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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科舉之日,強國試題,大才顯,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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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靖點了點頭,而后兵部尚書周嚴開口了。。

  “陛下,如今四大營已經駐守各地府郡縣,平日無事,配合當地縣衙剿匪除惡,確保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國內皆不會出現任何動亂。”

  “并且可以在一天內集結百萬大軍,三日內全部集結。”

  周嚴出聲,告知女帝兵部的安排。

  “很好。”

  “諸位愛卿辛苦了。”

  女帝滿意地點了點頭。

  眼下,大魏的唯一危機,就是文宮脫離,脫離之后所帶來的影響,可以看到,但到底會帶來什么影響卻不知道。

  所以為了以求萬一,她必須要讓大魏穩定下來,不管通過什么辦法,都要讓大魏穩定,即便是忍痛割肉。

  最起碼不會傷及根本。

  很快,眾人又安靜下來了。

  長達半柱香的時間,大殿內顯得異常安靜。

  過了半柱香后,有聲音響起了。

  是安國公的聲音。

  “陛下,臣有一計,或許可以讓大魏文宮安定下來。”

  安國公出聲,如此說道。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落在安國公身上了。

  “國公請說。”

  “安國公,并非是老夫打擊你,也并非是說讀書人就真的沒良心。”

  “大魏文宮脫離,絕對不是一時之念,這件事情背后,牽扯了太多人了,甚至牽扯到了朱圣。”

  “想要依靠這種方式,阻止大魏文宮脫離,無疑是癡人說夢。”

  “對于朱圣一脈來說,放棄脫離,等同于武官們放棄北伐一個道理,尤其是對現在的文宮來說,他們有資格脫離。”

  “換句話來說,安國公,倘若大魏兵強馬壯,國富民安,北方蠻族恰逢干旱或冰寒之苦,你會怎么想?”

  陳正儒開口,詢問安國公。

  此話一說,安國公沉默了,因為這樣一想,自己的確有些天真爛漫了。

  倘若大魏有這么強,他就算是動不了身,都要讓人抬著自己走,奔赴戰場去。

  他明白了。

  “按照這樣,眼下我等只能坐以待斃了。”

  “等著大魏文宮脫離,等著國運消失吧。”

  “這幫讀書人,狗娘養的。”

  “哦,諸位尚書,不是說你們。”

  安國公無奈道,只是言語當中對讀書人更加厭惡了。

  陳正儒沒有在乎安國公的辱罵,畢竟他也想這樣罵一句,大魏好不容易有點起色,這幫家伙就開始搞事,就不能安定幾年再說?

  現在陳正儒愈發覺得,當初蠻族入侵,有這幫人的身影,只是那件事情太過于久遠了,想要調查也無從下手。

  而且即便是調查出來結果又能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自己氣的難過?

  “諸位愛卿也莫要苦惱。”

  “大魏文宮脫離,既已成定局。”

  “朕也有對策之法,若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后,七大仙門也會入我大魏。”

  “明日后,工部尚書著手為七大仙門建造宮殿,再額外設置大魏仙府,七大仙門會自行入駐,往后與大魏結盟,鎮壓外敵。”

  女帝開口,道出這件事情。

  只是此話一說,在場眾人臉色紛紛一變。

  尤其是陳正儒,更是在第一時間開口道。

  “陛下,此事有些不妥啊。”

  “大魏文宮若是豺狼,那七大仙門就是惡虎,而且大魏雖沒有明文規定,但太祖臨終之前,也曾說過大魏王朝決不能與仙宗牽扯。”

  “這幫人也絕對不是善茬,俠以武犯禁啊。”

  陳正儒開口,他第一時間拒絕,希望女帝能夠收回成命。

  “陛下,陳尚書所言極是,仙門弟子不理世俗,任性而為,尤其是他們修行仙道,傲氣非凡,看不上一切,這種人若是來了大魏,以后豈不是他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禮部尚書王新志立刻跟上。

  不是說仙門弟子壞,而是仙門弟子不適合入王朝。

  想想看,你是一個修仙者,本身就有傲氣,朝廷讓你辦事,你辦,但問題是辦事的方法,你不會按照規章制度來。

  你覺得這個人有錯,你直接殺了他,是不是冤案先放一邊,你把人家殺了,人家恨你嗎?

