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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薛家要退親?

  昨日當趙修遠向天治帝回稟了對賈敬、賈珍、賈蓉的審問情況后,天治帝還宣召了賈母、賈赦、賈政。

  天治帝只問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知不知賈蕓不是賈家子弟,而是被水楨、賈代化悄悄安排給賈琢、卜氏收養的?”

  這問題讓賈母三人都錯愕了。

  第二個問題是:“當年賈蕓是不是賈琢、卜氏從金陵抱來神京城的?”

  這點賈母倒是知道,回應說,當年賈琢、卜五娘去金陵待了一年,一年后回神京城便帶著賈蕓這個兒子。

  這番回應也讓天治帝進一步確認了賈蕓是他真正的六皇子。

  兩個問題問完,天治帝也沒解釋,便讓賈母三人退下,三人都一頭霧水。

  賈母三人離開皇宮后,賈母便讓賈政去找賈蕓詢問,賈蕓沒坦白,只是敷衍了一句:此事他不便說,否則會被皇上怪罪。

  他的身世之事甚大,在天治帝沒決定認不認他之前,他不便傳播此事。

  賈政將賈蕓的話傳達給賈母后,賈母既郁悶也納悶。

  什么情況?難不成賈蕓真不是賈家子弟?他有何身世竟不便說?還牽扯到皇上?

  終于,賈母忍不住要找王子騰幫忙了!

  于是賈母又派賈政去找王子騰,讓王子騰打探皇室大案和賈蕓身世之事。

  今日下午,賈母并未待在她的榮慶堂,而是坐在正房大院的榮禧堂里。

  因為王子騰大駕光臨了,王子騰不僅是正一品的九省統制,也是榮國府的親戚和后臺,他來了,一般是要在正房大院的榮禧堂接待的。

  眼下,榮禧堂里坐著賈母、王子騰、賈赦、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王熙鳳、尤氏。

  薛姨媽是王子騰的妹妹,王熙鳳是王子騰的侄女,王子騰來了,薛姨媽和王熙鳳自然都要接見的。

  此刻賈母對王子騰問:“昨日二老爺讓你打探的事,你可打探了?”

  王子騰道:“二件事都已打探過了。”

  賈母急切地問:“如何?”

  王子騰道:“頭一件事,寧府涉及的皇室大案,此事我并未打探到真相,只是聽說皇上的六皇子,也就是恭郡王,突然被皇上關押了起來。”

  “既然蕓哥兒說寧府此次涉及的皇室大案跟皇上息息相關,我尋思著可能跟這六皇子恭郡王有關,老太太可否知道珍哥兒、蓉哥兒跟六皇子有何瓜葛?”

  賈母皺起了眉頭,這種事她哪會知道,雖說她很在意寧國府,但也知道賈珍、賈蓉都很不成器,哪怕是賈敬,雖考中過進士,但自從跑去城外玄真觀“修仙”后,賈母也反感了起來。

  賈母平日才懶得去管寧國府男主子的私事。

  賈母看向尤氏:“珍兒媳婦,你可知此事?”

  尤氏這三天哭得厲害,眼睛現在都是紅腫的,若非今日王子騰過來,涉及到皇室大案,她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尤氏聞言可憐兮兮道:“老太太,此事我不知啊。”

  賈母:“…”

  心里很想罵一句,你這個寧國府的太太簡直是個廢物,咋什么都不知哦!

  不過,唉,見尤氏如此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是算了吧。

  賈母繼續問王子騰:“蕓哥兒的身世之事呢?難不成他真不是我們府上的血脈?”

  王子騰道:“此事我也并未打探到真相。”

  賈母臉上出現郁悶之色了,心想:你一個正一品的高官,我讓你打探兩件事,你卻一件都打探不出來!

  不過賈母知道,她沒資格對王子騰發脾氣,王子騰不僅是正一品高官且是王家的。

  而賈蕓只是從二品高官且是榮國府血脈,又受了榮國府不少恩情,對賈蕓發脾氣,賈母雖也有所顧慮,但還是認為自己有這種資格。

  王子騰見賈母郁悶,頓了頓道:“不過,此事我倒是也有猜測。”

  賈母忙問:“有何猜測?”

  王子騰道:“結合昨日皇上宣召老太太時的問話,我懷疑蕓哥兒可能不是你們賈家的子弟,而是被水楨、代化公悄悄安排給賈琢、卜氏收養的,蕓哥兒的生父生母可能另有其人。”

  賈母臉上更郁悶了,什么鬼,這話還用你說?昨日皇上問我時,我就想到了哦!

