是要住幾個妃嬪的。不過，由于這里是殷皇后所主，這里只住著殷皇后一人，沒住著其他妃嬪。
賈蕓率先來到的是前院，前院里有一座正殿，這正殿便是鐘粹宮了，而殷皇后就住在這個宮殿里。
宮殿外有幾個宮女在看守，見到夏守忠領著賈蕓走來，這幾個宮女紛紛情不自禁偷看了賈蕓，確實都是在偷看，都沒敢看得直接。
賈蕓跟著夏守忠，走進了宮殿，來到了明間，只見，一個雖呈現出了些許老太卻風韻猶存的中年美人正坐在一個地屏寶座上，顯然就是殷皇后了。
殿內還站著多名宮女，這些宮女有漂亮的，也有姿色一般的，倒是沒有容貌丑陋的，穿戴的服飾自然都不一般，顯得華麗。當賈蕓走進殿內，這些宮女也紛紛偷看起了賈蕓。
對于殷皇后，賈蕓可謂是久仰大名了。早在當初他還就讀景氏武學的時候，就知道景占耀景教頭和殷皇后之間的關系，知道景占耀的胞兄景占榮，娶的正妻乃是殷皇后的胞姐。當初賈蕓就在心里悄悄想過，不知自己這輩子是否有機會見到這位殷皇后。今日，竟然真的見著了。
“兒臣拜見母后！”賈蕓對著眼前坐在地屏寶座上的殷皇后，恭恭敬敬地行起了跪拜大禮。
“平身。”殷皇后微笑著說道。
賈蕓站起身，卻是沒有抬頭，頭依然低著。
“你抬起頭來。”殷皇后笑道。
賈蕓這才抬頭，這才看清了眼前這位母儀天下的貴婦。
此刻殷皇后心里接連冒出了兩個念頭。第一個念頭是，這個新的六皇子長得實在是英武，英姿煥發，氣宇軒昂。第二個念頭是，賈蕓和青婉的相貌相似。
這兩個念頭殷皇后都沒有說出來，而是說道：“本宮聽說你平叛江南立下了大功，還因此被皇上加封了忠武親王，可喜可賀。”
賈蕓趕忙謙虛了一番，說出的謙虛之詞，跟此前他在天治帝跟前的謙虛之詞差不多，大致意思就是，他只是立下了摽末之功，他歡喜的是沒有辜負天治帝對他的囑托，沒有讓天治帝失望，沒有讓慶朝江山受到重創。賈蕓還不忘說了一句：“此事，既是托了父皇的洪福，也是托了母后的洪福。”
殷皇后問：“此事跟本宮有何干系？怎就托了我的福了？”
賈蕓微微一笑：“父皇是當今天子，洪福齊天，而母后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同樣有著洪福，父皇和母后的洪福，都干系到我們慶朝的氣運。此次江南得以平叛，是我們慶朝的氣運旺盛，這氣運跟母后的洪福有干系，自然也便有著母后的功勞了。”
殷皇后聞言笑了起來：“時兒，你倒是個能說會道的。”
賈蕓微微一笑：“兒臣希望討母后歡喜，母后歡喜了，兒臣才會開心。”
殷皇后點了點頭，隨即問了一些賈蕓平叛江南之事，然后稱贊了兩句，緊接著便又問起了賈蕓被天治帝認可為皇子之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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