  恨!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換句話來說,仙門弟子行事作風,跟許清宵很相似,不計后果,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聽指揮。

  放在世俗當中,懲惡除奸倒沒什么好說的,可加入朝廷,只怕到處都是亂子。

  但與許清宵又不同的是,許清宵最起碼是有底牌,有手段,每一次許清宵做事都是占據道理的,仙門弟子能做到嗎?

  要是能做到還沒什么好說的,可要是做不到呢?

  想殺就殺,大魏王朝絕對要亂。

  “陛下,老臣也同意陳尚書所言,數百年前,有小國引進仙門入內,雖然抵御了外敵,國力增強,但后來其國皇室全被仙門控制。”

  “淪為仙門傀儡,這等教訓,我等絕對不可無視啊。”

  安國公也跟上說話了。

  仙門勢力要是進了大魏,就算前面老老實實,可等他們掌控了權力之后,只怕更加貪婪,畢竟修仙也是需要銀兩的。

  三大王朝,為何都不敢接納仙門,其實真正害怕的就是仙門勢力徹底滲透。

  對王朝來說,掌握了兵權,就等同是掌握了絕對權力。

  第二百零五章:

  “侯爺,陳正儒陳大人來了。”

  伴隨著楊虎的聲音響起。

  許清宵回過神來了。

  “陳尚書?”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不過還是朝著外面走去,迎接陳正儒。

  侯府大堂。

  陳正儒靜靜坐在堂內,不知思考什么。

  待許清宵出現后,陳正儒頓時起身了。

  “守仁啊。”

  “今年科舉試題,你準備的如何了?”

  “考生們基本上都到了,明日就要開始科舉了,你試題要盡快給我啊。”

  陳正儒開口,先說出這第一件事情。

  只是這話一說,許清宵有點小懵了。

  “試題?”

  啥子試題?

  許清宵這段時間壓根就沒想過科舉的事情,他知道有這么一回事,但暫時沒有放在心上。

  陳正儒突然一下子詢問自己,讓許清宵著實有些小懵啊。

  剎那間,陳正儒忍不住倒抽口一口冷氣,望著許清宵道。

  “守仁,你可別跟老夫玩笑,你不會沒有想好試題吧?”

  陳正儒看向許清宵,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此話一說,許清宵頓時搖了搖頭,當場否決。

  “陳尚書,科舉之事,我怎敢忘記。”

  “已經準備好了。”

  許清宵給予回答,先不管有沒有準備,反正不能說沒有,不然就得背鍋。

  “行,那你寫給老夫,老夫親自送到貢院內。”

  陳正儒開口,目光當中滿是不信,非要許清宵寫出來再說。

  “試題怎可能直接寫出來,明日我會去貢院。”

  “陳尚書,還有其他什么別的事情嗎?”

  許清宵直接打個哈哈,倒不是臨時編不出,而是不想隨意亂來,畢竟這是科舉,大魏新朝第一次科舉。

  怎么說也得正兒八經對付一下吧。

  聽到許清宵這般開口,陳正儒實在是有些懷疑啊,但想到許清宵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拿科舉開玩笑,所以陳正儒不禁開口道。

  “聚賢館和天工閣已經建造好了,六部也都安置了官員在其中,選拔人才,并且各郡也在建造分館。”

  “老夫已經讓戶部撥款,人才選拔所需要之費用,也不是一筆小的開支。”

  “工部如今也在大力發展利良田之事,對了,有人做出了一件這樣的東西,是南平府包家縣人,守仁,你看看。”

  陳正儒說出第二件事情,關于聚賢館和天工閣的事情。

  與此同時,陳正儒轉身拿起桌上一張宣紙,上面畫著一些東西,遞交給許清宵。

  只是一眼,許清宵不由驚訝了。

  “耕器?”