  王子騰又道:“而且,蕓哥兒當年是賈琢、卜氏從金陵抱回神京城,可見蕓哥兒的生父生母可能跟金陵有關,且應該身份不凡,否則此次皇上也不會在意此事,還將老太太、大老爺、二老爺都召去問話。”

  賈母皺眉道:“我尋思著此事該是什么誤會,蕓哥兒分明是我賈家的子弟,是我榮府的血脈,怎會突然變成別人家的哥兒了!”

  “我們府上辛辛苦苦將蕓哥兒培養成了如今的高官,不管是誰,也別想讓他改名換姓,他就是賈蕓,就是姓賈!”

  王子騰頓了頓道:“老太太,有些話我本不便說,但我王家跟你賈家雖是兩個姓氏,多年來都連絡有親,一損皆損,一榮皆榮,扶持遮飾,俱有照應,相當于一家子。”

  “不是我夸大其詞,蕓哥兒如今已經陷入險境,他這個錦衣府指揮使怕是在不久后就會下場凄慘了!”

  “老太太還是讓榮府跟蕓哥兒撇清干系吧,若蕓哥兒真是別人家的哥兒,反倒是好事,若不是,老太太也最好讓府上跟他斷絕來往,反正他又不是府上的嫡系,只是個旁支罷了。”

  此話一出,賈母、賈赦、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王熙鳳、尤氏都錯愕了起來。

  不待賈母詢問,薛姨媽搶先忍不住問了:“此話怎講?”

  當即,王子騰將賈蕓作為錦衣府指揮使這半年來得罪人的事詳細說了一番,包括了此次賈蕓下揚州催捐和清查到一份兩淮鹽業貪官污吏的賬冊之事…

  賬冊之事,天治帝已公開,已下令讓賬冊上的貪官污吏都繳納議罪銀,包括了多名皇親國戚、王公大臣,并且嚴令,限期內若不主動繳納就嚴懲不貸,以后若再犯也會嚴懲不貸。

  賈母等人聽完都唬得不輕,賈赦忙不迭道:“這…這還了得,得罪了這么些貴人,那小子豈能有好下場?老太太,快,快跟他斷絕來往,宣布他不是我們賈家的子弟,不然我們府上就要跟著遭殃了!”

  邢夫人也忙附和:“老太太,我早懷疑了,蕓哥兒何德何能,小小年齡竟能得到這么大的官職權力,敢情他這官是專門去得罪人的,是別人都不敢做才輪到他做上了,就算他不怕死,也別連累到咱們府上啊!”

  賈母聽到兩人這話,反而鎮定了一些,分別瞪了兩人一眼:“你們慌什么!東府此次出了這么大的事,也沒連累到咱們府上,即便蕓哥兒以后也會出事,又豈會輕易連累到咱們府上?”

  賈母又不滿地看了眼王子騰:“何況此事眼下只是王大人的推測罷了,日后究竟是否如此還未知呢!”

  王子騰皺了皺眉,轉而對薛姨媽道:“妹妹,寶丫頭跟蕓哥兒的親事退了吧。”

  薛姨媽:“…”

  這場親事她可是盼望好久了,甚至連數目很大的一筆嫁妝都已經在籌備了。

  此前她擔憂過,賈蕓會因為什么變故而拖延婚期,或賈蕓會因為什么緣故而不愿娶薛寶釵要退親。

  可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們薛家要主動對賈蕓退親啊。

  這…這種事今日之前對她而言屬實是荒唐哦!

  可是,眼下聽了王子騰的這些話,薛姨媽心里便猶豫起來,她很害怕!

  本來她還指望著依靠賈蕓給薛家帶來利益,可別到時整個薛家都要陪葬哦,哪怕薛家不會受到連累,她的寶貝女兒薛寶釵肯定要跟著賈蕓一起遭殃,她也很心疼啊!

  王夫人開口了:“果真有必要退親?”

  王子騰道:“我是為了薛家著想,以蕓哥兒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一旦寶丫頭嫁給他做了夫人,薛家作為娘家也多半會跟著遭殃,到時哪怕是我都很難庇護你們。”

  王子騰還有一些話沒說,那就是,他害怕此事連累到他。

  榮國府、薛家如今的大后臺都是他,如果榮國府、薛家因賈蕓受連累,那他也可能有危險,至少會很麻煩。

  畢竟賈蕓得罪的貴人實在很多,而王子騰對天治帝也比較了解,知道這是一個很理性少感性的心狠手辣利益至上的皇帝。

  王子騰甚至預料到,以后賈蕓多半會被天治帝親手處死,且不得好死。

  薛姨媽猶豫起來,雖說她對王子騰這個哥哥敬服,但方才賈母說了,此事眼下只是王子騰的推測,是否成真還未知。

  薛姨媽也實在不甘心薛寶釵快到手的二品夫人就這么沒了。

王夫人又開口了:“即便  (繼續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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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蕓哥兒提出退親,蕓哥兒也不會愿意吧?”

