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仙蹤 第三百一十四章 無名
敖無名道:“醒來時,將盡晌午,她已將豹皮剝下,縫制成了兩件裘衣。她穿著豹裘,越發像一只危險而又美麗的野獸;而我望著水潭里的自己,滿眼兇光,也再不是那個藏經閣里的小沙彌了。吃過烤熟的豹肉,空中傳來比翼鳥的怪叫聲,那只惡鳥終于又飛回來了。
“她臉色忽變,叫我快藏到洞里去,然而不等我起身,比翼鳥已撲入森林,沖落在洞前的水潭邊。那惡鳥背上騎著一個極俊美的青衣男子,臉色陰沉,冷冷地望著我們,一言不發。
“她擋在我面前,身子微微發抖,也不說一句話。青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片刻,道:‘殺了他,跟我回去。’她搖頭道:‘爹,他救過我一命,你放過他吧。。。’我心中大凜,才知眼前此人竟是道佛各派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魔帝敖青云。
“敖青云臉色稍緩,冷冷道:‘你這次逃出來,鬧得天下大亂,好在展國主寬厚大量,還在等你回去完婚。你不殺這小賊禿也成,但必須割了他的舌頭,斷了他的雙手,免得他到處張揚,壞你名聲。’
“蠻蠻握住我的手,忽然格格笑了起來,搖頭說:‘爹,女兒已經把身子給他了,沒法再嫁給姓展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若殺了他,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你若割他的舌頭,斷他雙手,我也割斷自己的舌頭,砍掉自己的雙手……’
“話音未落,敖青云已狂飆似的沖到我頭頂,一掌猛擊而下。知父莫若女,她應變更快,飛身將我撲倒,死死護住。敖青云狂吼著收回手掌,順勢將旁邊的巖壁打得碎炸迸飛,一連震塌了十幾面巖壁,才咬牙切齒地頓住身形,原本俊美的臉扭曲得如同魔鬼。
“她卻反而不害怕了,緊緊地抱著我,臉色暈紅,嘴帶微笑。我以為敖青云會上來將她拽走,然而終究沒有。他滿臉嫌惡憤恨地看著我們,一字字地道:‘你既然死心塌地要跟著這個小賊禿,從今日起就不再是我的女兒。是死是活,全與我無干。’
“她毫無悔意,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謝謝敖帝尊不殺之恩。’直到敖青云騎鳥沖上云霄,消失在茫茫天際,方才肩頭顫抖,涌出強抑的淚水。
“見她為了保我性命,不惜與生父決裂,我驚愕之余,自然倍覺感動,但想到她的那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又不免頭皮發怵,訥訥道:“多謝你又救我一回。只是我……我是出家人,不能娶親……’
“她臉色微變,大笑道:‘小和尚,你當我真要嫁給你么?我只是拿你來氣我爹罷啦。他強迫我做這做那,逼我嫁給姓展的僵尸,我才逃到這里。如今你欠我兩條命,就算到了下輩子還得給我做牛做馬,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聽明白了么?’說著重重地打了我一耳光。
“我怒火上沖,轉身便走,她喝道:‘你只管走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走了,我就找到你家,將你滿門上下全都殺個jing光!’我又驚又怒,知道這女魔頭說得出做得到,雖覺憤懣屈辱,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回到她身前。
“她坐在溪邊的巖石上,抬起腳,笑道:‘這就對啦,你時時刻刻記著,我是你的主人,叫你往東,就絕不可往西。主人的腳沾上污泥了,還不快洗干凈?’我只好捧起水,沖洗她的腳底。她卻一腳踹在我的臉上,喝道:‘誰讓你用水洗了?我要你用tongue舔干凈!’