  許清宵一眼就看出這是什么東西了,圖紙上是一個牛形木器,一看就知道,是用來耕地之物。

  “恩,這是耕器,這東西目前在工部,有一些作用,但作用不是很大,工部巧匠進行修改,更加方便簡單,而且效果特別好,用齒輪運轉,只要人稍稍用力,這耕器便能輕松犁地。”

  “用來開荒最為極好。”

  陳正儒如此說道,而許清宵則認認真真地觀摩。

  過了許久,許清宵讓人取來毛筆,隨后照著這耕器進行一些改良,其實主要還是力學問題,器物沒問題,但有些地方改良一下就好。

  微妙的改動,可以使工器更加方便,使用之人也更加省力,這才是器的作用。

  前前后后許清宵改動了七處,一旁的陳正儒對工匠機械不是很懂,但也能看明白一點。

  實在看不懂,一句許清宵萬古就完事了。

  “陳大人,將此物給予工部,好好研究,這東西作用很大,若是做好了,可勝過耕牛,對大魏發展,極好。”

  許清宵認真說道。

  耕種器物這種東西,不要說達到與耕牛一模一樣的能力,哪怕是一半都不得了,畢竟耕牛也是需要休息的,但器物不需要。

  而且耕牛價格昂貴,即便是大魏現在有錢,也做不到每家每戶一個,不僅僅是銀兩問題,數量就這么多。

  大魏有多少荒田?又有多少農民百姓?一家一個肯定是做不到的。

  “恩。”

  陳正儒接過圖紙,而后點了點頭,他也明白此物的重要性,特意過來讓許清宵觀看,就是聽聽許清宵的意思。

  “陳大人,發明此物之人,應當賞官職,賜千兩,聚賢館與天工閣發布公告,昭告天下。”

  許清宵又加了一句,不過他不是吩咐的口氣,而是提議。

  “這個吏部已經著手處理了。”

  陳正儒也點了點頭,同時陳正儒說起第三件事情。

  “守仁,你師父還在嗎?”

  陳正儒詢問道。

  “已經不在了,有事離開,不過還在京都內。”

  許清宵給予回答,同時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陳正儒好端端詢問這個作甚?

  “明白了,守仁,待科舉結束后,你應當快點去大魏文宮,認真閱看圣人手冊。”

  “這東西價值不凡,尤其對現在的你來說,更是意義非凡,有成圣的契機。”

  “大魏文宮隨時可能會脫離,一旦脫離了,想來這些東西他們也會帶走。”

  陳正儒出聲,提醒許清宵等科舉結束之后,去大魏文宮看一看圣冊,畢竟許清宵的下一步,就是成圣了。

  聽到這話,許清宵點了點頭,不過大堂內無人,許清宵請陳正儒落座,緊接著神色嚴肅道。

  “陳尚書,大魏文宮脫離,誰會走,誰會留?”

  有一品在,許清宵也相信大魏文宮不可能這么快就敢走,原本以為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可現在許清宵覺得這一年內他們都走不動了。

  真敢走,以吳銘的手段,也真敢殺。

  不過許清宵還是要問一問,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聽到許清宵之言,陳正儒稍稍沉默,看到陳正儒沉默了,許清宵立刻出聲道。

  “如若不好說的話,也無妨。”

  許清宵開口,畢竟陳正儒終究是大魏文宮的人,有些事情不說,也實屬正常。

  只是陳正儒搖了搖頭道。

  “守仁,你想多了。”

  “此事也沒有什么好說不好說,老夫雖然是文宮大儒,可自從老夫立言之后,大魏文宮就已經將老夫邊緣化了。”

  陳正儒給予回答,他并不是不好說,而是在思考。

  這話一說,許清宵相信,君子立言,代表著自己的立心,陳正儒立言,是大魏國泰民安,但也正是因為這個立言,陳正儒才能成為丞相。

  大魏的丞相。

  否則的話,文武百官當中,憑什么陳正儒能成為大魏丞相?若說手段,百官當中比陳正儒手段要強的難道沒有?若說地位,大魏文宮難道就沒有大儒了?

  說來說去,陳正儒之所以是最佳人選,是因為陳正儒既不是皇帝這方的,也不是百官這一方,更不是大魏文宮這一方,他站在大魏王朝這一方。

  許清宵心念大魏百姓,天下蒼生,而陳正儒心念的是國家,自然他能成為丞相,但同樣的女帝防著他,大魏文宮防著他,百官也防著他。

  也就許清宵可以不用防著他,因為理論上兩人的理念一致,算是志同道合。

  “不過,大魏文宮雖然將老夫驅逐在外,但老夫在大魏文宮內,還是有很多消息瞞不過老夫的。”