  王子騰神色威嚴起來:“若你們同意,此事我去跟他說,雖說如今他位高權重了,難不成還不將我放在眼里?大不了賠他一些金銀財物便是了。”

  賈母又郁悶了,哼,現在賈蕓好歹還是榮國府的血脈,你們當著我的面竟然商議對賈蕓退親之事,包括了王夫人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豈有此理!

  賈母道:“此事待二老爺家來我再跟他商議,恕我年紀大了不多陪了!”

  說完賈母便起身準備離開。

  王子騰起身道:“老太太,今日我話已至此,也不必多說了,若老太太以后不讓府上跟蕓哥兒斷絕來往,那以后府上若是受到蕓哥兒的連累,可就別來找我幫襯了。”

  賈母氣得瞪大了眼睛:“…”

  了不得,了不得,這個王子騰竟敢當面威脅起她來了嘿!

  當年若不是賈代善向康興帝舉薦,王子騰哪能接任京營節度使,又哪會成為今日這正一品的高官!

  然而賈母也知道,王子騰如今很了不得,他在朝廷混到現在這種程度,又豈會忌憚如今的賈家?

  王子騰又對薛姨媽道:“這門親事你退還是不退?”

  薛姨媽支支吾吾道:“我…我再考慮考慮,明日再答復行嗎?”

  王子騰道:“也罷,明日你讓蟠兒去找我,這門親事你若退,我去跟蕓哥兒說,若不退,你就別怪我這做兄長的無情了,以后你們薛家我可不管了!

  說完王子騰便轉身離去。

  賈母氣得跺腳:“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王夫人、薛姨媽、王熙鳳這三個王家人都尷尬不已。

  賈母離開后,薛姨媽也忙不迭離開,回梨香院找薛寶釵商議去了。

  榮國府東北角,梨香院。

  薛寶釵正把自己關在一如既往很素雅的閨房里,連鶯兒都打發開了。

  她正獨自坐在案邊,靜靜地看著一幅字,這幅字是賈蕓親手所寫,前日賈蕓特意讓香菱悄悄送給她的。

  寫的是一句詞: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另外還有一句備注,大致意思是,賈蕓在揚州時由于思念她而寫。

  如今賈蕓將這幅字悄悄給她,顯然是在向她表達相思之苦。

  而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幅好字,好喜歡這句好詞,更好喜歡他對她的這種相思。

  旁邊還有一幅字,是她前日所寫,也是一句詞: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顯然,這幅字是她對他的答復。

  她很想將自己的這幅字也給他。

  奈何,他對這種事不害臊,她作為即將嫁給他的大家閨秀,卻是害臊的。

  何況他可以叫香菱悄悄給她,她卻不能叫人悄悄給他,難不成叫鶯兒送去?叫自己的大丫鬟送去,被人知道了,也要笑話的。

  這時,薛寶釵站起身走到一個木箱邊,將木箱打開后,里面擺放著不少衣服、鞋子、汗巾子、香囊,等等。

  這些都是她親手做的,這些東西里飽含著她對他的相思,她打算著今年過門后便一起給他,這是她對他的一番心意,也是她對他表達愛慕的一種方式。

  此刻翻看著箱子里的這些東西,薛寶釵有一種成就感,也有一股甜蜜感,心里悄悄問著:你今年會娶我的對嗎?你不會拖延親事更不會退親的對嗎?

  事實上,她也擔憂他拖延親事,更擔憂她退親。

  就在這時,薛姨媽推開門走了進來,后面跟著鶯兒,將薛寶釵嚇了一跳,下意識道:“媽媽,你怎不敲門?”

  薛姨媽道:“我現在急得跟什么似的,哪還顧得上敲門!”

  薛寶釵上前問:“發生何事了?”

  薛姨媽當即將王子騰今日說的事詳細地向薛寶釵說了一番。

  薛寶釵聞言臉色大變。

  薛姨媽道:“乖女兒,事到如今你覺得我們該不該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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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鳥中文    紅樓武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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