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慧覺神僧。
許清宵長長嘆了口氣。
“你可知,為何本王說爾等是小乘佛法嗎?”
許清宵開口,望著慧覺神僧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有些發愣,不明白許清宵是什么意思。
他看著許清宵,眼神當中滿是好奇,實實在在是不懂。
“許施主沒有徹底明悟佛法,所以誤以為這是小乘佛法,佛無大小。”
慧覺神僧給予回答,但他沒有上當,依舊堅持相信,佛無大小,是許清宵自己不懂,才會說出佛法有大小。
慧覺神僧的嘴,當真是天下第一硬啊。
“錯。”
下一刻,許清宵冷冷出聲。
“何錯之有?”
慧覺神僧皺眉,望著許清宵。
“佛無大小,法有大小,爾等西洲佛法,乃小乘佛法,演化之佛界,不過是障人耳目罷了,真正的佛陀世界,不是如此。”
許清宵開口,給予反擊。
只是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搖了搖頭,眼神當中是悲是苦,看向許清宵,就好像看著一個執迷不悟,陷入泥潭中的孩童一般。
“許施主,你明明有我佛門智慧相,卻為何如此執迷不悟啊,這哪里有什么小乘佛法,哪里有什么大乘佛法。”
“而且此乃我佛門極樂世界,天地都認可,許施主何須還要狡辯?”
“老衲辯法失敗,也一一承認,輸了便是輸了,許施主又何苦如此?莫要心胸狹窄,業力加持。”
慧覺神僧開口,他一番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一句話。
你許清宵輸不起。
“可笑。”
“障人耳目之術,乃小乘佛法不入流之技。”
許清宵輕笑。
“放肆。”
“許清宵,你過分了。”
“佛法已顯,異象演化,你還嘴硬嗎?”
“我等辯法不過,一一承認,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許施主輸了不認,當真是可笑。”
“張口小乘,閉口小乘,那請許施主說一說何為大乘佛法?”
“是啊,你如此瞧不起我等的佛法,口口聲聲說我等佛法是小乘佛法,那你說一說何為大乘佛法?”
“法無大小,你當真是被業力蒙蔽雙眼。”
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口誅筆伐,怒斥許清宵,一個個如同怒目金剛。
在他們看來,許清宵當真有些過分。
張口閉口都是小乘大乘,各種瞧不起他們,令他們極其不悅,一次兩次就算了,第三次了,他們當真忍不住。
“閉嘴。”
許清宵大吼一聲,浩然文鐘浮現,蕩漾出陣陣鐘聲,蓋過他們的喧嘩。
“大乘佛法,時機未熟,拿出來爾等也聽不懂。”
“不過,本王便讓爾等輸得心服口服。”
“今日,本王請如來真身,破滅爾等極樂世界。”
許清宵連連開口,這幫辯經僧當真是有些猖狂,在大魏境內還敢如此囂張。
既然如此,那許清宵就不客氣了。
這一刻。
許清宵立在九品佛蓮之上,身后菩提古樹蕩漾三千佛法,浩然文鐘懸于頭頂,垂落下億萬道紫色浩然正氣,將他烘托如神明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許清宵,佛門弟子也是死死地注視著許清宵。
京都上下,沒有一雙眼睛不是望著他。
也就在這時。
宏偉的誦經聲響起。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皆是阿羅漢,諸漏已盡,無復煩惱,逮得己利,盡諸有結,心得自在。”
“其名曰:阿若憍陳如、摩訶迦葉、優樓頻螺迦葉、迦耶迦葉、那提迦葉、舍利弗、大目揵連、摩訶迦旃延、阿樓馱、劫賓那、憍梵波提、離婆多、畢陵伽婆蹉、薄拘羅、摩訶拘絺羅、難陀、孫陀羅難陀、富樓那彌多羅尼子、須菩提、阿難、羅睺羅,如是眾所知識大阿羅漢等。”
隨著,這宏偉佛音響起。
突兀之間。
天地之間,在這一刻,徹底變化。