  “大魏文宮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脫離,到時候真正能留下來的人,拋開別有用心,剩下不超過五位大儒,至于天地大儒,只怕就只有荀儒一個了。”

  陳正儒給予回答,這是他的猜想。

  “不超過五個大儒,天地大儒只剩下荀儒。”

  這個消息讓許清宵有些沉默,大魏文宮內,大儒也不多,平常來說三四十位大儒,畢竟大部分的大儒,都是分散在天下,傳道受業也好。

  感悟人生也罷,不可能一直待在大魏文宮,除了每年的一些節日會來,亦或者是大典之日,基本上也就是這個數量。

  但陳正儒的意思很明確,大魏文宮要是離開,那么這些大儒就更不會回來了。

  或許偶爾會回來探親,但也只是探親,與大魏王朝注定漸行漸遠。

  “有一品在,他們還會脫離嗎?”

  許清宵繼續問道。

  可此話一說,陳正儒不由長長嘆了口氣道。

  “正是因為有一品出面了,大魏文宮只怕更快脫離。”

  “守仁,大魏文宮脫離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誰來了也沒用,你師父有能力去殺,可光靠殺能解決問題嗎?”

  “再者,守仁,你一定要勸說你師父,不是不可以殺,而是殺的越多,對你師父來說,也有大麻煩。”

  “一品殺儒,不會遭受天地懲罰,但人世間的陽力減少,陰力增加,用佛家的話來說,陰力滋生出來的妖魔,為禍人間,這些災禍業力,都會算到你師父頭上。”

  “但真正可怕的不是這個,而是讀書人的心氣,用武力鎮壓不是不行,只是單純用武力鎮壓,到最后一定會走到一個不可逆轉的局勢。”

  “朱圣一脈,為何能成為天下讀書人之首,是有原因的,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如此簡單。”

  “那日,一品前輩羞辱半圣,更是讓文宮染血,守仁,你當真不會以為文宮沒有手段抵抗?”

  “一品前輩是在試探,老夫甚至認為,這位前輩也沒有想到文宮會不抵抗。”

  “可越是不抵抗,意味著大魏文宮脫離的決心越大,而且大魏文宮圖謀的事情,也越恐怖。”

  “或許,當真會釀出天大的災禍來啊。”

  陳正儒給予回答,告訴了許清宵一個真相,當日吳銘使得文宮染血,雖然霸氣,也雖然令人感到暢快,也顯得文宮無能。

  可實際上并非是文宮無能,只是文宮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真正動用大殺器。

  “一品天威之下,文宮還有什么大殺器?”

  許清宵有些不解了,一品的實力,毀天滅地,文宮還有什么大殺器?

  “天下讀書人之力。”

  “勝過一切。”

  “這是偉力,配合圣意,再配合文宮圣器,一品來了,也能無懼,守仁,你自己想想啊,古往今來,一品武者窮出不斷,至少一個時代總會有一些。”

  “可圣人一個時代出現過一個嗎?五百年前,是朱圣,你可知朱圣之前的圣人,相隔了多長時間嗎?整整八千年啊,八千五百年前人族第四位圣人誕生。”

  “八千年后,也就是五百年前,人族第五位圣人誕生,你認為儒道會不強嗎?”

  “只是儒道的強大,并非呈現在個人身上,而是在天下讀書人身上。”

  “一品前輩殺幾個天地大儒,十幾個大儒,不會有什么影響,可如若他將文宮所有讀書人全部殺光,你覺得會沒有影響嗎?”

  “只是這些影響他能承受得住罷了,但殺光了大魏文宮的讀書人,難道朱圣一脈就沒有其他讀書人了嗎?”

  陳正儒一番話,說出了事實。

  許清宵其實心里也清楚,大魏文宮不可能這么無能的,而且文圣也絕對不可能那么弱的,動輒幾百年上千年才有可能出一位的圣人。

  凌駕一切體系之上的文圣,怎可能那么簡單,當然吳銘也沒有說錯,因為按照戰斗能力,圣人的確不如他。

  無非是,能殺和不能殺,以及殺的了和殺不了罷了。

  “他們隱忍,寧可文宮染血,也不出手制止,為的就是想要讓大魏文宮脫離.......,這幫人當真是意志堅定啊。”

  許清宵不免有些感慨,如此說道。

  “不。”

  “不是意志堅定,而是利益太大了,守仁,你師父應當與你說過大魏文宮脫離的真正目的吧?”

