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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無欲

  白墨突然變得如此冷峻,當然不是為了在聞子雅面前裝逼,而是因為他察覺到有一股古怪而熟悉的感知落在了自己身上——

  有人正在通過地上這些植物觀察他。

  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無欲蒲公英。

  那家伙果然已經瀕臨蘇醒了嗎…

  白墨心中一沉,暗道蘇醒的是誰不好,怎么偏偏來了個自己認識的家伙…

  兩人可是有仇。

  難怪求一樹的枝條和出現在聚集地的空中那株巨大的食人花植物會莫名出現在禁區之外,現在想想只怕是受到了無欲蒲公英的影響。

  部分禁忌植物雖然有轉移根系的能力,但扎根后一般而言并不會輕易挪動位置,除非生存遭遇了嚴重的威脅,亦或者受到了致命的吸引,這才會導致它們或被動或主動的調整位置。

  無欲蒲公英以欲望為食,但對土地里的養分同樣有不小的需求,它獲得的一切營養都會傳遞給扎根的棺材之中,供里面的主體復蘇使用。

  無欲蒲公英掠奪養分的能力同樣霸道無比,幾乎沒有植物敢反抗,因此自然會影響到周邊植物的正常生長。

  而且和無際草種不同發是,暗森林里那些植物可以輕松扼殺無際草種的生長,但卻完全沒辦法對付無欲蒲公英,它們和后者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棺材里的那家伙足以讓整個暗森林瑟瑟發抖,因此其它植物自然只能選擇退讓。

  不過這樣說來的話…無欲蒲公英現在所在的位置倒是不難猜測…

  白墨表面冷漠,心中卻是悄然閃過了無數念頭。他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就要來了。

  而在此之前,他不動聲色的驅使手藤蔓在聞子雅的后頸寫下了幾個字符,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理解,之后便轉過身子,平靜的目視前方,可謂是逼格滿滿。

  沒有等太久,大約三秒鐘過后,一股驚天威勢突然降臨在地下營地之中,猶如席卷而來的巨大沙塵暴,在營地里瞬間掀起一陣狂風。

  毫無征兆的,白墨和聞子雅所在的帳篷頃刻間便被撕毀,植物構建的囚籠層層斷裂,使得白墨瞬間暴露在一雙雙陰冷的眸子中,溫度下降,身上也多了幾分冷意——

  是營地中的那些黑衣人。

  而事實上,此時的黑衣人已經不是原本的他們了,和昨天下午有很大不同。

  包括幾具衣衫不整的女尸在內,每個人的身體都被一根綠色的枝條從背后穿入,眾人此刻已然摘下面具,嘴巴張得老大,枝條的末端從他們的嘴里冒出來,每根枝條上都掛著一株迷你的血色蒲公英,微微發亮,猶如微小的燈籠一般,在眾人唇間不停擺動。

  一眾黑衣人僵立不動,面色死灰,顯然早就已經失去了生機,它們一動不動,只是分別站在不同的方位,剛好將白墨團團圍住,用一雙雙灰暗的眸子死死看著他。

  這一幕可謂是詭異至極,簡直讓人頭皮發麻,但白墨卻是不為所動,而聞子雅則是突然發出了一聲怒吼,眼睛變得通紅。

  她怎么會看不出來,自己手下的這群兄弟已經死了,而且一看就是死在了無欲蒲公英的手里。

  很顯然,那家伙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放過他們,將他們變成被欲望支配的野獸還不夠,此刻更是不聲不響的要了他們的性命。

  她無比憤怒,自己的那群手下恐怕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怒火還來不及蔓延,隨著一陣刺痛,聞子雅的神色突然一僵,隨即便發現自己對白墨的殺意居然變得越發強烈了起來。

  然而她卻死死咬著牙,牙齦都要滲出血來,居然硬生生的把殺意轉移到了無欲蒲公英身上。

  白墨能感受到這女人正在進行自我克制,心中不由有些詫異,要知道欲望這東西可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更何況無欲蒲公英可是這方面的行家,沒想到這女人的意志力居然如此頑強,能夠抵擋欲望的驅使。

  “死亡對他們而言是一種解脫。”