轟轟轟。
雷聲大作,狂風席卷,整個大魏京都,徹底變天了。
天穹之上。
一朵朵金色祥云出現,照耀出無與倫比的金色光芒,落在了京都當中。
一尊宏偉無比的佛身,出現在天穹之上,這道佛身,有萬丈之大,將天渲染成金色。
佛光普照,映在大魏上下,無與倫比的佛光,從地面上噴涌而出,如同汪洋大海似的,席卷一切。
剎那間,一尊尊佛影出現,每當許清宵誦念出一個名字,便有一尊佛現世,圍繞著中央佛祖。
萬丈的真身,逐漸凝實,一條條金龍從云層中騰飛而出,顯得栩栩如生,環繞在佛陀周圍。
十二品金蓮在佛陀之下,萬字佛印烙印在如來真身之上。
梵音陣陣,誦經聲絡繹不絕,響徹天地每一寸山河。
天地妖魔,在這一刻瑟瑟發抖,露出無與倫比的恐懼之色,他們渾身顫抖,這股浩瀚佛力,讓他們感受到了絕望。
西洲之地。
所有的寺廟,也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可怕的佛光,沖天而起。
那一尊尊佛像,也演化成一位位佛陀,圍繞著如來真身,但他們無法靠近,只能在遠處,頂禮膜拜。
這是西洲佛陀的真靈,他們出現,沒有資格站在如來真身旁,只能遠觀,如沙門弟子一般,跪拜在虛空中,望著佛陀,渾身顫抖。
“如來真身?”
“這這這不可能。”
“許清宵居然將如來真身演化而出?這不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怎可能將我佛門如來映照出來?”
咕!咕!咕!
一道道咽唾沫的聲音響起,八百辯經僧在這一刻徹底懵了,他們咽著唾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來真身都來了,他們還敢說什么?
誰敢跟如來說什么?
西洲當中,伽藍神僧感應到了這一幕,他臉上露出苦澀,無與倫比的苦澀啊。
“為何許清宵不是我佛門弟子啊。”
寶殿當中,伽藍神僧發出一道聲音,這道聲音,充滿著難受,也充滿著苦澀。
而天竺寺內,所有僧人也紛紛驚動,他們望著大魏王朝的方向,隔空數十萬里,也能看到 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齊齊跪拜下來,朝著如來叩拜。
西洲境內,百姓們也全部跪了下來,朝著如來磕頭膜拜,上至君王,下至百姓,沒有人敢對如來不敬。
小雷音寺中。
也傳來宏偉之聲。
“如來真身已顯,許守仁為佛門無上轉世,為佛陀也,佛子也。”
“傳老衲之令,凡我佛門弟子,見許守仁如見真佛,不可冒犯,不可頂撞。”
隨著小雷音寺的聲音響起,世人徹底震撼沸騰。
小雷音寺雖然已經敗落下來,沒有了當年的氣派,可他終究是西洲第二佛寺,地位極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雷音寺其實還是很多佛門弟子心中第一的寺廟。
沒想到的是,小雷音寺會說出這番話,認許清宵為佛門佛子,為無上佛陀轉世。
不管許清宵認不認,這地位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之前還是八部天龍轉世,現在直接是無上佛陀轉世。
勝過一切。
地位超然在上。
嗡嗡嗡。
剎那間,天竺寺內,一把降魔杵沖天而起,爆發出一道恐怖的佛光,形成光柱,朝著大魏王朝飛去,加持在如來真身內。
一串念珠,也騰空而起,如降魔杵一般,演化小世界,釋放出無與倫比的佛光,涌入如來真身內。
還有金剛缽盂,更是佛光浩蕩,如洪流一般。
這是佛門三大佛器,是無上法器,如今被如來真身驚動,第一時間給予回應。
是認可 大魏京都。
天地文宮中,王朝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他知道佛門今日辯法,是銘寫經文,來蠱惑世人,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居然能誦念出這樣的經文,將如來真身都召喚出來了?