  陳正儒問道。

  “恩,說過。”

  許清宵點了點頭。

  “成圣,是天下讀書人的夢想,而大魏文宮的目的,不僅僅只是造圣這么簡單,而是造就無上圣人。”

  “如若成功了,儒道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至于是什么改變,老夫也不清楚,但隱約聽到的消息就是,從此以后,儒道將會是真正第一體系,任何體系都比不過儒道。”

  “用他們的意思來形容,未來的儒道,會出現十品讀書人,斬九品武者的現象。”

  陳正儒這般說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不由出聲。

  “唇槍舌劍?詩詞殺敵?”

  許清宵幾乎是脫口而出。

  只是此話一說,陳正儒微微皺眉,思索一番后,給予回答。

  “不清楚,有可能,不過也不太可能,應當是借助天地之力吧。”

  “什么手段不重要,真正重要的目的,大魏文宮若是成功,將會造出一尊文圣,三尊亞圣,十尊半圣,至于天地大儒和大儒有多少,可想而知。”

  “如此一來的話,守仁,你覺得天下讀書人會不會更加誓死跟隨大魏文宮?”

  陳正儒也不清楚儒道未來的變化是什么,但這些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大魏文宮的決心。

  “一尊文圣,三尊亞圣,十尊半圣?這不可能!”

  許清宵直接否決了,倒不是說瞧不起大魏文宮,而是一口氣能造出這么多圣人來,那未來五百年,儒道豈不是無敵?

  “的確不可能。”

  “可正是因為這般的不可能,所以他們才會有些謹慎,有些忌憚,如若可能性很大,守仁,你覺得大魏文宮還會這般忍氣吞聲?”

  “還會等到今日脫離大魏嗎?”

  陳正儒也覺得不可能,甚至說大魏文宮自己也覺得不可能,而就是因為這般的不可能,所以大魏文宮才會謹慎。

  不然的話,大魏文宮早就脫離了,也早就帶著天下讀書人鬧事了。

  “守仁,你要記住,眼下大魏文宮的脫離已成定局,明日早朝,只怕陛下也會提起此事。”

  “原本老夫預算,大魏文宮應當至少等待三個月的時間,才會脫離,因為現在不是最佳時期,可因為一品武者的出面,很有可能一個月內,他們就要脫離了。”

  “甚至明天,他們就有可能脫離大魏。”

  “你要做好準備,做好一切準備。”

  陳正儒極其認真道,他不是開玩笑,而是極度認真。

  許清宵明白陳正儒的意思,一品武者的出現,的的確確打壓了大魏文宮,可問題是越是打壓大魏文宮,越是讓大魏文宮有機可乘。

  原本女帝借助天下民意之力,來壓制大魏文宮,使得對方不敢這么快離開。

  但一品的出現,雖然讓文宮染血,可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如今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他們會如何渲染這件事情。

  什么一品欺壓讀書人,我等在大魏之中,被許清宵欺辱,如今被他師父欺辱,這日子還過不過?難不成我等讀書人為天地蒼生,還要被武夫欺壓?

  兄弟們,你說我們還待不待?百姓們啊,我們要走了,不是我們不要你們,是大魏朝廷太欺負人了。

  這言論只怕過了今日,整個天下都傳開了。

  “明白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只是心情顯得有些復雜。

  原本已經落下來的石頭,莫名又出現了。

  只是,許清宵忍不住皺眉道。

  “可畢竟大魏有一品在啊。”

  許清宵開口,雖然陳正儒說的沒有一點問題,但你絕對不可能饒過一品啊,哪怕大魏文宮的讀書人,當真敢赴死,可上面的人難道愿意死嗎?

