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吃完晚飯,賈蕓走進內書房,房中跟著兩個丫鬟服侍,除了晴雯還有香菱,這還是香菱第一次進內書房服侍。
賈蕓坐到了書桌邊,繼續寫畫著炸藥包的圖紙,而晴雯站在三米之外。就在昨晚,她一個不慎,又被賈蕓偷親了一次,哼!
香菱燒了熱水給賈蕓斟上了一杯熱茶,發現晴雯站在三米之外,沒覺得奇怪,以為這是賈蕓的要求,于是也學著晴雯站在了三米之外。
賈蕓感到好笑,故意對晴雯道:“晴雯,你過來,替本王捏捏肩。”
晴雯下意識道:“我不!”
香菱:“…”
她用一種錯愕的目光看了看晴雯,心里悄悄想著:這個晴雯怎對待王爺如此態度?王爺不過是讓她捏肩罷了,她竟敢當面回絕?哪有這樣的大丫頭哦!
賈蕓玩味一笑,看向了香菱:“香菱,你來替本王捏肩。”
香菱乖巧地“是”了一聲,走到賈蕓背后,給賈蕓捏起了肩。
晴雯則吃醋了,情不自禁“哼”了一聲,香菱則尷尬起來,她剛來賈蕓這里,可不想得罪晴雯,不過還是繼續幫賈蕓捏著肩。
捏了一會兒后,賈蕓讓香菱停下,繼續寫畫著炸藥包的圖紙,香菱則站在一旁觀看,看著看著,就跟昨日的晴雯一樣好奇起來,忍不住問道:“王爺,你這是在畫什么?”
晴雯心想他可不會告訴你!
昨日當她如此詢問賈蕓,賈蕓讓她親他一下才告訴,她拒絕了,結果不料賈蕓又一次偷親了她。這次她沒有立刻跑開,而是讓賈蕓告訴她在畫什么,結果賈蕓說這次是他偷親的,不是她主動的,所以不告訴,讓她氣得不輕。
眼下見香菱詢問賈蕓,晴雯下意識便覺得賈蕓不會告訴香菱,畢竟賈蕓連她都沒告訴呢!
結果不料,賈蕓竟對香菱回應道:“本王在研發一種火器。”
香菱驚奇:“類似于鳥槍火炮的火器?”
賈蕓微微一笑:“是的,不過本王現在研發的既不是鳥槍也不是火炮,而是一種炸藥包。”
香菱問:“炸藥包?”
賈蕓道:“你可以理解為,是一種裹著炸藥的包裹,這包裹可以爆炸,一旦爆炸便可以殺傷不少人。”
香菱有些害怕了:“王爺為何要研發這…炸藥包?”
賈蕓道:“自然是為了戰事,本王旗下的軍隊若配上了這種炸藥包,戰力便會增加。”
香菱點了點頭,情不自禁稱贊起來:“王爺真厲害!”
她并非愚鈍的女子,又是個讀書識字之人,賈蕓如此解釋過后,她便大致理解了。
就連晴雯都大致理解了,雖說晴雯滿足于自己終于知道賈蕓在畫什么了,心里卻是郁悶的,賈蕓竟然告訴了香菱而不告訴她,哼!
過了一會兒,見賈蕓和香菱沒再繼續聊炸藥包之事,晴雯便幽怨道:“大王爺,有香菱在這里服侍你便夠了,我回自己屋里了。”
賈蕓笑道:“這就走了?本王本來打算待會兒讓你服侍泡澡的,既然你要走了,也罷,這次就讓香菱服侍吧。”
香菱的臉頓時紅了。
“你…哼!”晴雯更郁悶了。
郁悶之中,晴雯走出了內書房,回到了自己屋里,然而過了片刻,晴雯便就忍不住回到了內書房。
賈蕓笑問:“你怎么又回來了?”
晴雯的臉紅了,卻不是因為害臊而是因為尷尬,尷尬之中卻傲嬌道:“香菱才剛來這邊,怎好服侍你泡澡的!”
賈蕓忍住笑意,心里有一句話:小蹄子,我還治不了你!
一個多時辰后,夜色已經有些深了。
炸藥包的研發圖紙已經完成,賈蕓仔細檢查后感到滿意,隨即準備離開書房去泡澡,而今晚睡在他臥房的是襲人。
就在這時,香菱忍不住開口了:“王爺,我…我有一事求伱。”
賈蕓問:“何事?”
香菱道:“我要跟著王爺去那長安,想求求王爺,讓我娘也跟著一起去,不知是否可以?”
賈蕓微笑道:“本王允了。”
香菱頓時眉開眼笑,行了個萬福禮:“謝謝王爺。”
晴雯又忍不住“哼”了一聲,心里又郁悶了。
這次是因為,香菱有娘陪在身邊,封氏如今已是武郡王府內宅里權力不小的管事婆子,而這次香菱陪著賈蕓去長安,封氏還能跟著一起,而晴雯身邊卻沒有娘陪著。
晴雯也好想有這樣一個娘哦!