這還玩個屁?
佛門再強也強不過許清宵這般啊。
“許清宵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為何既懂儒術,又懂仙法,還懂佛法?”
這一刻,王朝陽也有些懵了,許清宵就如同一口深不可見的井水一般,永遠不知道許清宵還會什么。
“是大圣人,是大圣人的佛法理念,對,這些都是大圣人的佛法理念,許清宵拿我祖父的東西,裝成是自己的東西。”
“當真毫無儒者品性。”
王朝陽實在是不理解了,他想不明白,許清宵為什么能這樣。
最終他將所有的問題,都認為是自己祖父的原因。
是許清宵盜竊了大圣人的傳承,這些都是大圣人的傳承,只不過有一點他選擇性忽視了,那就是天地文宮中,壓根沒有關于佛法的東西。
饒是大圣人,也不見得會佛法。
只是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只愿意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面,至于其他東西,他們都會選擇性眼盲,這種人不少,極其之多。
就如同官場一般,誰會認為同僚比自己更有才華?能上位,不都是運作出來的嗎?
而皇宮內。
百官們攥緊拳頭,望著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喜悅和激動。
尤其是安國公,更是深吸一口氣道。
“老夫早就說過,守仁深不可測,果然被老夫猜中了。”
“唉,只可惜的是,守仁遇到的事情太麻煩了,不行,接下來我等要出手,為守仁阻擋這些麻煩事情,讓守仁多花點時間到兵部。”
“如今國內已經穩定,糧食收成越來越好,國運也越來越昌盛,已經有資格北伐了。”
“要給守仁點事情,讓他好好研究研究兵部,指不定守仁便可研發出一些大型戰爭兵器,到時候把蠻族踏平。”
安國公激動無比道。
只是這番話一說,女帝略微沉默,因為許清宵已經在研發了,而且也出了結果。
懷寧王府中。
懷寧親王露出笑容,不是苦澀的笑容,而是一種無奈的笑容。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就是不能這么自信,你看是不是,許清宵又贏了。
懷寧親王坐在太師椅上,他徹底沉默了。
從一開始,他就說過,要針對許清宵,要針對許清宵,要針對許清宵。
許清宵殺番商的時候,他就明確說過,要針對許清宵,可各地藩王呢?一個個不把許清宵放在眼里。
任由許清宵大肆發展水車,在大魏王朝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結果許清宵成了氣候,誰都奈何不了他,又開始想一些陰謀詭計。
這幫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懷寧親王是真的有些受不了。
倘若早些日子聽自己一句,許清宵早就死了。
許清宵請圣意斬殺自己兒子的時候,就應該將許清宵抹殺,那個時候,大魏文宮還在,各地藩王實力雄厚,蠻族也可以進攻大魏,營造外患。
大魏百姓也吃不飽飯,完完全全可以鬧事。
結果呢?
結果就是,這個說等一等,那個說時機未成熟,還有人更是不把許清宵放在眼里。
現在好了吧?
不把許清宵放在眼里的,基本上都死光了。
至于那些看不起許清宵的人,就更慘了,被許清宵羞辱一番再殺了。
這有意思嗎?
懷寧親王心好累,他真的很累,明明是穩贏的棋局,硬生生被這幫人給害死了。
早聽自己一句,哪里有這么多事情?
該死。
這幫人都該死。
去死吧。
本王不玩了。
統統給爺滾。
“曹尼瑪的。”
“老子他嗎的為什么會上這幫人的狗當。”
一道怒罵聲在王府中響起,這道怒罵聲中,充滿著不甘,充滿著憋屈,但更多的是氣。
但過了一會,突兀之間,懷寧親王不禁皺眉。
喃喃自語了一聲。
“這幫狗東西,會不會是許清宵派來的奸細?”