“我羞怒到了極點,卻無計可施,只得捧著her
foot,一點一點地licked
foot小巧玲瓏,沾著黑泥,更顯白皙,碰觸在lips
teeth之間,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她臉頰暈紅,笑吟吟地盯著我,神色也說不出的古怪。
“我licked
up了她的左腳,待要捧起她的右足,她卻突然縮了回去,笑道:‘好啦,今天就到這兒吧。我餓了,給我抓幾條魚,今晚我想吃些烤魚。’然而等我烤好魚,送到她嘴邊時,她卻橫加挑剔,只吃了幾口就丟到爛泥里,然后又借機將我折辱一通。
“我忍氣吞聲,照舊吃了些野果充饑,她卻迫我將爛泥里的烤魚吃了,如若不然,就要殺我父母。嘿嘿,她似是抓住了我的軟肋,接下來的幾日,動輒拿我父母之命威脅,逼迫我破盡了所有戒律,像奴隸一般俯首帖耳,像狗一般搖尾乞憐。”
許宣想起自己父母,戚戚有感,忖道:“如果有人敢這般威脅我,我拼著性命不要,也要將她殺了。”但不知何以,聽他講述之時,腦海中總是不斷閃過小青似笑非笑的臉顏,總覺得那妖女蠻蠻與小青有幾分相似。假如換了是小青這般威脅自己呢?旋即想起小青已經死了,心里不免痛如刀絞。
敖無名道:“那天夜里,看著她蜷在火堆旁沉沉睡去,我心念千回百轉,幾次想要殺了她,卻怎么也下不了手。或許是因為月兒已經不圓了,我身體里那個兇暴的自己隨之沉潛,又變回了心慈手軟的大悲;或許是因為她睡著的模樣太過甜美,就像一個純潔無暇的嬰兒,讓我起不了半點歹念。我想要偷偷逃走,逃回蘇州,帶上母親躲到這女魔頭搜尋不到的地方去,但想到她傷勢未愈,孤身在這兇險四伏的山林里,又狠不下心。
“我胡思亂想,疲憊不堪,將近黎明時終于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riding
me,窒息似的orgasm如浪潮般席卷而來。我睜開眼,卻見山林里霧氣彌漫,她半naked著身子,凌亂的長發在晨風中搖擺,朝霞如火如荼,映染著洞壁,映染著林海,映染著她側臉的輪廓,她的眼睛也仿佛著了火。她灼灼地盯著我,突然格格笑了起來,重重地扇了我一耳光,然后反手又是一巴掌。
“我嘴里、鼻子里盡是血腥,desire
卻仿佛隨著怒火瞬間點燃了,猛地翻身將她壓住,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卻又被她扭住手臂,重新掀到下方。她一邊搖晃,一邊左右開弓,狠狠地扇我,格格大笑。
“她雖傷勢未愈,但真氣卻強我千倍、萬倍,我掙扎不得,羞憤懊喪中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興奮,縱聲狂吼,恨不能將她殺了,撕成碎片。她似乎知道我的心思,銀鈴般地笑道:‘來呀,小和尚,殺了我呀!快殺了我呀!我就喜歡你這兇神惡煞的模樣……’忽然發出一聲尖叫,臉色flushing,渾身篩糠似的trembling,伏在我的胸膛。
“我也仿佛突然炸開來了,那個兇暴的自己仿佛炸散在了滿天的朝霞里。晨風鼓舞,山壁上的樹枝韻律地搖動,霞云變幻著各種形狀,陽光刺破了密林和云隙,將周圍的薄霧染成了彩虹。
“她伏在我body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涌出了一顆淚珠,然后兩顆、三顆……成串地掉落在我胸口,冰涼沁心,就像是晨風吹落的露水。我身體僵直,不知道她為什么哭。她沒有告訴我,我也不敢開口相問。直到許多年后我才明白,如果有一個女人在你胸口落淚,或許是因為她發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卻找不到回頭的路。
“也許那時她就已預見了我們的命運,預見自己將會死在我的手里。但她為什么寧可被我殺死,也不殺死我呢?為什么要羞辱我,挑逗我,鞭撻我……千方百計地誘我破繭而出,蛻變成兇暴的敖無名?為什么要藉由毀滅我,來毀滅她自己?”
他緊攥雙拳,似在微微發抖,靜默了好一會兒,又道:“接下來的十幾天,我就像浮沉在‘寒暑海竅’里,她忽而待我情熱如火,忽而對我嚴酷如冰,我這一刻恨她咬牙切齒,下一刻又情不自禁地為她神魂顛倒。她對我而言,是開滿地獄之路的曼珠沙華,然而我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忘川彼岸的惡魔之花?我們相互折磨,越陷越深,周而復始,就像那山谷里的明月,缺了又圓,圓了又缺。
“她逼我做的事越來越殘暴,起初還只是獵殺些飛禽猛獸,用來果腹,到了第二個月圓之夜,她竟從山外的村子里抓來一個少年,當著我的面與他歡好。我狂怒得渾身發抖,在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之前,已一把將她推開,奪過那柄月牙彎刀,將他頭顱剁得稀爛,接著又如劈開那只虎豹一樣,將他開膛破肚,絞斷了每一寸腸子。她也不阻擋,坐在一旁格格大笑,鮮血飛濺在臉上,身上,就像是灼灼桃花。
“我怒吼著想要殺了她,她卻蛇般纏了上來,緊緊地hugged著我,kissed著我,在我耳邊說著綿綿情話,將我的怒火點燃為更熾熱的desire。我碾碎了所有的戒律,碾碎了她,碾碎了自己,就連母親那絕望、驚恐、傷心、哀求……的眼神也被我徹底碾碎了。
“她翻身rode
me,用那柄月牙刀在我胸口刻了一個名字,笑吟吟地說,從那一刻起,我就再不是金山寺的大悲了,她給我起了個新名字叫‘敖無名’,因為她姓敖,而我是她的奴隸,奴隸不配有任何名字。”
21響皇家禮炮漫天煙花山呼海嘯,感謝走不走盟主殘暴到炸裂的100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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