  他并沒有說太多,只能用這句話作為安慰,然后平靜的看著身邊那群將自己包圍的黑袍尸體,默不作聲,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就仿佛…這些一動不動的尸體很快就會跟他說話一般。

  而下一秒,詭異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那些尸體扭動脖子,居然開始口吐人言!81ŹŴ.ČŐM

  “嘖…你這家伙居然還沒死啊。”

  良久的沉默并非真的是什么都沒做,這群尸體剛剛似乎只是為了好好觀察白墨。

  他們齊齊開口,詭異而怨毒的聲音從每個人口中傳出來,男女聲混雜在一塊,如同染壞的七彩混雜的染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白墨沉默不語,以他現在的力量水平,連很好的收斂氣息都做不到,因此早在意識到似乎不對勁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很可能會被認出來——

  而事實也果然如此,光聽這個聲音從,他就確定自己被無欲蒲公英背后的那家伙給盯上了。

  只見眾多尸體的嘴巴張得老大,嘴唇沒有任何開合,卻再次異口同聲的說道:“本來只是來看看地里的的莊稼長得怎么樣了而已,沒想到老遠就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尸體們語氣陰沉而怨恨,還藏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之意。

  詭異的地方在于,隨著這些黑袍尸體的每次開口,他們口中的紅色蒲公英也在一點點飄散,而尸體的肉體同樣在一點點萎縮,似乎黑袍下的血肉正在消融,如同被某種未知的存在所吞食一樣。

  血色的蒲公英種子飄的漫天都是,如同漫天星點一般惹人沉醉,在半空中浮沉著,若隱若現,有種異樣的夢幻,但看見了反而會心生悸動。

  “好久不見。”白墨平靜開口,語氣中有不宜察覺的唏噓。

  “是啊,確實是好久不見了…”

  所有尸體的臉上同時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咬牙切齒道,“一萬年,兩萬年,還是更久?被關在這里了多久我已經數不清了…但我始終記得你——記得你那張丑陋的臉,多么的刻骨銘心啊!”

  血色蒲公英紛飛,尸體的聲音隨著尸體的逐漸干癟而變得越發詭異,尖細而陰沉。

  “雖然你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說,我當初是在救你。”沉默片刻,白墨說道。

  “救我?讓我沒日沒夜地待在這具破棺材里,這叫救我!那伱還不如讓我去死!”尸體齊聲怒吼。

  “所以我才說,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白墨微微搖頭,“況且我可沒阻止過你自殺,你想死隨時都可以。”

  尸體冷冷的注視著他,突然嗤笑一聲,像是發現了什么端倪一般,說道:“有意思,‘世間最恐怖的禁忌’居然突然跟我談起恩仇來了,能動手卻要動口,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

  它們怪笑一聲,用夸張的語氣說道:“難道說…是因為你變弱了?”

  所有尸體的臉上都露出戲謔之色,微微舔了舔嘴唇,上下打量著白墨,顯得毫無畏懼。

  此刻他們口中的蒲公英即將要飄散完,而尸體的血肉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即將完全化作枯骨。

  無欲蒲公英遠在暗森林之中,似乎是憑借這些尸體身上的血肉以及蒲公英種子的支持,它這才能從暗森林里直接與這里的白墨進行對話。

  白墨偷眼看了一眼半空中那些紛飛的蒲公英種子,咧了嘞嘴角一,臉漠然道:“聽你這話的意思,看來你是打算再死一次了。”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一聲尸體齊齊嗤笑,聲音刺耳,“如果換做是從前的你,可不會跟我廢話。”

  “我做事一向喜歡把威脅連根拔起還不置于將一個分魂放在眼里——我知道你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哪里,無欲。”白墨聲音漸冷,語氣中充斥著威脅之意。

  “那你就來找我好了。”尸體自然不會被這么一句威脅嚇怕,沒多久便發出譏諷的嬉笑之聲,“…如果你有膽子的話。”

  白墨搖搖頭:“我不會殺了你,而是會再幫你塞進棺材里。”

  “就憑你現在這樣子?誰關誰還不一定呢。”尸體怨恨道,“況且我又不是本體。”