疑惑聲響起。
事情到了這一步,懷寧親王忽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想法。
他嚴重懷疑,這幫人全是許清宵請來的奸細,臥底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拖住自己的后腿。
這幾乎不可能,但到了這一步,懷寧親王不得不疑神疑鬼了。
京都內。
湖畔旁。
荀子望著這般景象,不由微微皺眉。
佛光沖天,將整個大魏京都,渲染成金色。
只是很快,荀子將剛剛釣上來的魚兒,全部倒進了湖中,戴上斗笠,離開了此地。
而一條街道中。
一名男子,也靜靜仰望著這璀璨的金光。
他是華星云。
自大魏文宮離開后,他便隨意找了一處地方居住。
如今,他已是禮部侍郎,在朝堂當中沒什么存在感,在民間也沒有什么存在感。
平日里除了做一些公事之外,就是讀書。
當看到這一幕后,華星云眼神當中卻充滿著渴望,也充滿著不甘。
可過了好一會。
華星云還是收回了目光。
顯得沉默不語。
““世雄不可量,諸天及世人,一切眾生類,無能知佛者,佛力無所畏,解脫諸三昧,及佛諸余法,無能測量者,本從無數佛,具足行諸道,甚深微妙法,難見難可了。”
此時,佛音浩蕩。
如來真身顯世,誦念佛偈。
撼天動地佛音,響徹百萬里山河。
映照諸天。
此時此刻,慧覺神僧臉色慘白無比。
天竺寺五百年寫出的經文,得天地認可,演化佛門極樂世界,可蔓延萬里。
然而許清宵所念之佛經,卻可將如來真身演化出來,兩者差距用十萬八千里都是在侮辱 如來都出現了。
還有什么要爭的?還有什么要說的?
敗了。
徹底敗了。
敗的徹徹底底。
慧覺神僧只覺腦中一片空白,渾身顫抖,他看向許清宵,再也不是看一個人,而是看一個怪物,一個恐怖無比的怪物。
懂儒道,悟仙法,明佛理。
這種人,舉世罕見,超脫一切,既有儒道浩然正氣,又有道家思想,更是有佛門大智慧。
說實話,慧覺神僧莫名感覺,許清宵不是什么佛陀轉世,而是佛祖轉世啊。
這世間上能做到這個程度的人,除了佛祖,他真的想不到誰能做到如此?
“佛曰,世間苦海,佛法度人,度人先度己,佛不可蠱惑世人,佛不可欺瞞蒼生,此等世界,并非極樂之界,小乘也。”
宏偉的佛聲響起。
天穹之上。
如來真身緩緩出手,只是一掌,便將八百辯經僧撰寫的經文擊毀,萬里的異象也徹底消散如煙。
西洲佛門極樂世界,在這一刻直接化為烏有。
這一掌,也徹底粉碎佛門一切美夢。
世人震撼。
但同樣也沉默不語,這一刻所有人不禁考慮一件事情,許清宵到底是誰。
他為何能懂得儒釋道三法?
可就在此時,慧覺神僧的聲音響起了。
“這不可能。”
“這是我佛門極樂世界,怎可能是虛無的?”
“許清宵,你做了什么手腳?”
“演化如來真身,滅我佛門之根?”
“你是否得到過如來真經。”
這一刻,慧覺神僧發出咆哮聲。
他心在滴血啊。
方才的異象,是西洲佛門推演五百年才推演出的經文,是佛門弟子最終的歸宿。
他無比相信這個極樂世界,是佛門弟子最終的歸宿。
所以他愿意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佛門,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入駐這個世界。
可今日。
許清宵將他的夢想給粉碎了,讓他的信仰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若沒有這個極樂世界,那佛門的歸宿又是什么?
人死后,終究是死去嗎?