五月二十三日,在賈蕓的安排下,秦可卿打著拜訪卜五娘的名義來了武郡王府,跟賈蕓偷偷幽會了一場。
這次幽會是秦可卿主動的,秦可卿聽說了皇帝對薛家降了賜婚圣旨之事,對此,她心里更多的不是羨慕而是喜悅,賈蕓和薛寶釵的婚期定下了,意味著她被賈蕓納為側妃的日子也不遠了。
五月二十四日的下午,天治帝將賈蕓召進了皇宮,同時被召來的還有大皇子夏昊、三皇子夏晃、四皇子夏易、九皇子夏暉,天治帝是要帶五個皇子在箭亭練習騎射。
天治帝經常帶皇子們練習騎射,而今日還是賈蕓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
“時兒,當初你參加武殿試,馬上箭法可是九發全中的,今日有一箭未中,可是有所退步了。”
此刻天治帝對賈蕓道,賈蕓剛完成了一輪馬上箭法,馳馬三趟,發箭九支,中了八箭,有一箭射偏了。
賈蕓故意尷尬一笑:“父皇,可能因為武舉后兒臣練習少了。”
雖說武舉后他一直在堅持練刀練弓箭,沒懈怠武藝之事,但這練習的強度自然比不過當初武舉之時,箭法有所下降在所難免。這種事也沒什么,相比于弓箭,熱武器才是真正重要的!
他眼下能射出九箭八中的馬上箭法,自己已經很滿意,已經將皇子中本來騎射最好的夏易比下去了,夏易的馬上箭法一般九發五中左右。
天治帝道:“馬上箭法不要荒廢了。”
賈蕓道:“是,父皇。”
其實,對于賈蕓這次的九箭八中,天治帝心里是贊賞的,但這成績太好了,比他這位父皇和夏易、夏昊都要好不少,夏易倒還能淡定以對,夏昊、夏晃的神色則都郁悶起來,天治帝心里雖贊賞卻也郁悶。
所以天治帝故意沒表揚,反而說賈蕓的馬上箭法有所退步。
接下來,天治帝又讓賈蕓來了一次步射,同樣是發箭九支,這次依然是九箭八中,而當初賈蕓參加武殿試的步射也是九箭九中。
天治帝干咳了一聲:“步射也不要荒廢了。”
賈蕓哭笑不得:“是,父皇。”
練習結束,天治帝將賈蕓叫進乾清宮,說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天治帝要給長安營增加一名副將,理由是,長安營目前只有一名副將,缺副將。而賈蕓知道,根本原因在于,天治帝在通過這種方式插手長安營的軍權!
此次天治帝安排的副將是方德功,方德功本是內侍衛處的散秩大臣,賈蕓跟此人可謂熟悉了,當初賈蕓做御前一等侍衛和內廷乙班副班領的時候,方德功便是他的上司,如今反過來了,他要成為方德功的上司了。
長安營要有兩名副將了,分別是狄長平和方德功,而這二人都是天治帝的親信。
賈蕓對此沒意外,他早料到,當他成為長安節度使,天治帝便會插手長安營的軍權,甚至插手長安府的民政、財政。
長安節度使不僅掌管著長安營,還掌管著長安府的民政、財政。
目前天治帝沒有插手長安府的民政、財政,只是插手軍權,這樣的結果在賈蕓看來算好的了。
而方德功雖是天治帝的親信,跟賈蕓也有些親,在賈蕓看來,天治帝安排方德功去長安營做副將,好過安排跟他有仇恨的人,比如吳磐。
就在近日,吳磐由御前一等侍衛升為了從二品的副將,被天治帝調去山海關參與征討水家的戰爭了。
天治帝說完了這第一件事,又說了第二件事:“八月初八你就要大婚,朕允許你在大婚前一日見見你娘。”
這里的“娘”自然不是指卜五娘,而是指端嬪青婉!
賈蕓趕忙跪謝:“謝父皇。”
青婉被禁足的事,賈蕓已知道,在他看來這是好事而非壞事,好過被打入冷宮或被處死。而現在天治帝主動開口,讓他在大婚前一日見見青婉,說明了他現在在天治帝心中的地位提升了。
原因既在于他成功奪取長安營,破壞了云家造反的圖謀,立下了大功,也在于他如今作為長安節度使,對天治帝而言很重要。
見完天治帝,賈蕓離開乾清宮,在乾清門外遇到了曹威。
曹威如今的身份更尊貴了,不僅是侍衛處內大臣之首,也是軍機大臣了!