  “老夫明白,所以老夫也很好奇,大魏文宮會用什么方法來阻擾一品。”

  “而且,守仁,你要記住,自古以來的讀書人,都不懼死,他們無非是需要一個不怕死的理由罷了。”

  “文宮,會幫他們找到理由的。”

  “還有,如若沒有絕對的底牌之前,守仁,以后盡可能少殺儒,殺只能讓他們閉嘴一時,卻無法讓他們一輩子閉嘴。”

  “你若成圣,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陳正儒明白許清宵的意思,他也好奇,大魏文宮會用什么手段。

  可不管是什么手段,脫離是注定了的事情,而且陳正儒特意提醒了許清宵。

  想要打破僵局。

  就必須要成圣,成圣不一定可以力挽狂瀾,但成圣就可以跳出棋盤,成為掌棋人,哪怕局勢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淪為棋子。

  “學生受教,多謝陳儒。”

  許清宵朝著陳正儒一拜。

  而陳正儒馬上朝著許清宵一拜,有些哭笑不得道:“守仁啊,你可別這樣謙虛了,如今你已是天地大儒。”

  “說實話,你這樣朝我一拜,老夫要折壽啊,喊你一聲守仁,已經是極限了,如若你成圣了,老夫還得喊你一聲許圣。”

  陳正儒是有點慌了。

  天地大儒自稱學生,給一位大儒行禮?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然而許清宵搖了搖頭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陳儒所說,學生懂得道理就行了,地位身份,皆是浮云罷了。”

  隨著許清宵這般開口,剎那間一股無形的力量,逐漸消散,這些力量本來要加持在陳正儒身上,可隨著許清宵這么一說,就沒了。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陳正儒有些沉思,過了一會后,他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道:“多謝許儒賜教,老夫明白了。”

  “守仁,科舉之事,你還是要抓緊一下,其余的事情,先放一放,天塌下來了,自然有人會頂著。”

  “也無需將所有壓力放在你一個人身上,我等雖然有些年老了,可還是能做些事情。”

  陳正儒出聲,他知道許清宵壓力很大,所以出聲勸說一番,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明白了。”

  許清宵回答道。

  很快,陳正儒拿著圖紙,朝著外面走去了。

  大堂內。

  許清宵也一個人安靜坐著。

  過了片刻,許清宵取出一張白紙,而后想要在白紙上落字時。

  突兀之間,一道聲音響起。

  “師弟。”

  是陳星河的聲音。

  “見過師兄。”

  許清宵提起毛筆,轉過身來,看向陳星河。

  門外,陳星河穿著一身素衣,緩緩走了進來。

  “師弟,科舉結束后,師兄打算回去一趟,見一見師父,此番離別也有半年之久,你如何打算?”

  陳星河出聲問道,是來相約許清宵一同回家的。

  “額,什么時候?”

  許清宵開口問道。

  “明日科舉,師兄考慮到你還要審閱文章,正月二十出發,你去不去?”

  陳星河給予回答,現在是正月九日,也就是十一天后。

  “正月二十?好,如若不忙的話,我去。”

  許清宵想了想,下意識他是不想回去的,因為大魏事情太多了,可話到嘴邊,許清宵還是改了。

  畢竟離開平安縣也快有小一年了,回去見一見自己的老師,再去見一見熟人,倒也不錯。

  也就當做是散散心吧。

  至于文宮的事情,雖然陳正儒說的這般,可大魏終究還是有一品在,不可能明日就脫離,加快點速度很正常,明天就脫離,就不正常了。

  “好,那師兄就寫封信回去,不過你考慮一下情況,如若不去的話,也沒事,畢竟正事要緊。”

  陳星河有些驚訝,他沒打算許清宵會一同前去,畢竟許清宵事那么多。

  這下子有些尷尬了,這要是跟許清宵一同回去,那自己豈不是裝不了嗶了?

  “好,不過師兄,寫信就不用了,不然的話,到時候縣里縣外又有一大堆人。”

  “悄悄回去就好。”

  許清宵開口,他擔心這信一寫,回頭平安縣全是人。

  “也是。”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路子英說,聚會有變,說是宗門有要事,過些日子再來找你。”

  陳星河又提到另一件事情。

  “好。”

  許清宵也沒有在意此事,如今推遲更好,現在事情也多。

  得到答復后,下一刻,陳星河看著許清宵,有些好奇道。

  “對了,師弟,你提這筆是做什么?”

  “寫明日科舉的試題。”

  許清宵直接回答道。

  這話一說,陳星河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隨后微微咳嗽一番道:“原來如此,那行,那你寫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陳星河說完此話,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許清宵:“.......”

  “師兄,您站在這里,不累嗎?”