他不。
他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他更希望的是,死后可以前往極樂世界,可以聆聽佛法,可以無憂無慮,而不是徹底消失。
若是這般,他便會產生恐懼,害怕未來,害怕死。
所以他怒吼,認為如來真身只不過是許清宵動用秘法,或者得到如來真經,今日誦念出來,做了手腳,想要滅佛門之根。
只是此話一說。
這一刻。
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悲憫。
這種悲憫,讓慧覺神僧感到惡心,感到惱怒,也感到渾身不舒服。
他不需要別人悲憫他。
他要悲憫世人,因為世人是受苦受難的,自己并沒有受苦受難。
所以他極其厭惡這種悲憫。
尤其是許清宵的悲憫。
可他越是如此,許清宵眼中的悲憫就越是濃郁。
這家伙不是喜歡這樣嗎?
不是喜歡天天一副世人可憐的樣子嗎?
那許清宵就讓他感受感受這種感覺如何?
說實話,許清宵也極其反感這種悲憫天下的面容和目光,搞的好像天下人都在受苦,他是救世主一般。
“許清宵。”
“你回答貧僧。”
“若你不回答,貧僧不服。”
“這場辯法,貧僧不認。”
慧覺神僧開口,他聲音如雷,這一刻他已經快要入魔了。
不,準確點來說,他即將要入魔了。
許清宵沒有回答。
他只是這樣看著他,就如同看一個可憐人。
許清宵今日就是要讓慧覺神僧徹徹底底暴露出自己的心魔。
五百年前,朱圣辯法,將小雷音寺驅逐中洲足足五百年。
而今日,許清宵也要讓天竺寺被驅逐五百年,甚至一千年。
朱圣當年辯法,也不過是辯的佛門吐血,慘敗歸去。
而許清宵更狠,他要讓慧覺神僧入魔,讓他的執念徹底暴露出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世人看到,佛門弟子,沒有想象中那么宏偉。
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充滿智慧,他們也是凡人,如普通人一般的凡人。
不要整天有事沒事,裝神弄鬼,一副天下蒼生皆苦的樣子。
世人苦不苦,由世人說了算。
輪不到佛門弟子來弘揚,拿這個裝神弄鬼,恐嚇世人,到頭來自己也不過是凡夫俗子。
還在這里裝的多不俗一樣。
“你說啊。”
“你為何不說話?”
“是否被貧僧猜到了?”
“如來真身的確是真的,可極樂世界也是真的,不過是你以異象壓制我佛門異象。”
“你的目的,就是想要阻止佛門東渡,阻止佛門入駐大魏。”
“許清宵,你好狠的心啊。”
“你請朱圣斬殺儒道八成讀書人,造就無量殺孽,引來天地變化,滋生無窮之妖魔。”
“我佛門不愿看世人遭受痛苦,也不愿看世人于水火之中,冒險辯法,背負天大的壓力,一步一步走到大魏。”
“為的是讓天下蒼生渡過此劫,為的是讓天下蒼生,再無憂慮,可你卻百般阻擾,就因為佛門使人開啟智慧。”
“從而脫離王朝管理,你怕你的權勢沒了,你怕你的地位沒了,你怕你的威望沒了,所以你誦念如來真經,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毀我佛門極樂世界。”
“也毀了天下蒼生的自救之路,是不是?”
慧覺神僧如同發了瘋一般,斥責許清宵。
可是。
許清宵,沒有理會他,眼神當中依舊是悲憫,如慧覺神僧之前的眼神一模一樣,甚至比慧覺神僧更加濃郁。
這一刻。
慧覺神僧被許清宵這種目光看毛了。
“許清宵,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大吼一聲。
佛法滔天,化作洪流一般的力量,朝著許清宵鎮壓過去。
“大膽。”
“放肆。”
“你想找死嗎?”
這一刻,大魏京都內,一道道聲音響起,率先開口的是無塵道人,他直接暴怒。
一品天威彌漫,眼神當中充滿著殺氣。
說不過就動手?真不把他們這些一品放在眼里?