就在最近,當賈蕓忙著整頓長安營的時候,朝廷里也發生了一件大事,經過太上皇的允許,天治帝設立了軍機處,理由是方便應對征討水家的戰事,軍機處的權力是處理軍務,意味著軍機處將會總攬慶朝的軍權。
軍機處設了六名軍機大臣,其中三人由太上皇指定,另外三人由天治帝舉薦后經太上皇同意,而天治帝舉薦的三名軍機大臣,其中一人便是曹威。
軍機處的值房位于乾清門前廣場的西側,在內右門旁邊。
由于賈蕓舉薦曹武為正四品的都司,曹威對賈蕓很感激,曹威也知道,曹武的前途已經跟賈蕓緊緊綁在一起,以后想晉升參將副將,想晉爵,還需要賈蕓的照顧。
所以賈蕓此次回京,曹威很想設宴款待賈蕓,思慮后還是作罷,已經成為軍機大臣的他,手中的軍權很大了,這樣的他不便跟賈蕓這種皇子來往過密,至少表面上不能如此。
而曹威又覺得自己實在有必要見一見賈蕓,所以他特意安排了眼下這場跟賈蕓在乾清門外的“偶遇”。
“王爺!”曹威主動上前打招呼。
“曹大人。”賈蕓回應。
“多謝王爺照顧武哥兒。”曹威直入正題。
“曹大人客氣了,武哥兒此次升官,主要在于他自己的能為和功勞。”賈蕓笑道。
“武哥兒以后還要繼續仰仗大人的照顧,大人對武哥兒的恩情,我銘記在心。”曹威道。
“小王和武哥兒情同手足,此事不用曹大人交代,小王也會去做。”賈蕓笑道。
兩人簡單說了幾句便分開,曹武既當面表達了謝意也暗示了銘記恩情,而賈蕓也理解曹威如今作為軍機大臣的這份謹慎。
賈蕓和薛寶釵的婚禮會很復雜,好在,此事賈蕓不用多費心,主要由禮部操辦。另外,賈蕓這邊,卜五娘、襲人、紫鵑會一起籌備,而薛家那邊,更是有榮國府幫忙籌備。
四月二十四日這天,薛家一家人搬出了榮國府,不再住梨香院。原因在于,薛寶釵即將嫁給賈蕓為王妃,若從榮國府梨香院出嫁不合禮數,畢竟薛寶釵不是榮國府的小姐。
薛家搬進了以前的賴府,也就是賴嬤嬤、賴大、賴二以前的府邸。
這座府邸距離榮國府不遠,豪華程度跟賈蕓此前在車轎馬胡同的府邸差不多,薛寶釵適合從這里出嫁。
當初賈蕓率領錦衣軍抄了賴家,這座賴府也交給了賈母,變成了榮國府的公中財產,而當時薛姨媽就跟賈母提出想買下賴府,以便薛寶釵從這里出嫁。
賈母當時沒有將賴府賣給薛姨媽,只是說,等以后薛寶釵出嫁的時候,薛姨媽再買也不遲。
如今天治帝的賜婚圣旨降下,眼看著再過兩個多月薛寶釵就要嫁給賈蕓做王妃了,薛姨媽便再次對賈母提出買下賴府之事,賈母這回不僅同意了,還要將賴府作為給大婚賀禮送給薛家。
要知道,賴府可是價值五千兩銀子!賈母這么做,顯然是想進一步加深跟薛家的關系,畢竟薛寶釵要做王妃了,也要做長安節度使夫人了。
薛姨媽婉拒了賈母的好意,要根據市場價購買,賈母推辭,兩人反復客套后,最終定下,薛姨媽出二千兩銀子買下賴府,很低價了。
而薛家搬到賴府后,這座府邸從此便是薛府了!
原著里,薛家大概也是在紅樓十一年搬離梨香院的,原因可能是受到了修建大觀園的打擾,梨香院修建后給戲班子住了,不過薛家并未搬出榮國府,而是從梨香院搬到了榮國府東北上的一所幽靜房舍。
現在,薛家同樣是在紅樓十一年搬離梨香院,卻是搬出了榮國府,搬到了賴府!
五月二十五日,賈蕓離開神京城回到了長安,此次同行的除了一些王府的護衛親兵,還有晴雯、香菱、封氏等人。
翌日上午,賈蕓去了一趟長安火器廠,親自將炸藥包的研發圖紙交給了辛墉,命令辛墉負責制造。
本來長安火器廠有三百名匠人,一百人主要負責制造常用的鳥槍火炮,一百人主要負責制造子母炮,一百人主要負責制造絆雷。
最近這二十多天,在賈蕓的安排下,長安火器廠又招募了數十名匠人!
以前朝廷對長安火器廠有嚴格限制,如今這限制被解除了,賈蕓可以自主招募匠人,短短二十多天就招募了數十名匠人,其中一些是辛墉引薦來的。
以后還會繼續招募匠人!
而從現在開始,長安火器廠的三百多名匠人,除了制造常用的鳥槍火炮、子母炮、絆雷,還要制造炸藥包了!
而很快,長安營就要出征了,賈蕓研發的絆雷和炸藥包,就要在這場出征中起到大用!
而賈蕓沒想到的是,他率領長安營的第一次出征,不是去北方征討已經建立清朝的水家,而是去江南征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