  許清宵略顯牽強笑道。

  “不累,沒事,你寫,師兄不打擾你。”

  陳星河認真道。

  但隨著許清宵一直顯得尷尬后,陳星河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地離開了大堂,心中更是感慨道。

  “師弟啊師弟,你防小人也就算了,你連君子都防,唉。”

  陳星河走了。

  但許清宵也沒有寫出來,反正心中已經有了試題。

  更多的時間,許清宵還是忍不住思考,大魏文宮到底會用什么手段脫離文宮?而且還是加速脫離?

  許清宵想不到,吳銘都說出這樣的狠話了。

  大魏文宮還有什么手段?

  而此時此刻。

  大魏文宮。

  小世界當中。

  依舊是數百道天地大儒的身影出現,而中心地帶,依舊空空如也。

  所有人都是虛影,并非是本尊出現,以浩然正氣形成的。

  “許清宵當真不為人子啊!”

  “竟逼的我等如此不堪,他那個師父,更是將我等狠狠踩在腳下,使得文宮染血,半圣,如若我等不出手,這屈辱會成為我等的心魔啊。”

  曹儒的聲音第一個響起。

  他最為屈辱,因為他的本尊,正跪在大魏京都之外。

  那些流言蜚語,讓他內心實在是不寧啊。

  所有人都安靜,這件事情眾人自然知曉,他們不出聲,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曹儒,莫要如此動怒,半圣自然有辦法,再者我等如此屈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方儒的聲音響起,他的本尊也跪在京都之外,只是他不同曹儒這般生氣,反倒是十分冷靜。

  “好事?”

  曹儒的聲音平靜下來了,不過語氣帶著一些疑惑。

  “今日之辱,天下共睹,無論誰對誰錯,都不能發生流血事件,武夫魯莽,使得文宮染血。”

  “羞辱我等天地大儒也就算了,連我朱圣一脈的半圣,也無情羞辱。”

  “的確,這是屈辱,可這種屈辱,恰好可以成為我等最強的兵器。”

  “圣人不可辱,這武夫更是羞辱了朱圣,天下讀書人已經恨死了他。”

  “原本女帝出面,以天下民意壓制我等,現在我等受如此屈辱,可以盡早準備脫離文宮之事了。”

  “并且這一次脫離,可以徹徹底底脫離,只需要留下一小部分人。”

  方儒開口,一針見血地說出這件事情來。

  此話一說,眾天地大儒頓時有些驚訝,隨后細細思索,發現的確如此。

  他們并非是想不到,只是一時之間想不到罷了。

  “這是半圣的意思嗎?”

  曹儒詢問道。

  “不是,只是老夫猜的。”

  “但諸位想一想,這武夫使得文宮染血,真以為大魏文宮沒有手段嗎?”

  “只是沒必要因為這件事情,而走到哪一步罷了,再者也是沒有想到,這武夫當真敢殺。”

  “不過這一次,他雖然殺的痛快,可也埋下了禍根,天下的讀書人會因此而生怨,我等屈辱,天下讀書人也屈辱。”

  “只需要好好利用這種屈辱,等到關鍵時刻,文宮脫離,發動天下讀書人之力,他還敢殺嗎?”

  “大不了我等慷慨赴死,而他也會遭到天下讀書人之力鎮殺。”

  “殺一個可以,殺十個也可以,他敢殺光天下讀書人嗎?要知道,大魏可遠遠沒有想象中安全。”

  “若是真殺干凈我等,他不死都難。”

  方儒聲音冷冽,但他說的話,都是實話。

  殺一位天地大儒沒事,殺十位天地大儒也沒事,但你每殺一個,天下讀書人的恨意就濃烈一分。

  到時候天下讀書人的力量加在一起,當真不是一位一品能夠抗住的。

  而且大魏文宮的儒生,代表的是最jing銳那一批,可駐守文宮的大儒,早就在諸國之中。

  最壞的打算,就是犧牲一批人,但他也要付出生命代價,并且大魏王朝也要付出更加慘烈的代價。

  畢竟屠殺如此之多的儒生,天下讀書人不要罵死大魏?大魏文宮脫離,再加上殺入,還會有國運?

  只怕當天就會發生一些災禍。

  而且大魏少了一個一品,損失有多慘?

  眾人心知肚明。

  當然,這只是狠話罷了,畢竟他們也不想死,可如若真走到了這一步,死與不死,也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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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鳥中文    大魏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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