想死是吧?
不過慧覺神僧的佛力,被浩然文鐘直接阻擋在外,蕩漾層層浩然正氣。
同樣的,無塵道人的天威,也被一股強大的佛力給阻擋下來了,是八百辯經僧,他們在第一時間動手,阻擋這股天威。
可惜的是,這是一品的天威。
八百辯經僧齊齊吐血,阻擋了這股天威,但也極其不好受。
“神僧,莫要執著啊。”
“神僧,不可執著。”
“不能如此。”
他們齊齊開口,也看得出慧覺神僧有些入魔了,故此第一時間開口,想要讓慧覺神僧醒來,不能這樣下去,否則的話,要出大事。
“閉嘴。”
“都給我閉嘴。”
“我佛門之根,今日都要被許清宵給滅了,這是什么執著?”
“身為佛門弟子,怎能親眼見佛法泯滅?”
“許清宵,今日,貧僧以命換命,度你既度我。”
慧覺神僧大吼,他徹底入魔了,渾身佛光彌漫,但卻呈現黑色。
他執念太深,在這一刻化作了魔。
他佛光籠罩一切,化作可怕的業火,燃燒自身,而后沖向許清宵,要與許清宵同歸于盡。
突然出手,沒有人能夠預料,慧覺神僧竟然抱著這個想法。
要與許清宵同歸于盡。
在他看來,許清宵是佛門最大的隱患。
他必須要斬殺許清宵,哪怕與許清宵同歸于盡也好。
所以他不惜燃燒自身佛法,竭盡全力,要與許清宵捆綁,以業火燃燒自身。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無論是仙門一品,還是大魏王朝的百姓,甚至懷寧親王和王朝陽都沒想到,慧覺神僧竟然這么恐怖?
“放肆。”
“你當真是想死。”
“斬你。”
“倘若許愛卿有任何差池,大魏揮兵西洲,屠殺一切。”
這一刻,一道道聲音響起,大魏京都內,六位一品在第一時間直接出手,尤其是劍無極,他霸道無比,一道劍氣斬了過去,想要直接將慧覺斬殺。
劍氣無匹,可慧覺神僧身上的袈裟,卻爆發出無量佛光,阻擋了這致命一擊,給他爭取了時間,與許清宵同歸于盡。
大魏皇宮中,女帝直接站起身來,凝聚國運龍鼎,要保護許清宵,同時她眼中也充滿著殺意,顯得無比憤怒。
她很直接,要是許清宵有任何一點差池,她要揮軍西洲,滅天下佛門,霸道直接,以血還血。
“不可。”
“慧覺,你放肆了。”
而西洲之中,也傳來了聲音,三束沖天的佛光浮現,這是伽藍神僧的怒吼,他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了,所以凝聚三佛器之力,想要阻擋這一切。
可實際上,有一點被極少部人察覺到。
那就是伽藍神僧看似是在最關鍵時刻,可慧覺神僧入魔之時,他沒有出手,反倒是在這個時候出手。
看似好像及時要幫助許清宵,但明顯已經晚了。
許清宵與慧覺之間相差不過百丈。
而西洲距離這里數十萬里,佛光即便是穿透一切,可數十萬里,也不可能瞬間抵達。
需要等待一會,而這一刻時間,也足夠慧覺神僧與許清宵同歸于盡了。
當然,也不一定,或許當真是沒有想到,這只是一種惡意揣測罷了。
伽藍神僧也希望許清宵死。
不過最希望許清宵死的人,不是伽藍神僧,而是王朝陽與懷寧親王。
尤其是懷寧親王,他更是攥緊拳頭,死死地看著這一切。
這樣才對。
不要跟許清宵啰嗦那么多,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講,殺了許清宵,勝過一切。
怕,只會輸一輩子。
然而,就在這一刻,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在王舍城鷲峰山頂,于最清凈甚深法界,諸佛之境,如來所居。與大苾芻眾九萬八千人,皆是阿羅漢。”
許清宵開口。
他一直在提防著慧覺神僧,如今到了關鍵時刻,許清宵也不再廢話,直接誦念金光明最勝王經。
他要徹徹底底擊垮慧覺神僧的自信。
也要徹徹底底讓佛門吃個大虧。
說自己只是得到如來真經是吧?