  “那你又怎么又能確定…我就是本體?”白墨平靜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雖然不斷打著嘴炮,可誰都沒有出手的意思。

  白墨不出手是因為他沒法出手,現在的他的確太弱了,一出手只會露餡,那是自尋死路的行為。

  而無欲不出手則是因為摸不準白墨的情況,這家伙剛剛自稱“最可怕的禁忌”,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這家伙以陰險著稱,他可不想一不留神著了這家伙的道。

  已經品嘗過一次被關押的機會了,他可不想再被關第二次必須的小心再小心。

  …不過他并非毫無辦法,決定對如今的白墨進行一次簡單的試探。

  “跟你說下去只會拖延時間,放心,這些飛花會好好招呼你的。”他坑笑著開口。

  所謂的飛花指的就是那些紛飛的蒲公英種子。

  而隨著話音落下,在半空中紛飛的紅色蒲公英突然像是遭受到了某種吸引一般,迅速向著一個地方匯攏,沒多久構成了一個人形骨架。

  更詭異的事情還在后面。

  漸漸的,骨架身上的血肉居然變得充盈起來,從肌肉到筋絡,從血管到皮膚,一點點完善,漸漸變成了一個人形。

那是一個邪異的男子,此時雙眼緊閉,猶如缺乏靈魂  白墨只是瞥了一眼,隨即就猜出了對方的心思,譏諷道:“果然,你還是不敢動用真身前來,只敢制造一具假的軀體對我進行試探罷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瞬間就把無欲氣得夠嗆,只聽所有尸體齊齊怒聲道:“拜你所賜,我的真身至今還在棺材里,想離開只能依靠假身,你還好意思提!”

  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怒意,冷笑道,“打腫臉充胖子,我很確定你如今的狀態有古怪,還是先在我的假身手上活下來再跟我扯嘴皮子吧。”

  話音落下,他完全不給白墨回嘴的機會,所有尸體連骨骼都不剩,像是遭到了抹除一般,徹底消失不見。

  而那位邪異男子的軀體中,則是突然響起了心臟跳動的聲音。

  白墨平靜的看著男子,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此時此刻,她身后的聞子雅意識都快模糊了,心中殺意不停沸騰,以至于地上的植物都感受到了她的情緒,瘋狂顫動,然而隨著所有尸體的消失,她的殺意突然消失了,就仿佛被人給抽走了——

  隨之消失的不只是殺意,似乎還有別的東西。

  然而還不等她說話,便聽白墨語氣急促道:“快,趕緊把我的那幾個朋友弄過來。”

  聞子雅一愣,她剛剛一直在和心中的殺意抗衡,意識渙散,導致白墨和無欲之間的很多對話都沒有聽見,但這并不妨礙她做出決策——

  通道之中,一臉警惕的符咒攤主看著前方,生怕有人跑過來抓自己,心中再次把白墨的詛咒十八代罵了個遍,心說這家伙去了一夜都沒回來該不會是嗝屁了吧?

  張濤和張柔竹也有些擔憂。

  就在這時,幾根粗大的藤蔓突然從通道里攀爬而出,如同粗壯的蟒蛇,瞬間便將幾人束縛,朝著通道里飛速拖動。

  符咒攤主心頭一涼,藤蔓的速度太快,她甚至連掏出符咒的機會都沒有,也無法掙脫藤蔓的束縛。

  這種巨大的力量懸殊…對方無疑是B級的恐怖超凡者。

  她目光暗淡,心中再次把白墨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另一邊,聞子雅看了看白墨,又看了看,突然出現的紅發邪異男子,對方閉著眼睛,但心跳卻越發響亮,仿佛隨時都能蘇醒。

  白墨解釋道:“這是無欲蒲公英的化身,一旦蘇醒實力絕對超過你,因此我們需要騙過他。”

  “怎么騙?”

  “我剛剛讓手藤蔓給你傳遞的消息,你收到了嗎?”

  “嗯。”聞子雅點頭道,“我按照你說的那樣,提前把堆積的所有尸體拖入了地底,那家伙沒有發現。”

  話音落下,地面一陣轟鳴,幾具被枝條包裹的不著寸縷的尸體出現在白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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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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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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