那許清宵就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佛法真經。
經文聲震天憾地,這一刻,又是一道道身影出現。
這是諸般世界的天神,立在天穹上,觀望著世間。
恐怖的梵音,響徹天地每一寸山河,無量天神出現,一尊尊神佛虛影立在天穹,密密麻麻,將世間渲染成人間仙境一般。
無數妖魔在這一刻,發出凄厲無比的慘叫聲,沾染邪祟者,當場煙消云散。
佛法浩瀚,佛念無匹,他們躲藏于深淵之中,恐懼萬分,根本就不敢再出現了。
一旦出現,只怕當場死無葬身之地。
“又是無上佛經,又是無上佛經。”
“無量天神顯世,許清宵到底是什么人啊?他為何懂得如此之多的佛法?”
“這般驚人的佛法,許清宵恐怖如斯。”
“慧覺神僧,已經徹底入魔了,不惜以自身的命換許清宵的命,當真是狠啊。”
“這就是佛門嗎?當真是夠狠毒的,辯法不過,就用這般手段,當真是惡心。”
各類聲音響起,人們先是震撼許清宵再次誦念出這般佛經,又立刻唾罵慧覺神僧的手段,極其臟劣。
“唵嘛呢叭咪吽。”
只是,就在這一刻,無量天神齊齊開口,如來真身更是伸出佛掌,佛門六字真言響起。
將慧覺神僧定在原地。
恐怖的佛力如瀑布一般傾斜下來,全部落在慧覺神僧身上。
業火加持之苦,讓慧覺神僧眉頭扭曲,面容猙獰,他站在許清宵面前,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熊熊業火燃燒,他痛苦萬分。
可他眼神當中,卻充滿著無盡恨意與憤怒。
“許清宵。”
“你欺瞞佛陀,你為權勢,為王朝地位,阻擾我佛門東渡。”
“你到底是居心何意啊?”
慧覺神僧發出質問聲,他太痛苦了,這些痛苦全部化作憤怒,他將所有的過錯,全部丟給許清宵,認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許清宵害的。
可是。
就在這一刻。
許清宵伸出雙手,而后合十。
漫天神佛也紛紛伸出雙手,緩緩合十,與許清宵同步。
“慧覺。”
“你執著入魔,滿口的仁義道德,可實際上你所學之佛,無非是自我之佛。”
“你修佛至此,為的不過是死后能入極樂世界,脫離苦海,并非是真正的佛門高僧。”
“什么佛法東渡,什么天下蒼生,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借口。”
“若你當真心念天下,何須東渡佛法?”
“真經,無需東渡,亦可弘揚。”
“你辯法不成,竟妄想點燃自身業火,與本王同歸于盡。”
“你已動殺念,徹底入魔。”
“今日,將爾等偽善誅滅。”
許清宵怒目而視,他一抬手,如來真身抬手,隨后狠狠拍殺下來。
天威恐怖。
無法阻擋,無可睥睨。
這是如來真身,一掌落下,慧覺神僧根本無法抵抗的住這般天威。
業火燃燒,將他肉身燒的節節枯敗,如來神掌,更是要將他形神俱滅。
“不可。”
“許施主,可否放過貧僧師弟。”
此時,伽藍神僧的聲音響起,他提前開口,希望許清宵放過他師弟。
可惜的是,佛掌落下,慧覺神僧的肉身直接崩裂,根本沒得救了。
只不過,他的元神還在。
依舊纏繞業火,痛苦不堪,彌漫著一縷縷黑氣。
這是他心中的執念,也是他的魔氣,他入魔了,面目猙獰,元神演化成魔,看起來極度的丑陋與可怕。
張牙舞爪,皮膚發黑,額頭隆高,令人發憷。
佛若化魔,便是這般模樣,更加恐怖。
“為什么?”
“為什么?”
“敢問如來佛,我佛門有沒有極樂世界?”
慧覺神僧演化的魔,發出咆哮聲,他還能活著,是因為心中的執念太深了。
他還是詢問,這世間上有沒有極樂世界。
不過他沒有詢問許清宵了。
而是詢問如來佛。
“佛有三千極樂界。”
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如來真身給予回答了。
這一點連許清宵都沒有想到,居然真的給予回答了。
“在何處?”
“為何我看不見。”
慧覺神僧開口,他已經瘋瘋癲癲。
“心有塵埃,自然不見。”
“大乘佛顯,極樂顯世。”
佛音響起,再次回答慧覺神僧。
“大乘佛顯?何為大乘佛?誰懂大乘佛?”
又提到大乘佛法,慧覺神僧不由開口,他的聲音充滿著不耐煩與憤怒。
“世尊出,大乘顯。”
如來真身回答道。
告知天下眾生,世尊出現后,大乘便會顯世。
“誰又是世尊?”
慧覺神僧繼續問道,他已經瘋魔,執念纏身,沒什么好說的了。
只不過,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他,世人也很好奇,誰是佛門世尊?
此時,如來真身給予回答。
“喚吾真身者,為當世世尊。”
此話一說。
西洲佛門所有人徹底愣住了。
東洲,南洲,北洲,以及中洲,所有生靈都愣住了。
許清宵當真是佛門世尊轉世?
雖然,西洲小雷音寺稱許清宵是佛陀轉世。
可這種認可,算不了什么,畢竟也可以理解為是小雷音寺見風使舵。
但現在不一樣了。
如來真身顯化。
親口承認許清宵乃是佛陀轉世,是當世的世尊。
這可是無上榮譽啊。
就好像圣人復蘇,說許清宵乃是圣人轉世一般。
天下讀書人,見許清宵者如見圣。
“不。”
“不。”
“不,他不是世尊,他是妖魔,他想要害我佛門。”
“你不是如來,你不是如來,你是偽佛。”
慧覺神僧大吼,他目呲欲裂,不愿承認這一切,也不想承認這一切。
如來真身誦念佛號,下一刻,浩瀚佛力落下,直接將慧覺神僧,直接超度。
沒有任何啰嗦。
只是就在這一刻。
如來真身望著遠處。
不知看什么。
下一刻,他緩緩開口道。
“望世尊,早日傳大乘佛法。”
“大難將至,吾等助世尊一臂之力。”
聲音響起。
下一刻。
無量天神,如來真身,化億萬佛光,凝聚眾生念力,化作十二枚佛珠,映照諸天一切,加持無量佛法。
要助許清宵一臂之力。
浩瀚佛力沒入許清宵體內,這一刻無與倫比的好處來了——
幾個事說下。
第一,人yue了,兩萬字先送上,今天無更,然后七月去一趟醫院,不是身體問題,是頭發。
禿了,真的禿了,很夸張,很恐怖,我去醫院看看了,一開始以為是熬夜掉點頭發,可掉的太多了,很夸張,從上往下看,我頭發中間是鏤空的,我吐了。
我正值青春,我禿了,我不服,憑什么我這么帥,沒有頭發,你們這么頭發這么茂盛?
第二,月底,求月票。
第三,昨天特意說了,更新時間是,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不是中午十二點之前。
我特意說了一大堆,今天凌晨十二點之前更新,現在我提前十一個小時,就還有人帶節奏,非要說我拖更,真的不理解了,特意說,凌晨十二點之前,28號說的‘明天凌晨12點之前’,也就是29號晚上十二點之前。
別在帶節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